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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脾气


  元穆持马缰的手僵硬起来, 他抬手看了一眼, 面前还在耻高气扬的家仆,那一眼威压十足。原本还在耀武扬威的家仆顿时觉得压力沉重迫来,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你个奴婢不配到我的面前,你主人在哪里?”元穆驱马上前问道。

  家仆方才耻高气扬的气势全无,嗫嚅几下,看向后面。

  大道上原本被挤得满满当当, 慕容定这突然挤进来,后面的险些被弄了个戳手不及,一时间堵了起来。

  慕容定在前头也觉察到有些不对, 他回过头来,恰好就和元穆双目对视。

  刹那间, 似有电光火影在两人的视线里轰然腾出, 硝烟直冲天际。

  慕容定勾起嘴角,笑的有几分无赖。他踢了一下黑风的肚子,黑风立刻转过头, 向着元穆驰来。

  “哟,好久不见, 颍川王也来了啊?”慕容定嘴角挑着抹笑,吊儿郎当的, 没个正经样。元穆双目死死盯着他, 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的确好久不见了。”

  “嗯,说起来, 我还有很多账没有和颍川王算呢。”慕容定低下头来,看似无意的甩了甩手里的马鞭,“宁宁在洛阳的时候,颍川王干的那些好事,我可是一桩桩都记在心里。”

  “她原本就是我未婚妻,将军言重了。若不是将军你恬不知耻,她也应当在我这里。”元穆眼底泛起冷冽的光芒,“宁宁现在在哪里?”

  慕容定闻言,颇有些意外的抬头,见到元穆神色凝重认真,竟然还是真的问他清漪在哪里,顿时心下生出滔天的怒火来:趁着他远在南方,鞭长莫及的时候,竟然趁火打劫,把人给劫走了,现在竟然还理直气壮的问他人在哪里?

  慕容定露出个恶意十足的笑容,“宁宁很好,对了,她现在身怀六甲,眼下跟我出来散散心。到时候我和宁宁得了儿子,一定会请大王过来喝满月酒。”

  慕容定心满意足的看到元穆面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尽,连唇上都是惨白的。慕容定视线下移,看见他胯~下的那匹白马,起了些许捉弄的心思,他手指含在嘴里呼啸一声。顿时元穆所骑的那匹白马急躁不安起来,两只前蹄不停的刨地,元穆在马上险些被摔下来,他马上贴在马背上,双腿紧紧夹住马肚子,双手抠住缰绳,整个人几乎吸附在马背上。

  慕容定见状发声大笑,他哈哈笑了一阵,“看样子颍川王连骑马都不会呢,难怪当初几下就被我搁倒了。”他说着,眼睛里越发戏谑,“要不这样,我亲自来教大王怎么骑马?”慕容定说着越发得意,他眼睛眯起来,盯紧了那匹白马,手里的马鞭晃动着,想要给火上浇油一下,给那白马来上一鞭。

  要是元穆摔下来,就算不死也要断条腿,要是这家伙残了,他倒是看看还要拿什么和他争!

  元穆骑在马上狼狈不堪,白马躁动,把他颠簸的在马背上几乎坐不住,他回眸看见慕容定面露杀机,此时南阳王元谵从后面骑马跑了过来,“怎么回事?我在后面等了好会了,都没见着动……”

  元谵的马术不是很好,加上他长得秀丽,远远瞧去,还真的有几分像是美女骑马赏春一般。

  他以来,就见着元穆整个人紧紧贴在马背上,而马匹焦躁的刨蹄子。吓了一大跳,“怎么了这是?”

  说罢,他立刻叫人来把马给拉住,宁可把马当场杀了,也不能真的让它发狂,叫完人元谵抬头看到了慕容定。

  “这位就是镇南将军吧?”元谵脸上瞬时摆上了笑。

  “在洛阳的时候久闻将军大名,将军少年英雄。年纪轻轻,却用兵如神,早仰慕已久。”

  慕容定眉头动都没动,他双目只是盯着元穆。几个家仆冒死上前,紧紧抓住马的笼头,马奴嘴里咴咴叫着,原本躁动不安的白马渐渐安静了下来。

  “镇兵而已,哪里来的仰慕!”元穆气喘如牛,双眼死死盯着慕容定,恨不得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慕容定眼中寒光毕露,手臂抬起来,就在他要挥下鞭子的时候。兰芝气喘吁吁的跑来,“郎主,娘子说她身体有些不适,想要早些归家。”

  慕容定扬起来的手臂顿时停住,他看向兰芝,“宁宁有些不舒服?”

  兰芝立刻点头如鸡啄米。

  慕容定焦急起来,也顾不得教训元穆了,他转过头来,对元穆呲牙,“颍川王真是不凑巧,宁宁身体不适,八层是肚子里头的孩子在闹腾。我先走一步!”

