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红糖水
坐在苏云欢旁边的纪虢凑了过来，正好看见两人发的短信，忍不住乐呵：“我靠，不愧是江月，竟让我池哥变得这么执着。”
苏云欢收起手机，白了纪虢一眼：“你丫的怎么偷看我发短信。”
“切，又没啥秘密。”
苏云欢不满的掐了纪虢一下：“要万一我和我男朋友正发些不能让别人知道的话呢，你好意思吗你。”
纪虢疼得吸了口气，揉着自己被掐的地方，抱怨：“你下手怎么这么黑，再说咱们都是好兄弟，怕什么。”
苏云欢斜睨了纪虢一眼，将他从自己身边推开一些距离：“谁和你兄弟了，滚远点。”
被嫌弃了的纪虢只好坐在旁边，默默地拿出手机玩自己的贪吃蛇游戏。
另外一边的池默看到苏云欢发的消息后怔了一下，他还真不知道女生来这个还会肚子疼，往日里他的那些个女朋友，约么是知道他不耐烦这些事情，所以也从来不告诉他。
池默的目光默默的在江月身边转了一圈，单薄的身体几乎快要缩成一团，脑袋耷拉着，一点精神也没有。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一样，池默抿着薄唇心疼的看着江月，余光透过窗外，看到大巴车正行驶在一个小村庄的路上。
农村里的人都起得早，这会虽然才九点，但家家户户都已经大门敞开。池默脑从座位上站起来，朝前排开车的师傅的位置走过去。
班主任见状，低声询问：“池默同学，你要做什么？”
车上静悄悄的，已经有人睡着了，所以没几个人注意到池默的动作。
“想上厕所。”池默双手插兜，懒洋洋的看着窗外。
班主任皱起眉，劝说：“池默同学，你忍一忍，等到了地方再去。”
池默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嘴角含笑，语气的却异常坚定：“老师，忍不住。”
池默声音虽然不太大，但在寂静的大巴车里却很清晰，坐在最后一排的纪虢抬起头，就看到班主任面色不虞的看着池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苏云欢，问：“咋回事呀？”
苏云欢随意的说了句：“厕所。”
纪虢会意，收起手机，站起来朝前走去，苏云欢拉住纪虢的胳膊，压低声音：“你干嘛去呀！”
纪虢笑道：“我也上厕所。”
苏云欢白了纪虢一眼，一看这丫的就不是想上厕所，只是想凑个热闹而已。
池默正不耐烦的想直接去开车司机那里让他停车，否则和班主任僵持太久，这小村庄就直接过去了，到时候就算班主任让车停下也没啥意义了。
这时纪虢刚好走过来，笑嘻嘻的对老师说：“老师，我也想上厕所。”
纪虢和池默不同，池默看似懒洋洋，脸上带着笑，但实则骨子里冰冷身上也带着戾气，但纪虢只是一个爱调皮捣蛋的学生，先不说究竟是不是阳奉阴违，但面上却给老师面子。
所以面对纪虢，班主任就没那么多好话，直接说了句：“憋着。”
纪虢大吃一惊的睁大眼睛看着班主任，一脸痛苦：“憋不住了，尿裤子怎么办？”
班主任语气缓和，劝说：“马上就到基地了，到时候再去厕所不行吗？况且这么多车，你停了，别的还不得等你。”
纪虢正想再说话的时候，池默忽然上前一步，大呵了一声：“停车。”
他声音太大，开大巴车的师傅受了惊吓，条件反射的就踩了刹车，大巴车的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车上很多人都没系安全带，一个惯性，全都撞到了全面的靠背上，有些睡着的瞬间醒了过来。
“池默……”班主任忍无可忍，抬高了声音，但话还没说，就被池默打断。
池默没理班主任，直接冲着开车师傅说：“开门。”
班上很多人伸长脖子看着这一幕，有些调皮捣蛋的学生，也都纷纷凑热闹。
“老师，我也想上厕所了，早晨起来喝多了。”
“就是，老师，你说万一憋到尿裤子了，可怎么办？老师给我们洗吗？”
‘噗——’也不知道谁说的最后一句话，吊儿郎当站着的纪虢瞬间就噗笑出来，之后就像是开关被打开，全班哄堂大笑起来。
班主任脸涨的通红，怒目圆睁的瞪着车上这群人，呵斥：“闭嘴。”
声音非常严厉，瞬间就将班上即将躁动起来的气氛压了下来，班主任转过头，憋着一口气的对司机师傅说：“师傅，开下门。”
车门开开，池默迈开长腿迅速的往下走，纪虢跟在身后，临下车前，还不忘耍宝：“老师，我们马上回来哟，可千万别丢下我们。”
班主任面色依旧阴沉，冷冷的说了句：“给你们五分钟时间，五分钟后还不回来，你们就别去军训了。”
纪虢随意的摆摆手，嬉皮笑脸的道：“没问题，老师。”说完就去追已经走了很远的池默去了。
池默随意挑了一家大门敞开的人家，院子里没人，但角落里拴了一条狗，一见到他们进来，就大声的吠叫。
这下也不用池默、纪虢两人费心思找人了，这家的主人在听到狗叫声后就从房间里走出来。
是个中年妇女。
纪虢上前，正想乖巧的开口询问厕所时，就听到身后池默磁性的的声音。
“阿姨，请问你有红糖吗？”
