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岛 > 封妖记 > 第七十八章 西街恶语语惊弓鸟 顾念旧情情痴未了

第七十八章 西街恶语语惊弓鸟 顾念旧情情痴未了


  麻五闻说师父思考,却哪敢打扰,也配合着若有所思的在地上蹲了,韩玉楼的烟是抽了一袋又一袋,始终不说话,麻五心里打鼓,终于忍耐不住问道:“师父,你思考嘛呢,说出来我好帮你想想”。

  韩玉楼没回答麻五的问话,却没头没尾的撂下一句话:“我说五儿呀,你说这人活于世,什么最重要”。

  麻五眼珠转了转,约莫猜透了师父的心思,豁然道:“吃饭,吃饭最重要”。韩玉楼又好气又好笑,皱着眉反问:“吃饭重要?”。

  麻五轱辘着眼珠儿笑嘻嘻解释:“对呀,师父,不吃饭,人就饿死了,你说吃饭重不重要”。

  韩玉楼一脸无奈的反驳:“照你这么说解手也重要,不解手就憋死了,你说解手重不重要?”。

  麻五一时懵懂了,摸了摸脑袋:“师父,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就是解手重要。”

  韩玉楼气急败坏跳脚骂道:“解手重要,你小子茅坑里蹲着去吧。”

  麻五若有所思的看着韩玉楼:“师父,那您老说嘛最重要?”韩玉楼捏着麻五的脸蛋道:“脸那,脸最重要”。也不知麻五是否听懂了韩玉楼言下之意,闭着嘴,一声也不吱。

  韩玉楼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目光呆滞的自言自语道:“丢了的脸面,好歹也要想把法找回来,管他什么锦衣卫,烂衣卫。”

  韩玉楼说完起身就走,麻五默默在背后跟着没底气地问道:“师父咱们这是奔哪去?”。韩玉楼似乎也没想好该去哪,垂头丧气道:“巡街暂时没脸巡了,回衙门,准备准备,今天晚上咱爷俩去趟十里亭。”

  麻五轻“嗯”了一声没敢再问,随着韩玉楼奔着衙门的方向走去, 韩玉楼步伐沉重——今晚十里亭将有大案发生。

  何柔驾着马车,一阵风似的出了西街,过门出城便上了管道,龙吟风不再遮遮掩掩索性也在车辕上坐了,何柔好半天才稳住心神,心有余悸的对低头不语的龙吟风道:“哥你转过脸来”。

  龙吟风不知他要干什么,转过脸诧异的看着,何柔一边赶着颠簸的马车一边抽空打量龙吟风,喃喃说道:“没什么破绽呀?怎么让人给认出来了”。

  龙吟风懊恼的一把扯了面上贴的假胡子,愤愤道:“既给人家认出来了,也没必要伪装了”。何柔再想制止龙吟风却没来得及,嗔道:“哥,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不是在诈你”。

  龙吟风无言以对,还没生出悔意,便闻“吱”的一声响箭穿云,尖利的响声刺得人耳朵生疼,下一刻,一簇人马打官道两侧一涌而出,阻了车马去路。何柔惊得花容失色,提缰掉转马要撤,方知车后早有人马断路。

  “峨眉派!”何柔一见来人衣着打扮立即低声对龙吟风道,“你别说话,万事有我应付,看眼色行事”。

  说罢,何柔翻身跳下马车,强作镇定,勉逞欢喜的雀跃至众人近前,不熟假熟,不亲假亲,对仅有一面之交的宋岩萍道:“宋师姐,真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们,这...”

