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鬼斧神工
正在眼下，硕大的石窟内整整齐齐摆放着数百口棺材！！！
这些棺材盖被全部打开，裸露出木棺中躺着的一具具尸体，大部分腐烂的已经看不清面目，蛆虫蚊蝇蜂拥在骸骨腐肉间，令人看上去头皮发麻......
“嘿嘿嘿，我说小子，傻了吧？”
那鬼三正看着李立面色一片煞白，兀自捧腹大笑了起来。
“到底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李立嘘叹一声：“见过集钞集邮的，倒是第一次见有人收集棺材的。”
他这话里带着讽刺和玩味，眼下这些棺材的用处，恐怕另有一番门道......
“这些棺材里的死人，是用来炼器的。”
一旁那黑无常瞭望一周，眉头紧皱。
“等你知道这里的一切后，自然会明白，走吧。”
此话过后，黑无常正向着棺木正前方一石穴中走去，身后鬼三却望着那刻着骷颅头的石穴大门再不敢迈步。
“怎么着？你不进去？”
李立回头望了鬼三一眼笑道。
这小子从开始到现在跟鬼一样缠着自己，眼下不知为何却没了胆子。
“我不去！”
偏偏鬼三再不要面子，扭头离开了二人。
石穴门向着左右两侧伸开半掩，李立能够看到其中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蜡烛，一条条脉动的火焰若星空璀璨点缀着昏黄烛光。
正在中央处，有一红木棺材横放在这些烛火包围的正中心，上有一乌黑的“奠”字，已经氧化了半边。
“铁王汉，他来了......”
那黑无常对着棺材内叫了一声。
李立眼前，那棺木紧闭的盖板一瞬间滑开，自那棺木四周竟无形间生起磷火灼烧，无比诡异！
“这棺材还是滑盖的......”
心中默叹一声，此后在李立的眼前，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从那棺材中走出来，裸露的上身汗流浃背，蓬头垢面的脸上一片赤红。
“呦呵，还是个没长熟的小苗子。”
这厮一副野人一样的长相，一声呦呵撇开脏成絮状的头发，才让李立看到其满是疤痕的丑陋面容。
“行了，废话不多说了，我手头正忙着呢，你们两个要是有空进来搭把手！”
随即，这铁王汉一个跃身又跳进了棺材。
李立侧过身看到这棺材似乎如同一扇大门，下方有着石岩阶梯正通向地下。
“我倒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喜欢用棺材做门......”
面带着浅笑，李立摇了摇头不觉间感到这铁王汉一番雅致倒是颇为与众不同。
“我们进去吧。”
黑无常一句话过后，两人进去其中。
印入眼帘的是一处冶炼室，摆满了大小不一的熔炉已经用来冶炼铸器的铁锤风炉，似乎完全采用古法冶炼，并没有任何现代机械冶金工具的辅助。
除此之外，另外一侧的石板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陶罐，其中散发着阵阵恶臭和刺鼻难闻的气味。
“臭小子，桌子上第二排三号瓶，拿给我！”
那铁王汉手中硕大的铁钳正夹着一只砂锅大的陶罐，正从温度极高的火炉中取出，其中白色的不明液体在翻滚用冒出枪气泡，一股恶臭也从中逸散到空气中，令人作呕。
“小黑，六号炉，快拿磨具！”
被称作小黑的黑无常看着李立脸上的无奈，默默地摇了摇头。
李立手中，那陶罐里黑色的液体被铁王汉粗糙的大手一把倒进了烧成通红的陶罐中，一瞬间竟有幽蓝的雾气喷发而出如是打开的啤酒一般模糊了众人的视野。
“咳咳......这药剂的味道可能不太好闻，新来的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铁王汉捏着鼻子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问起话来也没将眼神转移到李立身上。
“我叫李立。”
李立回答一声，正看到烟雾散尽后那高炉中原本白色液体竟在此刻变成了银色的粘稠之物。
“快快快，让开让开！”
还未等黑无常的磨具拿来，铁王汉已经急不可耐的一手抓着通红的陶罐跑了过去。
一瞬间，李立愕然不已。
这陶罐刚刚从熔炉中取出，其通红表面温度极为骇人，眼下铁王汉竟敢拿在手掌中，当真是铜头铁臂一大奇人。
随着液体倒入模具，一把匕首样子的器物渐渐冷却成型，比起寻常铁水来说，这银色粘稠状之物明显冷却速度极快，成型的轮廓和边缘也犹如精心打磨过一般过渡无比圆润。
仅仅几息的时间过后，从那模具中一把坚硬的匕首器胚就被拿了出来。
“第三排右侧，最小的那个瓶子，赶快给我！”
知道这厮是个急性子，李立从一旁帮他拿过来，伴随着这另外石瓶中如是汽油一般的半透明液体浇在匕首上后，那铁王汉一瞬间将其放在磨石上疯狂的打磨起来！
他的手速如是机械手臂一般频率极快只能看到虚影，摩擦声中磨石上不断冒出磷火灼烧在匕首渐渐露出的锋刃上，看的李立目瞪口呆。
