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岛 > 报个仇而已! > 57.第五十七章 心解

57.第五十七章 心解


  沉钺趴在床沿边咳边流泪,她痛苦的捂住心口,满头青丝凌乱的披散着盖住了那张泛着青白的小脸。冯吉辛本来被景修的话惊住了,这会儿只顾着震惊自己听到的话,根本没看到沉钺快从床上滑掉下来。

  “爷,可别了!公子看着昏过去了。”袁敏州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对面的沉钺披头散发的垂在床侧,他大惊失色连忙去拉景修。

  “快,快扶我过去!”景修瞬间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真是傻了!他疾步过去摸索着把沉钺搂在怀里,听到她急促的喘息声坐在床沿的景修忍不住也流下眼泪,“钺儿,别吓我,是我太没分寸了,你看我又犯了强势的毛病。”

  他语带哽咽的说道:“别怪我,这些年没有人真正的管教我,老头子看见我就烦,梅妃娘娘对我倒是挺好,可也仅仅是给些赏赐金银。下面的人更是见风使舵的,我脾气但凡软点他们都敢骑到我头上,这性子就越发坏了,想来没见我之前你也有所耳闻。”他落寞的扯扯嘴角自嘲的笑了一声。

  在他搂着沉钺开始倾诉的时候,袁敏州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一天惊心动魄的自己都扛不住了,连忙拉了呆愣的冯吉辛出了侧院。

  沉钺虽然不想听,可他的话还是断断续续的听进了心里,一个母妃惨死又见弃于圣上的年幼皇子在宫里那样吃人的地方要费多少心血才熬到如今,如若不是他这乖戾难测的性子恐怕早就被踩进泥潭里了。

  “遇到了你,我才知道这世上还有那么多想做的事,想说的话;还有那么多美好的时光;那么多舍不得忘不了的甜蜜。你知道吗?有你在身边,日子都是开着花的,不只是眼前还有心间,开着那朵名为欢喜的花!”

  “我可真是傻,竟然想过要放弃你。上午我落荒而逃回了正院的时候,眼前和心间的花都枯萎了,我的人生不只是眼前一片黑暗,就连心间都是漆黑一团,看不到一点希望和生机,万念俱灰不过如此吧!”景修幽幽地说道,低低地声音却扎进了沉钺的心里。

  “是我太傻了,你那么聪慧,怎么会猜不出。你去正院找我,我到底没再狠下心来,有些事可以狠心一次,再想狠下心却是不能了!如今我才明白了书上写的竟是真的,为情所困,生死相许。”尤记得当初他读到这样的话时心内还暗自鄙夷,大好男儿怎能为了情爱轻言生死,没想到自己也进了情网,情愿忘却一切长醉不复醒。

  他的泪湿透锦布,顺着脸颊流下来,沉钺感觉自己头顶一片温热濡湿,她心下一抖,整个人就彻底软了下来。这哪里是那高傲不可一世的景修,分明是一个跪在情爱里的乞儿!

  “不论你相不相信,我还是要说,这一生我只求你相伴相守,也许现在我还没学会如何爱,甚至以爱的名义伤害了你,只求你不要放弃我,我会学着去爱,真正的爱,不会再像如今这样惹你伤心难过了,求你了钺儿。”他又紧了紧搂住她的手,等着她的答复。

  沉钺心内一会苦一会甜,万般滋味堆在心头,她轻轻的扭过身子去看他,他的脸上湿滑一片,鬓侧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狼狈的样子并不比自己好多少。这一场□□错的并不只是他一个,自己也有不妥的地方,有情愫、有疑虑只憋在心里面,宁愿心都腐烂也不愿开口说出来。

  “殿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情到深处难自禁,意到浓时怎忍舍,是我太苛责殿下了。我们都要学着去爱,殿下也要答应我,把这古怪的脾气改改。还有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她说着去解那湿透的锦布,看到那双流泪的眼。

  景修流着泪笑起来,“只是对你,我会改掉。你以后也不许伤害自己,别仗着我看不到就欺蒙我。”

  “绝不会,你相信我。”沉钺轻轻的用手给他擦眼泪,这么好看的眉眼不适合流泪。

  “我如今是又老又丑,你不会嫌弃我吧?”景修抓住她的手,自己拿衣袖擦去了眼泪,瓮声瓮气的问道。

  “怎么会,你一点也不老,还很美貌,比你那屋思凡图上的兮君还要美上三分。”沉钺打趣道。兮君是东周大陆传说中的天神,有着亘古卓绝的容貌,他爱上了人间的姑娘嫦瑄,奈何嫦瑄却因他过于突出的容貌拒绝了他,兮君纠缠了她九生九世,坏了她九世的姻缘。神族头领辛泽和众神之力将他锁于思无涯才算罢了。

  “兮君?只是传说罢了。再说我可不是他,你也不是嫦瑄。纵然我是他,我也会拖了嫦瑄的魂魄一起灰飞烟灭。如今我只羡鸳鸯不羡仙!”景修不知想到了什么幽幽的叹了一声。

  “灰飞烟灭,这么决绝?你说被锁于思无涯的兮君可还记挂着人间的嫦瑄?”沉钺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时还大为伤感,如今身边又有了景修相伴,就好奇的问道。

  “决绝吗?纵然不这样,嫦瑄还是厌弃他,何必这样纠缠自伤呢!记不记挂又怎样?纵使心有千千结,也只是水风空落眼前花,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讲这个了,过几天带你去京中有名的地方看看,也给你解解闷。”景修怕她着凉,摸到锦被裹住二人。

  沉钺趴在他怀里闻言不由有些难过,他的眼睛看不见,自己还有什么好去看的,“不用了,往日家里都讲过很多地方的风景了,你如今,独我一个人看到又有什么意思。”

  “看看,还说不嫌弃我呢,怎么,陪我一个瞎子看风景就有那么难吗?你看到就是我看到啊。”景修揶揄道。

  他还觉得不够,磨蹭到她耳边低声说:“夫妻本是同根生,分什么你我。”

  沉钺闻言掐了他一把,“不跟你说了,去就去吧,这会儿我累了,想歇着了,殿下回正院吧。”

  两人的心更近了一层,景修心满意足,这一天两人都折腾的够呛,是该让钺儿好好歇会了,“好,我这就走,别睡太久,晚饭我过来吃。”他说着摸索着站起身叫袁敏州。

  傍晚端王府琅贤阁内,身穿墨蓝祥云锦袍坐在书桌前的男子一双瑞凤眼淡淡的让人看不清神色,他一下一下的用细长白润的手指敲击着桌面,良久他才抬眼看了候在下侧的挺拔劲瘦年轻男子一眼。他的右侧恭立着一个木雕似的眉目圆润的太监。

  “亭华,老七跟老五是真反目了吗?你们在祁王府可看出什么?”他的嘴唇薄厚适中,只是颜色很淡,不说话的时候几乎总是抿的紧紧的,为那本就刚硬如刀刻般的脸增了一分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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