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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泰山之行2


林枫他们也不知道该往哪走,身边都是人来人往,只是跟在大部队后面跑。车上一起来的人都不知道在哪了,就算在身边也看不见,逐渐往前走已经没有灯光了,进入山区了。踏上第一级台阶的时候,众人又开始激动起来。林枫把几人叫到一起,互相拉着走,千万不能走散。

        走了好一会,众人冲刺的劲快消散的时候,都已经登山已经重要阶段了。终于到了第一个有标识的地方,只见上面写着“红门”,众人都以为是红门以后就是南天门了,于是一个个准备一鼓作气直接拿下南天门。

        终于到了一个人群聚集地,晓灵激动地叫了起来。可走近一看,三个女孩子差点没哭出来,原来走了半天才到泰山的检票口。可他们分明已经感觉到体力不支了,终究连山脚都还没走完了,真是心理一下子崩溃了。男士们自然体现出风度来,都使劲安慰着。累归累,怕归怕,但已经来了,已经不能回头了,检完票,继续向前。

        “徐婕,你累不累啊,要不要我背你啊。”子涧很不自量力地献殷勤。

        “别别啊,要是为了背我把你累死在这半山腰上,这罪过我可担当不起啊。”徐婕调侃着说。

        “哈哈,子涧你看,徐婕多心疼你啊。”古秋笑着说。

        “徐婕,你别吓唬我啊,有累死那么夸张吗,这泰山就这么难爬啊。”晓灵问的时候心里更觉得后怕了。

        “一点都不夸张呢,这泰山海拔高度15327米,你这看看这石阶的坡度,算算要走多少级这样的石阶呢。”徐婕说。

        “大概几万级吧。”林枫平静地说。

        “啊!”月惜差点没晕过去,悻悻地说,“你看我这鞋,这么高跟,这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凉拌呗。现在我们是没有退路了,别说话了,省点力气跑路吧。”林枫笑着说。

        “都怪古秋,要来爬山。”子涧说。

        “哎哎,怎么怪我了啊,你们当初都赞成的呀。再说了这才走了几步呀,就嫌累啊,我们可是将来的社会精英人才啊,怎么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啊。”古秋说。

        “走吧,实在不能我也能背你哦。”林枫拉着月惜的手。“抱怨过了,现在就出发吧,纯属是锻炼身体的吧。”

        “锻炼身体哪要这样的强度啊,这是锻炼意志的。现在只要我们想着坚持到底就可以看见美丽的日出,就会更有劲啦,奋斗之后一定会有收获滴,手几乎摸着天,登高望远的感觉也是不错滴。”子涧也打气地说。

        一席话下,几个人又给自己打足了气,女孩子更是甩开了手,健步地向上走着。

        “淡定淡定。大家慢慢走,边走边说说话,就不觉得时间慢路难走了,不要把困难老在心头想着,那多累了。再说了,累的时候看看身边的人,还累么!”林枫搞怪地说。众人都笑了,放平了心态,队伍又出发了。、

        越往前走,天色越黑,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几个人像瞎子一样摸着走路。后面传来棍子敲击地面的声音,等到声音近了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帮拄着拐杖爬山的人,把子涧着实乐坏了,戏谑这些人是丐帮的,好像是开故乡大会的。子涧以为他的幽默比较能博得大家一笑,哪知无人搭理,子涧自己无趣,只有闭嘴跟上,不能掉队。

        又走了一段,每个人都憋着劲,谁也没有先叫累,其实大家的体力已经耗了大半了。原本出口处还有很多人的,这时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了,路上静悄悄的,可以清晰地听见他们大口喘气的声音。走到左边是树林,右边是悬崖的石阶路,感觉头上的雨渐渐小了,不知是雨真的小了,还是树林挡住了。

        “谁能告诉我,我们这是在泰山的什么部位呀,还要多久才能到呀,神啊?”子涧抱怨道。

        林枫他们几人一听子涧首先抱怨了,一个个也开始丧失了信心。走路开始身形晃动,喘气也不均匀了,又坚持走了一段,终于受不了坐在了路上。

        “月惜帮我看看我的腿还在么,我怎么感觉我的腿断了啊。”林枫坐在地上笑着调侃。

        “我连挪到你那的力气都没有了啊,唉,真要命,真没走过这么远的路。子涧不说累你们也不要休息,一个个都憋着呢,男士一点都不关心女士呢。”月惜说。

        “我看古秋不费力的样子呀,你看他,神态自若。”晓灵说。

        “哪是啊,我又不是神仙,我是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啊。咦,你连我的表情都知道,是不是一直都在看着我呀,嘿嘿。”古秋笑着调侃一下子把晓灵的脸说红了。

        “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理论告诉我们,物质决定意识,在这个世界上,光有精神是没用的,我今天是开眼界了。这个石阶好像走都走不完的样子啊,好不容易爬了一段,又是相同的一段,我简直要崩溃了,我怀疑我们是不是在绕圈,那就真是悲剧了。”徐婕抱怨说。

