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好久好酒

　　老者神色无比的严肃，还带有一丝的紧张，十足的专注，看着七彩泡沫，却是静立不动，无所作为，似在等待什么。

　　与老者的“静”截然相反，艾斯克完全是“动”，手里的动作快如闪电，迅疾的不可思议，甚至还有残影出现，一气呵成，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十指控杯终于接下了全部的酒液，不多不少，恰巧十杯，不得不说，这份对于“量”的掌控，同样的让人眼睛一亮。

　　“接下来就是最后了。”艾斯克一笑，手臂挥动，十个杯子里的酒全部流回到酒瓶里。

　　“是时候了。”同时间，老者终于动手了，他左掌托起酒瓶，右掌往半空中的泡沫轻点。

　　“啵”，一声清脆的响声，那七彩泡沫化作晶莹的水滴落入酒瓶之中，众人甚至从很远的地方便闻到了从酒瓶内散发而出的隐隐的香气。

　　“啵”、“啵”······连续不断的，老者点碎泡沫，不一会儿，酒瓶内便积满了香气四溢的酒，这个时刻，老者眼神一凌，封住了瓶口，轻轻地将之放置在桌子上。

　　艾斯克微微的摇晃了一下酒瓶，接着也是封住了瓶口，轻轻一推，酒瓶便滑至桌子中央，动作一气呵成，看起来很具美感，做完这一切，艾斯克猛然抬头，瞳孔微微一缩，因为那位老者，正以极为严肃凛然的目光注视着他。

　　“小友酿酒的技艺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已经决然不弱于老夫，令老夫大开眼界！”老者开口，夹杂着些许敬意说道。

　　“我不过是全力施为，还不及大师如此游刃有余，远远还没有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大师言重了。”艾斯克话语谦虚，没有自鸣得意。

　　实际上，艾斯克这一番动作做下来，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也只是试试而已，幸好还是做到了，不然的话，绝对无法与老者那等神乎其神酿酒技艺媲美。

　　“不卑不亢，不骄不傲，小小年纪，已经具备了这些气质还有这样的实力，将来必定是大人物，可是，环顾帝都，似你这般年纪的俊杰似乎没有，你是？”老者摸了摸白须，眼睛微微眯着，对于艾斯克这等少年的身份很是好奇，老者心里清楚，要做到艾斯克那般的酿酒手法，不仅需要高超的酿酒技术，还要具备相当的实力。

　　“既然大师执意想问，我也不便隐瞒，我是七罗门新入门的弟子德里亚·艾斯克，不过是一个无名之辈而已。”艾斯克笑着应答，这个身份注定无法隐瞒，毕竟他是与卡尔法一道来到天字阁的，老者若是仔细查探一番，还是很容易知晓他的身份的，这时不若坦诚。

　　话虽如此，艾斯克的脸依旧没有露出黑袍，被人知道身份本就已经不是他愿意的，如果再连相貌也被人所知，很可能会带来很多麻烦。

　　“德里亚·艾斯克，嗯，莫非你就是······”老者低吟，没有继续说下去。

　　艾斯克感激的看了一眼老者，知道对方没有继续说下去，是为了他着想，倘若让别人都知道他便是令天石散发金光的人，会引起什么样的麻烦都是不可想象的，虽然，即使那句话只是一个猜测罢了。

　　酒还在桌上，似乎暂时还不愿触碰，艾斯克的目光扫向四周，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实在是太过专注于酿酒，竟然没有察觉到周围已经有了这么多人。

　　是的，在这里的人，无一例外，都被这场精彩绝伦的酿酒盛宴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现在，他们大都关注的便是艾斯克与老者酿制的酒究竟如何的香醇，以及这二人之间的胜负关系！

　　虽然是切磋，但这无疑是一场各自全力而为的比试，没有人会对此忽视的。

　　可是，这个时刻，二人都已经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闲聊起来，就是说，他们二人都已经酿制完了各自的酒，既然如此，为何还不请品酒师品尝一下，鉴定胜负呢？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很多人心里不禁泛出了这样的疑惑，只有少数几个对酿酒之道极为精通的内行微微的颔首，忍不住轻声赞叹。

　　酒老便是其中一位，只见这时的他，表情不断地变化着，随着时间的流逝，脸部的表情越来越兴奋，眼睛也是越来越有光彩。

　　“酒老，看你的神情，像是知道什么，不如说来听听。”贵族飞扬明露出笑容，拍了拍酒老的肩膀，显得很熟络。

　　酒老眼睛微瞥，看了看这位帝都神一般的男子，略微发胖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什么你不了解的事情。”

　　飞扬明摆了摆手，目光掠过艾斯克与老者，无奈道：“难道我就要什么都知道吗？”

　　“呵呵，这倒不是，好吧，能够给你解说一次，一般人还真的没有这样的机会，就说给你听吧，其实费南大师与那个叫做艾斯克的小鬼酒已经酿制好了，不过，他们还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刻再次打开酒，下一次打开酒，便是酒的终极进化。”

　　“进化？”飞扬明眼睛一瞪，旋即摇头轻笑，觉得有些夸张。

　　酒老瞥了一眼飞扬明，唇角挂起一抹有些得意的弧度：“飞少虽然嗜酒，但对于酿酒之道，终究只是外行，不会明了这其中的奥义，虽然我无法做到让酒自行的进化，但是却知道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真的是进化？”飞扬明不太确信。

　　“飞少也应该知道，酒酿制出来后，及时密封，放置在地窖内封存十年再打开的话，酒的香醇程度将会上升到一种很高的程度，这就是世俗中所说的陈年美酒，每一个稍微懂得酒的人，都知道这一点，可是如果酿酒的技艺达到至高点的话，可以直接省略掉这一个步骤，在短时间内，使酒中的精华达到最高值，赋予酒以灵性！”

　　“灵性？怎么可能？”

　　“正常来说，的确是不可能的，所以才说，只有酿酒技艺达到常人远远不可及的地步才能够做到那一点啊！那种人尽全力酿制的酒，不仅在酿制的时候，会令酒吸收到天地间的灵气，更会在密封后，使酒之中含有的多重物质自行的融合、催化，到达一种至善至美的地步，进化成人间难觅的绝世美酒，这样的酒，不要说是千金，便是万金，也是完全值得的！”酒老缓缓道来，显现出了对酒这一道很高深渊博的知识，也正因此，他才会比常人震惊的更多，只有他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飞扬明讪讪笑着，恍然大悟道：“原······原来如此，原本需要等待多年才会升级的酒，被他们在短时间内升华到最高值了，最完善的地步喽？这不就是······好久好酒吗？”

　　酒老愕然，诧异的看着飞扬明，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好久好酒？还真是一个相当形象贴切的说法，飞少到底是个天才！”

　　酒老的话里带着调侃，心情相当的愉悦。

　　“是吗？正因此，我对于那个艾斯克也多了一份兴趣了，一个能够酿制好久好酒的少年，七罗门弟子？难道会是一个比本少更为天才的人物吗？”飞扬明瞳孔里闪烁异彩，笑容里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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