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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侠路之始


  三十多年前的周小言还是个孩子,生活在东海以东远离大陆与世隔绝的海岛琉球,父母是岛上的琴师。如若不是七岁那年岛上来了一支自东陆的商船队,也许周小言就会在岛上度过他平淡无奇的一生了。东陆其实是在琉球的西面,但却是整个东方最大的陆地,所以无论哪个角度方向的人们都喜欢称之为东陆。

  本来商船队远下南洋是不会绕道琉球的,但商船护卫队的首领宗朝圣是琉球人。早些年去东陆闯荡不想练就一身功夫做了商船护卫队的首领。此次商船队特意绕道也是方便他回乡省亲,光宗耀祖。其实吧,宗朝圣也没有亲人,有亲人他也不会一个人远走东陆闯荡了,自然也没啥光宗耀祖的了。他在琉球岛就周小言的父亲这么一位故友,此次回乡也就是看望看望周小言一家人,自然而然的就住在了周小言的家里。

  宗朝圣每天早上都要起来晨练,当周小言看到拳脚生风呼气如箭的宗朝圣,立刻眼睛就看直了!纠缠着宗朝圣要跟他学武。宗朝圣一开始是不答应的怕周小言吃不了那个苦,但经不住小孩子的软磨硬泡就教了周小言一些简单的江湖把式。可没想到这周小言对此却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每天都练个精疲力尽为止。

  就这样过了莫约半个月的日子,商船队因为下了南洋还要在明年开春赶回东陆,所以也不能耽搁太久。宗朝圣便向周小言一家人辞行,南下而去。

  船队在海上顺风顺水走了两日,行了莫约千里开外远远的离开了琉球岛。

  这日天清气朗,宗朝圣吃过早饭便来到甲板上练刀。身子骨还没有活动开,便看到船上的老水手老阿福火急火燎地向他跑来!

  “宗师傅!宗师傅!快,快去货仓看看!”老阿福估计是急着跑来,累得气喘吁吁的。货仓在船的最底层,上到甲板得爬三级楼梯,不是个练家子的话急着跑上来人是会有些吃不消的!

  宗朝圣以为出了什么事,便提着他的双刀匆匆忙忙的向货仓奔去。来到货仓里发现已经有不少护卫已经在里面了,货仓在船的最底层都已经是在海平面以下了,所以里面基本是没有一丝光线的。五六个护卫都提着油灯似乎围着什么一样。

  宗朝圣见状走近了问:“发生什么事了?”

  “头儿!货仓里藏了个小孩!”其中一名护卫回过头见是宗朝圣便回过头对他说。

  “小孩?”宗朝圣一脸疑问的拨开众人,借着昏暗的油灯看见了本该在琉球岛的周小言。

  周小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了商船队的主船,躲在了最底层的货仓,直至今日才被下来取一些需要晾晒货物的水手大阿福发现。此时的周小言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孩童,一个人在这漆黑一团的货仓里不吃不喝的待了两天神志都有些模糊了!看着卷缩在角落的周小言,宗朝圣立刻抱起了他一路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宗朝圣给周小言弄了些吃食和茶水喂他吃了,没过多久周小言有些恢复了清醒。

  “小言!你怎么跟上船了?”看着周小言可怜惜惜的样子宗朝圣轻声的问。

  “宗叔叔,我要跟你学武功!成为像你一样的高手!”

  “胡闹!我这是去南洋你知道吗?茫茫大海之上会有多少未知的危险?你父母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一个人偷偷地跟过来,你不见了你知道他们会有多伤心吗?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又如何给他们一个交代?”

  “不怕!我给他们留了字条告诉他们我跟你来学武功了!我一定要成为一个像您一样的绝顶高手”

  “你呀!”宗朝圣用手摸了摸周小言的小脑袋,看着他那稚嫩却又坚定的眼神感叹道:“你以为习武是一件简单的事?我练了大半辈子的武,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武师罢了!不要说江湖上那些传说中的顶级高手,就是一般名门正派的弟子也要比我强得太多!我练的只是些江湖把式,真正的绝顶武学都是掌握在那些名门大派的手中。我们这些普通人哪里那么容易接触得到!罢了,你既然跟了上来,船队也是不能返程的,你就跟着我走这一趟就当是增长阅历了!”

