第十二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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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末。”
“嗯？”
“你想过未来吗？”
“未来啊....”
“嗯，想过吗？”
“我想想啊....两年之后，我们一定会在一起.....六年之后，我们也一定会在一起....还有七年，八年，十年，二十年....”
良久。
“你就这么确定你会一直愿意在我身边吗？”
“当然了，除非你不要我了！”
“那是多久？”
“多久是多久？明亦，我不是太懂你的话。”
“你听说过一辈子吗？”
“嗯，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梓末，我没你那么贪心。”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吗？”
“别乱想了。”
“你怎么了？明亦。”
“梓末，我只知道你还在我的怀里。”
2014年。
豹儿坐在靠近新人红毯的位置，望着梓末。
她还是哭了，梓末脸上的憔悴，豹儿再熟悉不过。
如果你不爱他，为什么要嫁给他？
这是她问过无数次的问题，最后，当得到了答案，她只能妥协。
和梓末一样。
诗梓末穿着白色的婚纱，干净的像一整片天空。
她挽着诗父的胳膊，走在新人的红毯上，红毯的尽头，是一脸微笑的陈文。
明亦，如果梦可以美好一些，多希望你会带着我逃掉，可是我宁愿你是恨我的，因为恨是加促忘记爱过的良方，希望你恨我，比爱我更多。
此刻诗梓末是全场的焦点，陈文侧身望着她，伸出左手。
梓末站定，诗父挽起她的右手交到陈文的手中，望着陈文，眼神无法言表。
坐在前排的陈公明，穿着笔挺的西装，始终望着诗父的表情。
陈文察觉到了诗父眼睛中被刻意压制的情绪，在诗父转身的瞬间看见了一滴眼泪顺着左侧脸颊滑落。
“好好照顾她。”
梓末有些木讷，转头望向父亲。
该怎样说呢？诸如此类的感情，在此刻却显得可笑和刺耳。
梓末垂首，静静站着。
“我们都说父爱如山，一个父亲将自己这一辈子最疼爱的女儿交托给另一个男人，这是对新郎官的最大信任，也是责任的交替。是父亲用自己坚实的肩膀为女儿撑起一个家，也是他几十年如一日的爱，才促成了这对天造地设的一对新人。下面，我们请新人给我们的这位伟大而又平凡的父亲鞠一躬，同样的，也请我们这两位新人给男方的亲人鞠躬。”
陈文拉着梓末的手，弯腰鞠躬，却发现梓末始终固执的原地站着。
梓末转头望向司仪，“可以开始了吗？”
陈公明脸色变冷，诗父坐在角落，浅浅叹了一声。
全场哗然。
“当然了，有些爱是不流于形式的，我很明白这对新人的想法。好的，各位来宾，下面，我们马上就要进入到交换戒指的环节，在此之前，我需要问两位新人一个相同的问题，想必大家也都非常清楚我要问的是什么了。”
全场笑着起哄，空气中紧张的氛围渐渐变淡。
“没错，我要问的就是两位新人的意愿。我们都说婚姻是爱情长跑的结晶，而且据我了解，新郎与新娘更是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已经是互相爱慕，这场跨越了十年的爱情，在今天终于喜结连理，我想两位一定是感慨良多吧！”
梓末沉默，这在她看来几乎是个笑话的问题，此时此刻却被所有人信以为真。
陈文望了一眼诗梓末，她始终垂首站着，眼神空洞。
深吸一口气，陈文望着司仪，“我想自己问。”
“好的，看来新郎官自己也很急啊！”
全场哄笑。
陈文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女人，从她15岁穿着校服的模样，到现如今成为他的新娘，唯独没有变的，就只有她从未停留过的目光与说不出的忧伤。
“梓末，我只会问这一遍，我要你勇敢的说出心里的想法。告诉我，你愿意，成为我的新娘吗？”
梓末诧异的抬头望着陈文，陈公明的眼神变得更加冷淡。
梓末始终沉默。
“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会当成你是在默认。”
陈文捕捉到了梓末脸上的挣扎。
“或者，你还有一个选择，就是...”陈文转头望了一眼众人，又对视梓末，“听我说出我的想法。”
梓末愈发无法理解陈文话中的含义，半晌，只说了一个字，“嗯。”
陈文淡淡的微笑，显得有些悲壮。
“认识你这么多年，我知道你的心底一直都有他。”
陈公明猛的从前排的座位站起，所有来宾因为陈文的一句话掀起轩然大波。
“司仪，直接进行最后的阶段！”陈公明的声音非常森严。
“这是我自己的婚礼，由不得别人！”
陈公明怒视着陈文，空气中的火药味变得越来越重。
“梓末，我并不愿意要你成为我的新娘。”
梓末轻轻蹙眉，完全对这样的状况来不及反应。
诗父同样百感交集，望着陈公明。豹儿一直在低头发着短信，不时焦急的盯着眼前的变故。
“所以，如果你同样不愿意，那么这场婚礼，将不能够继续进行。”
“这不是儿戏！”陈公明几乎咆哮。
“好了，现在，你是自由的。”陈文急促的呼吸间，眼神落寞。
梓末开始无法抑制的流泪，所有坚强都在此刻溃败。
真的，可以自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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