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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劫后余生情种暗埋 苦中作乐危机四伏


  白琪一见何皎语塞,虎着脸前跨一步,蛮横追问:“我真是什么,你说呀,你倒是说呀”。何皎嘴笨,更受不白琪那满是压力的目光,退了一步,愤怒地一甩衣袖道:“我不和你说,好男不跟女斗”。

  白琪见他动了怒,既觉无趣,又夹杂着些惶恐,悻悻地“切”了一声,便不说话。何皎背过身去,坐在火堆旁烤手,闷着气儿再也不去看白琪。

  正胡思乱想之际,便听白琪“哎呦”一声娇呼,何皎鄙夷地咧了咧嘴——还耍花招。他连头也不回,阴阳怪趣地说道:“你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趁早收了你的鬼把戏,再上当眼珠子扣给你当泡儿踩”。

  夜本不凉,何皎却烤的得意,禁不住哼起了不知打哪学来的小调儿。如是良久,再不闻白琪动静儿,何皎既觉失落,又觉有些不习惯,忍不住回头看去,见白琪面无血色,双目紧闭,紧咬牙关,身体抽作一团。

  何皎一看她不像装腔作态,跑到白琪近前,拿捏替她扶了扶脉,不由得双眉一皱,立即将白琪身子扶正,盘膝与她对面而坐,他为避嫌,遂对白琪道:“姑娘,得罪了”。话罢也不理会白琪是否听见,伸手与白棋双手相抵,缓缓将体内真气注入白琪体内。

  约莫燃尽了一炷香,见白琪粗重悠长的喘息一声,已回过颜色,睁开眼睛看了看,又无力的闭上。何皎窃喜,无意之间看到白琪那娇美脸庞和凌乱的秀发,不禁陡地升起一阵爱怜,心智稍偏,气息即乱,瞧见白琪面色痛苦,娇哼了一声。何皎赶紧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她,心中道:“我不看你,我不看你”。

  又过了一顿饭的光景,白琪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意识渐渐如常,缓缓睁开眼睛,见何皎正闭目施手援救,心下感激,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忽感何皎内力渐渐衰弱,身子一歪,便背过气去。

  何皎竭力传输内力,真气损耗太重,早已是头昏眼花,倦怠难支,但他一心为救白棋,竟不顾自身安危,终是力竭而昏。

  白棋见他身子一歪,旋即顺势探手揽了何皎,但此际乃是白琪初愈,也极是憔悴倦怠,一揽之下,竟难能撑住身子,身子一晃,拥着何皎倒在地上。

  白琪仰面看了看何皎,虽是面色蜡黄,但气息尚且均匀,知他只是疲劳过度内力透支,并也无大碍,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精神一松竟昏昏睡去。

  次日,天光放明,林间晨曦微微,虫鸣鸟啼,何皎在微风的召唤下缓缓睁开眼睛,侧目一看见白琪正枕着自己的臂膀睡得香甜,初时一惊,联想被白琪骂作“下流”,立时便想将她推开。

  和煦的晨光肆意在白琪静美的面颊上流淌,更平添了她的颜色,何皎一怔竟不忍将她推开,脑中突然划过一个奇怪的念头,时光最好给这一刻多些眷顾。

  偏在此时,白琪身子微微一动,眼睛一忽闪,已是醒了,世间之事往往如此,走到最美丽的时刻,也往往走到了尽头。

  何皎见白琪转醒,赶紧作势假寐,却唯恐白琪见状会又生一句“下流”,接着便是一个嘴巴。想到此,何皎假装梦中挠脸,很自然的将手捂在了自己脸上,以防白琪的“袭击”。

  白琪起身临何皎而坐,拢了拢散乱的发髻,目光忧虑地望着他。

  何皎眯着眼睛,透过指缝偷偷的打量着白琪的一举一动,心想只要你有动手打我的迹象,我立即闪避,堂堂七尺男儿,再不能让你一个丫头随便掴脸。

  他瞄见白琪眉头紧蹙,显示极不开心,道她又要发作,何皎心头一颤,立刻戒备,心想好漂亮的女孩子,为什么却生的这般性格。

  正想着,已见白琪缓缓抬手,何皎自知自己所料非虚——好呀,果然是要动手打我。他立即将身子一拧,迅速坐了起来。可白琪却不是打何皎,只是抬手去理鬓角的散发,何皎好不尴尬,红着脸低着头,漫无目的的用食指抠着身下的泥土。