  何柔指着峨眉众弟子一脸不解,宋岩萍眼里冷的像冰窟窿,板着脸并不答话,却听人群后一声冷笑,峨眉弟子两侧退开,让出一条路,静仪师太踱步而出,紧随师太的女子赫然便是林玥怡。

  龙吟风心头一震,侧过脸佯看别处。何柔没理静仪师太,上前拉住林玥怡的手,欢喜的埋怨:“玥怡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呀?你倒走得急,上了齐云山也不曾得空说会子话。”

  林玥怡抿嘴一下,亲热牵起何柔,缓声道:“是呀,是呀,柔儿长这么大了...”一旁的静仪师太轻咳两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她晃动着手中的拂尘,没理何柔却对着龙吟风说道:“年轻人,玄摩剑你用着还顺手吗?”何柔本想借着和林玥怡说话的时机拖延时间思索对策,不想静仪师太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何柔灵机一动,不等龙吟风答话,接口便道:“师太,玄摩剑,什么意思”。老尼姑冷哼了一声:“小丫头,少装糊涂,我什么意思,怕你心里比我更清爽些”。

  何柔立刻板脸耍叼:“师太,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你什么意思我可不好说,更不敢想,怕我想歪了,曲解了您老人家的意思”。

  林玥怡深知何柔打小娇生惯养,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怕她失礼恼了师父,便暗暗扯她袖子制止。

  何柔哼了一声,没说话,算是给了姐姐面子,转身跳上马车,抄起缰绳便待要去,师太怒火中烧,厉声道:“不把玄摩剑交出来想走没那么容易”。说着跨上一步,手中拂尘一挥,何柔手中的缰绳登时断为两截。

  却说何柔本想稀里糊涂的撒泼过关,双手一抖缰绳,正值缰绳被师太斩断,双肘立时撞到了两肋,疼的一阵咳嗽,静仪师太颇为得意,轻蔑的一笑,静等着何柔的反应。

  龙吟风本就懊恼,又见柔儿受辱,竟再也按捺不住,早把何柔的叮嘱抛至九霄,趁静仪师太不备,跳下车辕一把攥住拂尘顶端鬃毛,双手一较力,就要将其断为两截。

  静仪师太也有所察觉,立刻将真力灌于拂尘,龙吟风一扯之下竟也毫发无损,静仪师太不愧一代宗师,手向回一撤,欲趁机收回冰刃,龙吟风右手拿捏不闻立即脱了手,但他反应极是敏锐,右手已脱,左手却死死抓住尘尾不放,旋即气沉丹田,口中一声低啸,已止了拂尘去势。

  静仪师太收拂尘不成,却哪里肯善罢,口中叫了一声好,脚跟向后一踏,内力登时游走于全身,最后猛灌拂尘之上,她将几十年的内功修为汇此一招之上,本以为定可一招制胜,却不料内力一出即被一股刚猛已极的真力吞噬,仿佛石沉大海,倦鸟归林。

  静仪师太惊诧的望着对面的少年——如此年纪,内功修为竟已如斯!她强撑着不肯撒手,须臾便闻关节咯咯作响,再这么下去,这只手恐怕就要废了,静仪师太毕竟是久经江湖的高手,手下老道,舌尖抵住上牙堂,再一叫真力,硬生生把浮沉朝自己拉了回来。

  龙吟风料她已是强弩之末,定挨不得一时三刻,苦的是自己所握一侧是尘尾,乃是以柔韧的马尾鬃束成,如此几番较量,马鬃已深深的勒进皮肉,滴滴答答的淌出血来。

  何柔见他双手冒血,自认他已落了下风,不是师太对手,急切对龙吟风道:“大哥快松手,快松手”。龙吟风生性倔强,此举只为给小妹出气,已是什么也顾不得了,真可谓舍得一身剐,要把师太拉下马。

  林姑娘心中好似打翻五味瓶,咬着嘴吹已不知如何是好,她虽在齐云山见识过龙吟风的武功,却如何也不信他会是师父的敌手,但此情此景自己又不能上前助他,只得暗暗乞求他吉人天相,讨些便宜。她又觉此念负了恩师,不觉脸上一阵热辣,真也是百感交集,复又盼二人战个平局,谁也不要受伤,俱可全身而退。

  血从龙吟风的手掌缓缓渗出,她实是不忍再看,狠了狠心,拿定主意今日定要助他一助!想罢,右手遂轻轻在弦上一拨,“铮”的一声,琴弦掠起气流,好似一柄飞刀向拂尘中间掠去,尖利的气流足可以把拂尘从中斩断!