  就这样我们的周大侠正式开启了他的武侠生涯。

  商船队一共有五艘船,除了宗朝圣所在的主船是一艘福船战舰以外其余四艘皆为普通的帆船。福船甲板平坦开阔,数十人在上面操练也不会显得拥挤。周小言每日便跟着船上的护们一起操练。本来出海的就是一些五大三粗的汉子,难得有这么一个机灵活泼的孩子跟着。大家也都乐意教一教周小言一些粗浅的功夫来打发一下船上无聊的日子。周小言今天和副领队大刘练几下双截棍,明天和宗朝圣耍耍双刀,后天又跟别人舞舞长剑也是觉得十分有趣。

  “大家伙注意啦!马上就要过珊瑚海啦!都打起精神来,把帆都收了缓一缓船速。”这日响午,周小言和宗朝圣吃过午饭,正站在船头吹着海风,忽然听到大阿福爬在桅杆上扯着嗓子大声朝着后面的船吼着。

  后面的船听见大阿福的声音,便开始缓缓的往下收帆。然后朝后面的船大声喊着同样的话。

  大阿福看见后面的船都收起了船帆,速度也开始慢慢的降了下来,便从桅杆上爬了下来。又叫了另外两个水手,拿着几卷麻绳走到船头。大阿福和另外一个水手脱去了上身衣物,把麻绳一端系在了锚桩上另一端则绑在了自身的腰间。确认绳子已经固定牢固以后,两人纵身一跃扎进了海里。

  “宗叔叔!他们这是做什么啊?”周小言看着觉得颇为稀奇便开口问宗朝圣。

  “他们呀!是下海去探礁了!这珊瑚海礁石丛生,不光只有露出海面的明礁,更有无数藏在海里看不到的暗礁,稍有不慎船撞上去可就有船沉人亡的危险了。”

  这是海面上突然翻起一个小的浪花,只见大阿福突然从水中冒出头来,边踩着水边向船上挥手示意着什么。船上的水手看到以后就跑回船舱内,过了一会儿船才缓缓地提了点速度向前行去。

  就这样走了莫约半天的时间,船才走了几十里的远。大阿福和那个水手也从海里起来回到了船上准备稍作休息。他俩刚上甲板,身上的海水还在往下淌,周小言见他们从海里回来立刻跑过去问:“阿福大伯,海里好玩吗?”

  “小东西!海呀可不好玩呐!”大阿福刮了刮周小言的鼻子声音低沉的说:“其实呐!每次下水我都会怕,怕有哪一次下去了就回不来了!”

  “你不是水手么?水手怕水?”周小言好奇地问:

  “其实也不只是怕,更多的是敬畏吧!海,它太大了!比我们任何一块陆地都要大,里面藏着太多的未知与神秘。人呐对于不能掌握的世界总是会有一些畏惧吧!”大阿福摸了摸周小言的脑袋接着说道:“就比如说这片珊瑚海吧!就有着太多的神秘与危险,传说中珊瑚海的最中心有着如小岛般大小的礁石,那里生长着一种叫做七星海昙花的神奇药材,能有起死回生之效。若是能取得一株便是千金也难买的稀世珍宝了,曾令无数人趋之若鹜,不惜甘冒性命之危前往采摘!”

  “那有人采到过吗?”

  “采到过?去过的人就没见到活着出来的!珊瑚海最里面啊那可是有蛟龙的!听说蛟龙守护着七星海昙花。你想啊,蛟龙那可是神物了!人哪里是龙的对手呢?去多少还不是送死?我们这些商船要不是不得已,是连这珊瑚海的边缘都不想走的。”

  “哇!龙啊!阿福伯伯,您见到过龙吗?”对于这种只存在于传中的神物,周小言听到以后满是向往的神色。

  “见是没有见到过,但是龙吟之声却是数次听到啊!好了,不说了不说了,该吃午饭去了,真是人越老越啰嗦了!说了这么多你个小孩子又懂什么呢?”说着,大阿福便摆了摆手往船仓里走去了。只留得满肚子好奇心的周小言一人留在原地满腹牢骚。

  “真是的!说话说一半就不说了!没劲!”牢骚归牢骚,周小言却无可奈何只好继续去缠着宗朝圣教他练武功。

  其实这珊瑚海也不过就是一片方圆几十里的海域,到了半晚的时候,船队就快要穿过这珊瑚海的边缘海域了。就在这时,跟往常一样在水里探路的大阿福却突然浮出水面,示意船上的人把他拉了上来。

  “快!快通知后面的船,把船都藏到礁石的背面去!海里鱼群有异动!怕是要来风暴了!”刚到船上大阿福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水手们听到了大阿福话,立刻改了船的航向,把整个船身都驶向了一块巨大的礁石靠近珊瑚海边缘的一侧。后面的船得到了通知以后,也都依次找了快礁石藏好船身。

  周小言看着这碧朗的晴空,又看看水手们一副紧张兮兮如临大敌的样子,很是不解。不过这压抑的气氛倒是有几分暴风雨前宁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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