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放虎归山

　　五行黑煞和十二相都是受白沧海所控制的，他们对白苍山和黑煞老大之死并不知情。

　　案犯听说钦差大臣亲自来督促徐县令办理此案，就知道情况不妙，为了摆脱罪责，一个个争先招供，尚师爷一一做了记录。

　　徐文斌看了那些口供，觉得对找出真凶没有多大价值，于是问道：“你们有谁见过蒙面人的真实面目？他是不是白苍山？”

　　“徐大人，蒙面人并不是白苍山，白苍山只是傀儡。真正的蒙面人说话的声音冷冰冰的，而且有些嘶哑。我记得官银被盗之前的那个晚上，白大人见过蒙面人，是蒙面人给他下达命令。白大人似乎对蒙面人非常害怕，蒙面人要他做什么他不敢拒绝。当晚，白大人把我们十二相召集在一起，看他的脸色非常难看。我们不敢问他，只是猜测，白大人一定受到威胁。”辛六说道。

　　“官银被盗是不是白苍山亲自带领你们干的？五行黑煞有没有参与？”徐文斌问道。

　　“五行黑煞是什么人我们并不知道，他们也没有参与那次行动。自从西郊命案发生之后，我们才知道五行黑煞就是那次命案的直接参与者。至于八卦门之事，只有白沧海一清二楚。”辛六说道。

　　“衙门失火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白沧海干的？”徐文斌问道。

　　“不是，是白苍山干的。白苍山带着我们盗贼官银的时候说好每人一千两红利，事成之后他食言了。我们十二相曾经找他索取，谁知当天晚上，衙门失火，白苍山一家葬身火海。人死帐清，我们只好作罢。”庚午抢先说道。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白苍山没有死的？你们为什么不协助本官办案？为什么还要一错再错？”徐文斌问道。

　　“徐大人来县衙之后，带着我们清理衙门失火现场，发现秘密通道通往西郊。白县令知道之后，就在那天晚上在西郊见了我们，答应给我们每人两千两白银，要我们在适当时机除掉徐大人。他还说他的后台是朝廷一品大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我们除掉新任县令，给我们黄金五百两。当时只怪我利欲熏心，隐瞒事实真相，才害得徐大人差点送命。大人，我等不该助纣为虐，我没有罪，甘愿受罚。”辛六说道。

　　“辛六，本官知道你们还有一点良知，要是你们肯将功赎罪，就给你们一次机会。”徐文斌说道。

　　十二相听了大喜，异口同声道：“大人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说，我们愿意扑汤蹈火。”

　　“这样吧！白沧海尚未落网，幕后黑手尚未挖出，要是你们愿意，本官就给你们安排一样任务。”徐文斌说道。

　　“大人但说无妨，我等洗耳恭听。”辛六说道。

　　“你们先下去吧！晚上我们详谈。春生，送他们回监狱。”徐文斌吩咐一声，陈春生立刻把辛六等人带走。

　　“黑煞老二，本官问你：是谁指使你们三番两次前来害我？目的何在？”徐文斌问道。

　　“是白沧海，他带了上面的指令，要我们务必在路上将新上任的县令截杀，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们一个七品县令，就像白苍山一样。”黑煞老二说道。

　　“你们可曾见过蒙面人的真实面目？有没有打听到他的真实身份？你们有没有见过八大金刚？他们是什么人？白沧海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徐文斌问道。

　　黑煞老二听了一脸难色，他不知从何说起。

　　“知道多少就说多少，慢慢说。”徐文斌说道。

　　“大人，我们没有见过蒙面人的真实面目，每次来布置任务，他最多待半个时辰。不过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至于八大金刚，我们知道，他们几个是从京城派来的，据说是官差，究竟是哪个衙门的我们也不清楚。白沧海擅于易容之术，我们都叫他百变书生，是八卦门的新掌门。他是不是朝廷之人我们也不清楚，不过，白沧海比白苍山的官要大，他可以命令白苍山。”黑煞老二说道。

　　“白苍山为什么要假扮蒙面人？为什么我见到的情况和你们所说的不一样？”徐文斌问道。

　　“那是蒙面人想把白苍山抛出来做诱饵误导你们，从而转移你们破案的思路。白苍山只不过是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可有可无。而白沧海却不同，他是朝廷那位大官的心腹，不但擅于易容之术，而且功夫了得，诡计多端。火烧西郊毁尸灭迹都是白沧海的主意。”黑煞老二说道。

　　“马振元是朝廷大员，他为什么卷了进来？”徐文斌问道。

　　“马大人也是一枚棋子，他也是听从那位大官差遣。衙门失火，白苍山一家灰飞烟灭，马振元前来处理后事，其目的就是为了把官银顺利运往京城。这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马大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他对西郊惨案深表痛心。这一点我们看得出。”黑煞老二说道。

　　徐文斌听了，对马振元、白苍山等人有了进一步了解。现在的关键人物就是白沧海、蒙面人和八大金刚的真实身份，只要弄清了这些，梅州血案的真相就会水落石出，那个始作俑者就会浮出水面。

　　“李大人，赵大人，通过审讯，可以肯定一点，蒙面人身材和白苍山差不多，只不过蒙面人说话冷冰冰，声音嘶哑。只要找出这个声音嘶哑的蒙面人，就会找出真凶。至于白沧海、八大金刚，也是蒙面人的马前卒。现在的关键就是找出蒙面人，下官有一计，不知能不能引鱼上钩？还请二位大人指教。”徐文斌说罢附在钦差和巡抚耳边说出了自己的主意。二位大人听了频频点头。

　　“黄莺，送他们回监牢。”徐文斌吩咐一声，黄莺带着几个衙役立刻把四大黑煞送回监牢。

　　晚上，徐文斌和钦差、巡抚坐在书房讨论案情。大约三更时分，突然，外面传来了大叫声，打斗声。

　　“不——不好了，十二相越狱逃走了。”一个衙役急匆匆走来禀报。

　　徐文斌听了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看了看黑沉沉的天空，说道：“外面漆黑一团，要想抓住谈何容易？各位折腾了好一阵子，回去休息吧，捉拿凶手之事明天再做打算。”

　　钦差和巡抚知道其中缘由，他们并不惊讶，只是他们对徐文斌这放虎归山的做法有些疑虑，他们担心十二相一旦出了衙门如同鱼游大海，鸟入丛林，能不能将功赎罪还是个未知数。

　　“徐大人，难道你对十二相如此有把握？要是他们出尔反尔怎么办？”赵巡抚问道。

　　“赵大人尽管放心。我另有安排。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的目的就是要他们找到蒙面人和白沧海，从而顺藤摸瓜找出真凶。”徐文斌微笑着说道。

　　钦差大人对徐文斌的能力深信不疑，在京城时他就知道徐文斌是个文武双全、足智多谋的有为青年。要不是他脱颖而出，皇上怎么会派他来梅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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