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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晚上回到家,蒋莱辗转难眠,拨出闺蜜宋悦的电话,说了再遇张劲这两天的事。

        宋悦激动得嗷嗷叫,然后鄙视她:“蒋莱,你有毒吧。”

        “最开始是你主动接近他,提出分手的也是你,现在又想追回人家,先在综艺上撕开伤口,回头又在电梯里说那种话,‘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能重来一次’,不是扎他的心吗?”

        宋悦盘腿抱着枕头,舒了口气,郑重道:“如果他还爱你,这太tm残忍了。”

        蒋莱靠坐在床头:“昨晚加微信他压根不理我,我不这样破冰,能怎么办,他现在是铜墙铁壁。”

        “他铜墙铁壁不也是拜你所赐?等等——”宋悦反应过来,“你们电话号码都没拉黑,微信说不定也没拉黑。”

        蒋莱:“不记得了。”

        分手时的场景她记得清清楚楚,他俩都没挽留,更没人纠缠,断得一干二净,微信和电话都没再响起了,时隔久远,其他的已经没了印象。

        挂断电话,蒋莱点开微信,搜索张劲,他的头像跳出来,真的还在。

        她想起来了,交往的时候,她尚有少女心,给他起各种昵称,分手后,总忍不住点开聊天记录反复看,太折磨人,后来索性将名字存为“张劲”,z字母带着他自动沉底。

        不知他有没有拉黑自己,蒋莱迟疑几秒,打了个逗号,点发送。

        信息瞬间发送成功。

        难怪他昨晚是那样的眼神,原来他们还是微信好友,她坍塌在床上,怎么这么大意,还去加微信!真是活该被冷落!

        她头皮麻了几秒,连忙撤回信息。

        手机“咚”的一声,提示是蒋莱发来的信息,张劲略一停顿,没点开看,转身去了浴室。

        水丝细密地打在身上,思绪不受控制,自行猜测她发来什么信息。

        今天他洗澡的时间也比以往快。

        张劲走出浴室,还没吹头发,先拿起手机,点开那条让人不得安宁的信息,页面跳出——

        “莱莱”撤回了一条信息。

        他静在原地,几秒,丢开手机,到酒柜拿了瓶白兰地。

        阿姨听到声音,推开房门看见他在拿酒,刚想劝他晚上别喝酒,张劲转过身来,神情冷峻,冻得阿姨不敢吱声,默默缩回去,裹紧小棉被。

        初遇,是七年前的夏天,她拿着电影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在一处高档住宅区外徘徊许久,被保安驱逐过几次,她只好躲在远处的一棵树后。

        午后阳光毒辣,蝉鸣聒噪,成片奢华的别墅区外,天高地阔,十八岁的女孩身影单薄。

        地址是她从八卦新闻上看到的——影后沈涵芝富豪老公再购万云山庄豪宅。

        新闻很快被删除,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她牢牢记住了万云山庄。

        精心挑选的小裙子被汗浸湿,碎发一缕一缕黏在额角,ems的硬纸壳被她抓得又潮又皱,热得人都要融了,还死撑着不走,也不知犟什么,就是放不下。

        小时候,妈妈送她到剧组拍戏,保姆说你演好了妈妈就会回来看你。她就认真演,导演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要淋雨就淋雨,要生病就生病,真病了还有点开心,闭着眼幻想妈妈连夜赶回来送她去医院的场景。

        她以为妈妈喜欢她演戏,今天来找她,也不是非要她怎么样,只是想让她看一眼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恍恍惚惚熬到傍晚,黄昏沉淀下来,路灯还没亮,半山别墅区黑黢黢的,活像黑山老妖阴气森森的树林。

        保安似乎换班了,她再次鼓起勇气走向那大门,不幸的,再次被拦截。

        那时的她还有点天真,企图和保安说情:“我找沈涵芝,真的认识她,我,我是她侄女,不信你看我们的合影”

        “啰嗦什么,再不走我报警了,滚滚滚。”

        保安大力推她一把,手机一滑飞出去,一辆汽车疾速而来,蒋莱忙扑过去捡手机,还是晚一步——

        喀嚓喀嚓,手机被碾碎了。

        半天煎熬耗损尽意志,最后一点可能也没了,蒋莱狼狈得想哭,就在这时候,遇见了他。

        他推开门下车,夕阳最后一缕柔软的光线下转身看向她,蒋莱忽而有种光风霁月之感。

        彼时的他二十出头,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既有少年眉目清朗的澄净,又有男人沉稳内敛的轻熟,少年感和成熟感交融出温文尔雅的气质,很容易让人信任,特别是在她几乎无望的情况下。

        准确来说,这事他并没有过错,但他看了眼被压住的半截手机,说:“抱歉,我赔你一部。”

        他声音温淡,莫名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正是从那一刻起,蒋莱对他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恋。

        坐进他的车里,她又骗又求地纠缠撒娇,希望他带自己进小区,然后在他平静的注视下败下阵来。

        最后她说了实话,又给他看了自己和沈涵芝的合影,也不知道他信没信,总之没有表态。

        那时她并不知道张劲和郑家人相熟,小心翼翼地问:“你知道沈涵芝家是哪栋吗?”

