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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九十八章,报仇


  午膳罢,艅艎上的宫女寺人们撤去餐具,另摆上桂圆干、蜜枣、腌桃片等精致小食。

  大猫和大鸮也吃饱了食物,守在婷婷身旁,眯着眼睛打盹。大凤嘴馋,仍要吃东西,婷婷遂喂它吃蜜枣和腌桃片。

  白起剥了一盘子桂圆肉,放在婷婷手边,叮嘱道:“这是我剥给你吃的,你可不能给大凤吃。”

  婷婷笑道:“知道啦。”

  嬴稷看着婷婷明媚绝伦的笑颜,心里暖洋洋的,舒畅之极。

  然而享受安乐之余,嬴稷并不忘军政大事,对魏冉和白起说道:“舅父,白卿家,寡人以为我军须得趁势再攻取几座城邑,扩张南郡领土,两位意下如何?”

  魏冉拱手道:“大王雄心进取,乃大秦之福。”

  嬴稷微笑着问白起:“白卿家,以我军现下在南郡的军力,该如何用兵?”

  白起抱拳道:“回大王,我军可兵分三路,一路东取竟陵,一路南取五渚,第三路往西北夺取夷陵。”

  嬴稷闻言甚喜,道:“白卿家的部署果然周全,这三个城邑正是寡人看中的!”

  白起又朝嬴稷抱拳一礼,道:“大王,微臣有一个请求,望大王恩准。”

  嬴稷笑道:“什么请求?”

  白起神情冷峻、目光森寒,道:“微臣请求,待南郡形势稳定后,大王允许微臣率领一支远征军征讨楚国东南。”

  话音甫落,魏冉捋须而笑,显然已猜到了白起的谋划。

  秦王嬴稷亦是耳聪目明之人,当即微笑着问道:“白卿家可是要去七闽之地讨伐闽人?”

  白起抱拳答道:“正是。”

  婷婷吃了一惊,转过脸,乌眸凝视白起。

  这时蒙骜也阔步走过来,抱拳跪在嬴稷座前,朗声道:“微臣愿跟随大良造同去讨伐闽人,求大王恩准!”

  嬴稷思忖了片刻,道:“寡人深晓两位卿家的用心,寡人自己亦对那歹毒的闽女深恶痛绝,因此两位卿家要去征伐闽人,寡人当然是同意的,但倘若此举不能杀了那闽女本人,岂非仍是便宜了她?”

  白起道:“大王,那歹徒四处藏身、行踪不定,我等若只搜寻她本人,那是费时费力,而微臣提议发兵攻打她老巢,恰是要逼迫她现身。那歹徒在华夏族学艺多年,却未荒废她自家部族的术业,应是对自家部族颇为重视,那么她便不能对部族的危机坐视不理。”

  嬴稷点一点头,赞许的笑道:“白卿家的这个计策确实不错!”

  婷婷听到秦军要去讨伐闽人,心想着:“闽师姐固然犯了大错,可是其他闽人又何罪之有,怎就要被牵连着遭难?”她不禁怜悯难过,一双雪白的小手轻轻抓着白起的左腕。

  白起伸过右手,温和的拍了拍婷婷的手背,柔声道:“七闽之人本非善类,不值得婷婷同情。”

  婷婷一阵疑惑:“啊?”

  魏冉捋着胡须呵呵一笑,道:“小仙女啊,你家白起可没说错,闽人的确不是好人。闽人生活在华夏东南的丘陵山岭里,以采集、渔猎为生,平日里就喜欢驯养毒物和装神弄鬼,偏不学习咱们华夏族的农耕、冶炼、纺织之术,他们的族群长年缺衣短粮,遂三天两头的骚扰附近的华夏族人,抢夺华夏族人的粮食财物。所以,那些个闽人当真不是好人,他们实与盗匪无异,死不足惜。”

  魏冉一说完,嬴珩也笑着道:“穰侯所言极是。妾身在熊横身边时,也经常耳闻熊横抱怨闽人在东南造乱,熊横骂闽人是大苍蝇、大蚊子,烦人得要命,却难以驱赶、难以消灭。”

  婷婷听了这些话,心里对闽人的怜悯之意减少了好几分,低语道:“原来闽人做了很多坏事啊……”

  白起又温和的拍了拍婷婷的手背。

  婷婷安安静静的沉思,过了片时,突然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白起心弦紧绷,忙伸臂搂住她,关切的问道:“婷婷怎么了?被风吹着了么?”

