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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鬼符


  “这道符应该不难断呀。”东方乐一回生二回熟,在发现这些符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高深莫测后,他莫名地少了一些敬畏之心。

  他往那黑板看去,那符上中间画了六个大圆圈,每个圆圈里都圈着一组干支,分别为“甲子”、“甲庚”、“甲申”、“甲午”、“甲辰”、“甲寅”。

  他胸有成竹道:“这不必说,一定是求孕吧!”

  这真的太明显了,六个圆圈,圆圈不就是肚子么!再加上这六个甲日,这就是“身怀六甲”呀!

  “安胎符。”将离答完了池净分配给他的五十道符,走了过来,顺口回答东方乐的问题。

  甲是十天干之头,子为十二地支之首,因此六十甲子中,第一柱便是甲子柱。

  甲为栋梁,乙为藤萝。丙为太阳,丁为月亮。戊乃城墙,己是田园。庚为黄金,辛是玉石。壬是江海,癸是雨露。

  正因为甲为头,为栋梁,所以百姓们认为,只要是能在甲日出生的孩子,长大后定必独占鳌头,名列前茅,出类拔萃也!

  而除甲子外,之后的其余五个甲日日柱,同样的令人趋之若鹜。

  再加上六甲为阳神,因此不知从哪个朝代开始,大腹便便的妇人们开始以“身怀六甲”,来隐晦地暗示身边人自己已有身孕,并且是贵孕。

  因为民间还有另一种迷信说法,那就是妇人怀孕头三个月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否则会把腹中胎儿还没有安稳着陆的,惊弓之鸟般的胎神吓跑,流产的几率便会相应增加。

  毕竟古时女人产子确实九死一生,哪怕生下来了,也极容易因为落后的医疗技术而导致孩子夭折。

  终身大事面前,无不人心惶惶。所以,只要能母子平安,头三个月秘而不宣又有何难?

  因此,“身怀六甲”这个成语便流传了下来。此符符脚处还写了“母子平安”,正是安胎符。

  “呃…是吗,呃哈哈,安胎啊,也对,也对…”东方乐摸摸鼻子,有些尴尬。

  将离再没有理他,看向池净这边余下的十二道题。

  很快,他发现了困住池净的并非那道安胎符,而是安胎符附近的两个诡异的符。

  那两道符确实诡异得紧,别说净净了,就连他自己也没见过。

  但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驱使着他,指着其中一道,脱口而出道:“鬼画符!”

  三个字如雷鸣般在池净耳边轰然作响,她失控地“啊”了一声——

  难怪,难怪啊!

  难怪她越看那符越阴森难言,越看越渐觉浑身被寒意密密笼罩!

  符箓术中,与神有关的符非常多,多得有如牛毛细雨。但与鬼有关的符也并不罕见。池净随意一数,都能数出好几道有违天理的来。

  比如五鬼夺魂符,这道符便极其阴损以及霸道。

  它只需画出一个小鬼的模样,在小鬼额头写上“鬼”与“王”的合字——也就是在“鬼”的右侧添加一个“王”字,让“鬼”的右脚笔画伸长,包围住“王”字。

  然后,把自己想要带走的生魂…注意,是生魂!把对方的姓名与八字写在此“鬼王”的胸间,符脚写上“阴兵阴将速提此人生魂,急急如律令”。

  未了,还得写上五个“鬼”字,围成一圈。

  再配上夺魂咒与请神指印,可将千里之外一个大活人的三魂七魄提出,顷刻无声无息死去。

  就像猝死的秦十一那般…

  又比如“艳鬼痴缠符”。

  在此符上画一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形象,于女鬼胸前写上男子的姓名与生辰八字,未了再加上一句“乐不思蜀”。

  那么,被符所咒的该男子,便会夜夜梦见自己与美艳女子合欢,不知不觉中萎靡不振,直至阳气全消,等于被符咒吸干。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此符最狠毒的一点是,哪怕请了大夫前来诊治,大夫最多也只能看出是鬼交之症,胡乱开些固精益肾的补药罢了。

  它的症状与鬼交之症几乎一样,治疗鬼交之症的汤药却对它完全不起效?也是,普通的大夫又有谁能想得到会是符咒使然,被人陷害呢?

