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你们不是要日常吗，你们不是要妹子吗？

　　给给给，全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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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扛着扁担挑起与自己的瘦弱身体不相符的空桶，年龄尚小力气却大得吓人。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需要帮忙吧？”扛着收割下来的大捆小麦，农人有些不忍地看着摇摇晃晃的女孩。

　　“才

　　不。志村大叔太担心了啦！”异常活泼的回应传来，女孩像是炫耀着一样摇晃起扁担，两边的空桶被晃得摇摆。

　　“哎哎哎？哇啊！”

　　一个脚滑失去平衡，女孩扛在肩上的扁担脱落下来，，一个后仰摔倒在地上。

　　溅起的尘土让女孩忍不住咳嗽，灰头土面的她丝毫没注意到甩飞到天空的大木桶。

　　“喂！小心啊！”志村大叔忍不住出声警告道，但还是晚了一步。

　　哐当！

　　天上的木桶精准地瞄准着女孩的头降落下来——

　　“呜！”女孩额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木桶，木桶嘭的一声高高弹起。

　　后仰的女孩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睁着圈圈眼模糊地说道：“好多……星星……”

　　志村大叔摇过头去不断苦笑：“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呢？太缺心眼了。”

　　“谁缺心眼啦！明明只是不小心脚滑了一下而已！”恼羞的女孩从地上爬起，鼓着腮帮反驳道：“谁都会摔跤的，志村大叔也是吧！才没有资格笑我啦！”

　　看着女孩灰头土脸的小脸气鼓鼓的样子，志村大叔咳了几声憋住笑意：“咳咳……我不笑我不笑，身体没事吧？”

　　“才不算什么！”女孩拨起额间的刘海，除了有些发红外并没有浮肿：“你看，没有伤疤哦。”

　　“不是额头的问题，前几天你带着满身伤回来，现在已经康复了吗？”

　　康复？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阎魔大人在保佑我啊。”莫名其妙的女孩呆愣道：“难道说志村大叔不相信吗？”

　　“额……我是相信吧……”

　　“那为什么是这种不确定的感觉？果然还是不相信吧！”

　　揉了揉眉头的志村大叔随手扛起地上的一个木桶说道：“没事就好，小孩子扛两个水桶太勉强了，双手提一个吧。”

　　说完，志村大叔像是很不耐烦地逃离了女孩。

　　女孩看着志村大叔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喂！喂！为什么跑得这么快呀！其实根本没有人相信我吧？”

　　大概猜到人们对于这件事的看法，女孩愤愤地说了句：“大人都是坏蛋！志村大叔最坏了！”

　　这样的话理所当然不会被人听进耳内，毕竟是小孩子嘛。

　　心情平复后的女孩再度想起那一晚上阎魔大人尊驾的威武模样。

　　【可是，那一晚的阎魔大人好帅气……】

　　回想起双手被牵起的奇妙感觉，女孩红着脸不自然地摸着手，洁白光滑的小手还没有沾染上农民的粗糙感，也没有什么伤痕。

　　多亏了阎魔大人……但是村子里的大家为什么都不相信呢？

　　“唔……可能是阎魔大人不像是会救人的模样吧。”

　　六道图里阎魔那副尊荣实在不敢恭维，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不好或许情有可原？

　　只是这个理由就不被人尊敬，未免也太可怜了吧。

　　女孩的情绪有些低落，无精打采的双手提起水桶向前走。

　　一路走来，湿润的泥地因为木屐踩下而不断凹陷，成一连串的脚印。

　　说起来，昨天好像是有下雨。肥沃的田地被滋润后，庄稼也会长得更漂亮吧。蚯蚓也会爬出来吧。

　　决定了，等会忙完就去田里刨蚯蚓！然后拿上鱼竿去河边钓螃蟹，运气好说不定能钓到鱼呢。

　　一想到开心的事情，女孩立刻就把所谓的“低落情绪”瞬间抛之脑后，充满干劲地快步向前走去。

　　也理所当然地被凸起的石子绊了一下。

　　“哎！？哇呀！”

　　女孩惊慌失措地打转着手试图保持平痕，结果反而让身体更加往前仰。

　　扑通一声，失去平衡的女孩在这天内第二次摔倒。这还不算糟糕的——

　　跌倒也不忘扯住木桶的她，就那样顺着糯软的黑土斜坡滑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类似于惊恐的尖叫声响起。

　　也不知道女孩有没有去过北海地试过滑雪，如果没有的话她绝对不会再想经历第二次。

　　周围景物高速向后倒退，身下传来火辣辣的烫痛，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用一句话总结这糟糕的初体验就是……

