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我们就是高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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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帅其实已经猜到了秦英要问什么，就在刚才秦英提到万不得已要除去那个亚加内尔人的时候，他就有了准备。
不过郑菁的回答要比早有准备的高帅快的多。
“一切服从命令！”郑菁面不改色，几乎是立刻就回答道。
“如果命令与你的道德相违背呢？”秦英追问。
“我的道德就是服从命令！”郑菁依然面不改色。
“喔，一股铁血军人的味道扑面而来，我能说她被洗脑了吗？不过话说回来，这道理也没错，任何职业都有它的道德，这个就叫做职业道德，哪怕这个道德看起来跟平常人们所遵守的不那么一样。”高帅忍不住想道。让普通百姓去跟敌人拼刺刀是不道德的，但军人不能以此为由拒绝战斗。
军队就是国家最暴力的机器，做好暴力机器的一个组成部分，保持其正常运转，这就是军人的道德，至于其他的问题，需要考虑的是指挥这个暴力机器的人而不是这个暴力机器的组成部分。
“那你呢？”秦英转过头来看着高帅。
“我既然上了飞机就不可能没有准备，否则我也没有资格加入进来。”随着话题的严肃，高帅也认真起来。他当然不会仅仅因为郑菁的一个眼神就不管不顾的前去亚加内尔，那只不过是他让自己下定决心的一个借口。
“很好，一个人如果连他自己要走的路都认不清，那他真的没有资格加入国安。”秦英看着高帅，原本他只是对高帅的神通感兴趣，如今他更想深入了解这个年轻人。
“介绍一下你自己吧。”秦英笑道：“这有助于加深团队间的了解。”
高帅闻言一愣，下意识的看了眼郑菁，心说她难道不用自我介绍吗？不过再一想，人家都一切命令听指挥了，已经足够别人了解的了。
“那好。首先我承认我是个吊丝，我也不怕承认我是个爱国吊丝，我小时候甚至希望世界和平。好吧，你们谁想笑就笑，我不会在意。”高帅把手一摊。不知道为什么，秦英有股说不出的亲和力，面对他的微笑，高帅情不自禁的就吐露了心声。
“我从不会嘲笑理想，哪怕它听起来并不现实。”秦英摇头：“只有卑微的人才会嘲笑别人的理想，尤其是这样崇高的理想。在那些卑微的人看来，这个世界上只有现实，为了现实的利益他们可以出卖一切，哪怕他们连出卖的资格都没有。同样，他们也不会承认别人理想的伟大，他们只会更加卖力的嘲笑好遮掩自己的无能。”
说到这里，秦英看了一眼高帅：“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如果不是被证明真的实现了，你觉得会少的了嘲笑吗？”
“当然少不了。”高帅十分肯定。
“所以你要有自信，哪怕别人嘲笑你，你只要觉得自己的理想是正确的，那就可以坚持下去。记住一点，只要你成功了，就不会再有人嘲笑你。成功者是不被嘲笑的，又或者说成功者是不屑那些嘲笑的。”秦英说的很慢，他希望高帅听的不落下一个字。
高帅点了点头，除了小时候的日记，他还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他的理想，更别说长大之后，他对自己当初的理想都感觉到幼稚。不过秦英并没有嘲笑自己，秦英甚至郑重其事的告诉自己，你要坚持理想。
郑菁意外的看了看高帅，也许是她没想到高帅会有如此宏伟又不切实际的理想吧，这和高帅一直表现出来的形象大相径庭。再然后当秦英的话声响起，郑菁沉默了。
“至于杀人。我说过，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更别说这次出国执行任务，杀的还是外国人。我是个申国人，外国人的生死我会考虑，但若与我的祖国的利益相冲突，那我一点也不会犹豫。”高帅说的是实话，虽然都是杀人，但内外有别，心理负担也是不一样的。
“我还没有博爱到把外国人也当做同胞来看待的地步，也许这可能很狭隘。”高帅坦白承认他不是高大全。
“不，这不狭隘，国家的形成就是为了保护本国人民的利益。这个世界是有限的，保护本国利益的同时不可能不损害到他人利益，甚至只有损害到他人利益才能保护自己的利益。而我们，就是解决这些矛盾的存在。”秦英给高帅一个肯定的答案，他明确的告诉高帅，谁要是真的相信宣传口号，那他真的应该是检查智商了。
