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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难为


  三人喝了一场酒,这两人并未向赵武说起名字,他识趣的也没问。

  这场酒喝的很痛快,连旁边摩挲着二胡琴声的沈据也看的眉开眼笑,这两人心里的哀伤经由琴声引发,喝酒时也时不时的开怀大笑,最后两个人摇晃着搀扶离开。

  二人走后,赵武还在怀念酒水的滋味,他的脸色通红,醉眼朦胧,却并没有醉倒。

  沈据见状,自顾自的提了一壶温好的酒坐下,自斟自饮。

  “沈老,这醉刀子味如烈火,但以我看,却还不够醉人!”赵武毕竟来自地球,不知为何,这世界似乎没有将地球上丰富的酒水发展出来,不然单单白酒这一大酒类出现,就足以颠覆所有酒馆的生意!

  “哦?”沈据不以为意,他除却音乐,爱好就是酒与茶,要说天下间还有他不知道的酒,那他心里可不信,“老头子我这辈子也算是闯南走北,喝过不少的酒,就算是古籍记载中的,不敢说全知道,但八成还是少不了的,这醉刀子单凭烈度,却足以名列前茅!”

  “不知道前辈知道一类酒水叫做白酒吗?”赵武眨着醉眼,将身子伏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靠近沈据,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白酒?”沈据略微思索,便摇了摇头,这个酒水的名字他可从没听过,他只知道酒水凭配方的不同而有独特的名字,但从不知道白酒是什么。

  “白酒是一类酒,”赵武醉呼呼的说道,“好比是音乐,而不是二胡……”

  话未说完,他已醉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沈据摇摇头,微笑不已,“这小子,也不知道哪里胡诌来的。”

  待得赵武酒醒,已经是傍晚时分了,除了头有些晕,喉咙有些干外,似乎再没有别的后遗症。他站起来走了两步,活像胖胖的企鹅,摇摇摆摆,直到桌子跟前,他一屁股坐下,方才舒服多了。

  “我还是轻瞧了这酒,喝的太猛了!”赵武轻声自语道,“不过酒要逢时,要遇人,我喝的很开心。”

  “醒了?”身后突然传来带着打趣调子的声音,赵武回头看去,就见沈据从柜台处站了起来。

  “醒了!”赵武笑着说,“今天算是恣意了一次!”

  “年轻人嘛!”沈据笑着说,“我还等你醒了继续给我说什么白酒呢!”

  “什么白酒?”赵武的心脏就像在井里打水的桶子,骤然被拉紧。他一心要掩盖自己的来历,因而仙界没有的东西,他打算绝口不提,这一刻老人却说出了白酒二字,令他非常紧张。

  “你不是说醉刀子不够醉人,白酒才够烈吗?”沈据嘿嘿笑了两声,“就知道你是酒后胡说八道。”

  自从战争停止,酒馆的生意就非常的好,好像不论男女,都不用干活,只需要喝酒就可以了。他们的样子也大抵相同,由内而外的荒凉黯然气息笼罩着全身,显得颓废不堪。

  赵武望着这些人,愁的也快跟他们一样了。

  这几天他每天都在酒馆里练二胡,也许是琴音吸引了他们,纵然赵武想换个曲子拉,他们也不允许,非得要用那首。

  徐飞熊很着急,又来了两次,一次是继续劝说沈据,但沈据主意已定,连个好脸色都不给他,他只好将怒气发泄在赵武身上,呵斥赵武好好练琴,不要让他丢人。

  见于自身实力低微,地位更是没有,赵武只好继续忍耐。

  第二次则是催促赵武,那一次来的时候,刚好赵武在拉琴,小小的酒坊里拥满了人,个个带着落寞的神情,显得毫无生气,直到听到赵武的琴声,方才有了情绪的波动。

  也是这一次,让徐飞熊确定赵武在落塔大典上演奏这首曲子。

  同时,徐飞熊告知赵武何为落塔大典。

  “这落塔大典,沈老头大概以为是我谋私利,要给上头那些人拍拍马屁,嘿嘿,那他可是小瞧了我!”徐飞熊坐着的时候身躯笔直,气势压人,“我是军队出身,同那些牺牲了的战友想比,活着都已经非常幸运了,可惜那些死去的战友却没有得到应有的荣誉。

  他们也有家人,更为战争胜利付出了生命。但是掌权者却忘记了他们,甚至没有说要建陵墓,供后人瞻仰。”

  “因此我才提了这白石塔的建议,要将死去的战士永远铭刻在丰碑上,这难道有错?”