  师太真可谓又惊又羞,惊只惊面前的少年内力浑厚诡异,难断家数。羞只羞自己偌大年纪却奈何不了小小一个娃娃,今日即便是侥幸战个平手,以自己在武林中的身份威望已是不败而败,枉称一代宗师...她本处下风,思绪一乱,高下立见,却见师太身子微微一动,速度奇快,动作极小,竟被龙吟风向前拉出五寸许,只这一丝移动,便已大事不妙。她身子刚然微微一错,耳间一声琵琶响声,破空而来的真气未中束鬃,却可可的打在她左肋,师太眼前一阵眩晕,“哇”的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林玥怡这一击也不甚重,但正值二人比拼内力,一击之下,落得个经脉错乱,一口鲜血吐罢,又觉喉咙发甜,欲强行压住,却瞬间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意识竟已渺了。

  师父!众弟子一阵骚乱,一声声呼唤耳边回荡,她想说话,嘴唇刚然一动,一口血又喷了出来,模模糊糊中听闻一阵幽幽咽咽的哭声,静仪师太吞下口中的学沫,眼前似真似幻的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张脸如此熟悉,却说不出是谁。

  她无力再想,缓缓合上了眼。

  来人迅捷无比的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除了瓶塞,也不知从中倒出了些什么东西,撬嘴就往静怡师太口中塞。

  静怡师太精神稍缓,师太睁目看时竟是心头一震,张小八!

  这熟悉的身影是张小八,让她恨之入骨的张小八,静仪师太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把打飞瓷瓶,声嘶力竭喊道:“我不吃,不消你来救我!”喊完,身子便又瘫了下来,张小八探出双指微点师太喉咙,见她嘴巴一张,张小八瓷瓶入口,也不吝惜,竟一股脑的倒了个干净。

  一股清凉走五官通七窍,沁心入脾,静仪师太气恼,却又奈何不得,急的一口气没喘匀,终于昏厥。

  龙吟风惊愕的愣在一旁,有些不知所错,静仪师太虽非自己所伤,但却因自己而伤,而且那误伤她的人....

  龙吟风思绪乱成了一锅沸粥,既有对静仪师太的愧疚,亦掺杂着对林姑娘的隐忧,他正自神游,张小八已慢慢的走道近前,他一如往日的诙谐,笑嘻嘻道:“龙少侠,你的手也给小八看看。”

  龙吟风被拉回现实,急切问张小八道:“静仪师太的伤怎么样,会不会...”龙吟风想问会不会死,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忌讳,他害怕万一说出这个字静仪师太会真的死了,而林姐姐也要因此受累。

  张小八幸灾乐祸似的笑道:“死?人哪那么容易死,人比牲口硬实多了,龙少侠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只要她还没喝孟婆汤,便是进了阎罗殿,我也有勾魂术。”

  张小八话虽说的夸张,但自信之情溢于言表,龙吟风心下这才稍感宽慰。

  何柔本就不在乎老尼姑是死是活,见龙吟风面色稍有和缓,一边兀自嘟囔着埋怨一边在身上扯下一块布条,故意使足了劲儿,恶狠狠的拽过龙吟风的手,龙吟风伤口一痛,道:“柔儿,干啥使这大的劲儿,轻点,我也不是铁打的,疼着呢。”

  何柔咄咄逼人地问道:“还知道自己不是铁打的,我以为你把自己当成铜金刚铁罗汉了呢,愣着干什么呀,把手摊开...”,她一面仔细的包裹伤口,口中仍是喋喋不休:“还想着妖尼姑 ,手都快露骨头了,你是不要命了,好歹体恤这些别人”。龙吟风傻傻的一笑:“柔儿...,嘴上积点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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