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一更***
舞曲结束后，俄罗斯老板热情地邀请他们留下用餐，苏咏禾没有意见。
然后龙昱飞点了店里专为情侣设计的烛光套餐。等餐的时候，侍者为他们端来鲜榨的椰子汁。
舞台上，刚才一起跳舞的一对情侣正在唱k，苏咏禾一边喝椰子汁一边听歌，忽然就想起一件忘了问龙昱飞的事。
“那个……昱飞。”
“嗯？”
“还记得上次我们科室聚会，你跟我一起唱过一首歌么？”
“嗯记得，怎么了？”
“当时她们说，那首歌你以前是跟‘那个谁’一起唱的，‘那个谁’……到底是谁呀？”
龙昱飞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小禾。”
“嗯？”
“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之前谈过一两个女朋友，还算正常吧？”
他说这话时有点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苏咏禾微微笑起来：“不正常，一点也不正常，因为……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才谈过一两次恋爱！”
龙昱飞揉揉她的头发：“那你呢，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还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苏咏禾敛眉：“你倒是把我的底细摸得很清楚呀。”
龙昱飞轻笑：“上次我吻你的时候，你不是说那是你的初吻么。”
提到这个咏禾就不好意思，一双眼又垂了下来。
龙昱飞顶喜欢看她这害羞的神色，不禁从她对面换位置坐到她身边来。
“昱飞。”
“嗯？”
“你跟你的前女友……是为什么分手的？”咏禾不禁问。
“嗯……她走的时候留给我一封信，说是因为我不爱她。”
苏咏禾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分手理由：“不是吧，要你是不爱她，又怎么会跟她在一起呢？”
龙昱飞耸耸肩：“有一些双方家庭的因素，一时也跟你解释不清楚。”
“那你……到底有没有爱过她呢？”咏禾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不知道，但是说起来很奇怪，她走的那天，我刚好遗失了跟她唯一的合照。我曾经从一本书上看到这样的说法，当你弄丢某样东西的时候通常是潜意识里对某件事产生抵触情绪的征兆。也许，我真的是没有爱过她吧！”
苏咏禾顿时联想到一件事：“你说的照片，是不是一个小小的、挂在钥匙扣上的那种照片夹？”
龙昱飞有点讶异：“嗯？这个你怎么知道？”
苏咏禾微笑起来：“因为……你掉的那张照片，刚好被我捡到了。”
龙昱飞在记忆里搜寻了片刻，恍然明白过来：“是我跟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被你不小心撞掉的？”
苏咏禾抿着唇，微笑点头。
龙昱飞把她圈进怀里：“小禾，那张照片，你把它丢了吧，不要留在手上。”
苏咏禾明白，他是怕自己看到照片会想太多，了然地点了点头，继而又问：“昱飞，那你这次跟我在一起，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龙昱飞揉揉她的头发：“你说什么心意？”
苏咏禾倚在他怀里，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想说的是，你爱不爱我？”
“你说呢？”龙昱飞俯身吻住她的唇，用行动告诉她答案。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吻的时候这样着迷，如果说之前他对她的爱像是滔滔江水，那自从今天吻了她开始，这江水就彻底决了堤，一发不可收拾！她的唇有着春天的气息，她的发有着清香的味道，她的身子像不安的小猫……如此种种，让他吻她的时候流连忘返，几乎想要天长地久地就这样一直一直吻下去！
