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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滕老伯


  听潘大哥讲完这两个故事,我不禁有点汗毛耸立。虫蛊的诡异和恐怖虽然早有耳闻,但直接从苗民口中听到还是格外惊心森然。更让我当时吓了一跳的是,就在潘大哥讲完之时,我分明看到不远处的树干上便有个硕大的蜘蛛网,一下子让我怀疑起来,蜘蛛网会不会是那彩色蜘蛛所织就的。

  除了从潘大哥口中听了有关蛊术的故事外,还从李大姐处听到其他一些奇闻异事,诸如很久以前苗寨里有人见到周围山里曾有妖精出没,会变化为人作弄苗民,还有苗民曾在大山深处见到过神鸟凤凰等等。

  说实话,这些传说刚听到的时候自然只当是杜撰的事,可我没想到,自己之后竟然能真的遇到这样的事情,真可谓是光怪陆离、别有感触。这就要从认识滕老伯说起了。

  在与潘大哥的闲聊中我获知,在大苗寨附近有一位德高望重、深居简出的老者,不仅深受所有苗民的爱戴,也是对苗族历史和本地文化了解最为权威的人。这位姓滕的老伯在解放前曾是苗寨的寨老,据说还曾是当时的巫师,后来因为除四旧、反封建躲进了山里,直到很多年后,才又回到大苗寨附近隐居。

  潘大哥说,这滕老伯是他所知道的唯一还能与巫师身份沾上边的人,老者一向平易近人、古道热肠,如果我想多了解一些苗族历史和秘闻,他倒是能带我去拜见滕老伯,不过这滕老伯已经有九十多岁了,最近一直患病在身,恐怕不一定真能有机会与老爷子聊天。

  备了点礼品,潘大哥带着我登门造访滕老伯。滕老伯的木楼建在大苗寨西南方十几里的一片竹林中,周围没有其他人家,在这片竹林中独门独户,远远看去格外清幽,颇有点竹林仙居的意境,木楼被一条小溪环绕,溪上搭着一座小木桥。我们人还未走到跟前,木楼里已走出一人。

  大清早的,迎接我们的是一名十七八岁的苗族小伙子,看起来眉清目秀、格外英朗,着一身黑色的苗族素服。潘大哥这才告诉我说,这是滕老伯收养的义子,是个捡回来的孤儿,滕老伯一生始终是孤独一人,倒是这个义子现在还陪伴左右侍奉前后,感情比亲生儿子还好。

  这小伙子名叫尹安,与潘大哥是认识的,见潘大哥领了我来,不免多看了两眼我这个外来人。走上前与尹安交谈过后才知道,原来滕老伯最近身体不适,我们倒是可以见见滕老伯,但最好时间不要太久,让老伯多休息一下。

  说明了来意,知道了我是对苗族文化极感兴趣的在校学生,希望能通过滕老伯多挖掘一些古老的苗族历史后,须眉皆白且垂至发鬓的滕老伯显然有点意外,只见他面上带笑的对我说:“现在连我们苗族内的年轻人都很少去关心这些老旧历史了,没想到你一个汉族年轻女子对这些还如此上心,真是难得啊。”

  老人对我的到访表示了欢迎,虽然年逾古稀,但还是和我聊了许久。我们从当地苗族的上古迁移历史谈到了苗族族谱架构,从风土人情、婚丧嫁娶习俗聊到了不同苗族之间的习惯差异,但我发现,每当我试图去了解有关苗族巫术文化的内容时,老人都巧妙的岔开话题说到别处,几次下来,我便确信,滕老伯是有意不谈这方面的事情。

  尽管这样,我们还是相谈甚欢,从滕老伯处,我知道了许多未曾听说过的苗族典故,也从辩证法的角度重新审视苗族上古历史记载中有关蚩尤的描写。

  自来是胜者为王败者寇。蚩尤在当时的九黎族中乃是一代英雄,不仅统一了原本各自经营的上古苗族诸多脉系,并开疆夺地雄霸一方,还创造出了一定的文明和科技(包括工具、术法、历法等等)。在蚩尤的带领下,九黎族南征北伐,差点就彻底改变整个中原的历史传承,可惜最终败于北方民族——炎黄子孙之手。

  在九黎族的上古传说中,蚩尤本是一翩翩美少年,神俊非凡、气质超群,在九黎族战败于逐鹿之野后,为了保护本族人顺利撤退、继续繁衍,蚩尤以一人之力阻挡炎黄大军,拼到最后虽然被对方五马分尸,但也算保全了剩下的同族。

  此后,为了纪念蚩尤的雄壮,后代苗人多以各种祭祀和仪式表达对这位前辈英雄的缅怀,但因为时间久远,后世的很多苗人都已渐渐忘却了这段历史。

  随着这段尘封历史的,还有一个久远的传说:蚩尤尸体虽然被皇帝肢解并分送到了世界的四极,但倘若有一天有人能重新将这些肢解的尸体凑齐并有九黎族的鲜血将之浸泡,则蚩尤便能复活过来。即使凑不够蚩尤的全部尸体,只要找到一部分便能继承蚩尤的强大能力,从而具有通天的实力。

  只可惜,据说皇帝不仅将蚩尤的尸体分别深藏于世,并设下层层禁制,因此从未有人发现过蚩尤尸体的遗迹,这一切便只能留于传说之中,至于当时的实际情况,则无人知晓。

  见滕老伯急剧咳嗽,知道该让老人静养休息了,于是便与滕老伯作别,但不经意的,却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原来,随着滕老伯的咳嗽,他竹榻下摆着的许多葫芦突然齐齐摇晃起来,看那样子,就似里面有什么活物在闹腾一般。见到这个现象,不由让我大吃一惊,我迅速反应到,这些葫芦一定大有文章。

