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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华夏军魂


  11日,山地步兵第三师阵地。

  退守文方县以南预设阵地的的帝国山地兵,立足未稳,便遭到俄国第三军的猛烈攻击。

  没有试探,更没有佯攻,早已熟悉彼此的生死敌人,一上来便是疾风骤雨般的殊死搏杀。

  守军炮兵经过多日持续不断加强已经十分强大,共计拥有152毫米加榴炮52门,105毫米榴弹炮75门,120毫米迫击炮65门,以猛烈的炮击,给予俄军以严重的杀伤,俄军方面,参战的第三军各部所属炮兵,包括两个军属重炮团,两个师炮团,三个旅炮营,在重炮师一个重炮团,一个英国8英寸口径重榴弹炮团的支援下,全都投入了战斗,英国人无限量敞开供应的炮弹,通过一根根被打红了的炮管射出,落密如雨点一般,砸向守军残破的阵地。

  俄军的炮兵,从未有过如此酣畅淋漓肆意开火的经历,他们士气高昂,以极高的射速,将守军前沿防御体系炸得支离破碎,大批的速射炮,不顾随时落下的威力巨大的魏军152加榴炮发射的重型榴弹,被勇敢的炮手们推进到极近的距离上,以冰雹一般的高爆榴弹与榴霰弹清扫着前沿火力点,障碍壕,雷场,铁丝网,交通壕,声势烜赫不可一世。

  守军经历了之前残酷血战考验迅速成熟起来的山地兵们,并未被敌人的声势吓倒,他们蜷缩在防炮洞与掩体之中,大张着嘴巴,把钢盔垫在屁股下面坐着,嘴巴里叼着烟卷,平静等待短兵相接时刻的到来。

  见惯了生死之后,战争,不外乎你死我活,我死你活,或者大家一起死或一起活,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仅仅距离最前沿阵地5公里之南的师部,师军士长马景涛拧着粗重的眉毛,手中的红蓝铅笔不停地在地图上写写画画:“集总发来电报,已经有情报证实,俄军的攻击重点还是在我师右翼的预八师当面,进攻我部之敌为俄第三军。敌缺编一个步兵旅,加上我们之前也打残了起码一个整师,还能维系这样的兵力厚度发起攻击,只能说明萨姆索诺夫发疯了。他似乎想要在布鲁希洛夫之前取得全功,中间突破,随后向两翼反卷,把我们一举吃掉,如此,倒是有利于我师执行集群司令部的命令。”

  “老毛子记吃不记打!”师长马世勋冷哼一声:“他一个打到现在起码减员四成的缺编军,哪来的信心吃定我们了?要不是集总有命令,老子就坐在这,看他猴年马月能突破!”

  “这计划也不好执行!”马景涛眉头紧紧锁在一块成了川字:“咱们要是演得太假,老毛子只是蛮却也不傻,哪能上当,为了逼真,是要有部队做出牺牲的。壮士断腕,了这个腕真的不好断啊!”

  “留八团二营!”马世勋猛拍桌子,断然下定决心:“这个营守着的是中央核心阵地,之前他们打得最好,留他们,老毛子不会怀疑,会当成最美味的猎物,狠狠扑上去,吃掉他们!”

  “可是……”

  “没有可是!一切为了胜利!军人应该有怜悯之心,不过一旦走上战场,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敌人都容不下任何的怜悯!身为军人,只要国家需要战事所需,无论是谁,哪怕是元帅将军,也要有战死杀场的觉悟。必要的时候,当炮灰虽然不得已但也必须有人去当,这就是咱们这些丘八的命。我们能做的,就是把真相告诉二营的全体官兵,哪怕是死也不能让兄弟们当糊涂鬼。此外,就是向帝国陆军部,魏国战时大本营为这些袍泽申请荣誉,授勋,物质奖励。

  ……虽然与生命相比微不足道,但至少不会有后顾之忧,也会有很多人记住他们!”

  虽然决心已下,但激战仍然持续了整整15个小时,在给予俄军最大程度的杀伤之后,山地步兵第三师主力在晚间10时许开始陆续脱离阵地,沿铁路线向仙林方向转移。

  疲惫不堪的八团二营773名官兵,默默注视袍泽们消失在视线之中,拖着疲乏的身体,将野战口粮塞进嘴巴里,打开水壶喝上几口被白日骄阳晒得温热的凉开水,在留下哨兵之后,随便找一个防炮洞或掩体里抓紧时间迷瞪一会。

  很多人的脸色很难看,明显流露着郁闷的情绪,不过并未有人做出更为激烈的反应。这些人,除了经历之前惨烈战斗幸存下来的寥寥无几的帝国山地兵,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近些天陆续补入的魏国动员兵。这些退伍老兵,工人,农民,学生,警察,尽管战前职业各异,但外海人勇于牺牲不畏强敌的战斗习惯与传统,在战场上绝对服从上级的民族性格,在他们的身上仍然得以闪现,一支所有成员都已清楚得知自己被当成诱饵弃子牺牲掉的部队,仍然奇迹般地依然维系着基本的士气不坠。

  士兵们可以放下所有心思享受生命之中最后的宁静,可军官们,依然无法休息,观察早已牢记于心的阵地地形,查找防守漏洞,在必死的境地里试图为这支小部队找寻哪怕是万中无一的生机。

