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岛 > 报个仇而已! > 53.第五十三章 相远

53.第五十三章 相远


  冯吉辛按揉完两只手,彭福申端着熬好的药进了侧院,他心内惶恐,这是出事以后第一次见王爷,不知一会儿王爷会如何收拾自己,一时本好了八分的脚也不听使唤了,跛的厉害,差点连盘上药碗里的药汁都洒出来,他连忙稳住心神,可不能再出差错了!

  “爷,福申亲自抓药熬的,这会儿您的药和翟公子的都熬好了,奴婢瞧了,熬的火候正好,现在您和公子就用了吧,厨房的饭也做好了,奴婢瞧着都是清淡爽口的,一会儿爷和公子也吃的香。”袁敏州柔声对景修说道。

  “寒梳,你的手感觉怎么样?先把药吃了吧,一会儿让冯吉辛伺候你用饭,今天就早点歇息。”景修侧脸说道。

  “殿下,邹太医的药膏自是好的,放心吧,没有大碍的。既然药都熬好了,殿下也要赶快服用,殿下累了一天,今天也早点休息。”沉钺本不想在人前说太多,奈何一开口还是说出来了。

  彭福申小心翼翼的端着两碗药进了里屋,他亲自端了蓝靛翠竹胎瓷碗恭敬的递给了袁敏州,看到师父的眼神,他心下大安。冯吉辛不用他动手,就端了盘里粉荷缠枝薄玉碗送到沉钺床前。

  景修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沉钺则是手不方便,由着冯吉辛喂自己,那冯吉辛果然是个伶俐的,看沉钺眉头不皱一下,也一口气喂她喝完,又拿锦帕给她擦了擦嘴。

  “彭福申,本王暂且看在你师父的面上放你一马,日后再有闪失,定不轻饶,数罪并罚!”景修抽出袖中的锦帕擦了擦嘴角说道。

  纵然没有往日那冷清清的紫眸看着自己,彭福申也不大气不敢出,他连忙跪下,又是谢恩又是磕头起誓,景修不耐烦的打发了他。

  一时用了饭已到酉正三刻,景修吩咐冯吉辛照顾好沉钺,告辞回了正院,若说现今他的想法,那就是尽快报了仇,了却尘缘。他本想现在就冷落钺儿以免她越陷越深,到最后落下一身伤。可一是舍不得,二是他还要借此与五殿下反目,到教他坐卧不安一夜未眠。

  沉钺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不知是自己敏感还是错觉,她总觉得景修蒙上眼再踏进侧院的时候对自己跟以前不同了,到底是哪里不同却又说不出一二,纷乱的忧思和隐隐作痛的心口搅得她一夜未能好眠。

  六天后,邹衍一早就来了祁王府,他先是按景修的吩咐给沉钺诊治了一番,号过脉他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这姑娘的手倒是好了很多,只是这身体反而更差了,心窍郁结比之六天前更甚。这心病纵是灵丹妙药也难解,却教自己如何回王爷。

  冯吉辛在一旁伺候着,她纵是再傻,贴身伺候着,前天也发现了床上这个病美人竟然是女儿身,怪道他让自己来伺候呢!恐怕这个太医也被他买通了,不然岂能让他来看病。她有些羡慕和嫉妒的看着床上的女子,也就是长的还行,不知怎么入了他的眼。

  沉钺这六天来却沉默了许多,景修表面上看似跟以前一样对自己嘘寒问暖,可私下里再没有像以前那样用心与自己说话了,她本就敏感,怎会察觉不到,刚开始她还以为是景修眼睛不适,没有顾及到自己,可最近这几天来她却是看明白了,他在有意疏远自己,至于原因却是想不明白。

  她侧头看向一旁坐着的景修,满头青丝被白玉冠拢住,一身月白色坠蓝霞烟云锦袍,月白色锦布蒙住了双眼,整张脸上面无表情,疏疏冷冷的坐在专门搬过来的桉木攒梅花锦榻上,整个人彷佛笼在冰层中。

  这锦榻是六天前专门搬过来的,饭后景修总会打发了众人自己在这儿坐着,之所以沉钺会觉得他变了就是因此,他人虽然在这儿坐着却什么都不说,总是沉钺开个话头,他不咸不淡的接话,再多的却是不说。如此多次沉钺也就有些心灰意冷,他这是做给别人看吧,让别人觉得他宁愿什么都不干也要陪着自己。

