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孩子的事情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有股淡淡的忧伤，欧阳老师一定是觉得对石磊心怀歉疚。如果我当时不说，他一定不会这样。可是，我不说的话，欧阳老师就会一直将自己禁锢在仇恨当中，而且他的这个仇恨完全是因为误会，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李煜看我有点发呆，对说：“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认真。”

　　我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就觉得欧阳老师可能最近心情不太好。”

　　李煜叹了口气说：“是呀，心情是不好，而且估计一下子好不起来，他需要点时间来消化一下。”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之前李煜和欧阳老师的谈话，谈话中提到别墅当中的那个鬼受了重伤，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虽然不太想和他扯上过多的联系，但是听到欧阳老师和他之间的故事之后，总觉得对生前的他充满了好奇。

　　我问李煜：“别墅里的那个鬼怎么样？”

　　他严肃地说：“上次抽了你的血以后本来是想彻底消灭他，但是出了点突发情况，最后还是让他给逃脱了。”

　　我紧张地问李煜：“那他是不是受伤了？”

　　李煜说：“是呀，他是受伤了，而且还伤的不轻，其实呀，像他们这种鬼本来就不会去故意伤害别人，想想也是有点可怜。”

　　我说：“从您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我还真的有点适应不了。”

　　李煜笑着问我：“怎么，在你看来，我们阴阳师都是得严肃又凶狠么？”

　　我吐了吐舌头说：“有点吧……”

　　李煜轻轻皱了下眉头说：“不要对我们的印象这么刻板好不好，很多时候我们就是和正常人没有区别的。”

　　我说：“现在这么看来好像是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李煜问我：“你最近怎么样，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对他说：“我还行，就是最近行动有点费劲了，肚子里的孩子好像长的很快，而且最近好像一直在动。”

　　李煜紧接着说：“那是不是快生了呢？”

　　我回答他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如果按照怀胎十月来说的话，这还没几个月呢，可是我觉得他长的速度实在是快，现在我的孕妇都快遮不住了，出门前还要处理半天。”

　　李煜若有所思地说：“像是这种情况，孩子在肚子当中呆的时间不会像平常的婴儿那样长的，听你这么说，我觉得你应该没多久就要生了，最近还是多注意。”

　　我有点疑惑地对李煜说：“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居然这样特殊的情况都清楚。”

　　李煜赶忙说：“毕竟我是阴阳师，像是这些事情，多多少少都是会了解一些的。”

　　我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

　　李煜问我：“那么现在就是打算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吧？”

　　我有点无奈地说：“我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人流对他没有作用，我还尝试着吃了一些药物，一点点反映都没有，剧烈运动对他就更不算什么了……现在，就只能是顺其自然了。”

　　李煜的脸上好像表露出高兴的表情，一时间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他为什么会莫名高兴呢，他应该是想向我表示同情才对。

　　李煜对我说：“你这么想也挺好的，现在就顺其自然吧。哦，对了，你们欧阳老师还让我问你，如果住在学校不方便的话，就去他以前的房子住吧，他的房子空着。”

　　说到这里，我回忆起了之前和欧阳老师去过那间房子的情景，虽然已经过去挺久，但是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欧阳老师的每个神情我都还历历在目。

　　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更好的方式去面对欧阳老师，我知道，他也不好意思联系我，不然也不会让李煜跟我说这些话。

　　我摇了摇头对李煜说：“不用了，替我谢谢欧阳老师的好意，我在宿舍住着挺好的，我们宿舍现在也就我一个人，没有什么不方便。”

　　李煜说：“可是我怕你一个人住着，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你也不太好处理。不然我给你找个住处吧，到时候再给你找个保姆，你现在的状况可能更加适合住在校园外面。”

　　我对李煜说：“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还是想在宿舍住着，我的好朋友时常来陪我、照顾我。”

　　李煜好像是有点失落的样子，他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了，你自己一定要多加注意，到时候孩子出生了，一定第一时间给我打个电话。”

　　我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阴阳师李煜说孩子出生了要第一时间给他打个电话呢？我又不太好意思问他，后来转念一想，可能这个孩子不太正常，他怕有什么危险吧。