  山顶营部掩体观察口,营长胡波眯着眼睛,举着在漆黑夜空之中毫无用处的望远镜,来回观察着四周。

  “头儿,您老人家这是在修练什么功法?望气御敌么?”谭延闿凑过来,嘿嘿一笑:“我来替你盯着,您老就赶紧眯瞪一会儿也好,吃点东西也行,抽根烟也不错。总之,最后的时间,做点什么不比在这干杵着强,哪怕是最后一次相信你的右手……哎呀!”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胡波瞪了一眼,变魔术一般摸出了两瓶酒,扔给眼睛发亮的谭延闿一瓶,自己搬来一个弹药箱坐下,就着野战口粮里的烧牛肉有滋有味地呡着。

  谭延闿拔下瓶塞猛喝一大口,他虽然面上谈笑自若轻松无比,心中实则一直稳不下来。

  这样的黑夜,理论是能让老毛子发现异常的时间很大程度往后推移,整条防线,零散的炮击与往常并无区别,己方炮兵部队,如同往常一样,以值班火炮的盲目散射,防止对方侦察部队偷袭,顺带起到为己方哨兵提神的作用,竭力营造出一切正常的气氛,似乎,二营真的有那么一丝的可能创造奇迹,平安度过这个夜晚,然后在明日凌晨五点师部规定的时间到来之后毫发无伤地撤退。

  可是,自己为何怎样都平静不下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己方的整条防线,虽然有近20公里长,但受限于交通情况,最有价值的几处阵地,恰恰是有道路通过的几处隘口,自己所在的中央阵地,论地形并非最险要,但却扼守着从文方到仙林的复线铁路,论战略地位却是整条防线最重要的。

  山地步兵第三师,虽然来自万里之外的帝国北疆,对于组成联军的绝大部分部队来说,无疑十分陌生,可眼前的敌人,却同样来自俄国濒临帝国的边疆区,这些俄国戍边的精锐之师,几辈子人都与三师交过手,对大名鼎鼎的“中国魔鬼”最是熟悉不过,对三师的作战风格同样十分熟悉。

  而三师的作战风格,谭延闿自然清楚无比,除了绝不丢下一个袍泽之外,还有一个突出特点,那便是“魔鬼”的习惯——喜欢在夜间活动,若是处于防守一方时,整个夜晚都会持续不断地骚扰夜袭!

  问题就在这里!

  用不了多少时间,与三师打过多次交道的萨姆索诺夫一定会察觉到这里面的异常,也许一个小时,也许两个小时,成千上万恼羞成怒的俄国人伴着铺天盖地的炮火席卷而来,只是一个瞬间就会淹没二营单薄的阵地,只要他们愿意承受较大的伤亡,这只需要一个冲锋就足够了,而俄国的军官们,从来就没把灰色牲口的死活放在眼中过。

  甚至,俄国人现在就已经知道了三师主力主动撤退,为了不惊动二营把这七百多人彻底留下,选择不打草惊蛇,顺着其余几条道路向南追击,而这其中的一两个团,甚至更多的部队,在截断二营的所有退路团团围住之后再大举攻击也不无可能。毕竟,俄国人并不敢肯定能追上三师主力,即便是追上能不能留下也是一个问题。换句话说,倘若吃不到三师这顿大餐,先吃掉二营这份餐前甜点虽然不顶饱,却总比饿着肚子强。想到这,一股从心里升起的战栗,迅速传遍谭延闿的四肢百骸,他汗毛炸开,几步跑到值班的迫击炮旁,一把推开射手,哆哆嗦嗦地把一枚镁光照明弹塞进炮膛里。

  剧烈燃烧的镁粉,发出几千度的高温,耀眼的光芒照亮了阵地四周,只看了一眼,谭延闿便头皮发麻,密密麻麻的俄国兵,排成数条川流不息的队列,正在穿过阵地两侧,最近的距离他只有二三百米!俄国人的先头部队,不知如何在雷场中找到安全的道路,此刻已经远远地跑到了南面!从他所在的位置,已经完全看不到尽头在哪里!

  “都起来,打!”谭延闿大吼一声,掏出配枪,对着远方影影绰绰的影子将扳机一按到底,一口气打光弹匣里所有子弹。正在发愣的迫击炮手,被枪声震醒,竖起炮筒向四周打出几颗照明弹,几挺值班的机枪,借着照明弹的光亮,突突突地打出一串串的曳光弹,就像是死神的镰刀,划过俄国人的队列,登时传来阵阵惨叫!

  “报务员!马上给师部发报告诉这里的情况,让他们小心老毛子,咱们这里要玩命了!下辈子见!还有!接到师部回话后就把电台彻底破坏了!说什么不能让敌人得到这玩意儿,给我狠狠砸成碎片!”

  很快,所有人都冲出了隐蔽部,整个阵地如同流淌着熔岩的火山,迸发出了惊人的火力。八挺大口径机枪,十几挺重机枪,数十挺轻机枪,数百枝步枪全力发射,用子弹编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一群群的俄国兵,在这张网上碰得头破血流,就像是扑向烈火的飞蛾。

  距离太近,俄国人太多了!

  惊魂未定的山地兵,还在大呼小叫编织火力网的时候,密密麻麻的俄国兵,从几乎近在咫尺的位置,迎着弹雨凶狠地扑进了阵地,大有一鼓作气消灭守军的气势!

  二营最后的时刻,就在几乎所有人都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如其来地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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