  婷婷蹙着细眉,道:“我觉察到了恶意,是有敌人来了!”

  众人听她这么说,立时警惕起来,司马靳与平台上的武士们围到了嬴稷周边,蒙骜向嬴稷请命:“大王,请让微臣去甲板协助王陵。”

  嬴稷点头许可,又朝婷婷招手道:“小仙女,快到这边来,让侍卫们保护你。”

  婷婷行礼道:“臣妇多谢大王,但臣妇武功好,须协助夫君,保护大王安全。”说完就和白起手拉手,夫妻俩一起走到平台的台阶前。

  嬴稷心里一阵酸、一阵甜,滋味何其复杂,口中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司马靳道:“大王,襄国公主不会武功,请大王庇护。”

  嬴稷心道:“是也,寡人把这茬忘了。”便朗声道:“阿珩,舅父,你俩都与寡人挨得近些。”

  嬴珩与魏冉欠身谢恩,相继离座,坐到嬴稷左右。

  嬴珩放眼环视江面,道:“并无敌船踪影,应不是楚军来袭。”

  魏冉微微一笑,道:“那就是有刺客要来咯。”

  艅艎上的所有人都全神戒备,没隔多时,四下传出“吱吱”、“咝咝”的声响,连续不断,听得人头皮发麻。蒙骜一颗心“咚咚”狂跳,手掌渗出汗水,喝道:“罗网!就绪!”

  甲板上的武士们纷纷端起一张□□,这弩上装置的箭矢十分特殊,每一支箭矢都连着一张编织严密的捕兽网。

  便在这时,船沿上陡然出现无数的蛇头、鼠头,群蛇吐着信子、群鼠露着尖牙,争先恐后的往甲板上涌!

  此等肮脏又诡异的场面,秦军武士尚是头一回遇见,人人皆是惊愕得瞠目结舌。但秦军多年来跟随白起练兵征战,早已养成一种习惯,即是面临任何凶险、怪诞的情形,只需依军令行事。

  白起站在平台上,威严又冷静的发令:“撒网,杀。”

  武士们得令,右手扣动扳机,将一张张罗网射出。罗网在空中散开,借着箭矢的冲力扑向跳蹿的群鼠,先把群鼠盖住,再落下盖住群蛇。

  由于罗网织得密,被盖住的蛇鼠皆无法瞬时逃脱,只在网中顶来顶去的挣扎。而武士们一见蛇鼠被罗网困住,立时就拿兵刃尾端的钝头捶击蛇头、鼠头,如此既不会损坏罗网,又能把蛇鼠击毙。

  几番下来,甲板上已遍是斑驳的蛇血、鼠血,腥臭刺鼻,群鼠“吱吱”的惨叫声极是尖厉,刺耳生疼。

  婷婷眼眶红热,瘦弱的娇躯瑟瑟发抖。

  白起搂住她,细声细语的安慰:“婷婷莫怕。”

  婷婷心中悲伤难抑:“闽师姐,你为何非要再来……”

  秦王嬴稷喝了两口米酒,闷闷不乐的道:“哼,白起竟然让小仙女看血淋淋的死蛇、死老鼠!小仙女是何等的清净雅致之人,岂能目睹这种腌臜场景!”