热恋的时候最是难舍难分，直到深夜十一点半龙昱飞才送咏禾一起回到酒店。
他站在她的房间门口，语带宠溺：“今天走累了吧，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
她甜蜜地回应：“嗯，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她进屋关上房门，还听得到自己心跳咚咚作响的声音。冲进浴室洗了把脸，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仍是红红的，尤其是那一弯红唇，虽然没擦口红，此刻却红得耀眼。
一想到这唇上还残留着龙昱飞的味道，苏咏禾心里更慌了，回身把自己丢到床上，蒙进被子里。
今天发生的事都像做梦一样，让她心里小鹿乱撞。爱情来得太快，让她猝不及防。
没想到兜兜转转，那个当初抢了她初吻的男人竟成了自己的……男朋友！
“男朋友”，苏咏禾默念着这三个字，还是颇不习惯，看来，恋爱也是需要一段时间适应期的。
第二天下午，他们搭乘飞机回往金市。
因为订票匆忙，他们只买到了经济舱。龙昱飞跟咏禾和小杨坐同一排，小杨靠过道，咏禾靠窗。
起飞的时候，龙昱飞悄悄握住咏禾藏在毛毯下的手。咏禾未转头看他，只是轻轻捏了下他的指尖。
他们昨晚已经说好，在单位同事面前，暂时还是不要公开他们男女朋友的关系，因为咏禾还没转正，给同事知道了怕对她影响不好。
其实小杨在旁边心里跟明镜似的，而且这种当电灯泡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无奈迫于科长的淫威，他只好闭上眼装睡，内心一片悲催……
第二天就是星期一，还没怎么休息好就要去上班，而且一大早龙昱飞还有个盗窃的案子在法院开庭，苏咏禾怕自己迟到，特意定了七点的闹钟。
碰巧吴晓是这个案子嫌疑犯的代理律师，在赶往法院的路上苏咏禾不禁想，这还是自己第一次遇到吴晓哥跟龙昱飞在法庭上交锋，他们俩口才都那么好，辩论环节一定会很精彩。
没想到自己出发得那么早，赶到法院的时候还是比他们晚了。龙昱飞跟吴晓一个坐在公诉席上，一个坐在辩护席上，都在翻阅案卷材料，并没有什么交流。
看到咏禾进来，吴晓笑着起身：“小禾，我带了你爱吃的早餐，开庭还有一刻钟，你先吃点东西吧！”
龙昱飞面露不悦：“苏咏禾，你过来。”
“怎么了，科长？”她挪了挪步子。
“知道你又会来晚，我给你带了早餐。”龙昱飞指了指桌上的糕点。
苏咏禾抿了抿唇，这两人都看着自己，真叫人两头为难。
于是先小跑过去，附在龙昱飞耳边小声说：“你先等一下，吴晓哥是我学长，我过去跟他说几句话就来。”
然后走到吴晓那边，对他扮了个鬼脸：“谢谢吴晓哥，你也看到了，我们科长人很霸道的，我要是不给他面子他一定会生气，所以……你懂的。”
吴晓微笑：“哦，那好吧，早餐我先收走了。对了，你是不是刚从三亚回来？”
“是啊，去培训了一个星期，那边太阳好毒，我都被晒黑了。”
吴晓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没有啊，我觉得你还白了一些，似乎更好看了。”
苏咏禾脑海里突然闪现一句话：“被恋爱滋润的女人是会变漂亮的！”脸突然就红了。
于是尴尬地跟他挥了挥手，转身走回公诉席。
吴晓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让她害羞了，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呢，还不快点吃东西。”龙昱飞把糕点推给她。
“哦，知道了，谢谢科长！”苏咏禾对他眨眨眼睛。
咏禾吃东西的时候龙昱飞用余光瞟了眼吴晓，一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公然叫他的女人小禾，他就心里一阵暴躁。
于是在庭审辩论的时候龙昱飞就十分不客气，列了不下十余条理由指控嫌疑人的犯罪事实。而吴晓也不甘示弱，逻辑分明地予以还击，从被诉事实的证据疑点到办案过程的司法瑕疵，一条一条地指出公诉方存在的问题。
他们唇枪舌剑，争论不休，倒是苦了在一旁做笔录的苏咏禾，为了跟上他们的速度，她几乎用了自己最快的手速，到最后连手指头都快要抽筋了。