  当然,与鬼有关的符,符头多半也会奉请神尊坐守镇押,以免小鬼脱离掌控,伤及无辜。

  但池净所看到的这符,并不存在于任何典籍之中,也不知道其用途。

  但没见过的,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此符由七七四十九个“鬼”字组成,哪怕符头也是由无数个“鬼”的小字连成的一个“鬼”的大字。

  然而这并不是最独特之处,它的独特之处还在于,这些“鬼”的笔画是相反的。

  阳为乾为刚为正,阴为坤为柔为反也。

  只有鬼所写出来的字,才会是笔画全反的!

  将离说出“鬼画符”三个字后,顿了顿,默默地将余下十题的线连上,再回来与池净一起研究余下的两道符。

  左边只余下两道符了,右边也只有两个符名没有被连线了,简单来说,也就是二选一。

  但难就难在,除了这道反符,还有一道正鬼符——同样是以四十九个小“鬼”字组成的符,不同的只是这道正鬼符的笔画是正确的,与常人所写的“鬼”字一样。

  右边余下两个符名:请鬼符,送鬼符。

  所以,正鬼符与反鬼符,到底哪一道是请鬼的,哪一道是送鬼的?

  …

  请神容易送神难,鬼自然也一样。

  你需要我了,就随便一道符把我召唤来让我帮你,帮完了便随意一道符让我离开,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世上哪有此等好事?

  所以一般的送鬼,只能送走那些软弱又没什么主见的小鬼罢了,而这样的小鬼也是没什么能力的,助不了大事。

  鬼王难请,请了也难送。

  因此,便需要这两道法力更强的请鬼符与送鬼符。

  按理来说,正鬼符应该是请鬼的,反鬼符是送鬼的。因为你把鬼请来后,为了让它走,总得写些让它能看懂的字不是?

  因此,那道鬼画符就很有必要了。

  可是反其道想想,反鬼符是不是才是请鬼的?因为你得写它能看懂的字,让它觉得足够尊重,所以它来了。

  而正鬼符用来送鬼也说得通,它若不愿意离去,正鬼符比反鬼符多了丝浩然正气,可强制将它送走。

  “唉。”池净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想到一个最贴切的形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其实最致命的一点是他们没见过这个符,才会这般犹豫不决。

  “这道符,我好像见过唉。”楚家带着三分不确定,踌躇着道。

  池净与将离同时扭头往他看去。楚家吓了一跳。

  将离还好,但池净眼里夺目的光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他顿时后悔自己开口了。

  “我…我不确定,真的不确定。”楚家忙补充道,就怕池净把他的话当真,影响了判断,那他可担不起了。

  “你就告诉我,你在哪里见到的就可以了,其他的我有分寸。”池净道,双眼依旧炯炯有神。

  三人行,果然必有我师焉。

  “就有一次吧,我倒斗,摸进了一个挺奇怪的斗里。”楚家努力搜寻着脑子里依稀的画面,回想起那一幕来。

  那墓穴倒也不是说多大,多奢华,但就是整个棺外都贴满了符,他上前看了一眼,那些符长得全一个样,就是那道写反了的符。

  这样的棺,别说他只有一个人了,就算他是带了一队人前去,也是不敢擅自开棺的。因此他只在墓室内拿了些不那么值钱的物件,就匆匆离开了。

  银子固然重要,但若命都没有了,银子又怎么花?

  池净听罢,与将离商量起来:“大师兄,看来这反鬼符是道送鬼符没错了,若是请鬼符,楚家根本逃不掉。”

  与其说是送鬼符,不如说驱鬼符更贴切了——强效驱鬼符。

  嘿,她就知道带上楚家准没错!

  将离点头同意她的说法,却在她想要上前画线时伸出一只手,“我来。”

  虽然肯定了答案,却又不是完全肯定,为免选错后触动机关,将离将她拦了下来。

  他轻瞥一眼那两道符,用粉笔将反鬼符与“送鬼符”连到一起,将正鬼符与“请鬼符”连到一起。

  黑板似乎已经不耐烦很久了,他的线刚画完,离开黑板的瞬间,黑板就迫不及待收了回去。

  顺利通过。

  池净由衷感激:“这回真的多亏了楚家!”