  说罢,慕容定一拍马屁股,飞快的跑到前头去了。

  元穆好不容易把马安抚下来,他看到慕容定远去的背影,薄唇抿的很紧,目光噬人。

  前头那队人没有半点停留,向着城内行驶而去。元穆拳头攥紧,手背上的青筋暴出。

  他死死盯着那辆马车,一直到那辆马车快要在视野中消失,他眼中的厉光才渐渐消散。元谵骑马过来,语带责怪,“你方才对他也太不客气了点!”

  “夺妻之恨,叫我如何对他客气?”元穆冷笑,他看着元谵,“再说,你还真的是敬仰他?”

  元谵秀美如女子的脸上顿时涨红,他对着元穆近乎严厉的目光,自觉羞愧万分,可心里还是有几分不甘心。

  “当年韩信也曾经胯~下受辱,我们现在……”

  “我要走了。”元穆打断他的话,他拉过马头去,理都不理元谵,自己走了。

  *

  慕容定一行人随着长长的队伍进了长安城,回到家中,慕容定下马亲自去搀扶清漪下车。掀开车廉,他见到清漪脸上略有疲惫。

  他一见吓了一跳,想起听说的怀孕妇人特别容易累,果然如此。他心底庆幸自己没有和元穆过多纠缠,不然也不知道要撕到什么时候。

  “宁宁累了吧?待会叫人给你准备热水泡泡脚,再睡一觉,就好了。”慕容定扶住她唠唠叨叨。

  清漪神色颇有些复杂的看他一眼,她迟疑了一下,“待会我们一起进去?我有话和你说。”

  慕容定想也不想,直接点头。

  两人进了屋子,清漪换了衣裳,将自己收拾好之后坐到床上,慕容定已经眼巴巴的在那里等着她了。

  “宁宁,你说有话对我讲,到底甚么话?”

  清漪迟疑了下,“之前在外头的时候,我听人说你和人闹起来了?”

  慕容定满脸奇怪,他有些口渴,伸手拿过放在手边矮案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那个,那个没多大事,不过就是嫌我突然冲出来,碍着他们的道了。说明白也就没事了。”

  清漪定定的盯着慕容定,她平静的看他。黝黑的眼睛里有星星点点的光芒,衬托着毫无瑕疵的黑眸。明明是柔和的双眼,看的慕容定一阵心虚。他不由自主的别开眼,不敢和她对视。

  “我听说,那个人是颍川王?”

  清漪这话如同一根针刺到慕容定身上,他被电了似得,跳起来,脸色涨红,“没错,就是他!我就看不惯他那个弱鸡样儿!明明是他对不住我,趁火打劫,趁着我在南边,小皇帝作妖,他竟然敢出手把你拦截下来。幸好你没事,不然我非得拿对付贺突拓的那套来对他!”

  他说着狠狠喘息了两下,“他竟然敢做,就不要怕人恨,我不瞒你说,要不是你派人告诉你身体不适,我非得弄得他从马上摔下来,赔条腿!”

  清漪吃了一惊,她目瞪口呆的望着慕容定,久久都不能回过神来。慕容定也丝毫不退让的回看着她。他目光紧紧在她面上逡巡,要在她面上找出让蛛丝马迹来。

  过了好会,慕容定开口,“宁宁,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想着他?想着那个没用的玩意儿?”

  清漪呼吸一窒,而后大怒,“你说这话,是把我当成甚么人了?难道要我把以前说过的话再给你说一遍吗?”

  慕容定愣住,他气呼呼的扭过头去。

  “既然如此,为甚么你还要问他!”

  “你……”清漪一时语塞,慕容定已经乜了过来,“你说,要是真的心里没他半点影子了,怎么还问他?”

  慕容定说着,心里发狠。果然自己还是要把那个混账玩意儿给掀翻,到时候没了命最好,就算侥幸能活下来,也是个瘸了腿的残废。到时候他倒是要看看,这混账还要拿什么和他争!

  “我问他,是怕你做了甚么错事!要是你做下来了,到时候就真的无可挽回了!”

  慕容定鼻子哼哼,“话都是你说,我能做甚么错事?还有甚么事是我摆平不了的?”

  清漪想要一巴掌把这个得意洋洋的家伙给拍到地上,她胸口起伏,被气得不轻,“你要是针对他怎么样了,恐怕就是阿叔都难把你给捞出来。现在他还是宗室,既然是宗室,他身上也没有罪名。脸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你凭着意气就要把人给折了,到时候千夫所指你知不知道!”