  蔡牧为嬴稷斟满酒,笑嘻嘻的道:“大王息怒,大良造毕竟是武官,行事没那么考究。”

  嬴稷道:“照顾小仙女,那必须得考究!”

  魏冉笑道:“大王说得是,待解决了刺客,大王定要说教白起一通。”

  嬴稷嘴角一撇,道:“那不成,那样小仙女会不高兴的。”

  魏冉拱手道:“大王真仁君也!”

  嬴珩端坐一旁,实在觉着自己的这位堂兄为人非常有趣:“大王临危不惧、处变不惊,王者风范贵不可言,而一旦触动情思,却又好像青春少年似的天真烂漫呢。”

  少顷,甲板上的蛇鼠已被尽数击毙,忽然间,江水里“哗”的跃出两个人影,一黄一绿,同时飞向甲板。那黄衣人影一边飞、一边右手里撒出四枚飞镖,击中两名武士的脸孔,那两名武士“啊”的惨叫一声,立刻倒地而亡。蒙骜和王陵见状,急忙拔剑出鞘、箭步抢上。

  那一黄一绿的两个人影正是智筘和阿闽,两女以轻功跃上艅艎甲板,阿闽大惊失色,尖声叫道:“什么!我辛勤驯养的毒蛇、毒鼠居然全被杀死了!”她双手颤抖,手中那对黄铜短叉险些松脱。

  蒙骜当即一剑劈过来,道:“妖妇!我等早知你的伎俩,岂容你再度得逞!”

  阿闽见蒙骜来势汹汹,倒也不怕他,双手左右开弓,挥舞黄铜双叉迎战蒙骜的长剑。两人“叮叮当当”的较量了十余招,阿闽媚笑着道:“亏你长了这么个英俊模样,却不懂得怜香惜玉吗?犯得着每一招都这般狠辣吗?”

  蒙骜厉声道:“我蒙骜生平从不欺负女子,可你这狠毒的妖妇,我万万饶恕不得!当日在莒城,你与淖齿虐杀我的故主齐闵王,又以毒物害死了我的父兄和同伴,我时刻铭记这血海深仇,誓要杀你偿命!”

  阿闽“格格”的冷笑,右手霍的反手一划,铜叉划出一道诡谲的弧线。

  蒙骜反应快,闪身避过,但短叉却刺穿了一名前来帮衬的武士的颈脖,温热的鲜血喷洒在阿闽的手上、袖上,阿闽愉悦的哈哈大笑。

  却听平台上有个清朗又庄严的声音嘹亮的说道:“寡人与众卿家原在商议伐闽事宜,没成想立即就有不知死活的闽人前来挑衅大秦之威,也罢,姑且拿这闽人的性命来给我军祭旗!”说话者正是秦王嬴稷。

  阿闽再也笑不出来,她愉悦的笑容瞬间变成了惊恐的愁容,沉吟道:“秦军果真有伐闽的企图!我……我得赶紧杀掉白起……杀掉秦王!”双眼余光往平台上瞥去,正看见白起如山岳般雄伟屹立的身影。

  白起的杀气,无人不惧。纵是一贯胆大包天的阿闽,此刻也是忍不住的心惊肉跳、冷汗直冒。

  “我本来只想让华夏族人多吃些苦头,却为何一不留神竟得罪了华夏族的杀星……”阿闽后悔不已,脑海里不停的浮现出鄢城的滔天洪水,那洪水冲垮了鄢城,奔腾万里,一径涌向闽地葱翠的山谷……

  “我必须杀了他……我必须杀了他!”阿闽咬紧牙关,双手挥动兵刃,冲向平台的台阶。

  然而蒙骜也非泛泛之辈,早就挺剑挡住她的去路,两人又“叮叮当当”的拆招缠斗。

  阿闽心知蒙骜武艺不俗,她无法速胜,当真是又气又急,大声呼喊道:“小师妹,你怎的不来帮帮你的师姐们!难道你真像智师妹说的那样,有了丈夫,就不辨是非、不顾同门情谊了吗!”