  楚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姑娘你别这样说,这一路上我都没帮上什么…”

  他受之有愧。

  “哈哈,想什么呢,关键时刻能帮上能足够啦。”池净笑道,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鱼见状,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噢,我错了…”又被好的不学学坏的小鱼学了一个坏习惯,池净有些懊恼地朝楚家投了一个愧疚的眼神——早知道不拍他肩膀。

  想了想,她还是跟小鱼解释了一下,“小鱼,以后尽量不要拍人肩膀,如果忍不住想拍的话,可以拍手臂与肩膀交接处。总之,尤其是在野外或者现在这样的地宫里,不要拍别人肩膀,也不要让别人拍你的肩膀。”

  “为毛咧。”小鱼眨眼道。

  为毛…好吧,这个词也是从她这里学会的。论言传身教的重要性!

  “因为人有三把火,又称为阳火,是人的阳气与运势旺盛的表现。而这三把火分别分布在人的两边肩头与头顶。”池净道。

  人们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指的其实就是这三把阳火。“新官上任”这几个字通常代表了升职,是运势与财运皆在转好转旺,因此这三把火烧得极红。

  但如果在这样阴气重的地宫里,这三把火火力自然就减弱下来,若此时再被人拍了肩膀——很容易拍灭掉,时运转低。

  而时运转低便极容易倒霉,或者撞鬼。

  “哦。”好吧,小鱼表示听进去了。

  “咔咔咔”——

  黑板收走后没多久,石壁分开,里头第二间石室露了出来。

  池净松了一口气,这一百道符答得挺累的,说实话她是真的不想答题了。

  待看清了石室里的东西,更是眼前一亮!她牵起小鱼的手,有些兴奋地往那间石室走去:“走吧。”

  …

  “姐姐,这是什么呀?”

  石室内有两张四方形的石桌,每一面放了一张石凳,而桌面上则整整齐齐地码着许多个石头凿刻而成的四方形小石块。

  “这个啊,是国粹啊…它叫麻将。”池净道,边随手拿起一块石牌,却并不立刻翻看。

  她闭着眼睛,以大拇指在那石牌的另一面摩挲片刻,睁眼道:“这张是红中!”

  边说边把牌翻转过来。

  “哇!真的是红色的“中”字哎。”小鱼惊叹道,也学着她闭目摸牌。

  可她一个都没摸对。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偶尔摸出一个“东”,或者一个“南”,深感有趣。

  “姐姐,这个就是这么玩的吗?”小鱼一连摸了三个都没猜中,自然没了兴趣,觉得不好玩。

  “当然不止。”麻将的魅力,岂是区区摸牌猜牌就能体现的。

  “我就知道,池净你果然会玩这个!”秦玧不知何时站到了池净身后,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话,池净一个惊吓,手里的红中掉回桌上。

  她忙转身去看秦玧。

  端详片刻,她笑道:“你果然没死。”

  “嘻嘻。”秦玧,不,此时的他已经是黄鼠狼了。它抬手用袖子挡在脸上,露出半边脸,朝池净抛了个媚眼,“你认得我?”

  “你不是黄鼠狼吗?”池净无奈道。

  这黄鼠狼哪里学来的这神态,动不动就用袖子挡脸玩什么含羞带怯,半抱琵琶犹遮面。

  可是它又学得不伦不类,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嘻嘻,我是黄鼠狼,可是我不是大黄。”黄鼠狼道。

  “你是…小小黄?”池净挑眉道。

  小小黄,另外一头公的黄鼠狼?

  “嗯嗯嗯!嘻嘻,大黄说你叫池净,说你很聪明,他老夸你,我不信…现在,我信了!嘻嘻!”小小黄道,因为受大黄影响,对她大有好感。“处对象不?”

  “……不处,谢谢。”池净无力吐槽。

  “为什么?”小小黄神情受伤,连脸都忘记挡了。

  “因为人妖殊途,也因为我已经有对象。”池净懒得解释太多,直接一把将将离扯到自己身边,挽住他的手。

  “这小白脸哪里比得上我…”小小黄难以置信地瞪着将离。

  将离缓缓拔出剑来。

  “好吧好吧,既然如此,我不逼你了。”小小黄立马道,感受到了来自那个人类强大的杀气,整个人似乎矮了一截。

  大黄说的,让它远离的一言不合就拔剑的应该就是这个小白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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