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海

　　海是什么样子的？

　　林努力的回想着，却是徒然。品書網　

　　“小正，海是什么样子的？”终于，林还是没忍住，握了握在一旁的小正的手问道。

　　小正感受着带有略咸腥味的海风，张开双臂道“是蓝色的。”

　　“骗人，”林显然对这个敷衍的答案很不满意。“明明在晚霞下，应该是橘红色的。”

　　“晚霞，吗？”小正望向林，转头看向那早已被夜晚笼罩的一干二净的大海。

　　“是啊，没错。”小正顿了顿继续说道，将那宛如耳鸣般的心跳声隐藏起来，说着一无是处的谎言“大海非常美丽，晚霞将余晖洒在海面，好像金块闪闪发光。”

　　说着小正将手插入裤袋。

　　“那么美吗？”林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长大嘴巴，好像真的能看到。

　　为什么，为什么我能将这令人无言的话语说出口？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一点都不悲伤，一点都不痛苦，看到林，心里却难受不堪？

　　感情如夕阳西下般，染尽小正的那一颗残破的心。

　　往返似星河的灯笼烛光，将心脏投进其。

　　“林，我问你。”

　　“什么？”林的发梢被海风微微吹拂起。

　　“为什么，为什么人明明终将难逃一死，却会此感到难受什么的，难道不是很怪吗？”说道这里，小正已经泣不成声。

　　是因为自己没有林走投无路吗？小正无从而知。

　　林听着小正一抽一抽的哽咽声，像以前一样，摸了摸小正的头。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你难过？你却要安慰我！”小正的声音嘶哑着，伴随着海风传来了回音。

　　明明很迷茫，明明很害怕。明明很焦虑，却因为有林的存在，所以小正仍能在满布尘埃的夜空骈偶，找到属于自己的行踪。

　　若能由心的认为，干脆死掉更好，是不是我不会是如今这个样子？

　　小正知道自己和林不是什么所谓的善类，也不是什么所谓的正义，他们只是苟活着，依靠着对方的救赎。

　　所以为什么要活着呢？自己明明是一个怪物，夺走了多少人的生命都记不得了，对死亡已经麻木的可怕。

　　还没等小正多想。

　　林温暖的手抚摸了额头，像是曾经小正看穿林的想法那般，林说道“活着，是只是为了活着罢了。若真要寻找什么？那便是徒然。但是能遇见你，真好。能遇见凯黎，真好。能遇见艺子，真好。”

　　小正的眼前刹那间浮现出了杰克，自己的养母的样子。

　　“为了我活着。”这是杰克无数次那么告诉他的真理。

　　没错，为了杰克活着。

　　小正低下头笑了笑，再次告诉自己。

　　自己的心太小太小了，只能装下渺渺几个人，而其最重要的便是杰克，为了杰克，自己什么都能做。

　　但是自从遇到林以后，小正的世界好像多了一个太阳，照亮了这个本来不够清楚的世界。

　　好难过。

　　小正捂住胸口。

　　自己的世界本来只有凯黎和杰克，现在多了一个人，这真的是正确的抉择吗？

　　我们真的能互相救赎吗？

　　太多的问题，小正不知道怎么开口。

　　“呐，林。有人愿意将眼角膜捐献给你。”小正突然说道。

　　“真的吗？”林欣喜道。

　　“是谁？我真得好好谢谢他。”林兴奋地说道。

　　“但是你要答应我，你移植后不能后悔！”小正苦笑着说道。

　　“怎么会后悔呢？小正！”林笑着，笑着，抹了一把眼泪。

　　“那，林。手术在明天，我会帮你安排的。”小正跺跺脚，装作无事道。

　　“谢谢你，小正。”林的笑容在黑暗隐隐约约，似乎要消失了一般，

　　小正一把抓住林的手腕。

　　“怎么了？小正。”林不解道。

　　“没什么？是有点冷了。”小正握紧林的手腕松了松。

　　“冷，是啊。冷了。”林自言自语道，说着林将小正的手轻轻捧起放在胸口，问道“现在暖和了吗？”

　　“嗯。”小正无心道。

　　“回医院吧！”说着小正轻轻抽出林手心，带着林温度的双手道。

　　推着林回医院的途，些许是太兴奋了，林反常的叽叽喳喳的说着不停。

　　夜晚，如约而至。

　　林睡着了。

　　“他，拜托你们了。”

　　“先生，现在做手术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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