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故人昔景
独自走在江林市街道电话亭的路上，在给家里报过平安后李立也知道了一些近况。
后爸王家自从出了事后便人心涣散各奔东西，王世春蓄意毒杀亲子王迪已被定罪判处二十年有期徒刑，他唯一的女儿也落户到了舅母家寻求生计。
而母亲一个人守着乡下老家并没有受到牵连，现在更是因为自己裁决者的身份受到官方庇佑暂时没有异能者再去干扰。
只是电话里，母亲一直叮嘱李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便是在江林市打工时记得找些时间多看看书，因为一中竟在考试完后保留了他高考的资格。
高考，对于每一个学子是一个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也是每一个家庭的希望，谁也不愿意放弃。
“现在无论是天华的林杰，亦或血阎的兰姐，几乎都对我敬而远之了。”
天色渐暗，李立一个人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喃喃自语一声。
世事境迁，变化的是如此之快......
要知道，裁决者本身便是官方的暴力机器。官方直接提供给这些人最优秀的裁决基因，便是为了指挥这些暴力机器维护异能者世界的秩序，无论是哪个国家哪个独立的团体，对这些为官方卖命的人都保持着距离。
这种情景，更像是普通民众面对暴力执法的城管交警差不多相同，谁人也不知这些裁决者为了完成任务会怎样不择手段。
“5.2%......”
正在李立手中，攥着的那张身份卡正显示着这样的数字。
寻常人等，便是基础最差者也大都从10%的催化率开始，他没想到第一次测试竟看到这么一个结果。
若是再往后，催化率的增长一直止步不前，只怕这辈子想达到11%掌握一个异能都是难上加难。
“现在的我，只不过比起寻常人来说，体质增强了不少。”
唯一让李立能高兴起来的一件事，便是自己如今的心脏像是一个极为有力的发动机，能够不断提供给肌体强劲的能量，这种能量不仅仅从用之不竭的体力上可以体现，更是精神饱满各种感官异常的敏锐。
他若是专注聆听，便能够听到百米范围内任何细微的声音，尽在耳旁。
他若是极目眺望，便能够看到千米距离处任何模糊的画面，尽收眼底。
且这种异常敏捷的感官增强，正在一点点增强，更不乏嗅觉和触觉的敏锐，这一套增强的感知系统，能够让李立轻易觉察到任何陌生人的逼近，以便于及早做出判断。
然而，这些基础的东西，却是每个异能者都异于常人的地方，早不是稀奇之事。
除此之外，随着基因催化大多数异能者的肢体力量也犹如职业健将，只不过在异能者的世界里异能才是威慑力的根本，寻常拳打脚踢早成了不入流的招数。
此时此刻，李立已经来到一中的学校门口前，那一幢教学楼藏入黄昏的暗淡，格子窗户里闪耀着明亮灯光，从那之间传来晚自习学生背单词的声音......
“不知道胖子他们怎样了......”
对于当初带自己到梦城开黑的五人，李立记忆犹新，听说赵阔因为考试成绩优异被破格解除处分，现在已经恢复了上课。
这其中，大概得益于李立在卷子上写上了他的名字，也算是回报了他愿意为自己出头教训光头的恩惠。
“滚开，你特么眼瞎不看路！”
只是此刻，一个与这里书声琅琅极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在校门口，一名身穿皮衣的少年正拿出Zippo打火机点上了一根烟，身后跟着三四一众人，个个头发染成奇形怪状，都是双手别在裤子口袋里一副吊炸天的样子。
说话之后，这五人站在了校门口对面的马路沿上不知在嘟囔着什么，只看到越来越模糊的光线中闪烁着几个发红的烟点，不停的晃动。
李立站在校门口的早餐车旁，距离他们还有一百米的距离，但却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得清他们这些人的面目。
“乡巴佬，以后给我离她远点，你一个穷乡下来的土鳖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也不自己照照镜子！”
“有空在学校打听打听我吴浩，长点见识！”
这为首的少年，似乎正是那日在前排女生跟自己攀谈过后骑着自行车挑衅的吴浩！
“我说他们怎么还不下来......”
“谁知道，兴许是怕了，不过浩爷今天可是带了真家伙，这下就让那些复习班的垃圾见见世面！”
他们的对话，很清晰的在李立耳旁回荡，一听到复习班这三个字，李立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显然，这几个在学校里的混混已经约好了场，准备在这里打架。
这番势头，想都不用想，便在此后，从那校门口走出了另外五个身影，这些人的面目，李立竟是出乎意料的认识！
“那胖子叫刘凯，胡须男杨辉，还有这眼镜男杨军，另外就是这长得像黑鬼一样的赵阔，最后就是长得最帅的，我，于司伟！”
眼下这些人，不是他们又会是谁！
“他们来做什么......”