  白琪见他醒来,登时喜得拍手打掌:“你醒啦,这次多亏你了”。

  何皎一怔,若是白琪跳将起来打耳光他不会意外,听她这么一说竟觉颇不自在,他本觉此事自己心中有数,如此一来反觉得懵懂了。何皎眼睛瞪得老大,极不自然的傻笑着道:“嗯,嗯”。

  白琪对满脸诧异的何皎笑了笑,突然腹中咕咕的乱叫,她顿觉脸上烫的厉害,微微欠了欠身子,没奈何地指着肚皮道:“它好像饿了”。

  何皎心神有些恍惚,闻言当即收摄心神道:“我...我...去找些吃的”。此刻,他终得机会逃离了这令他尴尬的透不过气的环境,也顺道去梳理一下错乱的思绪。

  白琪正迎着日头使劲儿的弹掸衣服上的泥渍,便见何皎兴冲冲的回来,掌中托的一片大树叶裹了许多果子。他对白琪道:“咱们还算幸运,你看,我摘了很多野果”。说着便拿起一个在衣服上蹭了蹭,刚想递给白琪,却觉有些不合适,又缓缓缩回手道:“姑娘,你还是自己来吧”。

  白琪一边自己脏兮兮的衣服,浑身没个干净的所在,真也个泥人似的,一边表情夸张的看着何皎。何皎恍然醒悟,傻傻的干笑了一下:“这我倒忘了”,说着又提起袍角,将时才递去的野果仔细的擦拭一番,这才递给白琪。

  白琪顺手接过立即咬了一口,连称美味,一个果子流水般的送入腹中,何皎见他吃的香甜,赶紧又递过一个擦净的果子,白琪被他侍奉的欢喜,大方的接了,笑对何皎说道:“你怎么不吃?不用管我”。

  何皎憨笑着摇头,一味痴望着白琪,只觉她笑的样子更加可爱迷人。白琪不解,嚼着口中的野果,上下打量自己,没觉有什么异样,遂笑谓道:“怎么了,我身上有虱子呀?”。何皎大炯:“没什么,没什么”。说着赶紧低头,胡乱抓过一个野果擦也没擦就往嘴里填。

  白琪一把拦了:“哎我说,你是野人呐,看什么看,擦一擦再吃呀”。说着拿了过来,在手心里滚了滚,又递了回去,口中小声嘟囔何皎是饿死鬼儿脱生。两人你一个我一个,下饺子似的将野果吃了个干净。

  白琪口中的果肉没咽干净,一边嚼着,一边擦抹着嘴唇,口齿不清道:“这次你救了我,这个人情算是我欠你的,逮着机会肯定十倍还你”。

  何皎摇着头,无所谓的一笑:“还就不必了,我救你也不是为了让你还我人情的”,何皎先前那般拘谨,便来了话头儿,顿了顿问道:“怎么你好端端的路不走,偏往沼泽里蹿”。白琪拿捏不定,迟疑着说道:“我当时头晕的厉害,深一脚,浅一脚的就走进去了”。

  “沼泽,对了,刀呢?”。白琪说到沼泽,眼中火花一迸,突然想到那柄救了自己性命的宝刀,赶紧问何皎那宝刀的所在。

  “刀?什么刀?”,何皎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嘟囔道:“刀我可没见过”。白琪闻言立即起身,迈步朝那片沼泽方向而去。

  何皎不明此中道理,一脑子问号地跟了上去。白琪忌惮奇花,哪敢靠得太近,只绕着沼泽边缘处一步一探的仔细找寻。

  何皎看的无聊,便半靠着一棵矮树狐疑地望着白琪的举动,白琪细致的搜寻,却不见那柄刀的踪迹,初时所抱的一线希望瞬间化为乌有,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联想到自己近来的诸般遭遇,失落转而变为愤怒,用力在地上一踢,一脚下去,只见有件事物在地上颤抖着翻滚了几下,接着便是一阵金属刮地的响动,循声细看,竟是自己的鹿筋藤蛇鞭,鞭头上所缠分明是那柄遍体锈迹的单刀。

  白琪解开腾蛇鞭,一把将单刀握在手中,神经质似的笑了起来。何皎凑到近前,指着那柄单刀不解的问道:“这…这就是你说的那柄宝刀?”。

  白琪欣喜地点头,得意道:“那当然,宝刀中的宝刀”。何皎不屑的看了看白琪手中的“宝刀”:“白姑娘,你快把你的宝刀收好了,如今世道乱着呢,可别露了红,让别人给夺了去”。

