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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节 再度忙碌 3


  “怎么又要打内战了呢!”得知这起“西南事变”后,蒋纬国火急火燎,他知道这是不容轻视的大事,内战是同室操戈、手足相残,无论强度高低,最终耗损的都是中国的国力,并且还会引发一系列其它方面的恶果。说到底,蒋纬国焦头烂额地忙着重振国力、发展经济,挣钱是非常不容易的,结果他老头子蒋介石却在他拼命挣钱的时候准备“烧钱”(战争本来就是烧钱),不得不让蒋纬国感到忧心忡忡甚至窝火不已。“只听过老子挣钱、儿子败家的,怎么到我这里却反过来了?”蒋纬国心里忿忿不平,“必须要去一趟武汉,和平解决这件事。”他大发感慨,“为了国家,老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蓝秘书!嗯...还有柳秘书...”蒋纬国吩咐道,“收拾收拾,跟我去武汉。”

  打定主意的蒋纬国离开华北政务委员会总部大楼,驱车前往北平南苑机场,准备飞赴武汉,结果车子在通过市区时一下子无法前进了,因为主干道大街上人山人海,目光所及处,人流如织、摩肩接踵,交通几乎陷入瘫痪,尽管坐在车子里,蒋纬国还是感受到了外面震耳欲聋的鼎沸人声,他看到满眼都是密密麻麻的人,还有铺天盖地的标语、横幅、旗帜,人群明显是有组织的,汇聚成一条条蜿蜒长龙般的队伍,势不可挡地穿行在北平市南部城区街上。蒋纬国认真地看了看,发现游行队伍的成员基本都是年轻人,过半应该是在校大学生,神色激动亢奋,甚至充满一种怒发冲冠的悲愤热血,他们或打着标语,或拉着横幅,或挥着旗帜,高举右拳,横眉怒目地大声呼着山呼海啸般的口号,表情堪称嚼齿流血。

  “这是在搞什么?”蒋纬国大感诧异。

  “今天是‘七七事变’两周年。”蓝慕竹解释道,“学生们、爱国市民们在进行游行活动。”

  “游行庆祝?”蒋纬国觉得不像。

  蓝慕竹说道:“是游行示威。”

  “示威?”蒋纬国虽然已经感觉到了,但还是不太相信,他大惑不解,“示什么威?”

  蓝慕竹顿了顿,神色有些尴尬地回答道:“他们在向政府示威,并且请愿。”

  “纬哥!”开车的孙涛回头请示道,“这条路走不通了!我们调头换路吧?”

  “行!”蒋纬国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手表,这是他第二次出访德国时希特勒送他的瑞士劳力士,镶嵌着多颗小钻石,不但防水,还能夜光,“快点吧!”蒋纬国有些着急,“已经跟机场那边说好了,不要耽误时间。”

  孙涛小心翼翼地调转车头,结果在拐弯的时候却碰到了一大团更加骚乱的人群,比起刚才的游行人群,这里显得更混乱,上千人聚集在一起,似乎发生了冲突,口号声里夹杂着怒骂声,除了学生、市民,还看到了一些警察和宪兵,同时在街道尽头急匆匆地赶来上百名荷枪实弹的军人,军警宪们似乎在保护着什么设施什么人,学生们和市民们群情激奋,不少杂物被他们投掷向军警宪们,有烂菜叶有臭鸡蛋,甚至还有石子石块,军警宪们被砸得狼狈不堪,好几个军警宪被石子石块砸得头破血流。部分情绪也激动起来的军警宪抡起木棍抵挡、推搡、反击那些做出过激行为的学生和市民,混乱中,枪声响起,一名带队的上尉军官拔出手枪,鸣枪警告。枪声让现场更是犹如泼水进油锅里,引发了很大的骚乱,并吸引了在附近别处的游行队伍赶过来。蒋纬国本来要避开那条主干道上的游行队伍,结果那支队伍赶过来,跟这里骚乱现场的人群合并一起,使得现场被堵得水泄不通,蒋纬国被困在车子里寸步难行。

  “操!”蒋纬国又惊又怒,“这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

  一群警察、宪兵、军人保护着两名北平市的军政首脑人物赶来,一位是南京军第37师师长兼北平市保安司令冯治安,一位是北平市副市长袁良。两人都神色焦急,一起拿着喇叭,向集会人群呼喊着什么,但毫无作用。蒋纬国吩咐孙涛,请袁良过来,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良艰难地挤到蒋纬国车子边,蒋纬国摇下一点车窗玻璃:“袁副市长,怎么了?”

