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奇怪的机会
吃了饭，橙子有事要回父母家一趟，送了田恬和颜溪回家就离开了。
洗了澡，颜溪在房间里查资料。
田恬过来靠在她房间门口，说：“亲爱的。”
颜溪抬头看了看她，然后伸手拍拍床：“进来坐。”
田恬过来坐在颜溪床上，看着她说：“亲爱的，我晚上有点急，你不生气吧？”
颜溪笑：“我没有生气。”
田恬坐起来，认真看着她：“可是我真的有点急，我们从大学开始就是同学，又一起出国，后来又在同一个公司上班，这么多年，兜兜转转，我见证了多少人在你身边来了又走？那么多人前赴后继追你。你呢？一直就这样，对谁都淡淡的，又总是宅在家里实验室里。别说约你出去了，找都找不到你。”
“就连乔公子都拿你没办法，难道你真的打算这辈子就一个人过了么？”
“其实不管你喜欢谁，男的女的，年纪大的小的，哪个国家的什么肤色的，以后要不要结婚，我都支持你。可人不能总是一个人啊，人总是需要陪伴的啊。”
顿了顿，田恬像想起什么，脸上带上微笑，说：“比如你看我和橙子，虽然平时吵吵闹闹的，我也总欺负他，可有他在总是觉得很安心，出了事总是第一个想到他，心里难过了也可以找他大哭一场。”
“你呢？你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你这些年哭过么？”
“颜溪，我总是很希望你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每次你身边出现什么很棒的男孩子，我比你都激动。”
“徐逸霄也许听起来是有些遥远，但他那么好的男人，万里挑一的程度，一般人如果能认识他，至少会尝试着熟络一下？为什么不行？未来不是有一万种可能吗？”
“可你呢？你就这样把自己包裹起来，完全不去尝试，甚至连机会都不留给别人。”
田恬一口气说完，然后停下来，静静看着眼前盘腿坐着椅子上的女孩子，她长长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背上，深邃又明亮的大眼睛安静地回视着她，高圝挺的鼻梁在脸颊上投下小小的阴影，白圝皙的皮肤在灯光下看起来吹圝弹可破。
这么好的女孩子，却不肯找一个可以爱的人。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然后颜溪放下双圝腿，站起来，走到田恬身边坐下。
颜溪：“我知道你担心我。”
田恬看着她。
颜溪：“我一个人也没关系的。”
田恬说不出话了，过了好一会，慢慢伸过手抱住颜溪的背。
***
两周过去了。
这两周发生了一件大事，颜溪顺利升为项目负责人，带队研发。田恬升为同项目组组长，主要负责组内事务，协助颜溪完成项目。
徐逸霄来公司拍摄的广告也播出了，当红小生带来的明星效应巨大，独特的广告侧重点也为公司赢来了完美的声誉，销圝售量呈直线上升。颜溪也成了公司里的红人，走在楼道里都经常时常有人对她指指点点，也有不少人主动来和她打招呼。
然而这位刚上任的项目负责人并没有太多时间关注自己的人气变化，她和新任组长最近忙得焦头烂额，这次接下来的项目，任务繁重，高层也很重视，陈墨三圝不五时就来问情况。颜溪和田恬天天加班，忙到深夜。
这天颜溪正和田恬坐在一起讨论实验结果，陈墨走过来：“颜溪，我有事找你，你过来一下。”
“好。”颜溪把结果交给田恬，起身跟着陈墨走出去。
颜溪跟着陈墨一路走到部门主管办公室。
“来了，过来坐。”主管放下手里的资料。
颜溪和陈墨坐下。
主管看着他们：“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一件事情想和你们商量一下。之前我们公司和徐逸霄合作的广告，效果非常好，为公司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高层们非常满意。然后这两天呢，徐逸霄方面有意向跟我们再达成一项合作。他为了接下来电视剧角色需要在短时间改善体型，于是他们公司打算聘请专业营养师来协助完成。”
“之前因为我们的广告合作非常愉快，加上我们公司拥有业内最专业的营养师，于是他们就找到了我们。”
“基于之前他带来的广告效应，公司认为如果合作顺利，这又可以是一次对公司内部核心文化的宣传。公司已经从营养部挑选出了一位高级营养师，沟通之后，双方都很满意。”
颜溪茫然地点点头，看了一眼陈墨，陈墨也很是茫然的样子。
主管接着说：“但徐逸霄方面提出了一个条件。”
“除了这位我们推荐的营养师，他们还指定了另一位员工加入营养师团队参与这次的合作。”
主管看向颜溪：“他们指定了你。”