  白琪听出了何皎言语之间嘲讽的意味,白了他一眼,把单刀往怀里一收,说道:“救过我命的再破也是我的宝贝”。说道此处忽然想到何皎也救过自己的性命,当下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何皎却没想到这一层,撇了撇嘴,一脸赖皮的说道:“姑娘,那你还是趁早把救过你命的宝贝都藏起来,最好贴身放,可别丢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他这么一说,白琪登时又羞又恼,抡起巴掌重重掴在何皎的脸上,愤愤道:“下流”,抱着“宝刀”转身就走。

  何皎直挺挺地站着心道:“自己千般算计,万般躲避,终究还是让这丫头打了一个嘴巴”。想要发作,但碍着自己是个男人,不愿失了涵养,转过身用力击了一下身边的树木,冷哼了一声。

  忽听背后娑娑作响,似是脚步,料是白琪前来赔罪,皱眉铁了心——三番五次打我嘴巴,口口声声说我下流,我何皎堂堂七尺男儿怎受得了你这般折辱,你便是下跪我也不能饶你。心中如此盘算,便就连头也不回,呼呼地喘着粗气。

  声音越来越近,其中似乎还夹杂着抽噎之声,何皎一听,心下一软:“知错也就罢了,怎么还哭上了,这...”。想此处,想要转身安慰,但始终是忍住了,这会好汉要冲到底,硬撑着就是不肯转头。

  那白琪走出几步,便生了悔意,仔细琢磨,也觉何皎没有轻薄的意思,即便有,人家毕竟救过自己的命,况且……,她越想越不是滋味,犹豫着止了步,转身退了回去。

  迟疑着踱步,远见何皎面树而立,口中嘟囔道:“回来了,哼,我知道你就得回来,只凭这一点,你也不全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白琪初时犹在暗赞何皎武功修为,但往何皎背后一看,吓得“嗯咛”一声,吓得险些坐在地上。你看那何皎背后的沼泽之中不知什么时候探出了一株泥色巨花。此花与昨日相较,竟不知大出了多少。此际它正缓缓的绽放开来,巨瓣中所含的花蕊正缓缓伸出,撮地悉悉索索的朝何皎而去,距离已不过丈许。

  听闻白琪一声惊呼,何皎道是白琪又耍把戏,嘿嘿冷笑着道:“你也不用想什么歪点子,动什么鬼心思,此番真是恼你了,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是绝不会原谅你”。

  白琪急的顿足捶胸,大呼道:“你后面,快…快…跑”。何皎却不信,连头也不回道:“你不要骗我,你那点小伎俩是再骗不了我的,你说为什么…”。

  他不屑地转过身,想问个明白,刚然回过头,就觉身上一紧,已被花蕊牢牢捆住,不待他看明白,花蕊立即迅速收缩。但闻一阵格格的关节声响,缚在何皎身上的奇花花蕊越勒越紧,不断将何皎向沼泽拖拽。

  何皎双足用力扎在地面,使出千斤坠的功夫,勉强站稳身子,不知这奇花从哪生出的怪力,又硬生生将何皎拖拽出尺许。何皎周身被花蕊困得牢靠,已是透不过气,又拔不出腰间的宝剑,心知僵持稍久,一旦体力不支,入了无处着力的沼泽,自己就一丝逃生的机会也没了,此时当真是体会到什么才是叫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此刻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苦苦支撑,纵然是求生无望,那也只能是挨得一时算一时了。

  正当自入地无门,猛觉身上一松,身子一个踉跄,未及站稳身子,只听白琪大声喊道:“快闪开”。何皎来不及多想,应声而动,接着身体前倾之势双足借力,斜刺里窜了出去,同时腰中宝剑出鞘,反手向后刺出三剑,足尖刚一着地,身体再次腾空而起,跃出丈许,这才回身观瞧。

  却见白琪手握破刀,脸色惨白,气喘吁吁的席地地上,显然是身体虚弱经不起这一番剧烈的折腾,时才挥刀斩断缠绕在何皎身上的花蕊已然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此时再也动弹不得。

  那奇花的没捆住何皎,竟将何皎面前的一棵树木牢牢绑住,那树木的枝叶都生成锯齿,反把缠在枝干上的花蕊划破,一滴滴血红色液体从刺破的花蕊中流出,腥臭刺鼻。

  何皎和白琪均是大惊,瞠目结舌的看着事情会如何进展,不料缠在树上的花蕊突然松开,何皎暗道不好,只道是那奇花要再次出击,几个腾跃飞身到白琪近前,探手把白琪抱起再次远远避开,岂料那奇花速度极其缓慢地将花蕊收缩回巨大花瓣之中,继而摇摇晃晃的沉入了泥泞的沼泽之中,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光景,周围才恢复了平静,除了地上残留的落叶,竟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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