李立深吸一口气，眼下似乎情景已经很自己预料的一模一样。
“他们来了！”
“上去！弄死他丫的！”
这两方人见面，正在马路草丛的冬青旁摆好了驾驶，互相摩拳擦掌眼看就是一场热战！
“我擦你丫的，活的不耐烦了不是！”
“老子特么就这么NB，你几个小犊子也不出门打听一下吴浩是谁就跟我嘚瑟，真特么以为自己有几根葱！”
“我去尼玛的！”
最先由对方一名高个首先一脚踢在于司伟的肚子上，与此同时刘凯的一个耳光已经扇到随后那皮肤黝黑的小个脸上，两队人蜂拥在一起瞬间扭打成了一团！
李立急忙走过去，到来之时已经听到一声哀嚎，眼看面前胖子的手掌竟然被那吴浩手里的弹簧刀割出来狭长一道伤口，鲜血染红粗壮的臂膀顿时把这帮学生吓得不轻。
“吴浩！你特么敢拿刀，不怕学校处分。”
那吴浩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拿着手里的弹簧刀更多了几分士气。
“学校在老子眼里算个屁，只不过是我爸一句话的事情，他校长明天就得滚蛋，你们这帮垃圾，真特么以为老子在学校里混跟你们一样的出身！”
“我擦......”
一旁鼻子不断冒血的赵阔正要继续动手，却被一旁的眼镜男杨军阻拦道：“行了阔，今天不跟他们一般计较，先给胖子包扎要紧！”
“一帮垃圾，有种继续上啊！”
“没用的东西，明天晚上，老子还在这里等你，要是不敢来，老子就找上复习班在你们老师面前弄死你！”
在他们五人踉踉跄跄走后，那吴浩手下的大高个怒斥一声，顺便递给了气喘吁吁的吴浩一根烟。
“真特么以为自己多拽，原来是一群怂货！”
“抽不？”
一旁小个接过高个手里的烟拿出了两根，一句话也没说。
“窝草特么挺贵的，你这犊子一下抽老子两根，靠！”
李立站在一旁并没有接近，他并不是不想阻止，亦或者不想帮胖子一行人，而是源于异能者组织的法制，异能者不得干涉世俗任何事情，只能够对于世俗之人发起正当自卫，否则将会被天眼记录，标记裁决。
这所谓的天眼，自然是官方早期在天空投射的一千多颗卫星，拥有全球任何位置高清跟踪拍摄的投影技术，使得整个异能者被掌控在自身的视野下，不得对世俗有任何越界。
“正当防卫......”
离他们不远的李立心中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干脆正当防卫一次好了！”
他忽然在旁观心中怒火升腾时有了决定，再一次临近这些人时瞥了那吴浩一眼，目光中流露着一丝鄙夷。
“我擦，瞅啥瞅，眼瞎啊！”
没等那吴浩说话，他身旁高个就对着李立怒斥了一声，一副社会地痞流氓的样子。
李立听到这话，干脆站在原地不动，目露凶芒一直盯着那吴浩。
“我说你特么是不是聋子，不认识你吴浩大爷不是，再看老子抽你！”
那吴浩被这目光注视注意力显然被吸引，双手握拳跃跃欲试已经是有了动向。
“吴浩......”
终于，李立口中说出这两个字，似乎站在原地冥思苦想，从未有听说过这个人。
“知道还不敢快滚，真特么墨迹！”
他身旁小个呸了一声，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方圆百里，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叫做吴浩的狗......”
李立忽然一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在他的脚下，一根烟头被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那吴浩面色了阴沉，猛然一拳打在李立的脸上，再不啰嗦！
“接下来，这应该算是正当防卫了吧......”
李立抬头望着天空，面上的笑意换做了冷漠......
便在接下来高个一脚踢过来时，他侧身直接拽住其小腿将这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啊！我的牙，我的脸！”
与此同时，手里弹簧刀拔出的吴浩更是被李立抬起的手掌扼住了手腕，夺下他手里的凶器之后猛然一刀划在了他的脸上！
一旁正打算上来的三人一瞬间看到吴浩满脸的鲜血愣在了原地！
他们这些学生，大都是在学校里欺负一下弱小，谁人敢下这样的狠手，眼下老大吴浩脸上已经翻开了血肉，便是治好了也会留下长长的一道伤疤，成为终身的记忆。
“你！”
那吴浩哀嚎一声，面上火辣辣的疼痛撕心裂肺，双手捂着脸殷红的手掌忍不住的颤抖。
“你小子有种，有本事留下姓名，老子明天就找你算账！”
“对！明天就找你算账！”
吴浩身旁一帮人附和一声，但听吴浩大叫一声骂道。
“对你马勒戈壁！一帮没用......”
这句话还未说完，这些人眼前吴浩已经被那莫名少年死死的扼住了脖颈整个人抬在了半空中！
他们迅速退后，目瞪口呆望着这一幕。
要知道，一个人的分量最起码也有上百斤以上，单手提起，这人该有多么大的力气！
“你应该认得我......”
李立望着那吴浩布满鲜血发白的面孔冷冷一笑。
“记住这个名字，我叫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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