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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求救


  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让迎春想对策,相看过后不几日两家就说定了亲事,媒人上门很快就说定了纳采、问名的日期,看孙家的意思似乎很是着急。

  迎春不想坐以待毙,贾母那里无论如何也要试上一下。

  等了两日,正好逢五,迎春求着邢夫人一起去贾母那里请安,邢夫人只当迎春想念老太太和姐妹们,又想着那孙家是个实权的,迎春这里她也不能太苛待了,现在对她好一点,将来好多一点孝敬。也就带着迎春过去了。

  贾母那里一向热闹,邢夫人与迎春到时,王夫人、李纨、王熙凤还有探春、惜春都到了,薛姨妈母女也进来给老太太请安,大家正热热闹闹的说着薛蟠的婚事。

  “那夏家也是和我家一样,同在户部挂名行商,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户。”薛姨妈笑着给大家说道。

  王熙凤边给老太太捶腿,边说:“这夏家我倒也听说过,因几十顷地种着桂花,她家又称为‘桂花夏家’,非常富贵,其馀田地不用说,单长安城里城外桂花局,俱是他家的,连宫里一应陈设盆景,亦是他家供奉。”

  “那这姑娘怎样?”贾母年纪大了,也爱听这些。

  “她父亲去世的早,又无同胞弟兄,寡母独守此女,娇养溺爱,不啻珍宝,凡女儿一举一动,彼母皆百依百随,因此未免娇养太过,不过咱们这样人家的姑娘,哪个不是娇生惯养的,我只看她模样俊俏,又是个爽利人,以后能帮我约束住蟠儿就好了。”薛姨妈笑道。

  贾母说道:“正是这个理,姑娘家在家里尊贵些无妨。姨太太以后就等着享媳妇的福了。”

  “哎呦呦,托老太太的福了,我只盼着她能管住蟠儿这个孽障,也就阿弥陀佛了。”薛姨妈笑得合不拢嘴,可见薛蟠成亲她却是很高兴。

  接着大家又开始说一些准备婚礼的事,一时笑声不断。

  因有些话不好让姑娘们听,迎春姐妹就退到偏厅,探春、惜春都拉着迎春说话,她们姐妹三个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

  迎春心里装着事,只勉强说笑。

  “林妹妹怎么没来,可是又病了?”

  探春叹道:“可不是,最近咳嗽一直没停。”

  “请大夫了没?”迎春关心道。

  “请了,也开了方子抓了药,只一直不见好。”

  大家说了一回,也只能各自叹气,黛玉这两年身子越发弱了,总是汤药不断,姐妹们见了她生病心里也难过。

  中午用了膳,趁老太太要午歇,迎春才找到了空,悄悄求见了贾母。

  鸳鸯将迎春带进里屋,老太太正半躺在床上,看了迎春半响,才说道:“说吧,迎丫头,什么事,让你要单独给我说。”

  迎春顾不得羞涩,跪倒在老太太床前,哭道:“老太太救我,老爷要把我许给那孙家,可那孙老爷年近三十不说,听说还是个……”

  “住嘴,这话也是你说的?你的大家礼仪呢?你的教养呢?”贾母不等听完就厉声制止。

  一向听话的迎春这次却没有住嘴,继续哭道:“听说他风评不好,横行霸道,正经人家都不愿意把女儿嫁到他家,我去了也是个受磋磨的命,活不了几年,老太太您救救我。”迎春知道自己只有这一个机会,若她停下,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了。

  贾母听了迎春的话,气得不住喘气,鸳鸯忙上来为贾母拍胸顺气。

  过了一会儿贾母才推开鸳鸯,把迎春拉起来,坐到她身边,慈爱的说道:“你是我养大的,我哪有不疼你的道理。”

  “老太太疼我,我自然知道。”

  “只是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咱们女人自来就是这个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我是在老太太跟前长大的,自然知道身为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道理,可是那孙绍祖实在不堪,哪家也没有明知如此还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得。”迎春看老太太虽慈眉善目,语重心长,但话里话外却没有一点为她张目的意思。想必是不知道那孙绍祖的真面目,只能再次求道。

  “你多心了,你老子哪里会害你。外面那些话都是世人以讹传讹的,做不得真。而且年纪大了也好,知道疼人。”贾母看着迎春焦急的神色,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道:“我看你呀,就是要嫁人了,想到突然换个地方心里害怕,所以才会胡思乱想。你放心,到时候陪嫁的侍女、配房都是你熟识的,嫁过去也不用担心周围都是生人。而且两家都在京里,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贾母拿着帕子给迎春擦了脸上的泪,对鸳鸯说道:“鸳鸯,带迎丫头去后院休息,顺便打些水洗洗。”

  又对迎春说道:“去吧,不要多想,趁这段时间好好孝敬孝敬你老爷太太。”

  说完就躺下,准备休息。

  迎春看老太太只安抚自己,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自己那孙家到底是什么情形,她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就知道她根本不想管,所以才不问。

  看着一副要休息的模样的老太太,迎春无奈,只能退出来。

  屋内贾母看迎春随鸳鸯出去了,幽幽叹了口气。

  这桩婚事她心中亦不十分称意,那孙绍祖祖上是做的无本买卖,向有恶名,只是这几年运气好,发达了,但行事还带着土匪的风,连她这个深宅老太太都知道他家风评不好。况且政儿也说这孙家‘虽是世交,当年不过是彼祖希慕荣、宁之势,有不能了结之事,才拜在门下的,并非诗礼名族之裔’,对二儿子的眼光她还是相信的。

  当时贾赦来回这桩婚事时她就觉得不妥,但是之前因鸳鸯的事母子间有了间隙,不来请安也罢,还说什么‘偏心’的笑话影射她,想来拦阻亦恐不听,再说儿女之事自有天意前因,况且她是亲父主张,何必出头多事。为此,只说“知道了”三字,余不多及。

  倒是迎春的举动出乎意料,不仅打听了孙家的情况,还求到了她这里,这还是那个戳一针也不知嗳吆一声的二木头吗?这个在她眼皮底下长大的孙女竟然也有她不知道的另外一面!不过不管她是真的老实木讷还是装的,都不重要了,过不了几个月嫁出去,也就成了别人家的人了。

  贾府现在每况愈下,有个在兵部任职的姻亲也好;况且迎春在诗才文采、理事机变上也不及探春,将来家族联姻自有探春去,迎春这里倒也不打紧。

  贾母想了一回,闭上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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