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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夏景和


  我两手撑着发沉的脑袋,努力不让自己闭上眼睛,眼皮不听我的,拼了命地往一起凑。我告诉自己不能睡,不能睡,我要等石头哥哥来带我回家。

  就在我与睡意做殊死抗争的时候,有人用修长的指敲了敲桌子,接着就有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他说,嗨,这里可不是睡觉的地方。

  我用手奋力地抬起自己的下巴,迫使沉重的脑袋仰起来,那人就站在我的面前,天神一样,自带光圈,儒雅的气质,温暖的眉眼,眉心有一颗朱沙痣,长得特像吴秀波,只是比吴秀波年轻,更有朝气,他应该是年轻版的吴秀波。

  我张着迷茫的双眼看着他,稍稍有些警觉的问,“你是谁。”

  他笑着说,“我叫夏景和。”然后又指了指我身旁米朵刚坐过的地方说,“你的朋友不会回来了,你一个女孩子喝醉酒独自一人呆在这种地方不安全。”

  他一定是觉得我是个不自重的女孩子,在这种地方把自己喝的烂醉,不就等着羊入虎口吗。

  他应该就是刚才坐在我那个烂情的邻居对面的男人,蛇鼠一窝,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看着他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面容虚无飘缈,显得不那么真实。

  我冲着他很不友好的翻了个白眼,我说,“不用你管,我的石头哥哥马上就要来接我了。”

  他可能也觉出我明显的敌意,并没有不悦,反而笑的莫名而又温暖,他说,“我还是扶你到外面去等你的石头哥哥吧,这里面的空气不好。”

  我艰难的转动眼珠,看光怪陆离的灯光,还有四周吵杂的环境以及混合着烟酒气息的混浊空气,觉得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鬼使神差,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想要往外走,刚一迈脚差点摔个狗啃泥,幸亏他及时的伸出一条手臂,扶住了我半个身体的重量。刚一接触他温热的肢体让我有了安全的恍惚感,对他的戒备骤减,任由他扶着往外走。

  他把我安置在马路边的石条上坐了,他的人就高高的立在我的身边,不动也不说话。

  冷风一吹我整个人倒是清醒了不少,路灯下有他长长的影子。

  石条的冰凉顺着皮肤蔓延,像一丝丝的冰寒,拥挤着挤进身体。由于惧冷,我抱紧双臂,把头埋在双膝间。

  夏景和脱了西装外套搭在我的身上。

  我抬起头望着他说,“谢谢。”

  他挺拔的身形立在路灯下,像一棵挺阔的树,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笑而不语。

  我们等了大概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石头哥哥的车就来了。

  石头哥哥下车奔到我面前,他扶我起来,眼神里满是担扰,手心里有冰凉的黏腻,我知道他一向是沉稳内敛的性子,只是遇到我的事情的时候才会忍不住焦急慌乱。

  我望着他轻柔的笑,我说,“石头哥哥,我没事,就是喝的有点多。”

  临上车的时候我才想起来立在路灯下的男人,转身,我说,“夏先生,今天谢谢你。”

  他走到我的面前,我把衣服递给他,冲他微微一笑,转身准备上车,他突兀地开口,“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想了想,轻轻的开口,“夏冉。”

  我上了车,隔着车窗冲他挥手。

  车子缓缓驶离,我把头靠在车椅靠背上,突然听见夏景和的喊声隔着夜色传来,“我叫夏景和,不叫夏先生。”

  唇角不自觉的上扬,我轻轻的闭上眼睛。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过十字路口的时候,石头哥哥突然停下来,转过身来看我,我知道他不放心我这样醉醺醺的回去,所以张着询问的目光。

  我依旧闭着眼睛不愿睁开,我说,“石头哥哥,今晚我想跟你回家。”

  躺在床上,枕头上有石头哥哥阳光一样干净清冽的气息,我埋着头拼命的嗅呀嗅呀,不自觉得眼泪就流了下来。

  石头哥哥端来蜂蜜水让我喝下,又拿了热毛巾替我擦拭手脚。

  忙碌完,他就坐在我的身边替我掖被角,像小时候一样,温柔的看着我。我的石头哥哥他总是这样善良的对待每一个人,他温暖的目光太阳一样普照在我的心底。

  我拉着他的手指不肯松开,石头哥哥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好不好。

  石头哥哥眨眨他好看的眼睛,微笑着看着我。

  我在石头哥哥温柔的目光里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石头哥哥已经出门了,他在桌子上给我留了便贴,“果果,我去云南山区支教,可能要去半年的时间或者更久,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桌子上有他为我准备好的早餐。