　　李煜离开后，回到宿舍的我开始又一次考虑孩子的问题。虽然我一次又一次自己进行思想斗争，可是从来都没有斗争出个结果来。

　　其实我内心一直都是排斥这个孩子的存在的，他来得不明不白，而且估计也不会是正常的孩子，我生下他不知道又会惹上什么麻烦。况且现在的我都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走，又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来面对这个孩子呢？

　　甚至我都已经想好了，只要孩子一出生，我立马就将他扔得远远的，可是我又怕，他跟那个之前被我扔出去的钱包一样，给别人带来麻烦。我的生活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想再去拖累别人。

　　阴阳师李煜说的出去住的事情也确实是我最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现在在学校各种隐藏自己的肚子，生怕被别人发现，到时候孩子出生，估计会有各种和学校相符的声音出现，那个时候估计我就很难去隐藏了。而且李煜说孩子可能快出生了，好歹我也得找个让他出生的地方。

　　正在我这种纠结的时候，小娟来看我了，她又给我带来了活鸡。最近随着肚子的变大，我的血量好像也在跟着变大。甚至很多时候，我都感觉不是我在喝血，而是肚子里的孩子在喝血。想到这里，我不禁毛骨悚然，对小娟说：“小娟，你说我现在越来越爱喝血，是不是我肚子里的孩子需要血呀，还是他在喝血呢？”

　　小娟摆了摆手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现在是挺能喝血的，简直就是现实生活中的吸血鬼。”

　　我紧张地对小娟说：“小娟，你说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该不会是个吸血鬼吧。”

　　小娟笑着说：“要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吸血鬼还真的挺不错的，现在不是有很多演吸血鬼的电影和电视剧么，到时候我就直接带着你生的吸血鬼拍电视去，说不定他一下就火了，我们还能靠他赚一笔钱呢。”

　　我无奈地对小娟说：“这个时候你就别再开我的玩笑了，我是真的有点担心这个孩子出生之后该拿他怎么办。”

　　我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说不出来的心痛，好好的怎么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了呢？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么多的磨难呢？还是说这个事情有人在故意的为之。

　　听我这么说，小娟也一下严肃了起来，她说：“是呀，这确实是个问题，现在也是时候要考虑清楚了，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咬了咬牙说：“我是真的不想而且不能留下这个孩子，你最清楚我的处境，所以我想，孩子生出来之后就立马扔了他……”

　　小娟有点迟疑地问我：“小蕊，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残忍？我们不是老觉得被遗弃的那些孩子很可怜么？”

　　我说：“小娟，可是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可能根本就不是我们传统意义上的孩子，他可能是个怪物，甚至就是你开玩笑所说的吸血鬼也不一定。”

　　小娟有点为难地说：“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把他给扔啦？”

　　我说：“你来之前我想了一下，直接把这个孩子扔到路上或者别的地上等别人来捡可能不太合适，因为我怕给别人带来麻烦，我是真的不想再害别人了，所以不然我们就把他扔到孤儿院门口，这样也不会有那么多担心了。”

　　小娟想了想说：“听起来是比直接扔了靠谱一点。”

　　我对小娟说：“小娟，现在还有个问题，就是我可能不能再继续住在学校了，看我的肚子现在已经很大了，今天我见过阴阳师，他说可能孩子就快出生了，所以我得尽快在学校外面找个住处。”

　　小娟说：“说得也是，这个时候住在学校是有点危险了，万一孩子突然出生，那凭大家的八卦功力，不到一个小时肯定全校人尽皆知。”

　　我叹了口气对小娟说：“可是现在在学校外面找房子也不太容易呀，况且估计还要花不少钱。今天阴阳师说他和欧阳老师可以帮忙将房子借给我住，可是我实在是觉得不好意思，毕竟跟他们非亲非故的。

　　而且自从上次听到了欧阳老师和阴阳师的谈话以后，我总觉得不知道能以什么样的方式面对欧阳老师，更不想再去麻烦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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