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仇恨心魔
方青秋上前一步真诚无比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王祥道：“王祥师兄，谢敏儿崔少类两人修为甚低，你必定不会选二人。段之海与你修为相当，你跟着他是最佳选择。然而这个人要去酒楼给人当苦力，摆明了是要锻炼此人应对人的能力。整天迎来送往，点头哈腰，受人使唤。王祥师兄是否愿意过这种日子？”
王祥冷笑，“所以你劝我跟着你？让我跟在一个女子后面让人耻笑？”
方青秋摇头，“我会扮男装行事。你我二人互称兄弟便是。”
王祥皱眉将其他人扫了一遍，又打量下方青秋，“你可别让我失望。”
于是，五人分成四路约定半年后再见，期间有事用符纸联络。
方青秋与谢敏儿一路，将她拉到一边告诉她自己有王祥的帮助会尽快完成任务去找她。
谢敏儿点头，笑道：“难得你还想到我。”
五人来到山下渡口。
天渡因有不能修行的峰下弟子以及杂役日常需要出入。渡河的艄公时间久了，也晓得在天渡山下停一趟。
几人在天渡都不满一年，对红尘生活仍旧熟悉。这一趟只有五人，众人均是敞开了心扉，有一搭没一搭跟艄公聊起来。
方青秋忽然问：“你的孙女呢？”
艄公看她一眼，仿佛猜到她的疑问，“病了。她不是修士。”
到了繁华的小镇，方青秋率先下船作别众人。她在客栈里改了装跟王祥又乘奔马车直奔临县的公主府别苑。
路上，王祥一脸嫌弃道：“没想到你居然跟王孙贵胄有认识，还修什么仙啊？找个王孙公子嫁了多舒服。”
方青秋没理他。
到了别苑，她向门口侍卫道：“烦请通报元夕尧大人，只说姓方的应约前来，不知元大人是否有空。”
门口侍卫见她衣着不俗，身后还带了一个神情傲慢的仆人。没敢怠慢马上进去通禀。
王祥又道：“没看出来你还跟公主的驸马有交情啊？是不是这公主抢了你的心上人，你一怒之下决定修仙永葆青春好抢回来你的心上人啊？哈哈！”
方青秋道：“我方家一家正是拜元夕尧所赐，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除了我，无人幸免。”
王祥一下子被噎住，半响才严肃道：“方青秋，你不可胡来。在俗世杀了人回到天渡是要受罚的。我得看着点你，免得连累到我。”
方青秋还他一个轻蔑的笑，“那是自然，这就是我拉你来的目的。相信王师兄一定不会觉得无聊的。”
两人在门外站了不多时，一身便服的元夕尧匆匆走出。见到方青秋后二话不多说，将两人带去了附近茶楼。
元夕尧一路走来甚急，坐下后也不顾茶水粗糙连喝了几大碗。
方青秋忽然冷笑，“元大人。”
元夕尧抬头定了心神直直望着方青秋，眼里万千情绪难以表达。
“我父亲现在在哪里？”方青秋眼里无情无绪。
“方大人罪证确凿，且为新党之首，已经……”元夕尧眼中有着一丝伤感。
这个答案早在意料之中。
方青秋闭上眼缓了缓，“我在城里并没有看到我的海捕公文，想必是元大人，从中斡旋才没有让圣上株连他人，对我的失踪也隐瞒不报？”
元夕尧点头，“这便是我唯一能做的了。你的叔伯兄弟，除了几个忠心的一起被斩首外，其余揭发有功者，圣上都不予追究。现如今他们都过得很好。”
“难怪，说是方家流放，我在路上只见到我们这一房的仆役。”方青秋深吸了口气，目光中尽是讽刺，“你呢？我的元大人。现在娶了公主可是快活？”
元夕尧苦笑，“自然是飞黄腾达，富贵逼人。”
“这就是你要的？”方青秋仿佛又回到得知消息时的崩溃。
元夕尧书生意气，见她如此，心中难受几乎红了眼，“元夕尧家中贫寒，所做选择岂是你方大小姐能懂的？你现如今流落一人，你的那些叔伯也不可靠，恐怕利用你身份再生出什么事端。你可有心上人，我，我帮你备置一份体面嫁妆，必定让你不受夫家看轻。”
“不必了。我现在已投入天渡门下，从此以后我只是个修士。”方青秋只想把话说清。
“天哪，秋儿，你怎么如此想不开？你是个女子怎能跟那帮炼丹弄药故弄玄虚之人搅和在一起？”元夕尧大惊，连两人从前的小名都叫了出来。
“这话你怎么不去劝皇帝？”方青秋只感到讽刺。
“方青秋。害得你家破人亡，是我之过。但你无论如何不能以此报复我，让我心里难受！”元夕尧几乎是用吼得。
方青秋此行已达到了目的。得知了父亲及其他人的下落。
父母已去，再没有什么挂心的。
方家受这党派之争引来祸端，归根结底，全是朝堂之上权衡术的结果。
皇帝。才是罪魁祸首。
不知怎的，一个念头升了起来。杀了皇帝，是他下令杀了你的父亲！还有元夕尧，是他背叛了你和你的父亲！
方青秋慢慢抬头盯紧了元夕尧。
元夕尧兀自喋喋不休。
这是个好机会！只要出手将灵气灌进去，他一介普通人，没有淬炼过的身体必定暴烈而亡。
方青秋慢慢伸出手，看似伸向桌上的茶碗。
“我打断一下。方青秋，你想连累我吗？我是绝对不允许的。”王祥忽然按住她的手喝道，“醒来。”
方青秋一个激灵，那日她倒在泥泞中绝望看着向她狞笑扑过来的士兵时，从天而降的天渡弟子们宛若神明。奇怪的是，她至今记不住这几个人的长相却紧紧记着他们衣服上的天渡印记。那时，有个人仿佛对她说了一句话。“从今天起，你已经新生，俗世一切需得放下，再与你毫无瓜葛。”
“可是，我怎能忘记？”方青秋流泪喃喃着醒来，“王祥师兄，多谢你了。”
这股情绪来的浓烈，方青秋此时的感受非常奇妙，体内真正的那个自己正非常冷静的等待着这股难受的劲过去。
“晦气！”王祥嫌弃退开，“快走吧。”
方青秋再不管惊愕于自己差点被杀的元夕尧。跟上了王祥，带着几分煞气道：“带我进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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