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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节 乱城 6


  午夜11时30分,黑森森、冷冰冰的玄武湖的北部湖面上微微地荡漾起几团无声的漪澜,一点一点地向着湖泊中央的欧洲移动去。今村八人确实是训练有素、技术过硬、意志坚忍的优秀特工,并没有保暖游泳衣的他们仅靠着服下的一点药物和灌下的几大口烈酒,硬生生地在冰冷刺骨的湖水里凫水潜行,为了不暴露,他们身体几乎完全埋没在湖面下,只露出鼻尖在湖面上呼吸,为了不激起水花或响声,他们在湖水中以乌龟蜗牛般的速度慢慢前进,五六百米的路程,他们游了二十多分钟,浑身冻得麻木僵硬,但始终咬牙坚持着没发出一点声音,八个人缓慢而坚定地从和平门游到了亚洲上(根据科学研究,普通人在没有任何辅助手段的情况下在零度冰水里最多坚持三分钟就会出现冷休克、四肢失去知觉、肌肉萎缩抽筋,继而被冻僵致死,在一摄氏度低温冷水里只能坚持七分钟,在二摄氏度低温冷水里只能坚持十五分钟。这些严谨的数据是德国人、日本人在二战期间通过用犹太人、苏军俘虏、中国人进行活体实验后得到的。)。

  今村八人的目的地是欧洲,但岛屿形状就像是一个缺了一角的方框的亚洲近乎四面地环绕欧洲,所以今村八人无法直接游上欧洲,必须要先上亚洲,穿过亚洲,继续游上欧洲(亚洲和欧洲之间只有二三十米的水域距离)。实际上,今村八人也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这种冬泳是非常消耗体力和热量的。上岸后的今村八人都瘫软在地,一个个冻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口鼻喷出阵阵白气,头发、眉毛、衣服上的水珠在寒风中迅速冻成冰渣,此时是滴水成冰的隆冬,南京的冬天是可以达到零下七八度气温甚至低于零下十度的,况且,眼下又是一天里最寒冷的午夜,玄武湖的湖水只有二三度,今村八人都累得筋疲力尽,冻得寒意入骨。

  “注意戒备!检查武器!休息十五分钟后继续前进!”今村牙齿剧烈打颤地低声命令,瑟瑟发抖的他用狼一样的眼神打量着自己一行人此时所在的亚洲。玄武湖五洲里,面积最大的是亚洲,约190亩,欧洲最小,但也有约100亩(折合约6.7万平方米)。今村非常清楚,根据可靠情报,五洲每个上面都有150名左右的卫士,人数并不多,并且又分散在一百多亩的地方上,毋庸置疑,空子是很多的。今村在心里反复盘算,洲上卫士既然是蒋介石的卫士,战斗素质肯定是非常精锐的,武器也肯定是最优良的,强攻等于白痴行为,只能偷袭,不能发出任何声响,一旦惊动欧洲以及附近四个洲上的卫士,区区八个刺客,哪怕都长三头六臂,也必死无疑。今村并不怕死,并且他知道自己此时执行的是一项绝无活路的必死任务,但他不愿意死得没有价值或死了也没有完成任务,有必要时,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跟蒋介石同归于尽,至于像陆军傻瓜们那样毫无意义地白白“玉碎”是作为特工的他非常不屑和不愿干的。

  湖边的树林草丛里,杀手们拼命地搓着双手双脚,让被湖水冻得麻木的肢体快速恢复活血知觉,同时检查武器,枪械只是佩戴在身上,他们手上拿的是十字弩,这才是优先使用的武器,无声无息,杀人于无形之中,说起来,日本人这一手还是跟国军特种兵学来的招数。

  深夜11时52分,今村八人摸上亚洲,一边警惕地注意着四周一边抓紧时间休息,准备于子夜0时7分穿过亚洲,游向被亚洲环绕着的欧洲,再摸上欧洲后展开刺杀蒋介石的行动。

  与此同时,在距离今村八人只有三百米的亚洲官邸里,某间漆黑一片但弥漫着某种“不雅气息”的卧室里,蒋纬国正处于一种莫名其妙的尴尬中。蒋纬国记得后世网上有这么一种说法,男女完事后,要是男人温柔地抱住女人,说明这个男人是把这个女人当爱人的,要是男人抽事后烟,说明这个男人只是把这个女人当炮友。蒋纬国当然不会把柳无垢当那种女人,他想给柳无垢一个温柔的拥抱,没想到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壁。上一刻还热情如火的柳无垢突然间翻了脸,冷淡得像冰块,一句话也不说,冷漠地推开想抱她的蒋纬国,沉默地穿衣服。

  “我...好像...没做错什么吧?”蒋纬国感到一头雾水,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柳无垢穿好衣服,看着蒋纬国,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光亮:“蒋纬国,你混蛋!”