一直坐于上方的审判长最后“咚”地一声敲响法槌，宣布今天庭审结束，本案结果改日宣判。
终于松了口气，苏咏禾甩了甩酸软的手臂，这时吴晓走到她面前问：“中午有没有空，一起吃个便饭？”
刚要回答，龙昱飞抢先提醒她道：“中午丁科长家摆喜宴，不是要过去吃酒席吗？”
丁科长是他们检察院的政工科长，今天他儿子结婚，请了一些同事前去庆贺。
苏咏禾只好抱歉地跟吴晓说下次再约。
“没关系。”吴晓看着她道，“还有，再过两个星期就要过年了，你要跟我一起回家吗？”
往年的春节，咏禾都是跟吴晓一起回家的，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所以她没什么意见。
只是今年不同往日，她已经工作了，所以得挨到除夕放假才能回去。
于是她问：“今年我得除夕才能走，要不你别等我了，我到时候一个人走也是可以的。”
吴晓道：“没关系，今年我手头有些案子要处理，也得除夕那天才走得开，那么就说定了，回头我帮你一起订机票。”
苏咏禾点了点头。
第二更***
在开车去喜宴酒店的路上，龙昱飞一直沉默无言，苏咏禾甚至隐隐觉得，他脸色藏着一丝怒气。
于是苏咏禾想到一种可能性——科长他是不是……吃醋了？
于是咳嗽一声打破尴尬：“那个，科长……”
“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这么叫我。”
“哦，那个，昱飞……”
“嗯？”
“我小时候跟吴晓哥是邻居，后来一起上学，所以过年的时候会一起回家。”
“哦，知道了。”龙昱飞将车速放缓，突然问：“小禾，你爸爸喜欢吃些什么？”
“嗯？”苏咏禾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龙昱飞转头看过来：“我想买点营养品让你带回去给叔叔。”
咏禾有些意外：“还是不用了吧……我还没跟爸爸说过我们的事呢。”
“那好吧，这次有些匆忙，等以后有时间我再陪你回去看叔叔。”
“嗯。”咏禾甜蜜地点头。
喜宴设在离单位很近的一处酒楼，丁科长人逢喜事精神爽，陪一对新人站在门口欢迎宾客，脸上挂着分外灿烂的笑容。
苏咏禾他们公诉科的同坐一桌，因为检察院中午有禁酒令，所以桌上只摆了果汁和可乐。
开席前，司仪为一对新人准备了浪漫的仪式，新娘由父亲牵着手送到新郎面前，新郎单膝下跪，为她打开结婚戒指，并许诺会一辈子对新娘呵护备至。
从苏咏禾的角度看过去，新娘握住新郎的手，感动得快要哭了。
同桌一个年长的同事不禁笑道：“这小子，有他爸当年追女孩子的风范，瞧把人家给感动得！”
“是吗？丁科长当年也有这么浪漫吗？”
“对啊，当年他为了追同系的班花，天天给人家宿舍里送早餐，据说还是他自己亲手做的呢。”
“天啦，这么用心啊。”
“可不是，看不出来吧。”
说话间，新郎已挽着新娘的手走上舞台，司仪趁热打铁地要求新郎亲吻新娘九秒，寓意长长久久，并让在座宾客一起为他们倒计时。
新娘被新郎挽入怀抱，缤纷的礼花散放开来，在大家喧哗的倒数声里，新郎深情地吻着新娘，两人如胶似漆！
苏咏禾出神地盯着他们，忽然感到指尖一暖，原来是龙昱飞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他修长的手指从她指缝伸过来，十指相扣。
因为她的手藏在桌布下面，不会被人发现，这一刻竟有种小孩子偷吃到蜜糖的感觉。
她转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他脸上带着笑，眸子里清澈得可以看见自己的倒影！
终于吻到了九秒，现场爆发出一片喝彩声。苏咏禾与龙昱飞相视一笑，轻轻松开彼此的手，装作专注地吃东西。
席间新郎新娘在父母的陪同下到各桌敬酒，走到他们这桌时，丁科长不禁开起了龙昱飞的玩笑。
“我说昱飞啊，你也算是咱们院的钻石王老五了，什么时候也请我们来喝你的喜酒啊？”
龙昱飞谦谦一笑：“很快了，您就赶紧准备攒红包钱吧。”
“真的？看来是有好消息了？什么时候带出来给我们见见？”
“以后会的。”龙昱飞敷衍地答应。
小杨在一旁默默扶额，心道科长这不已经把人带出来了，只是您没发现！
酒席闹到中午一点才散，苏咏禾刚回到办公室，就收到吴晓发来的信息：
