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死斗

　　几道咒弹再次袭来，这次，我有了准备，身体翻过旁边的墙壁，进入了某个废屋的院子，然后从远坂侧面直冲过去。

　　远坂似乎并没有料到我会反击，但是，没料到并不代表她没有准备，咒弹几乎没有任何延迟地朝我飞来。

　　也未免太bug了，她真的是人类吗？远坂这家伙……

　　我险险地躲避着攻击，一边游走着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然而远坂并没有打算给我机会，咒弹飞射过来，紧追在我的身后。

　　继续逃下去，一定会变成远坂的活靶，必须反击，才有胜利的可能。我矮下身子，躲过几颗咒弹，然后飞速地奔向远坂。

　　“啧！不要跑来跑去的很难打中啊！”远坂大声嚷道。

　　“谁会站在原地让你打啊？”我双刀齐出，朝着远坂攻过去。

　　然而，这种程度的正攻自然无法击中，奔袭而至的双刀被她巧妙地闪过，紧接着，她的拳头狠狠地击中了我的胸口，“砰”的一声，我似乎已经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了。就这样，被她狠狠地一拳打飞出去。

　　八极拳，我竟然把这一招给忘记了。如果因为远坂强大的魔术能力而误以为她只是单纯的魔术天才，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她不仅是一个魔术天才，还是一个八极拳高手，无论近身格斗还是远程魔术攻击，她都有着远超出我的实力。她是天才，远远强于我的天才，如果忽略了这一点，那当然是要倒大霉的。

　　我飞身扑倒在地上，双手的干将和莫邪化为碎片。

　　完全不是对手呢，虽然早就知道远坂很强，但是只有亲自和她打过一场之后才会知道她强到什么地步。与其说她是人类，倒不如说她已经超出常人的等级了，那种不由得让人嫉妒地想着“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人类”，这种级数的强大。这是在曾经身为她的盟友的我，所未曾感受到过的。

　　但是，根本没有留给我感慨的时间，数颗咒弹尾随而至。

　　打算将我当场轰杀吗？从一开始她就不准备听我任何的解释，愤怒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现在的她只是想将我彻底地铲除掉。我来不及等待身体缓回，就地翻滚着躲过攻击。

　　我不是不知道她对于樱的感情，但是却没有想到对于她来说，樱的地位重要到这个地步，甚至让她失去了冷静的判断。

　　“卫宫同学，你不是早就说过了，你的命是我救的，所以随时都可以拿走吗？”远坂缓缓说道，“那么就不要躲，让我杀掉你啊！”

　　“事到如今情况已经不一样了！”我大声说道，手中再次投影出双刀。

　　“没错没错呢，卫宫同学。因为现在发现这样已经无法骗取我的信任了，对吧？”

　　“不是的！”我心里一阵抽痛，“我并不是想要骗取你的信任，我是真心想要与你合作啊！”

　　“真心与我合作？”远坂原本戏谑的眼神，此时完全地充满了杀气，“你说你要放弃令咒，不就是为了让我成为靶子吗？你说你和慎二没有关系，为什么rider会救你？你说saber主动袭击了你，你太小瞧她的自尊了！事到如今，你还想要我怎么相信你？”

　　是的，我不是不能理解远坂的想法。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如果换作是我，恐怕早就已经翻脸了。但是，那些却并不是我的真心想法，我的意志完全不能传递到她的耳中。

　　“我……”是的，就算机会渺茫，我也希望向她说出我的真心话，“我只是想要和远坂在一起啊！”

　　“轰”的一声，我身后一块墙壁被击中。虽然并没有达到击毁的地步，却清楚地留下了燃烧的痕迹。

　　“事到如今还说这句话吗？”

　　没有一丝情感，冷酷的声音。

　　“这样的话，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能够躲开吗？不知道，在这样的距离下，想要躲开咒弹是不可能的，果然只能反击了吗？是的，从这个距离的话，只要我全力冲过去，一定可以杀掉远坂……

　　杀掉远坂？

　　我刚刚脑海中闪过的是怎样的念头？

　　不对，我并不是那样打算的，我想要拯救她，而不是杀掉她啊！现在我竟然连这样的想法都有了吗？

　　不行，不可以，即使我死掉也绝对不能杀害远坂。

　　在她的手中，咒弹已经凝聚成型。再不下决心就没有机会了，这可能是我唯一逃脱死亡的机会。但是――

　　理智上命令着我杀掉远坂，但是身体却无论如何不能前进。

　　不想看到她死，不想由自己将她杀死！如果杀死她，我的存在意义不就毫无价值了吗？

　　那么既然如此……

　　就这样，将你所救的命，还给你吧……

　　“凛！”saber突然出现，全副武装的她，正一脸警惕地护在远坂身旁。

　　原来她一直藏在暗处！即使我刚刚攻击过去，也一定会被她当场格杀，远坂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敢在这个距离上对我使用咒弹的吧。

　　“怎么了，saber……”下一刻，就连远坂也变得神情一紧，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危险的信号。

　　“哎呀哎呀，这样的情形还真是有趣呢，不过敢在我家的大门前打斗，还真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呢。”

　　站在街道尽头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高大的如同一座黑色的铁塔，阴森的面孔，没有一丝表情，那是名为berserker的servant。

　　矮小的如同一片白色的雪花，银白色的长发，暗红色的眼瞳。天真无邪的面孔之下，是透露出残酷微笑的嘴角。

　　那是……伊莉雅？

　　刚刚与远坂的对攻太过于集中注意力了，竟然不知不觉来到了林地的入口。我知道，从这里再往前一点就进入了伊莉雅的结界，在那里，整个森林都如同她的庭院一般，任何靠近的敌人都会被毫不犹豫地诛杀。

　　“上次没有杀掉大哥哥真是可惜呢。”伊莉雅微笑着，“不过今天刚刚好，两个一起解决掉。上吧，berserker，全部杀掉！”

　　“吼！”黑色的巨人飞扑而来，很难想像那样巨大的身躯竟然会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凛，后退！”saber举剑迎上。

　　“砰”火花在两人之间闪耀，saber飞退回来，身上多了一道伤口。并没有被直接击中，那是被对方强大的气压刮伤的。

　　果然昨天的两次战斗让她大伤元气，不然再怎么也不至于轻易落于下风。

　　“吼――”berserker的怒吼，撼动着整个森林。

　　我还是太天真了。在上一个世界，因为有archer手臂的帮助才投影出可以与之对抗的武器。但是，现在的我投影出干将莫邪就已经是极限了。

　　这样下去，会输。

　　这样下去，我什么人都保护不了，最后被berserker无意义地杀掉。

　　“saber！”我双手紧握着双刀。刚刚那一击，我连一点插入的余地都没有。berserker的力量，强大到足以将我一击碾碎的力量。

　　“真是可怜啊，想要与我的berserker战斗，还早了一万年！”伊莉雅笑道。

　　远坂咬了咬牙齿，刚刚与我的战斗消耗太多的魔力，现在对上这样的对手，她明显地感到了危机。

　　“远坂。”我叫起她的名字，“暂时停战好吗？”

　　现在只有共同进退，才能打败这个敌人了。

　　然而――

　　远坂如同看见什么恶心垃圾一般地瞪过来，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般恶狠狠地，没有丝毫回旋余地大声说道：

　　“死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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