“你的理想不是世界和平吗？”郑菁忽然问道。愿世界和平的人怎么能把本国和外国分的那么清楚？不博爱的人怎么保护世界和平？
很意外郑菁会主动说话，高帅一愣，然后说道：“我如果连自己国家的利益都保护不了又怎么维护这个世界的和平？维护这个世界的和平不是以牺牲祖国的利益为前提。再说，那只是理想，最少我现在还远没有那个能力。”
当然，也许等自己拥有了九角星之后形势会有些改变，张则开就是个例子，仅仅一缕执念就能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如果他在颠峰状态，那会是个什么结果？
不可想象！
那等自己升级到九角星时呢？
也许真的有可能维护世界和平也说不定。
秦英很满意高帅的回答，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这一次出任务是对外的，不需要再问的太多，以后还有时间接触，不能操之过急。
接触和了解是要循序渐进的。
“好了，这次任务前的思想已经统一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根据我说的安排作息时间，以保证达到亚加内尔时的体能完好。”秦英拍了拍手。
根据安排，郑菁先睡，高帅因为精神二次强化睡眠时间短的缘故，所以暂时醒着，这会他手里捏这一份秦英准备的关于塞比尼亚和亚加内尔的资料。
不过高帅现在的兴趣不在资料上。
“我忽然有个问题想问。”高帅看着在那检查各种稀奇古怪的装备的秦英，说道。
“有问题尽管找我。”秦英微笑道，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没错！就是这个样子，我怎么看你怎么不像特工。”高帅忽然指着秦英说道。
“那你觉得我像什么？”秦英继续微笑。
“我能说我觉得你像政委吗？”高帅神色古怪的看着秦英，自己越琢磨刚才的对话越不是滋味，自己怎么就把心里话全泄露了？怎么人家问什么就答什么，连不问的都一起回答了？怎么想什么就说什么都不加掩饰呢？怎么到最后反还觉得心里塌实很多，革命前途一片光明呢？
高帅越想越觉得秦英这思想工作做的，润物细无声啊。
“我确实是名特工。”秦英一点都不意外的笑道：“不过优秀的特工必然能当一名优秀的政委，因为他有着足够做政委的思想觉悟。”
“啥意思？”高帅不解。
“没有足够高尚的思想觉悟，你觉得一个人会冒着生命危险放弃他本可以优越的生活去默默的为了国家和人民奋斗？”秦英笑了，很闪亮，简直光芒四射。
“我怎么觉得这是自卖自夸？”高帅心说这些大叔级的人物都是厚脸皮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自卖自夸？”秦英似乎也会朱长有的读心术，又或者高帅的想法当真都写在脸上。
“……”高帅决定默认。
“你可以这么想一想，其他领域不提，就只说特工。不只申国，全世界这么多国家的特工，以他们所掌握的知识水平和技能，如果真想要赚钱，你觉得他们需要拼命的去出生入死吗？国安里有那么多各行业的精英，你觉得他们真的是为了每个月的那点工资吗？不要以为他们在乎那个所谓的铁饭碗，以他们的能力，担心的只会是聘请他们的公司，担心这么优秀的人才跳槽。”秦英笑道。
“这话小o当说过。”高帅回忆起在来b市的飞机上，朱长有的那一番话。
“这架飞机上的人几乎是我们九十九局的所有精锐，如果他们不选择这个事业，凭借他们的卓越才能，他们很可能会成为出色的医生、科学家、摄影师、化装师或者艺术家。可而他们已经永远失去了攀登各自领域顶点的机会，因为他们已经将自己奉献给了祖国，他们无怨无悔，他们是最高尚的人！”
没错，就是这段话，当时高帅感觉忽悠的成分大些，而且听起来很耳熟，好象自己在哪看过。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想想，这话并没有错。
“我们就是高尚的，你要有这个自信！这个国家和人民也值得我们去守护，你同样也要有这个自信。”秦英继续拾掇着他那堆零碎，理所当然的说道。
就好象在说一会早餐吃什么。
可就是这份平淡的自信震撼到了高帅。
“我们就是高尚的？我要有这个自信？”高帅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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