  蒋纬国大感冤枉,他很不服气地回嘴辩解:“拜托!明明是你主动的嘛...”

  “你...你去死!”柳无垢似乎被彻底激怒了,她怒不可遏地抓起床边桌子上的稿纸砸向蒋纬国,然后又抓起跟稿纸一起放在桌子上的钢笔想戳蒋纬国。

  “喂喂喂!”蒋纬国从一头雾水变成十分冤枉,“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不至于这样吧?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会娶你的,虽然你爸肯定一万个不同意,没办法,你爸是铁杆反蒋分子,但我会用诚意打动你爸的...啊?你哭什么?”他手足无措地看到柳无垢一边保持手举钢笔的动作一边眼泪猛地像断线珍珠般滚滚而落。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还是说错什么了?”蒋纬国从十分冤枉变成十分惶恐,他试图上前帮柳无垢擦眼泪什么的,但柳无垢抬腿踹了他一脚,然后一边低声哭泣着一边夺门而出。

  蒋纬国完全呆了,他在这一刻脑洞大开:一个姑娘眼泪汪汪地从一个男人的房间里“逃出去”,作为男人的蒋纬国活脱脱就是“糟蹋”人家的恶霸歹徒。这个场景,想不让人产生误会都难。“靠!”蒋纬国郁闷至极地穿衣服,“老子到底做错什么了?确实是她主动的嘛!这难道还是我的错?是我说错话了?没有吧?完事后,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话,她就突然发火了...女人果然不是理性动物。”他大发感慨,“该负责还是要负责的,先追上去再说吧!”他一边想着一边加快穿衣服的动作。

  “参座!”官邸院门外传来易水寒的声音,他刚过来时被抹泪跑出的柳无垢险些撞倒,被卫兵放行进来后,他十分诧异地看着在卧室里正忙着提裤子的蒋纬国,脸上表情顿时变得又忍俊不禁又难以相信,要不是蒋纬国满脸无辜表情,他真会以为蒋纬国干了什么不好的事。

  “您...不是这样的人吧?”易水寒小心翼翼地问蒋纬国。

  “废话!”蒋纬国一边系裤腰带一边催促道,“什么事?”虽然追柳无垢是很大的事,但蒋纬国知道易水寒半夜来找自己很有可能是军务上的大事,比起前者,后者自然分量更重,蒋纬国还是很有原则的,不会沉迷在温柔乡里以私废公。

  “这是今天的战斗结果统计报告。”易水寒十分尽忠职守地递上一份文件,“截止到此时,日军于1月1日这天累计对我军发动了五次局部进攻,分别是雨花台、紫金山东南的大龙口、紫金山正东的锁石村、大胜关要塞,其中,对大胜关要塞进攻了两次,日军这五次进攻都被我方挫败,累计毙伤日军约4500人,过半是朝鲜军和台湾军,我方伤亡约700人,其中阵亡者约280人;另外,根据侦察报告,日军似乎想在龙潭镇和南京城区之间的栖霞山一带展开登陆,侦察部队发现日军在江对岸搜集了上百条船只,大部分是载量很小的渔船。...”

  蒋纬国认真地听着:“就这些?”

  “嗯。”易水寒合上文件并点头。

  “知道了,辛苦了。”蒋纬国拔腿出门,既然公事不重要,肯定要顾私事了。

  跑出几十米后,蒋纬国差点儿撞到一个人,抬头一看,他顿时脑袋疼:“我靠!”

  “老是听见你说‘我靠’这个词,这是你的口头禅?浙江话?什么意思啊?”郭晓玲笑嘻嘻道,“纬国,这么晚还不休息,干什么呢?”这个宋美龄的替身摆足了宋美龄的派头。

  蒋纬国看看周围没人,立刻板起脸:“郭晓玲,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了啊!你信不信我真的揍你?”他作势举起拳头。

  郭晓玲已经很清楚蒋纬国的脾气,知道他对日本人是穷凶极恶,对自家人则是“软弱可欺”,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惧怕蒋纬国,反而故意凑上脸:“来,打我试试看,儿子打母亲,你也不怕被雷劈哦!”她咯咯地笑起来。

  蒋纬国当然不会真打郭晓玲,因此用食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郭晓玲“哎哟”一声捂住额头,然后也生气了:“喂!你这么粗鲁干什么?难怪刚才那姑娘会跑掉!”她撇撇嘴。

  “你看到她了?她去哪儿了?”

  “不告诉你!你自己去找吧!”