        见他没否认,应该知道,她探进一步:“拜托了,带我去好不好?”

        张劲无声摇头。

        “你带我进小区就好,我自己去,绝对不说是你带我进去的。”

        他还是摇头。

        她也不知道不合适,这种乱七八糟的家事,他作为外人不该掺和。

        “那我,我就在车里看一眼,绝对不打扰任何人。”她一退再退,一层泪含在眼底,要掉不掉的。

        终于,他说:“系好安全带。”

        黄昏暗淡,封闭的车厢里安静得压抑,一路上她正襟危坐,汽车开过一栋栋别墅,她每栋都认真看过去。

        快到一栋灯光通明的别墅,汽车似乎慢了一点,她拽紧通知书,心跳很紧,期待呼之欲出,然而车开到别墅前,却没停下,而是不紧不慢往前开,蒋莱松了口气,心又吊得更紧。

        汽车绕了个弯,在一栋灯影单薄的别墅外停下。

        张劲拨出电话,很快出来一管家模样的女人,弯腰在车窗外,抱歉道:“先生和太太今天不在家。”

        张劲说:“我改天再来拜访。”

        人走了,心凉了,蒋莱蔫了半股劲儿下去,强装作轻松的样子笑,却掩不住浓浓的鼻音:“嗯,谢谢了,出了小区放我下车就好,谢谢。”

        笑得比哭还难看。

        张劲看她一眼,踩下油门,驶出小区,速度比来时利落许多。

        这地方打不到车,他没停,直接开往市区,侧头想问她在哪下车,却见她缩在角落里低头藏眼泪。

        他收回视线,没打扰。

        车开至半程,蒋莱开始头晕反胃,亏得一下午连口水都没喝,不至于吐在他车上。

        之后昏昏沉沉半睡半醒地熬着,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声音喧闹,似乎到市区了,有人抹了抹她的额头,问她是不是中暑了,她是似乎答了,又好像没发出声,只在心里答。

        后来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在讲打电话:“中暑怎么办女孩子,那个太苦了。”

        那边似乎调笑他什么,他笑了一下,没接茬,挂断电话。

        接着是开门关门的声音,他走了,中控台还有光。

        蒋莱撑开眼,发现他的手机没锁屏,鬼使神差一般,她拿起他的手机,试着在通讯录里搜索沈涵芝。

        号码跳出的瞬间,她心脏猛地一跳,惊喜、紧张、忐忑、挣扎种种情绪齐齐迸发,砸出一阵耳鸣心跳的慌乱。

        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迟疑了又迟疑,心一横,拨出电话,心如绷弦,听着那嘟声。

        一声,两声,三声,电话接通:“喂?”

        和记忆中的声音一样,优雅而温柔,蒋莱抹了把眼睛,喉咙紧紧堵着,满腔酸涩委屈。

        “你怎么先走了?恬恬还没切蛋糕呢,下午她还说要留一个愿望给你,那孩子,就喜欢粘着你。”

        “张劲?”

        “你找阿姨什么事?”

        电话那边很热闹,人声叠着人声,音乐欢快,插入一道娇俏的声音:“妈妈,我的发夹呢?快帮我找找,你和谁说电话啊?”

        “和你张劲哥哥。”

        电话转手,女孩的声音传来:“张劲哥,你去哪儿?马上切蛋糕了,等你呢。”

        蒋莱逃似的挂断电话,什么都明白了,刚才他慢下车速时,经过的那栋灯火通明的别墅是沈涵芝现在的家,正在办她女儿的生日party。

        药店走出一道人影,她飞快删除已拨电话,将手机放回原处,闭眼靠在椅背上,装成他离开时的姿势坐好,连呼吸都是轻悄忐忑的。

        他在车外站了几秒才进来,蒋莱心虚得很,但他坐进车后什么都没说,她也只字不提,直到分手,她都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自己偷用他的手机。

        之后每每想到那晚,她都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

        那是第一次见面。

        第二次见面就在第二天,蒋莱回到家才发现自己的录取通知书落在他车上,没有联系方式,不知他的姓名,他大概也不住在万云山庄,昨天去那儿只是参加郑恬恬的生日party。

        但那是他们唯一能联通的地方,蒋莱抱着试试的心态,在同样的时间,等在万云山庄的大门外,惊喜的是,他真的开车来了。

        阳光在头顶流光溢彩,她笑着跑上前,眼神对上时他也笑了,那种心领神会的默契,像巧克力在阳光下融化一般丝滑。

        那是第二次见面。

        第三次见面是两个月后,期间他们没有任何联系,她已经开学,和他偶遇,在酒吧。

        他和朋友在一起,中间坐着个小女孩,是郑恬恬,沈涵芝在微博上发过全家福,她记得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

        看着郑恬恬甜甜地冲张劲撒娇,蒋莱心里酸涩,说不清是恨妈妈偏心还是对张劲有了莫名的占有欲,总之,她骗了张劲,拽着他的袖口可怜巴巴地说:“今天是我生日,你能陪我一起过吗?”

        漂亮女孩这般我见犹怜地请求,他心软了,提前离开,陪她过生日。

        他不知道的是,那天根本不是她的生日,但成了他们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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