  白起一手轻抚婷婷玉肩,温然道:“那两个歹人都害过你,可见她们并没把同门情谊当成大事,所以你也不必和她们讲情谊。”

  婷婷默默不语,既不答复阿闽,也不回应白起,只暗自愁苦。

  “两位师姐,你们虽各怀绝技,却毕竟不是秦军的对手,何苦一再的寻衅滋事、徒给自己招祸?我如今生活和美,又念着昔日的友情,故而不愿计较你们曾经害过我,可是老白、蒙将军、大王、穰侯却绝不会姑息你们啊!你们要我帮着你们谋害老白、谋害秦国君臣,我定然是不同意的,但我也不忍心见你们有所伤亡。我总是希望你们能避匿自保,不料你们今日竟而自投罗网来了。你们是绝无胜算的,便趁着此刻尚未负伤,赶快离去吧……”

  她企盼着两位师姐能知难而退,但阿闽和智筘显然固执非常。

  阿闽和蒙骜斗得正酣,智筘则与王陵斗在一处。

  智筘的兵刃除了剧毒柳叶镖,另有一把近战用的匕首。这把匕首乃是千锤百炼而成的神兵,又锋利、又坚韧。

  白起在平台上观战片刻,已确定再无其他刺客,遂拔出重剑,大步冲下台阶。

  婷婷自然是跟在白起身旁,但她远没有白起那般的杀气凛冽,她的表情、她的思绪,皆是恍恍惚惚、浑浑噩噩。

  是时,智筘方以匕首拨开王陵的长剑,左手照着他脸面掷出两枚柳叶镖。王陵惊慌之下,“啊”的大喊一声,虎躯一倒,伏地打了个滚,恰好滚到婷婷足前。

  婷婷“哎呀”轻呼,却见智筘左手又投来四枚柳叶镖,这次竟是要打她和白起!

  幸而婷婷机敏,早在袖子里塞了五颗蜜枣,这时正可派上用场,她右手一挥,红袖生风,五颗蜜枣如五枝利箭也似的飞向柳叶镖,其中四颗正中目标,击落了那四枚柳叶镖。

  智筘怒道:“小师妹!你就这么喜欢助纣为虐吗!”

  婷婷咬了咬嘴唇,叹了口气。

  白起径直冲到智筘面前,重剑疾出,智筘忙以匕首格挡。白起天生神力,使出的剑招极为沉猛,智筘每次用匕首挡上一招,五指、手腕、手臂、乃至肩膀都会又麻又痛,仿佛即要筋断骨折,迫得她只得将全部力量蓄在右手,再无法分心用左手掷镖。

  婷婷俯身去扶王陵。她与王陵相识多年,王陵又常常请她指导武艺,两人的交情自然比寻常的军中战友更深厚些,便像是师父与徒弟一般。

  王陵喘着粗气,道:“承蒙大良造夫人佑护,属下小命得保,大难不死!”

  婷婷被逗得“噗嗤”发笑,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王陵嬉皮笑脸的道:“属下不是开玩笑啦,若非大良造夫人经常指点属下的武艺,助属下进益,属下肯定两招之内就被这刺客放倒了!”

  婷婷道:“恩,那你没受伤吧?”

  王陵笑道:“属下毫发无伤!”

  婷婷遂放了心,起身抬头,朝白起望去。

  她蓦然听到“咕咕”的鸣叫声,原来是大鸮在甲板上空盘旋。

  “大鸮想干什么呢?”

  正困惑间,与蒙骜缠斗的阿闽陡然向后一跃,右袖一甩,自袖管中甩出一只灰色的老鼠。灰鼠“吱”的尖叫,飞速扑向白起。

  婷婷吓得差点窒息,大叫道:“老白当心!”她此刻与白起离得有些远,无法及时施援,而她袖中也没了可以投掷的蜜枣。

  就在这时,大鸮疾飞而落,双爪一把抓住那只灰鼠,随后又疾飞而上。

  婷婷眼角淌下晶莹的泪水,双手捂在唇前,颤声道:“大鸮……多谢你……”

  阿闽双目中迸出怒火,不甘、不服、又绝望的怒火,嚷道:“这贼鸟搅坏了我的大事啊!”