  我进卫生间洗漱,石头哥哥帮我准备好了洗漱用品,虽然我不常来,但石头哥哥时常备着这些东西。他曾说过,果果,有石头哥哥的地方就是你的家,石头哥哥永远等你回家。

  我对着镜子苦笑,石头哥哥,我多么希望可以像挖除腐肉一样将庄衍生从我的生活里挖除,如果我们没有分开我是不是就不会爱上别人,你是不是就是我心里唯一的石头哥哥,我们或许现在就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可惜生命的□□不会倒转,我们永远也回不到过去。

  洗漱完之后,我坐在桌子前吃早餐,细细地吃,把白粥煎蛋吃出西餐的优雅。

  吃完早餐,我进厨房洗干净锅碗,然后很有耐心地收拾房间。其实石头哥哥从小就是个爱干净的男子,房间总是收拾的纤尘不染。但我还是拿了一块抹布像个勤劳的女主人一样,仔细严谨地擦拭每一个角落。

  收拾妥当,环顾四周,觉得自己满意了才锁上门离开,临走的时候我把钥匙放在门口的脚垫子下,脚垫子下常年都放着一把备用钥匙,石头哥哥怕我想回来的时候进不了门。

  我张着双臂,像只低飞的燕子,轻盈的跃下老楼的每一个台阶,从五楼到一楼一共三十六阶台阶,早已熟稔与心的数字,但还是忍不住每下一层就在心里默数一个数字。就像毒蛇一样盘亘在我心底的数字,庄衍生曾经说过,“小冉,三年,陪我三年就好,我怕没有来生,我怕将你遗失在人海就再也找不回。”三年,一千零九十五个日日夜夜,每一分都是煎熬,每一秒都在哭泣,越是希望时间能快速流逝,日子却流水一样恬静安然的流淌,不急不许,永远没有终点。

  不想回去,我怕面对冰冷的空气继续我无望的生活。走在街上,沿着人行道慢慢地往前走,不看街景,不看行人,只追逐着太阳的方向走,一直走,直走的双脚肿胀,酸软,再也动不了才肯停下来。

  我坐在街心花园的长椅上休息,嘴唇干的泛白,嗓子也疼的厉害,却没有想要喝水的欲望。不愿动,也不愿说话,即使刚才过来的时候,我就看见路边就有卖报纸杂志矿泉水饮料的移动报摊,却没有驻足停留。

  我坐着怔怔的发呆,正午的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树干热烘烘地照在我的头顶。我抬头看天,黯哑的树干了无生气的支楞在天空中像张牙舞爪的怪物。

  原来已经是冬天了,我紧紧地裹进衣服里。

  就在我坐着发呆的时候,丁玲的手机铃声响起,我知道肯定是米朵,她给我发了好多条信息,我一直没回。

  我接起放在耳边,很快那边就传来米朵欢快的声音。

  “夏冉,你在哪儿呢,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条信息你干嘛不回呀,昨天晚上我离开之后就后悔了,我担心你一个人……不过仲坤说他的朋友会照顾好你,所以我就……”

  我说,“重色轻友的家伙,亏你还想的起我……仲坤是谁呀。”

  “就是昨晚酒吧里的帅哥,你家楼下的好邻居,张仲坤呀。”

  我故作促狭地说,“你俩都这么熟悉了。”

  “哎呀,没你想象中那么龌蹉的,我们很纯洁地,到目前为止只停留在拉拉小手的状态啦。”

  我就,“哦,你们果真很纯洁呀。”

  米朵说,“你在哪呢,你的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嘶哑。”

  还算她有良心,终于从自己兴奋并喜悦的心绪里抽离出来,听出了我的不对劲。

  我说,“我在外面,有点不舒服,可能要感冒。”

  她说,“女人呀,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别一个人在外面晃悠了,快点给你们家庄财主打电话吧,他肯定会坐着火箭飞奔到你身边的,苦命的我得等到下班才能去看你呀,经理那死老头子过来了,不能和你说了。”

  还未及我开口,那边就没了声音。

  可能是受了米朵好心情的影响,我突兀地感觉到了饿。正好街对面就有一家西餐厅,我走进去点了一份黑椒牛排和红酒。

  西餐厅里的人不多,环境优静,每个人都压低嗓音很小声的交谈,我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了。

  很快牛排和红酒就上来了,我很有耐心地把牛排切成细细碎碎的小块,却没有胃口吃,只是像小孩贪恋母乳一样喝光了一杯红酒。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时不时的瞟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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