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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婷婷


  就在我得意于终于可以省下一笔不小的医药费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夏景和终于开口了,“夏冉的医药费我会承担,慕先生的医药费我们也会一分不少的奉上,毕竟人是我们伤的……如果庄先生和庄太太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就请回去吧,夏冉需要休息。”

  我和米朵差点被惊掉了下巴,我心里有一万头小马奔过,心被睬成了无数个碎片,那个心疼的我呀,就差没有哀嚎了,大哥,那是钱哪,我的毛爷爷,我的票票呀。

  安素白也挺吃惊的,不过人家就是涵养好,完全不露声色地笑笑就挽着庄衍生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很客气地说,“夏小姐,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过来看你。” 

  我也淡淡地笑,看着他和庄衍生一起走出病房,真的不得不承认他们俩真的很般配。我不去管庄衍生眼睛里破碎般地心痛,我要学着忘记或者说无视。

  米朵这个小没良心的在庄衍生他们走后不久就嚷着被折腾了一天,累死了要回去休息。我冲她翻着白眼,哀怨地说,“你晚上不留下来陪我了。”她也冲我翻了个白眼,“你只是伤到了小手指头,不是伤了脑袋,我相信你完全可以自理的。”

  夏景和倒是要留下来陪夜被我婉言拒绝了,理由就是米朵说的那样,我伤的是小手指头而不是脑袋,完全可以自理。他走的时候看着我,小眼神幽深幽深地挺哀怨的。他说,“明天一早我给你带早餐来。”我冲着他眨眨眼睛挥挥手,他跟在米朵的身后出了门,有点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翻去地睡不着,我又想起了曾经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我坐在窗台上抽烟地情景。或许我是想庄衍生了,想他眼睛里破碎般的疼痛,想他无数个拥着我入眠的夜晚,虽然每每我总是拿最恶毒的话伤他,看着他难过心碎,其实我的心里的疼痛不比他少,我终是渴望他的温暖,渴望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安然入睡。

  现在似乎这一切都不可能了,他有自己需要守护的那一份爱和责任,看的出安素白是个好妻子。我亦要尽快忘记,和曾经告别,夏景和会不会是我更好的归宿呢。

  已经很晚了,我在纷纷扰扰的思绪中慢慢闭上眼睛,让放空大脑,希望睡意来袭。

  突然地我就听到了敲门声,敲两下停一会,然后再敲,这么有节奏的敲门方式非慕东旭莫属。不开门我也知道是他,我烦燥地把被子蒙在头上,不去理他。

  慕东旭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如果我不开门,他很有可能会敲上一夜。我大力而愤怒的掀开被子下床,脚在黑暗里摸索了半天才伸进鞋子里,就这么汲拉着拖鞋走过去开门。

  门开了,走廊里昏黄的灯光下,慕东旭明艳艳的笑脸晕在一团温暖的光圈里。我故意揉着眼睛睡眼朦胧地和他说话,我可不想大晚上的他跑来找我报那一拳之仇或是向我索要医药费,“有事吗,大晚上的扰人清梦。”

  他把脸凑到离我很近的距离,近到我即使在昏暗的光线里也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那傲挺挺地小鼻梁和鼻梁四周红肿的地方隐隐发青的毛细血管。

  他笑着对我说,“屋里太热了,我睡不着。”

  我说,“病房里不都有空调吗。”

  他说,“空调吹出来的风太凉了,对我的伤势没好处。”

  我无语而气结地看着他。

  他说,“你陪我去外面里吹吹风吧。”

  他不由分说地就拽着我出了病房,我死不情愿地说,“要去你自己去吧,外面蚊子太多,我可不想大晚上的出去喂蚊子。”

  他的力气比我大的多,轻而易举地就拽着我到了楼梯口,虽然我很不情愿,但是现在被他拽着到了楼梯口,深夜的医院本就阴森地可怕,楼道里只亮着一盏应急灯,昏黄的光晕更能滋生诡异的气氛。四周静的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紧紧地跟在慕东旭的身边,一边抱怨为什么不走电梯,一边小跑着跟在他身边,生怕慢了一步。

  他拉着我在医院后面的小花园的长椅上坐下,一阵微风吹来,暖暖地带着不知名的花香和清草的甘洌气息,很让人心情舒畅。隐在草丛中的虫鸣混和着树上的蝉叫是大自然赐与人类最淳朴的乐章。我在夜色里啪啪拍蚊子的声音显得特别突兀。

  慕东旭抬头看天,蔚蓝的天空中繁星闪烁,他感慨,“今天的星空真美呀,就像蔚蓝的大海上闪烁着金子般的光茫。”我也抬头看天,由于我有500多度的近视,看月亮都只是一个模糊的光圈,别说看星星了,只能看见连成一片模糊的光,既然都看不清,也就不能像他似的悲春伤秋地感慨一下,所以我只看不说话。