不过片刻，一把匕首成型，那铁王汉拿过搭在椅子上一把擦得乌黑的毛巾擦去额头上的大汉哈哈大笑一声。
“熔炼这尸水，要花几个月的时间，事实上打磨一件鬼器，也不过这一伙儿的功夫。”
那匕首上黑白二色条纹交错，正如李立当日所得匕首样貌相同！
“嗨，小子，看你挺勤快，怎么着，留在这里跟我当个学徒怎么样？”
铁王汉哈哈大笑一声，终于是目光落到李立身上，上下打量了这小子一眼。
“鬼匠您抬举李立了，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李立面上露出淡淡笑容，此前平白无故拿了这人一把匕首，客套的话自然是要讲两句。
“哈哈，臭小子懂事！”
铁王汉随即哈了口气，拿出一旁壁槽中的葫芦烈酒咕嘟咕嘟灌在嘴里。
“你是没见识过铁王汉的不要命之处，要是跟他做上两天，是个人都能累成鬼。”
黑无常在一旁对着李立偷偷一笑，显然是知道内情。
“小黑，你在那说我什么坏话呢？”
只是铁王汉的耳朵偏偏十分尖，回身时冷笑一声，茂盛的络腮胡上还滴洒着酒液。
“我叫黑无常，铁老，你要是再叫我小黑，就别指望我再下墓去给你整这老酒喝了。”
黑无常开口威胁一声，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看得出平日里早就和这货撕到了一起。
“呦呵！”
铁王汉啧啧笑道：“说的好想每次你给我送酒来，不从我这里倒腾几件东西似得，这小子看样子已经用过我的鬼器，偷学到异能了吧？”
“嗯。”
李立点了点头，话到正题，接下来的一切才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那把匕首，第一次我用在了一个普通人身上，当场他就被磷火烧成了灰烬，第二次用到了一个11%催化率的一级裁决，吸嗜了一个异能。”
“哈哈。”
听到这话铁王汉的满是胡须的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这鬼器寻常人根本难以承受其中的戾气自然会焚身而亡，但主要作用还是用来吸嗜那些异能者的异能，你想想，要是多带几把在身上，岂不是想要谁的异能就能得到谁的异能。”
眼下听其所言，这匕首的主要作用显然是为了吸嗜异能。
“不过，这方法比起慢慢增长催化率来说，有点贪功冒进。”
李立沉声道：“这一次我来，不是为了再求几把匕首，而是想在您这里了解一下吸嗜异能的后果”
“我想这异能吸嗜如此轻而易举，一定也会有其弊端。”
“嘿，你小子心思倒是缜密。”
铁王汉又喝了一口酒坐到了一旁的摇椅上。
“寻常人得到我的鬼器，吸嗜异能之后只会哭天盖地的再来求几把，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这吸嗜异能的后果就是损伤寿元。”
眼下这铁王汉直人快语，显然也不多隐瞒。
“每吞噬一次，你都会因业障缠身缩减寿命一年，这鬼器中包含了大量戾气，寻常人根本无法驾驭。”
“戾气？”
李立皱着眉头颇有些不了解。
“我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鬼怪之说，但但一个所谓戾气便会导致折寿，实在是难以理解。”
“你别听他在这里瞎忽悠。”
一旁的黑无常笑了笑，解释一声。
“异能吸嗜，在改变自身基因同时也会导致基因衰变，这其中效果或许是寿命衰减，或许是吸嗜中基因突变暴毙而亡，具体情况因人而异罢了。”
“小黑，我说话的时候你能不能闭上嘴。”
铁王汉听到这话一脸的不耐烦，“什么基因染色体，都是些什么鬼东西，最后还不是靠着我在这些尸体上弄来的药剂才炼成的鬼器，那些看上去高端的科技，不过是故弄玄乎！”
黑无常默默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那鬼宗，又是什么？”
李立听黑无常之前所说，自己已经是鬼宗的一员，而对于这个神秘的组织自己还一无所知。
“你初入门道，不知道鬼宗也是正常。”
黑无常首先开口道：“鬼宗不仅在江林市，可以说是在整个中国都是异能者世界数一数二的势力，比起那些市里三脚猫的帮派，自然是庞然大物。”
“我就是鬼宗在江林市分部的引路人，你用了鬼器吞噬异能，也就正式成为了鬼宗的一员！”
李立沉默片刻，听到这番话若有所思。
“呦呵，你看小黑说的多煞有其事。”
铁王汉喝着小酒摇着摇椅乐道：“不过是这小子用美酒从我这里换了些好东西，拿出去当做招人的礼品罢了，不过用过鬼器，就必须入鬼宗，这涉及到你的性命之忧。”
“性命？”
一瞬间，李立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感觉到铁王汉话里有话。
“你脱下衣服，看看自己背上有几个鬼头印就知道了。”
铁王汉哈哈一笑，当即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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