  “二公子...”袁良满头大汗,“这里动工开办了一座工厂,生产铝合金的,厂家是一位日本商人,所以这些游行示威的学生市民跑过来打砸工厂,弄坏了很多机器设备,还打伤了几个日本职工,人家报警后,我们派警察和宪兵过来保护工厂和日本商人,学生们情绪激动,怒骂警察和宪兵是日本人的走狗,我和冯将军赶来后,他们骂我们是汉奸,居然保护日本人。”他苦着脸,身上原本崭新的中山装已经一片狼藉,全是污物,甚至他头上还挂着一片烂菜叶。

  “这...”蒋纬国有些无语,“袁副市长,今天的游行是怎么回事啊?人不少啊!”

  袁良叹口气:“何止不少啊,规模根本就是空前的,差不多有两万人,都是‘一二九’三倍人数了!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燕京大学、辅仁大学、中国大学、天津大学、南开大学、北洋大学今天全部罢课了!学生们都不上课!还有超过三十家工厂的工人、超过五十家商店的商人统统罢工了!”(一二九,即“一二·九运动”,发生在月9日,是北平学生们的一场游行示威运动,当时日本已经吞并东北四省,并且向察哈尔、绥远等华北地区进行渗透,爱国学生们因此而展开了那场运动。另,天津大学、南开大学、北洋大学的校址都在天津,七七事变后迅速撤离了天津,由于此时中日议和停战并且天津暂时被日本人控制,所以这三座大学在迁回后暂时落户在北平。)

  蒋纬国愈发疑惑:“他们到底是为什么啊?”

  袁良苦笑:“二公子你自己听吧!”

  蒋纬国竖起耳朵,认真聆听,他总算听清了,外面的学生们、市民们在高喊:

  “反对割地求和!反对丧权辱国!”

  “收复失地!国土神圣不可侵犯!”

  “收复上海!收复天津!收复辽宁!收复吉林!收复黑龙江!收复台湾!”

  “重新开战!抗战到底!打倒卖国贼!”

  “宁要光荣的战死!不要屈辱的和平!”

  “立刻向日本宣战!彻底打败日本!中华民族万岁!中华民族必胜!”

  蒋纬国看到,人群正中间,一个高瘦的青年学生爬上一座高台,整个人显得义愤填膺、义正词严,他近乎杜鹃泣血地呼喊道:“同学们!师长们!同胞们!我们现在和平了!全国欢腾!多少人因此而陶醉在这种掩耳盗铃的和平里!谁还记得,上海、天津、东北的辽吉黑、还有台湾,眼下还沦陷着!还在日本人的奴役下!四千多万沦陷区的同胞还在日本人铁蹄下呻吟哭泣!而我们呢?却还在这里弹冠相庆、沾沾自喜,以为我们打赢了,以为得到和平了!耻辱啊耻辱!割地求和的胜利是胜利吗?是国耻!这种和平,根本就是武大郎式的忍气吞声!同胞们啊,我们还有一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土被日本人霸占着呢!我们还有四千多万名同胞被日本人奴役着呢!我们在这里庆祝什么啊?我们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胜利者?我们根本就是麻木不仁啊!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们整个民族就要在这种耻辱的和平中死于安乐了!沦陷的国土怎么办?被奴役的同胞怎么办?日本人在战争中屠杀我们那么多同胞、掠夺我们那么多财富、践踏我们的国格尊严,一切的一切,就这样算了吗?公道在哪里?天理在哪里?政府为什么不继续抗战下去?日本人确实凶狠,但我们中国人是可以战胜他们的!抗战一年零三个月,国军不是打得很好吗?平津、上海、南京、太原、徐州,一场场大战,每次都能让日本人尸横遍野!国军是可以打胜仗的!人民是支持的!但是,国民政府的高官们却不思进取、安于现状!他们只想维持他们的权力、利益、地位,根本不管沦陷的国土、被奴役的同胞!还有那血海般的国耻和深仇!我们现在真的在享受和平吗?不!我们是在忍受着耻辱!”