  慕容定一愣。

  “陛下迁都长安,是为了他自个,还是为了叔父迁的,你我心里有数。宗室都还没过来呢,你就在路上急哄哄的把人给打了,回头你要怎么说?我和他那件事早已经过去了,我嫁给你这么久,行的端做得正,没有意见亏心事。但是别人可不会这么想,你把他给怎么样了,不仅仅是我,就是你,还有阿家甚至还有阿叔,恐怕都要成了别人口里的谈资。”

  “到时候说的不干不净的,你还能操刀一个个的去割舌头吗?”

  慕容定开始对元穆只想着快意恩仇,还没有想这么多。听清漪这么一说,顿时哑口无言。

  可是清漪还没有打算放过他,“而且流言如虎,开始只是说男女之事,到后来要是发展成说阿叔放纵侄儿折辱宗室,这流言被东面的人利用起来。他们可就更加能挺直了脊梁说陛下是被阿叔所迫。”

  清漪说的口焦舌干,拿过案几上的水喝了大半下去。

  慕容定被她说的连反驳的话都讲不出来,他哪怕暂时没想到这个,也明白清漪说的对。他嗫嚅了几下嘴唇,看向她,“那怎么办?难道还真要我吞下这口气不成?”

  “……”清漪嘴唇闭上,乜他一眼。手掌轻轻按在凸起的肚子上,和慕容定互瞪了一会,伸展开双腿下榻“我累了,先去睡会。”

  “把话说明白。”慕容定拉住她的手腕,他顺势一拉,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他恨得牙痒痒,这女子嘴里道理一套一套的,说的他头都昏了,更可恨的是,他竟然还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你在车里头,恐怕不知道。我和那个混账玩意儿,可不是我一人挑的事!先别说他抢了你,光是这一件,足够他死千百遍。他到了现在都还不知悔改,当着外人的面说我是镇兵!”慕容定说到这里,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看的清漪心惊肉跳。

  “我是镇兵,他阿娘的。我做镇兵的时候,他恐怕还窝在哪里啃书呢。竟然还有脸来说我,至少我能做镇将都是凭借真本事,他没有他那个安乐王的阿爷,算个甚么东西!还来我面前耀武扬威!”

  清漪在车内听说慕容定和元穆差点闹起来,以为又是慕容定挑的头,担心他闹出甚么事来,马上交兰芝把他叫回来。但没有想到元穆也骂他了。

  慕容定恶狠狠瞪着清漪,“你说,我难道还要坐在那里任由他蹬鼻子上脸不成?”

  清漪一时无言,过了许久她叹息,“是我想的不周全……”

  “哼,要不是那会有人来,我非得一鞭抽在他脸上,把他从马上打下来断一条腿不可!”

  清漪浑身僵硬。

  **

  晚间用膳,上了堂一阵膳食的悠悠香味传入人的鼻子里。

  韩氏乐呵呵的上堂,她听说清漪叫人用香椿和鸡蛋一块用油煎,香味四溢,忍不住想要尝尝。她带着慕容谐这个老情郎回家来尝尝鲜。

  “我这个儿媳还是比你那个好。”韩氏手里持着双箸和慕容谐炫耀,“你瞧瞧,随便这么对庖厨下指点一二,就能弄出这么一道好菜来。”

  慕容谐笑,“这不挺好么?要是和朱娥一样,我非得操心死不可。”

  “别提朱娥,”韩氏哼了声。

  正说着,慕容定已经和清漪过来了。他们给韩氏还有慕容谐行礼之后,然后入座。

  韩氏对香椿炒鸡蛋格外钟爱,迫不及待就开始吃。等到吃完,无意抬头,见到慕容定一反常态,端着碗埋头苦吃,也不看看娇妻。

  韩氏在家里的时间虽然不多,但是常常见到慕容定把妻子捧在手心上,生怕用点力就摔了。今日倒是不同寻常?

  清漪手里端着饭碗,偶尔向慕容定那边瞥几眼,慕容定察觉到她投过来的视线,似乎和没察觉到似得,双箸扒了几下,把碗里的饭吃的干干净净。又伸手去拿肉馅的胡饼,宁可把嘴塞的满满的,也不去看她。

  “你小子吃慢点,没有人和你抢。”慕容谐瞧着他胡吃海喝的模样,忍不住出声提醒。

  慕容定一愣,嘴里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好好地一顿饭,因为小夫妻,变得格外的诡异。韩氏吃完饭之后,让人把清漪叫来,“你们两个是怎么了?”