“所以今天就是想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颜溪整理了半天，说：“我很感谢这个的机会。可是……我本身并没有太多营养学背景。”
主管点头，说：“我看过你的资料，你一直学的都是食品科学，来公司做的也是食品研发。不过，你以前选过营养学的课么？”
颜溪说：“辅修过一些，不过不太多。”
主管问：“那如果你现在开始准备，多长时间可以考下营养师初级证？”
颜溪说：“不确定。因为很久没有接触营养学的东西了，不过好好复习一下的话，初级应该不是太难考。”
陈墨接话对主管说：“是这样的，颜溪这最近刚刚升为了项目负责人，这个项目你也知道，强度很大，我不知道这时候再让她跟一个项目，会不会有一点太多？”
主管看着主管：“我也是这么想，但是上面的意思呢，颜溪是合作方明确指定的。虽然我想不至于说颜溪不参加他们就不合作，但毕竟是对方的要求。”
主管又看向颜溪：“我理解你也有难处，但不管怎么样，这是公司高层的意思，我必须把话问到。如果要参加这个项目，从我们公司的角度来讲，于情于理，你都必须先通过营养师初级考核成为营养师。时间非常短，压力也很大。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想清楚了再来答复我。”
***
晚上回到家，颜溪把这件事告诉了田恬。
田恬抓着她大笑道：“你看我说什么！我就说他记得的人是你！哈哈哈哈！他居然亲自指名你去当营养师！天啊，好萌啊！他是不是已经爱上了你然后在制造和你独处的机会啊！爱在心口难开啊！”
颜溪已经能看见她脑袋上悬浮的各式脑补，艰难地解释道：“不是他，是他公司指定的。”
田恬依然沉浸在巨大的八卦喜悦中：“公司？谁？除了他还有谁认识你？哈哈哈哈！！”
颜溪想了想：“他经纪人也认识我。”
田恬：“经纪人？为什么？可以更方便地劝你当艺人吗？花这么多钱做这件事是不是傻！哈哈哈哈！！”
颜溪：“……”
田恬从沙发上爬起来扑到颜溪身上：“我支持你去啊！双手双脚支持啊！你一定要接受这个艰巨而伟大的任务！”
颜溪说：“如果要接受，我必须考到营养师初级证，这是公司的要求。”
田恬不甚在意地说：“考啊，怎么你难道对自己没有信心吗？不要开玩笑了小姐，你是谁啊？”
颜溪拿手机查了查考试时间，皱着眉说：“离最近的考证时间只剩三个星期了……”
田恬循循善诱：“亲爱的，头衔和证书都是不嫌多的，你这为了工作把它考了，背景不是就更交叉更强大了吗？而且万一你考着考着发现，诶，营养学很有趣，以后还可以往营养学发展啊。再者，无论如何，你曾经为这样一位国内当红演员当过私人营养师这件事，都是有分量的经历。未来是不是更广阔了？是不是很万全其美？”
看颜溪没什么反应，田恬又接着劝说：“你先答应下来，然后死命复习，最后如果实在没有通过，你至少尽力了。没人会怪尽力而不得的人嘛，公司也好交代啊，这比你试都不试一下就放弃好太多了。”
颜溪在仔细思考。
田恬：“我们自己的项目，我也会全力支持你啊，白天你就在公司和我一起拼命，我会掐着组员一起拼老命，晚上回来你就玩命复习。你一定可以的！”
颜溪点头：“好，我仔细想想。”
然而直到她回了房间，也还能听到在客厅里田恬因为兴奋而发出的鸟叫声。
周末，颜溪在家认真地查了营养师初级资格证需要复习的资料，又把和田恬负责的项目计划详细地整理出来，还去书店跑了一趟把所有营养师考核需要的资料都搬了回来。
田恬出去和橙子玩了一个周末回家，看到穿着睡衣，扎着头发，坐在书堆里奋笔疾书的颜溪。
田恬晃过来：“这个场景真是好生眼熟啊，又是重回了20岁那一年啊。”
颜溪挥了挥手中的笔算是跟她打招呼。
田恬走过来翻了翻桌上堆着的营养学书：“这都是你今天去买的？这架势看起来，你是打算接受我们逸霄的邀请成为他的营养师啦？”
颜溪从书桌边拿起一叠资料递给她，说：“我先尽力考证。对了，我把我们项目的进度计划都整理出来了，在这里。然后之前的实验结果我刚又算了一次，发到你工作邮箱了，你下周看看。”
田恬摇摇头，感慨：“我是出去约会了一个周末吗？还是一年？你一个周末到底可以做多少事情？”
颜溪把笔叼在嘴里，看着她笑。
田恬摆摆手，走出去，给她带上门：“撤了，你加油。”
关上门，田恬站在客厅里，想起今天橙子跟她讲的话：“你们公司的广告播了之后，大家都看到了。好多人来找我求介绍。我知道颜溪深入简出没兴趣，影响不了她。可是对乔岸的影响似乎很大。我上次去找他吃饭，提到颜溪，他好像很抵触的样子。”
田恬叹口气，乔岸这些年为了能和颜溪维持普通联系，把自己从内到外都包装成了她的哥哥。可越来越优秀独立的颜溪，对于乔岸来说，已经成为渐渐难以触及的存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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