  半天,他见我仰着脖子不说话,就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他说,“你不会是睡着了吧,干嘛不说话。”

  我看着他,“你不都说了蔚蓝的天空像大海了吗,难道要我说,啊 ,大海呀,我爱你,就像松鼠爱松果,熊二爱蜂蜜。”

  他笑,“你这个女人不光彪悍而且大脑构造也和别人不一样。”

  我白了他一眼,“我彪悍还不是让你给逼的,谁让你没事乱说话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把我们俩之间的关系说的暧昧不清的,我们俩拢共才见了两回面,我也没得罪你,你有必要那么往死里损我吗?”

  慕东旭强词夺理,“我身为你石头哥哥的朋友,不能看着你趁他不在身边就给他扣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我看着他低下了头,我说,“我和石头哥哥这辈子都不可能了,石头哥哥是个像阳光一样干净的男子,他应该找一个和他相配的女孩子,但绝不是我。”

  慕东旭突然地就放柔了声音,他说,“夏冉,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你的石头哥哥之间经历了什么,但你是个好女孩,值得每一个男子好好的去爱你。”

  我不再说话,亦不知道要说什么,只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听虫叫蝉鸣,感微风拂过,任思绪飞远。

  慕东旭说,“夏冉,给你讲一个女孩的故事吧。”

  我不答话,只在黑暗中看他的眼睛,他深蓝大海一样的眼睛里翻涌着莫名的水汽,然后他就缓缓地开口了。

  那一年,我舅舅舅妈死于一场大火,他们乘坐的汽车不知何故会自燃,妈妈带着我从美国回到外公的身边,外公比我前一次回来看他时要苍老的多。他躺在病床上用枯瘦的手抚摸我的头顶,看着妈妈说,“小雅,和孩子留下吧,你哥哥和你嫂子走了,爸爸年纪也大了,别的也不奢望了,就希望你和孩子们能陪伴在我身边,不要让爸爸想你的时候只能对着冰冷的照片。”妈妈含着泪点头。

  当时素白表姐就站在窗户旁边,她穿了一身淡粉的蕾丝裙,扎着马尾辫。风吹起她的裙摆,她稚气的小脸被太阳温暖的光晕包围,我看着她笑,她扯起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脸上还有未被风干的泪痕。

  由于我和妈妈的归来,让爸爸和妈妈似同水火的夫妻关系得到了缓解。爸爸主动向妈妈示好,又加上舅舅舅妈的逝世,外公的家族事业全仰仗爸爸一个人的打理,妈妈对他的态度也不似以前那般强硬了。

  我被安排进了表姐和阿衍所在的学校,阿衍和表姐是打小的青梅竹马,两家又是世交,在大人们的眼里他们俩是顶般配的一对。

  第一天上学就是表姐和阿衍陪着我去的,那时候他俩读高三,我读高一,他们送我到我所在的教室门口,表姐伸头在教室里看了一圈,然后冲着一个女孩的背影叫,“婷婷,婷婷。”

  那个女孩有一头海藻一样浓密乌黑的头发被高高的束在头顶,长长的辫子垂在后背上,更显得脖颈修长。

  女孩听到喊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又孤傲的转身,像是没有看见我们一样,或者说她根本就是有意无视我们,那苍凉而冷漠的眼神与她的年龄极不相符。

  表姐讪讪地吐了吐舌头,转过身来看阿衍,阿衍苦笑了一下,“她这人就是这么冷漠,不用理她。”

  而我却从此永远地记住了那个女孩的眼神。

  苍凉而冷漠,明明才十五六岁的年龄却仿佛已经经历了苦难的一生,那种傲视生活的冷漠,让我无比地想接进她,探寻她身上的秘密。

  她会独自坐在操场边的草地上流泪,她会望着远方的天空发呆,她会和一群男孩子出入各种酒吧,她会像个小太妹一样歪着嘴角叼烟。

  表姐和我说她是阿衍那个后母的女儿,小女孩性子有点孤僻。阿衍曾亲眼看见她在楼梯上倒油,害她妈妈怀着八个月的身孕从楼梯上摔下来,最后快足月的孩子胎死腹中。当时她就站在楼梯口亲眼看着她妈妈滚下楼梯,眼中有冷漠到残酷的笑。后来还是阿衍打电话叫的120,人当时已经昏死过去了,到医院医生说如果再晚来一会儿大人也可能会保不住。

  小姑娘好像天生就带着一种敌意,见谁都一幅冷漠的表情,阿衍的爸爸也拿他没办法,她妈妈在医院休养了半年,医生说子宫撕裂,以后再也不能要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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