额…纪虢吃惊的转过头，对上面带微笑得池默，一脸惊讶，这丫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这么乖巧了，尤其是脸上的那个笑容，没有往日的邪气，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个乖乖生呢！
不过让纪虢觉得奇怪的是，他们不是过来上厕所的吗？虽然之前他只是为了凑个热闹，但下来车后确实有点想上厕所了，早晨喝的有点多了。
“红糖？”中年妇女疑惑的重复了句。
纪虢笑着点头：“有开水和喝水杯吗？我想冲点红糖水，喝水杯我可以买下来。”
纪虢默默的站在身后，与池默的纯情不同，他一听就明白池默想做什么了，意味深长的看着对方。
一般情况，只有女生来那个的时候才会喝红糖水。想到刚才瞄到苏云欢发的短信，纪虢立刻恍然。
这个时候中年妇女已经反应过来，农村人比较朴实，笑呵呵的道：“有红糖，水杯我帮你找个，就不用给钱了。”
说着就领着两人进去院子西边的厨房，烧开水，找红糖，一边熬红糖水一边乐呵呵的打趣：“是你女朋友来月事吗？”
农村人在这方便稍稍比城里人开放一些，大部分原因是太穷怕娶不起媳妇，所以一般十七八岁就开始催着结婚生子。
当然，上学的那些有出息的就不同了，不过每到过年，还是会唠叨一番等上学出来再娶媳妇太晚。
这个时候纪虢已经询问了厕所的位置，跑去了厕所，所以厨房里只剩下他和中年妇女。
池默破天荒的有些不好意思，耳朵轮廓通红，但好在厨房光线没那么好，中年妇女又在看着火，所以没转头看到。
池默没解释两人还不是男女朋友，也没解释对方现在还对他没感觉，甚至恐怕还有些厌烦。
“她肚子疼得厉害。”
中年妇女蹲下来在桌子下面找了一番，起身时手上拿了点生姜，来到案板处削掉生姜皮，切成碎末，扔进锅里，絮絮叨叨的解释：“我在里面放了点生姜，生姜红糖对月事比纯红糖水要好得多。”
池默会意的点头。
中年妇女看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一笑：“你倒对你媳妇上心。”
从厕所里冲出来的纪虢一进厨房门，就听到中年妇女这句话，惊讶的看了池默一眼，什么时候江月就成了他媳妇？难道两人已经发展到这地步了？
中年妇女打趣：“不过这女生身体应该不好，以后生娃可能不好生。”
‘噗——’站在旁边的纪虢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中年妇女不满的瞪了纪虢一眼：“有什么好笑的，这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情，难道你以后不结婚，不生子？”
纪虢笑呵呵的贫嘴：“阿姨，我们是男的，可生不出孩子。”
中年妇女也笑了。
生姜红糖水煮好后，中年妇女在家里找了一番，找出来个很大的喝水杯，装进去，拧紧，递给池默，并叮嘱了一句：“小心点，太烫。”
池默结果水杯，道了声谢，纪虢也最乖的说了句谢谢阿姨，阿姨真好之类的话。
中年妇女送两人出门。
走出了几步之远，纪虢伸出胳膊搭在池默肩膀上，凑过去，好奇的询问：“阿池，什么时候江月都成了你女朋友了？”
池默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纪虢乐呵了，笑嘻嘻的说：“感情人家还没接受你呢，你就开始在外面散布留言了，这招真高。”说完还挤眉弄眼了一番，竖起大拇指。
池默一脚踹过去：“相思是不是。”
纪虢跳了出去，裤子出现了一道脏印子，不过没被踢他，幸好他反应快：“你丫的下手也太狠了吧！”
池默没理他，快步的朝大巴车走。
两人走到大巴车的前门，班主任一看到，就板着脸呵斥：“看看这都多长时间了，啊，你们以为这是在春游？”
跟在池默后面的纪虢皱着脸，苦兮兮的道：“老师，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我这几天喝水少，便秘了！”
班主任：“…………”
走在前面的池默咧嘴笑出了声，说这话的纪虢也被自己都笑了。
当事人都笑了，车上的其他人也噗嗤哈哈的笑了出来，车里顿时一片笑声。
班主任强忍着想笑的冲动，不过经过纪虢的耍宝，班主任的火气已经下去了一半，对着开车师傅说：“师傅，可以开车了。”
大巴车缓缓地前行。
池默走到座位上坐下，探过头，看到江月的脸依旧惨白，额头也泌出了一层汗，眼睛紧闭，像是睡着了。
池默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将人叫醒。
半睡半醒的江月勉强睁开眼，看到是池默，不想理，正准备继续睡觉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肚子一热。
江月吓了一跳，低下头就看到自己怀里多了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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