  大鸮捉住了灰鼠,也不飞离,而是“咕咕”叫着飞到阿闽的头顶,猝然双爪一松,灰鼠坠落,掉在阿闽颈边。

  灰鼠受了惊吓,六亲不认,张嘴就在阿闽颈脖上咬了一口。

  “啊!”阿闽嘶叫一声,颈脖肌肤瞬间发紫,紫色迅速蔓延至面颊、耳廓。

  她中毒了。

  她竟中了她自己研制的剧毒!

  她右手急忙丢了兵刃,颤颤缩缩的伸到腰带里摸索解药。

  蒙骜看准这一时机,一剑刺入阿闽胸口,吼道:“妖妇!纳命来!”

  阿闽口吐紫血,红胀的双眼恶狠狠的瞄向婷婷,嘴中含糊的道:“小师妹……你眼睁睁……看着别人杀我吗……”

  婷婷泪流满面,却仅是静默的立在原地,不与阿闽说话。

  蒙骜猛的拔了剑,阿闽原地摇晃了两下,“噗通”跌倒在甲板上,再不动弹。她的伤口涌出紫色的血,气味与甲板上的鼠血、蛇血一样,腥臭难闻。

  一名武士捏着鼻子上前查看,随后回报蒙骜:“蒙将军,这刺客已经死了。”

  蒙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中隐约闪动着泪光。

  大鸮再度捉了那只灰鼠,这一回,它把灰鼠丢在大猫跟前。大猫起掌一拍,将灰鼠拍烂。

  大凤喧哗道:“大猫手脏了!手脏了!”

  阿闽已死,智筘脸上的表情并无丝毫变化,恍惚完全没把阿闽的性命放在心上。

  而她也确实无暇顾及其他的人与事,因为她自己已是命悬一线。

  “当”,白起这一剑击出,剑锋虽照样被智筘的匕首挡住,智筘的右臂却再也承受不了如此拔山撼海的劲力,五指、腕部、肘部、肩部的骨头“喀喀”断裂,匕首坠地。

  智筘顾不得右臂剧痛,立刻将内力蓄积到左臂,左手要掷出毒镖。

  忽然,一抹红影如云霞般轻飘飘掠至智筘身前,纤纤玉指在智筘左肘一点,智筘左臂骤麻,手里毒镖掉落。

  智筘黛眉倒竖,杏眸内迸射怨毒的眼光,嘶声道:“小师妹!”

  婷婷雪颜清冷,沉默不语,右手手掌在智筘左胸“砰”的猛击了一掌。

  智筘仰面喷出一口血,身子飞到空中、越过船舷,“哗啦”堕入滚滚江水。

  *

  黄昏,艅艎甲板上的尸骸和血迹皆被清理干净,嬴稷又笑呵呵、乐陶陶在平台上设宴,与魏冉、蒙骜两人剧饮了百杯美酒,嬴珩鼓瑟助兴。

  下午的行刺之事,仿佛从未发生过。

  白起和婷婷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吃菜肴、喝蜜茶。白起一面给婷婷布菜、斟茶,一面笑着说道:“我用大江鲋鱼籽制作的这道鱼籽冻,婷婷吃着可满意?”

  婷婷道:“鲜甜可口,我很满意。”

  白起心中暖融融的,柔声道:“婷婷开心就好。”

  婷婷转过脸庞,灵动的乌眸脉脉注视白起,莞尔道:“老白,只要我们恩恩爱爱的在一起,我们一直都是开心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妨害不了我们。”

  白起郑重的点一点头,微笑道:“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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