  “如何?邹太医。”景修听力极佳,听到邹衍起身的声音就问道。

  “王爷,翟公子的手好了很多,继续用那药膏,月余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公子这身体还是有些弱,恐怕是公子的心思过重了些。”邹衍斟酌着说道。

  “寒梳,你也听到了,一切还要以你的身体为重,万不可再胡思乱想了!”景修侧过脸说道。

  “殿下放心,荌省得。”沉钺顺从的回道。

  “那就好,敏州,扶我回正院,本王要先换身衣服。”他说着不管不顾站起身就抬腿惹得袁敏州慌忙去扶他,邹衍眼里闪过惊讶,也跟了出去。

  到了正院,许弧究恰好也来了,景修让袁敏州取掉锦布,让他二人诊治眼睛,邹衍先请许老先生诊治,自己在一旁观摩,紫眸还是那双紫眸,只是却暗淡无光,一潭死水一样,邹衍心不住的往下沉。

  许弧究也不推辞,净过手轻轻的查看起来,“淤血已经消了,王爷能看到吗?这样按压有无痛感?”

  “老先生,本王看不到,也没有痛感。”景修压下心头的悲凉说道,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早就料到了如今的结果,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可到底心里还是有着痴妄。

  “看不到,没有痛感,草民再查看一番。”许弧究又扒开眼睛细细看起来,一旁的邹衍却是心都灰了半截,上天对景修真是刻薄不公。

  “邹太医你来看看吧。”许弧究查看好后却没有先下结论,他示意邹衍去查看,邹衍早净好了手,闻言连忙过去查看了起来。袁敏州烦躁的走来走去,爷可不能失明啊,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就连钺姑娘也对爷有了回应,万万不能有此一劫啊!

  “王爷,臣已经看好了,许老先生您的看法是什么?”

  “王爷,草民观您的眼睛眼白泛灰,瞳孔暗淡无光,按压无痛感,且刚才您转动眼珠时眼膜起皱,当是永久失明。邹太医的看法呢?”许弧究皱眉说道。

  “臣与老先生看法相同。”邹衍压住自己翻涌的情绪,缓缓说道。

  “什么!没有办法治疗吗?许老先生您不是人至眼疾愈吗?”袁敏州满脸悲愤的瞪着许弧究吼道。

  “王爷这症状确实是无法治疗,草民也是头次见到眼出血后失明的,委实怪诞。”满头白发的许弧究皱眉说道。

  袁敏州颓废下去,又满眼希望的看向邹衍,“确实无法治疗?”

  “王爷,臣医术尚浅,尤其在眼疾方面更是不及许老先生,这确实是,是无法。”邹衍话虽如此说,可他暗下决心,回去一定要勤加修习,自己就不相信治不好景修。

  “罢了,敏州,天意如此,取些诊金送二位回去吧。”一直一动不动的景修终于开口说道,他那如玉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彷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袁敏州闻言泪刷的流下来,他胡乱的擦了几把,送走了许弧究和邹衍。等他回到正院时,景修还是那幅姿势,呆呆地坐着,袁敏州心内悲痛,“爷,翟公子刚打发冯吉辛来问爷的眼睛治的如何。”

  “扶我去侧院吧。”景修站起来,“等等,换身衣服再去。”

  沉钺再看到景修,他已经换了身墨蓝锦袍,眼睛仍用一块蓝色锦布蒙住,他随意的往榻上一坐,“敏州,你们都先出去吧。”

  袁敏州和冯吉辛虽然心内不愿,可也恭顺的出去了。景修听着二人走远的声音,“寒梳,我的眼睛没有大碍,刚太医和许老先生也看过了,都说如今恢复的很好,又留了药方,很快就能痊愈了。”

  “殿下,摘下锦布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好吗?”沉钺不听他絮絮叨叨的话,这几天她一直想看看他的眼,可他总找借口推脱。

  “寒梳,真的没有大碍,没什么好看的,还有点淤血未消,别吓着了你。”景修又想推脱过去。

  沉钺心头火起,她忍痛下了床往一旁的木榻上走去,景修听觉更胜从前,一听之下吓了一跳,“寒梳,你,你躺着别动。”他摸索着下了榻就想往外走,沉钺过去死死抱住了他的腰,景修一怔身体僵硬也不再动。

  沉钺的身体一阵颤抖泪如雨落,她觉得自己这辈子的泪都流尽了,景修感觉到自己后背一阵温热的湿意,他再也忍不住,伸出手去掰她搂在自己腰间的双手,虚弱的沉钺哪里抵得过他的力气,挣扎中景修把她推倒在一侧的木榻上,自己不管不顾跌跌撞撞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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