　　“咿呀呀呀呀！！”

　　就是这么回事。

　　幸亏斜坡也没多长，女孩滑了一会后便自由地飞出斜坡一屁股摔在地上。

　　噗通！

　　“呜哇！胸都要被磨平啦！”

　　眼角带着泪花的女孩心有余悸地看着头上的斜坡：“太倒霉了，居然摔了两次，还弄得浑身是泥……”

　　全身粘乎乎的，看样子如果不回去把身上好好洗一下的话，也别想着去钓螃蟹了。

　　不过，因为慌慌张张的缘故，居然在没有自觉的情况下直接到达了目的地。这也是不幸中的幸运了。

　　“咳咳……好像到河边了。”女孩用手轻轻揽了一下澄澈河水，流淌的河水冲走了她手上的泥土，就算这样水质也干净得如同艺术品般。清晰可见的鱼虾仿若在空中般游动。

　　“看起来很好吃嘛…”有些眼馋的女孩将木桶勺进河内，犹豫了一阵还是避开了小鱼小虾。

　　还是先干正经事要紧。

　　轻松打满一整桶水，女孩咬牙吃力地拉扯上岸。

　　“来哟

　　一……二……三！嘿呀！……诶诶诶！？”

　　猛然用力提起盛满水的木桶，超乎女孩预料的重量让女孩的身子往后一仰，再次失去平衡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脱手而出的盛水木桶再次飞起，这次与之前可大不一样了。

　　……

　　哗啦！

　　嘭！

　　迎头被寒冷刺骨的清水倒下泼了一身，最后女孩的头还被木桶精准无比地盖住。

　　将头上的木桶取下后，呆愣的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一阵风吹过感觉到寒冷才有所动静。

　　“太、太过分啦！”不知为何女孩就这么坐在地上哭闹起来了：“呜呜呜……欺负人！”

　　“好臭！好恶心！最讨厌变脏啦！”

　　冒失又爱哭的女孩因为奇怪的理由就这么哭了起来，该不愧说到底是小孩子吗。

　　嘛，别看着我。不是我弄的，明明是她自己摔倒。（斜脸）

　　总之，最后她还是停止了哭泣，但却不是因为心情平静下来而停止的。

　　“水……很臭？”女孩呢喃着，陷入了震惊之中。

　　不可能，明明是从她未出生开始就被村里人依赖的清河，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异味？

　　“难道！”

　　女孩跑到河边轻轻捧起一些河水，靠近鼻子嗅了嗅。

　　真的有异味。

　　一瞬间女孩的内心闪过许多念头：倘若是这条河被污染了，那么村里人不就无法打水了吗？

　　“为什么会出现异味……？”

　　女孩惊愕地看向河水，清澈逐渐被腥红侵染。

　　令人毛骨悚然的血如同蛛网般分裂开来，无法入鼻的血腥气味让女孩无意识地捂住鼻子。

　　“血？”

　　为什么河里会有血？女孩的大脑陷入一片空白，想也没想就顺着血液的流向跑到了上游——

　　“那里有人！”

　　惊讶的女孩喊道，河上游端的一块岩石似乎挂着一个人，河内血迹的源头就是它。

　　有人死了？

　　“血、好多血……”

　　女孩不断颤抖着，蹑手蹑脚淌过河，走向那个貌似死掉的“人”。

　　所见为一袭黑袍，插在岩上的黑色刀刃——

　　熟悉的鬼面具与记忆重叠，这种差异感让女孩害怕到几乎无法出声。

　　“阎魔、大人？”

　　无言的恐惧感像是冰窟一样袭来，那一天晚上的景象再度浮现在女孩眼前。

　　【离开这里，越快越好，这里不是人类该待下去的地方——】

　　【来了……快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用尽全力跑！】

　　难道……

　　舌头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想说什么却都说不出来。

　　不只舌头，连全身都在打颤。

　　心里隐约得到了答案，但却没有勇气去面对。

　　【是因为我才……】

　　女孩愕然惊醒。

　　“阎魔大人！！”

　　全然不顾已经没至膝盖的深水，女孩伸出手挣扎地走过去想要拉住它，结果脚底一滑失去了平衡。

　　噗通

　　毫无悬念地掉进河里了。

　　【呜哇！不能在这个时候……】大口咽进血水的女孩痛苦地挣扎着，慌忙中手伸向了阎魔大人……

　　入手一片冰冷。

　　女孩的挣扎猛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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