  由一名文质彬彬的学生爬上高台,含泪振臂大呼:“我们应该做什么?国民政府应该做什么?我们应该继续战争!直到彻底地赢得胜利!把日本人赶出我们的国土!收复所有的失地!解救所有的同胞!把日本人欠我们的无数血债、把日本人强加给我们的奇耻大辱统统还给日本人!同胞们,国军是可以打胜仗的,广大人民更是全力支持的,但国民政府却消极避战!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好事!蒋介石委员长整军经武、重振国军,却不是为了反击日本人,而是为了打内战!几十万中央军正在向西南集结,准备剿灭桂军、滇军、川军(西康省军阀部队在广义上也属于川军)!同胞们啊!广西人、云南人、四川人不是中国人吗?大家都是中国人啊!结果日本人刚刚不打我们,我们中国人就自相残杀了!我们中国人真的就这么的卑劣吗?最最令人感到心寒的就是,桂军、滇军、川军将士们在抗日战场上出生入死、浴血奋战,为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结果,蒋委员长却用抗战日本人进行借刀杀人,现在停战了,蒋委员长立刻翻脸不认账,要派中央军剿灭在抗战中为国死伤无数、跟中央军并肩作战一起打日本人的桂军、滇军、川军!还有天理吗?桂军、滇军、川军都是中国人,都是抗日英雄!蒋委员长如此行径简直就是天理不容!日本人来了,地方军被顶上去出生入死,日本人走了,地方军立刻被剿灭!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更何况,内战一打,死的都是中国人啊!耗损的都是中国的国力啊!中国人怎么能打中国人呢?中国人应该打日本人!应该枪口对外!我们就是要死,也应该死在抗日战场上!中国的国力就是要耗损,也应该耗损在对日本的战争中!再看看蒋纬国吧!这位‘军事天才’‘抗日英雄’‘军民偶像’现在也变得跟他父亲一样了!不但不打日本人了,甚至都不仇恨日本人了,跟他父亲一样都忘了日本人还霸占着我们大片国土、奴役着我们无数同胞、欠下我们无数血债、强加给我们无数国耻的事实了!不止如此,蒋纬国居然还请日本人来中国做生意!赚我们中国人的血汗钱!蒋纬国让日本人到北平开厂,难道他忘了北平旁边的天津还飘扬着太阳旗吗?蒋纬国对日本人客客气气,难道他忘了就在那些沦丧国土上,日本人正在耀武扬威吗?蒋纬国还在沿海地区建立了很多工业园区和经济开发区,说是中外合资,这跟租界有什么区别?不少工业园区和经济开发区还是中日合资的,这跟日本人再次侵略我们国土有什么区别?蒋纬国此举,根本就是让中国劳苦大众给外国人特别是给日本人充当劳工!让日本人吸取我们劳动人民的血汗!让中国变得跟一百年前一样,成为外国列强倾销商品的市场!这是经济卖国!经济侵略!我们应该抵制日货!支持国货!”

  “抵制日货!支持国货!”

  “日本人滚出中国!”

  “重新开战!抗战到底!收复失地!”

  情绪激动的现场几千人一起爆发出雷霆般的口号呼喊声。

  蒋纬国在车子里听得哭笑不得,继而又感到一种无奈的无力:“唉!我真的做错了吗?招商引资、发展经济,有错吗?盲目排外,岂不是闭关锁国?为什么这么多人会误解我呢?”

  “二公子,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袁良紧张不安,“又不能打又不能骂的,怎么办?交通都瘫痪了,刚才已经有三批日本商人找我了,说北平治安不好,要撤资,我真的...唉!”他长叹一口气。

  蒋纬国同样烦恼无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哎!那是蒋纬国!”突然,人群里有一个眼尖的学生看到了坐在车里正无可奈何的蒋纬国,本来,蒋纬国汽车的车窗是有窗帘的,但他跟袁良说话时摇下半个车窗,所以露出面孔,使得他被人群发现了。“蒋纬国在那辆车里!”“大家快来呀!蒋纬国本人就在这里!”人群一下子沸腾了,霎那间,大批学生市民涌向蒋纬国的汽车。孙涛慌忙喊道:“保护纬哥!”蒋纬国汽车前后的三辆车子上的卫兵急忙跳下车,用人墙护住蒋纬国的汽车,但几乎撑不住。

  蒋纬国头皮发麻地看到成百上千的人浩浩荡荡地涌过来:“我操!这下麻烦了!”

  人群把蒋纬国的汽车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靠的最近的十几个学生非常激动地道:“二公子!我们想跟你谈谈!”“二公子,你为什么要跟日本人合作?”“二公子,我们为什么不继续跟日本人打下去?我们是可以打赢的!”“二公子,你在抗日战场上表现得那么出色,为什么不继续?”“你以前对日本人那么铁腕,为什么现在却亲日和日了?”“有一种说法,你有一半血统是日本人,所以你才这样想促进‘中日亲善’,是不是?”“我们要向你请愿!”