“机票已经选好，除夕早上十点一刻，有没有问题？”
苏咏禾回给他一个笑脸，答没有问题。
很快吴晓回道：“ok,票已订好，到那天我去接你。”
苏咏禾依旧回给他一个笑脸：“好的，谢谢，机票钱多少？我回头转给你。”
吴晓：“没多少，到那天见面再说吧！”
临近过年，很多工作都要赶着做完，接下来的两个星期苏咏禾便过得紧张而忙碌，一会要跑去看守所提审，一会要去案管中心装订案卷，一会又要去法院移送文书，偶尔匆匆与龙昱飞碰见一面，两人都只是用眼神互传心意，并不敢在同事面前表露太多。
当然，每天晚上睡觉前他都会打个电话给自己，那是咏禾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她喜欢窝在被窝里听他略带磁性的嗓音，也是在这些电话里咏禾才知道，其实龙昱飞他很会讲笑话，虽然他的笑话都有些高冷，但是经常会逗得她捧腹不止。
终于到了除夕前上班的最后一天，手头的工作差不多都已做完，大家就都有点儿松懈。有的在手机上刷着年货，有的讨论着放假去哪里好玩，只有苏咏禾一个人欢快地在办公室打扫卫生。
用她的话说，这叫除旧布新！
扫得正欢的时候她手机铃声响起来，苏咏禾蹬蹬地跑过去，看到上面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不禁狐疑地往龙昱飞办公室的方向看了看。
搞什么，隔得这么近，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
苏咏禾做贼心虚地接通手机：“喂？”
“晚上有没有空？”龙昱飞开门见山。
“呃……有空。”
“那好，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呃……好的。”
“今天估计很多饭店都歇业了，干脆来我家做饭吃吧。”
“嗯……啊？”
“怎么了，你不会做饭？”龙昱飞轻笑起来。
“才不是呢，你可别小看我了。”
“那好，晚上尝尝你的手艺，下班了你等我。”
“哦，好的。”
挂了电话，苏咏禾抱着扫帚，犹自出神。
孙蕾心思敏锐，打趣道：“小苏，我看你这几天怎么老是魂不守舍的？”
“啊？才没有，我正在想明天回家的事呢。”
看到她一脸慌张的神色，孙蕾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别扯了，你这样子一看就是谈男朋友了，我孙蕾都是过来人了，你瞒不住我的。”
苏咏禾心虚地摇了摇头。
孙蕾继续打趣她：“改天带你男朋友出来，让姐给你把把关啊，姐看男人的眼光一向很准的！”
苏咏禾一边搪塞她一边在心里叹气，要是真把龙昱飞拉出来告诉她，这就是我男朋友，会不会把孙蕾姐吓死！
这一天在期待和紧张中度过……
下了班，同事们纷纷走了，苏咏禾留在办公室，拿手机认真地研究菜谱。
忽然龙昱飞走到身边：“想好晚上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吗？”
苏咏禾吓了一跳，做贼心虚地收起手机。
龙昱飞好笑地揉揉她的头发：“要是实在是不会做，就换我来。”
“才不是呢。”苏咏禾撅起嘴，“只是我做的那些家常小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龙昱飞语带宠溺：“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苏咏禾垂下眼，这一刻几乎甜到心里！
然后他们像情侣过家家一样，一起到超市买了些新鲜食材，因为担心龙昱飞久不做饭家里的调料可能过期，苏咏禾还一并买了油盐酱醋、大米味精。
简直是要把购物车都塞爆了！
乘电梯回到龙昱飞家，开门的那一刻苏咏禾都要惊呆了。
欧式风格的两室两厅，基调是简单的白色，收拾得一丝不乱，地板干净得几乎能照见人的影子。
龙昱飞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语带宠溺：“亲爱的，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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