  说完这些话,他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这当然没有错,甚至非常好,但你不该威胁人。

  这是赵武的想法,但他决定要以最好的状态为战士们献上颂歌。

  二胡映月固然悲怆,但却并非一味的自怨自艾,在这个场合演奏,完全可以。

  这一天终于到了,大早上的赵武就接到了徐飞熊派手下送来的全新的衣服——一套藏蓝色的长衫,内衬俱全。

  赵武换上之后,整个人显出一种昂扬文士的气质,富有年轻人的活力。

  这个活力是徐飞熊想看到的,因为一早上来观礼的城中百姓,个个脸上都挂着愁苦凄凉的神色,整个会场顿时弥漫起一股悲凉的气氛。

  “真是晦气!”他心底暗骂,“个个跟家里死了人一样!”

  他却忘记了,这些人还真的家里死了人,战争摧毁的永远是大量的家庭,而非几户人家。

  “飞熊,”身躯壮硕的高个男子脸上带着一贯和蔼的微笑,他穿着玄色的甲衣,腰间悬着宝剑,“这件事你做的很不错,若是没有这些勇敢厮杀的将士,就不会有敌人的退却,又哪来的和平,他们不该被人忘记!”

  “多谢大将军夸奖,”徐飞熊却没有一点想笑的欲望,他心里只有悲伤,望着那高耸的白塔,以及塔身上的浮雕,这些都是将士厮杀的缩写,“他们永远不会被忘记。”

  对这位镇西大将军,徐飞熊心底总有种厌恶的感觉,那副笑脸有时让他觉得想要呕吐,而且他左思右想,也不曾想起镇西大将军沈田惠有过什么战功。

  这时候他远远的看到赵武过来了,便对沈田惠说道:“那就是今天演奏之人。”

  沈田惠望了一眼,轻蔑的嗤笑道:“飞熊啊,纵然音乐不重要,却也不能请这样一个年轻人来呀,你呀,什么都做的好,单单这一件事做的很差。”顿了顿,他做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道:“城里不是有个叫沈据的,听说他在这一行的造诣不错,你就叫他来吧!”

  徐飞熊的军人脾气上来,并不圆转,道:“沈据的儿子沈天云在战争中死了,让他来不合时宜。“

  “有什么不合时宜的!”沈田惠冷冷说道,“叫他演奏那是瞧得起他,何况这儿还有他儿子!”

  徐飞熊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怒火。

  赵武紧赶慢赶,远远看到了徐飞熊与身旁的庞然大物,快步走到跟前,还没有来的及说话,就听见那庞然大物说道:“你叫什么?”

  看了眼徐飞熊,见他沉默,便道:“我叫赵武。”

  “赵武?”沈田惠依然笑着,但非常轻蔑,“这场仪式很重要,你年纪这么小,也没有上过战场,不曾体会的人生百味,恐怕担不了这担子。”

  “在下年纪虽小,于音乐一途上却不妄自菲薄,自信可以担下这担子。”他不卑不亢的回道。

  “年轻人自信虽好,但这件事十分重要,听说你与沈据关系不错,现在时间还来的及,你去叫他来吧!”沈田惠久居高位,对赵武这样的年轻人并不放在眼里,一贯的微笑,那也是常年累月练出来的,收不回去,所以说的话才暴露他的本性!

  “沈老不会参加的,”赵武看了看沉默的徐飞熊,又瞅了瞅这庞然大物,心里明了他们的打算,怒火勃发,强压住了,“两位若是看不上在下,那在下就告辞了。”

  “年轻人,今天这事很重要,不是你告辞就能解决的。”沈田惠图穷匕见,露出了自己的恶相,“你不该答应,那么后果就该你来承担,要么叫沈据来,要么就受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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