  “我靠!”蒋纬国忍无可忍地一甩手准备离去。

  “喂!我是有正事来找你的!”郭晓玲很不满地喊道。

  蒋纬国无可奈何地转回身:“什么正事?”

  “你那个女卫士兼女朋友说要来看我。”郭晓玲显得十分头疼地道,“我跟她又不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她,不见她的话,又不给你面子了,所以我想找你请教一下。”

  “杨梅?”蒋纬国立刻醒悟了,他听杨梅说过,她是在十三岁那年因为宋美龄的善心收养而得以免于饥寒贫苦的,所以对宋美龄充满了感恩,眼下,她知道“宋美龄”来到南京,自然想见一见宋美龄,只不过,来南京的“宋美龄”其实是西贝货,但杨梅并不知道这件事,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蒋纬国、郭晓玲、郭素梅、杨子婧、舒国生以及真身在武汉的宋美龄本人、蒋介石、陈立夫等几人。

  蒋纬国挠挠头,暗想道:“看来,也只能跟她说实话了...”他问郭晓玲,“对了,她说什么时候来?”

  郭晓玲伸个懒腰:“她打电话过来,说她刚刚搬到玄武湖,知道夫人也在这里,立即就想过来拜访,哎,她对夫人还真是忠心耿耿啊!”

  蒋纬国心里产生一股温暖的感觉,因为他发现杨梅确实是一个很有情有义的人。

  1月2日0时6分,潜伏在亚洲正北处水边一片竹林里今村取出口袋里的防水夜光手表,确定时间后对部下们低声吩咐道:“一分钟后继续前进。”

  今村八人此时的神经可以说是高度紧绷,周围有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八人神经濒临崩断,在放回手表时,今村猛地感觉到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并且是虎视眈眈的凝视,眼神里充满敌意和戒备。作为一个曾经多次出生入死、游离于鬼门关边缘的特工杀手,这种依靠丰富的实战经验而形成的提前发现敌情的本能反应几乎成了今村的第六感,他急忙回过头,同时弩箭上弦。

  一双怒射着幽幽绿光的眼睛在十几米外看着今村,眼睛下的龇牙咧嘴的口中传出来自喉咙深处的呜呜低吼声。

  “一条狗?”看清楚后的今村微微地松了一口气,他刚才紧张得心脏都快停跳了。

  “干掉它?”一名杀手举起手里的十字弩。

  那条狗机敏狡猾得像狐狸,立刻感受到危险,嗖的一声调头跑掉,迅速没入黑暗中。

  十几秒后,这条狗飞快地奔跑到它的主人的脚边,或者说,是它女主人的脚边,然后低吼着咬扯住女主人的裤脚。

  “多多?”杨梅诧异地弯下腰,“怎么了?”

  蒋纬国在去年出使德国时,希特勒送给他一条一个月大的纯血统的德国牧羊犬做礼物,被蒋纬国取名多多,一直养到现在,已经一岁半大了。既然是希特勒送的礼物,品相上肯定是最顶级的,所以多多极具灵性,发现敌人或危险后并不会大声狂吠,而是闷不做声地找到主人进行报警,并且它只认蒋纬国这个男主人和杨梅这个女主人。眼下,多多找不到蒋纬国,因此找到了距它最近的杨梅。

  多多咬住杨梅的裤脚,试图把杨梅扯到某个地方。杨梅心头一动,立刻高度警惕起来,她轻轻地拍了拍多多的脑袋,多多松开口,返身回去带路,杨梅蹑手蹑脚地跟在多多的后面。

  此时是不折不扣的深更半夜,南京最近一直是阴天或雨雪天,天空被乌云团团覆盖着,自然而然,半夜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不止如此,由于日军已经采用新方式而可以对南京城进行精确的夜间轰炸,所以南京每晚都进行严格的灯火管制,玄武湖五洲几乎黑灯瞎火一片,这样的可视度,只有猫才能看清夜间的动静。杨梅有一双目力极好的眼睛,靠着多多的带路和提醒,她瞪大眼睛,隐隐约约地看到八个几乎跟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正在前面竹林里无声无息地佝偻着身躯缓步前进,动作明显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特工?”杨梅立刻反应过来,她身体和精神一起绷紧,看了看身边的多多,她迅速思索着,“是来刺杀蒋纬国的?还是来刺杀委员长的?委员长在欧洲,蒋纬国在亚洲,他们是准备刺杀蒋纬国还是打算经过亚洲登上欧洲刺杀委员长?我该怎么办?”她飞快地转动着思维,“我的配枪在经过堤桥关卡时被没收了...悄悄离开去找人?不行...那就没办法保住了,唉!”她心急如火,在心里轻轻地叹口气,同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并打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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