  清漪袖子里的手纠结的扯着帕子,也不好和韩氏说两个人吵架了,她神情里透出几分纠结,韩氏见状,心里顿时和明镜似得。顿时打算不去管小夫妻的事了。

  这做夫妻难免有磕磕碰碰的,吵架更是司空见惯。要是不吵,真正的相敬如宾,那才是没药救。

  小夫妻的事,小夫妻两个自己去管。做长辈的在一旁看看就好,真插手管,弄不好,小事都要变大事。

  “好了,那我也不问了。”韩氏道,她叫人给清漪送来蜜水,“六藏这小子,你也知道脾气倔得狠。有时候就连我和他阿叔都拉不回。你呀,和他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事情说开了其实也没甚么,过得开心最重要。”

  “阿家说的是。”清漪颔首。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苦笑。男人都说女人爱吃醋,容易嫉妒。可是男人也差不多,而且嫉妒起来,比女人还厉害。

  她不过是说了一句,他想要让元穆断条腿不太好。慕容定就发火了。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慕容定解释了。而且她也有些赌气,不想搭理他。

  从韩氏那里回到居住的院子里头,侍女过来禀报,“娘子,郎主已经睡下了。”

  清漪闻言一愣,她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走进屋子里,兰芝带人过来服侍她洁身洗漱。换了衣服,卸妆之后,她坐在镜台钱开始拆发髻。头上的发簪一根根拆下来,如云的发髻放了下来。兰芝在后面欲言又止,清漪从镜子里瞧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开口,“你有话就直说吧。”

  “六娘子,您这又是何必呢,毕竟颍川王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兰芝犹豫道。

  清漪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己,镜面平整清晰,将她自己的脸照的清清楚楚。镜中的女子面目青春靓丽,只是眉宇里含着一股淡淡的疲惫。

  过了好会清漪开口,“我当然知道,但并不是我还对人怎么样,而是……”清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哪怕和元穆没有半点可能了,她心底里还是不希望他出事。可在慕容定看来,简直要气疯了。

  兰芝闹不明白清漪想什么,不过瞧着她和慕容定闹成彼此不搭理的模样,也心焦,“六娘子好歹为小郎君想想,郎主生气了,要是迁怒到小郎君身上怎么办?”

  “他不是那样的人。”清漪道。

  兰芝瞬间无话可说,过了好会,她才结巴着说,“至少,也得为六娘子您自个想想。这好端端的夫妻,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得这么僵,也不好啊。”

  兰芝说完,见清漪没有反应,心里叹口气。

  清漪走到内室里头,绕过挡在门口的屏风,就见着床上鼓起老大一个包,慕容定一张被子把自己罩的密不透风。

  清漪坐到他身旁,迟疑了下,伸手轻轻推了下他。鼓起的大包没有半丝动静,清漪躺下直接拉过另外一床被子把自个也给包的严严实实。

  两人背对着,一夜无话。

  接下来几日,慕容定依旧和平日一样,每日去上朝,也回按时回来,和她一同用餐,不过就是不和她说话,夜里躺在一张床上,抱着被子睡自己的。

  清漪和他冷战了几天,终于有一日晚上进门来,又瞧见慕容定抱着被子在床上缩成一大团。清漪咬住唇,心中纠结了很久,终于伸手推他,“你睡了?”

  “要是没睡的话,我们谈谈?”

  慕容定岿然不动,清漪推了两回,这家伙和睡死了似得,毫无反应。清漪见状,气急了。直接掀了慕容定身上的被子。

  慕容定侧躺在船上,一手枕在头下,眼睛闭着,似乎半点没有知觉。清漪快要被他给气的没脾气了,她坐在他身旁,怒视他。瞪了好会,慕容定还是不动,清漪伸手给他把被子给盖了回去。

  春日已经暖了,但是夜里还是有点凉意,整夜都不让他盖被子,她还真做不到。

  清漪在他身旁躺下来,拉过自己的被子把自己盖住。

  这下她也不搭理慕容定了,两人沉默着一块吃饭睡觉,但就是不和对方说一句话。过了小半月,慕容定被任命为京畿大都督,顿时那些门贴如同雪花一样送上门来,都是女眷想要拜访的。

  京畿大都督掌管京畿和周围的兵马,位高权重,慕容定担任此位,的的确确是少年高位,想要巴结的人也格外的多,消息一流出,许多女眷想要前来拜访。

  韩氏不管这些事,借口身体不适,统统推给了清漪。清漪大着肚子,看着那些拜帖。她的眼睛看到一封帖子的时候,顿了顿,修长的手指将那封帖子拈出来。

  上头南阳王妃杨氏几个字写的秀丽无比。清漪看的出来这是清湄亲手所写,她的字迹哪怕烧成灰自己也认得出来。

  “拿去烧了。”清漪直接把手里的帖子丢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大尾巴狼愤怒的嚎叫:你还说,你还说!你是不是还记得那只心机羊!你还记得他!你就是记得他!本狼生气了!!

  清漪小兔几兔爪伸出:你听我说……

  慕容大尾巴狼两只大狼爪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清漪小兔几两只短兔爪拿出爪机打:笨狼吃醋冷战了,肿么办,很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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