  但我只能装作没有发现床下深处一堆葫芦的异动。当然,如果我不是因为禅修使自己六感增强,换做一般人的潘大哥,是注意不到床下发生的这些微小举动的,具体的说来,如果寻常看去,那些葫芦只是以极小的振幅在晃动,但在我的眼中,这种晃动带来的动静已足以吸引到我的眼球。

  “滕老伯,回头我还能过来和你请教吗”我微笑着问滕老伯,并赶忙从地上拿起暖水瓶为他倒水。

  “呵呵,好啊,别那么客气,我只有一点要求,就是不能再提任何礼物来,否则我可就不欢迎你了。”滕老伯边喝温水边说道。

  只要滕老伯答应我可以再来就好,我心中暗想。不知为何,我突然有种感觉,那些上古的巫术并未湮灭,而是以更隐秘的方式继续保留,或许,它们就在那些床下的葫芦中。

  带着种种猜测,我跟着潘大哥离开了滕老伯所在的竹林木楼,就在回来的路上,我又敏感的发现,身后不远处似乎始终跟着几只飞行的小虫。

  起初我以为是自己敏感过度,但直到赶回潘大哥家,发现背后那有点像小瓢虫般的三只小虫依然尾随在后,这下使我确定,这三只小虫定然不是平白无故跟到这里的。

  可能是滕老伯役使着虫子暗暗观察我的动静,还以为我毫无察觉,想到此,我心中暗笑一下,顿时有种反侦察的快感,我心说,一定要把滕老伯你神秘的外衣给你剥下来。(引用网络上的火星语言来说就是:“敏感的女生乃们伤不起啊伤不起,姐的介个第六感有木有啊有木有!”——肿么个意思,你们懂得。)

  一进潘大哥家的院子,便看见小庭院的桂花树下站着个身背小包的人在和李大姐说话,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再多看两眼,那人已转过身来,令我有点吃惊的是,这人竟然是在青岩古镇中碰到的那个请我喝茶的老男人“雷大叔”。

  “哎呀!林美女,真的是你啊,没想到又碰上了,怎么这么巧啊!”雷大叔有点眼放光芒的看向我,而我则将注意力继续停留在那几只已从墙头飞进来的小虫身上,并边注意着小虫便回应雷大叔说:“是啊,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原来,这老雷也找到潘大哥的客栈打尖,已开好了我隔壁的另一间木楼。

  “嗨,去黄果树的时候听当地人说这里环境不错,如果走运,还可以从附近山里找到五百年以上的何首乌,反正我又没事,便想跑过来碰碰运气。”雷大叔说起何首乌,眼睛似乎更亮了一些。

  看来果然是无利不起早啊,之前我也听潘哥说过,附近的深山里一直流传有数百年以上的人形何首乌,据说如果真的能找到这种山珍并服食下去,不亚于吃了一粒能让人多活十年的仙丹。

  “我说大叔,您还真以为就能找到那百年何首乌啊,这不都是莫须有的事情吗,你真是,你以为满山跑的都是何首乌啊”我突然觉得雷大叔这人有点太滑稽了,没好气的说了他一句。

  “林妹妹,你还别说,哥哥我就是运气好啊,我今天一来就钻进山里转了转,结果没想到,你看,这就是我刚挖到的一枚何首乌啊,瞧瞧看,它有多少年了。”这雷大叔,恬不知耻的自称哥哥,但见他得意的从小包中取出一团用报纸包裹住的物事,打开一看,乖乖不得了,竟然真是一枚人形何首乌!

  见到这般珍奇玩意儿,别说我了,连一边的潘大哥和他媳妇儿都看傻了眼,赶忙围住雷大叔盯着他手中的何首乌看。

  “这位大哥,您、您这是!”潘大哥用一种如看外星人般的眼神看着老雷说:“您这何首乌真是从我们寨子附近山里找到的?”

  “是啊,你看,就是那边两座山中间的沟里发现的啊。”老雷得意的给潘大哥指着侧面两座山中间的一片密林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我们苗家祖辈一直在附近采药、打猎,那条沟里也进去过无数次,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这种稀罕玩意儿,我的天,看来我们这还真有这种宝贝啊!”潘大哥自己都不相信传说中这里有何首乌是真的。

  “嘿嘿,看来还是我命好,偏偏就让我在一块石头下发现了这宝贝。何首乌啊何首乌,看你没有上千年也有几百年了,这会能卖个大价钱了。”这老雷,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摞摞的人民币一般,乐的自己已经有点飘飘然般。

  这家伙,也有点太意外了吧,人家苗民这么多年也没在山里发现出一株何首乌来,怎么你刚一来就找到一株,更别提这看起来已完全像个小孩子般眉目具备的人形何首乌了,尤其那个小鸡鸡,都活灵活现的耷拉在胖小孩两腿间,你这种运气也太叫旁人眼红了吧。

  看着老雷手里的人形何首乌,潘大哥不禁啧啧称赞,连说这肯定是几百年的何首乌了。听人说,能长成人形的何首乌,最少都要有两百年的育成时间,如果还有通身能泛出紫色的,那则要用五百年以上,就像眼前这株小孩形状并呈紫色的,恐怕真在几百年开外了。按照传说里记载的,这样的何首乌再长几百年就能变成精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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