  不同于蒋介石的毁誉参半,蒋纬国在全国各界的口碑名声还是不错的,虽然整天有人骂他,揪着他的那点“破事”不肯放甚至大做文章,但蒋纬国在抗日战场上的辉煌成就确实是任何人都无法抹杀和难以不承认的,抗战前,蒋纬国主持东部大迁徙,积极做着战备工作,大力发展军工业、重工业,拼尽吃奶的劲从国外给中国和中国军队争取援助,南京之战更是让他名扬四海,二十余万具日军尸体是明明白白地躺在南京战场上的,而在中日议和停战后,蒋纬国又马不停蹄地整顿国民经济、发展实业(其实他做的很多事都是国家机密,没有对外公布),一切的一切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哪怕是现场这些已经对他“亲日”立场有所不满的学生们也没有对他出言不逊,仍然还是十分尊敬他的,认为“蒋纬国只是思想出现了偏差”。

  蒋纬国头皮发麻地坐在车里,他进退维谷、无处可退,外面是上千人在包围他,让他不知所措。

  “他们要跟你对话呢!”蓝慕竹紧张地道。

  “喂!”柳无垢显得非常很感兴趣地看着蒋纬国,“蒋纬国,你真的有一半日本血统?我一直没听你说过你的身世,你真的是委员长当初在日本留学时,跟一个日本女人生下的?”她兴致勃勃,“喂!你日本生母在哪里?在中国还是在日本?你想不想她?”

  “我靠!”蒋纬国差点儿岔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八卦!”

  “八卦?”柳无垢惊奇地道,“什么是八卦?什么意思?道教的八卦吗?”

  “我看...”蓝慕竹愈发紧张地对蒋纬国说道,“你今天不出面一下,怕是不行啊!”

  蒋纬国无可奈何:“难道要我发表公开演讲吗?”他睥睨了一下柳无垢,“某个人啊,当初也是这样年轻气盛、满腔热血,顺便不分青红皂白...啧啧啧!”

  柳无垢掐了蒋纬国一把,她柳眉倒竖地呵斥道:“蒋纬国,你还得理不饶人了是不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整天说个没完!”

  “二公子!”一名激动异常的学生不停地拍打着车窗户,“你可以出来吗?我们真的非常想跟你亲自对话!因为我们对政府有着太多不理解的地方!我们想向你请愿!拜托你了!”

  蓝慕竹好声地安慰道:“你们不要急,二公子他会跟你们对话的。”

  蒋纬国犹豫了一下,准备开车门,孙涛一把拉住他:“纬哥!”孙涛神色很紧张,“不要!这里很乱,搞不好龙蛇混杂的,你出去的话,就暴露在大庭广众下了,我觉得太危险了!”

  “对!”柳无垢抓住蒋纬国的手,“你上次刚刚被日本人刺杀过,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不然的话,我以后怎么...怎么办...孙涛说得对,你别下车,防患于未然啊...”她神色紧张,目光真诚,显然是极度关心蒋纬国。

  蒋纬国想了想,觉得这是对的。蒋纬国并不是视死如归的人,第一,怕死是人之常情,这没什么好羞愧的,第二,蒋纬国现在责任非常重大,他要是死了,说真的,对中国注定是无法挽救的超级重大的损失。蒋纬国的伟大愿望还没有变成现实,现在就死,他会死不瞑目。当初在西安,蒋纬国遭到此生第一次刺杀,在南京会战期间,他遭到第二次刺杀,在济州岛,他遭到第三次刺杀,上个月,他遭到第四次刺杀(飞机爆炸事件,他没有告诉柳无垢等家眷,怕她们担心),这些刺杀告诉蒋纬国一件事:想要你命的人和势力是很多的,必须爱惜生命。

  “袁副市长!”蒋纬国吩咐车外的袁良,“告诉学生们,第一,请他们让开一条通道,让我现在开车去市政府,第二,他们可以派三名代表跟我在市政府会议厅内对话。”

  “好!”袁良点点头,然后转过头对身边群情激奋的学生们喊道,“大家认真听我说!请给二公子让开一条路,他会在市政府里等你们,你们可以派出三名学生代表受到他的会见!请大家配合!...”

  学生们都是有组织的,除了少部分激动者声称“蒋纬国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走”“蒋纬国这是想溜掉”,绝大部分学生都十分配合地让开通道,并且推选三名学生代表去市政府。

  道路被让开后,蒋纬国如释重负,车子缓缓开动。

  就在这时,坐在车子后座上的蒋纬国看到自己和车子正对面的一栋高楼的天台上突然闪耀开一朵微小但刺眼的火星,电光火石间,蒋纬国立刻心一颤:狙击手!但他已经来不及回过神或做出躲避反应,埋伏在那栋高楼天台上的那个狙击手射出的子弹以精准的直线弹痕闪电般呼啸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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