        “难道我们六个才华横溢的祖国未来的栋梁之才就要葬身于此嘛,神啊。”子涧很夸张地叫喊着,众人给了他一个白眼。

        “先不想要生理上的感受,我们大家来注意下我们周围的环境。细雨,悬崖,黑夜,树林,没有机器轰鸣声,没有任何现代化的东西,是不是很有意境啊,跟武侠小说里的是不是很像啊,说不定我们接下来就会遇到一位武林高手,或者会有段奇遇呢。”林枫安慰众人说。

        “对哦,大家感受这份宁静,多么美妙的时刻啊。这细雨,凉意,让人从里到外一片澄澈。”月惜说。

        “是哦,被你们两大作家这么一说,是觉得蛮有意境的,我都能感觉到背后悬崖里的山风和空灵,真是让人神清气爽。”晓灵说。

        “那大家深呼吸一口继续上路吧。”古秋说。

        “真是神了,我怎么感觉浑身又充满了力气啊。”子涧对自己欣喜异常。

        “那太好啦,我腿还有点酸呢,等会你背我好啦。”徐婕开玩笑地说。

        “啊——”子涧一声悲叹,在山谷中回荡了许久。众人在笑声中继续赶路。

        不知道又走了许久,不知道迈了多少级石阶,终于到了相对平坦开阔的地方。路上见到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几乎可以听见人群嘈杂的声音,前面大概有些店铺,灯光很亮。只是天公着实跟人开了个玩笑,天地间居然飘起了大雪。地上已经全白,亮堂堂的,人走在雪上发出“吱吱”的声音。

        “我的天哪,我的泰山日出啊,怎么就下起雪了啊。”月惜失望地抱怨。

        “我看泰山雪景比泰山日出更稀有吧。泰山日出天天有,可不是天天都下雪的哦。你看看周围的景色,越发的觉得美了,回去你肯定又会有散文佳作诞生了。”林枫安慰地说。

        “嗯,不错,雪景也不错。我非常喜欢这里的空气,清新还让人清醒,好像还可以让人暂时的忘却一切的烦恼,呵呵。”古秋说。

        “那咱们是该失望还是该庆幸呢。”徐婕笑着问。

        “那得看你怎么看了哦,现实已经这样了啊,开开心心赏雪景岂不是更好啊。赶快拍照吧,这里的景色和光线都不错呢。”晓灵说。

        “计划不如变化,我算是体会到了。我们出发的时候,连城多热啊,谁能想到会遇到下雪啊,我看不仅是该庆幸,还应该相当庆幸呢,多好啊。简直就是上天特地给我们酝酿的爱的世界呀。”子涧说着给众人使了个妩媚呕心的眼神,吓人林枫他们一个个更加的哆嗦了。

        几个人到处转了一下,拍了些照片,还很有兴致地跟游客聊了会。才知道这里只是中天门,泰山的征程才下了一半。听到这个消息几个人不免倒吸一口凉气,不过也很快冷静下来,没什么办法,只有坚持坚持再坚持了,这个时候回去是一半路,爬到山顶还是一半的路,傻子才选择回头了。

        雪越下越大,固然让欣赏风景的人很是欣喜,可是这气温也着实让没有准备的游客经受不起。周围的店铺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了军大衣和拐杖来,大衣是租,还是最老土的雷锋叔叔穿过的那种,拐杖两块钱一个,价钱还算公道。因为大家确实需要,所以生意也不错。林枫他们也随大流地各人准备了一身,收拾妥当大家彼此看着平日里衣着光鲜时髦的伙伴,顿时晓得前仰后翻。拐杖敲敲地,也成了丐帮的一员,深呼吸一口,上路。

        “都已经看不到日出了,你说我们爬到山顶是不是还有意义啊。”子涧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众人顿时停住,若有所思的样子,气氛顿时僵住了,又突然缓和过来,大家一直地冲着子涧说:“俗!”

        子涧也宽了心,笑着说:“我就问问嘛,我也没说要打退堂鼓呀,呵呵。真不亏是好朋友好兄弟,君子所见略同呀。”

        “我的酒放在哪个包里了呀?”林枫问道。

        古秋子涧眼睛一亮,都翻起了包,找出准备好的小瓶稻花香,喝上两口,越发的起劲了。

        徐婕也抢过酒瓶,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往嘴里灌,被辣得说不出话来。”着实乐坏了其他人。

        “你看看我们现在,装备齐全,不登到山顶就不像话了哦。”晓灵说。

        “嗯,是有点样子了,大家一鼓作气,拿下南天门,闯进天宫。”月惜又看了看众人的着装,笑着说。

        六个人仿佛被打了兴奋剂一般,比先前更加气势汹汹地直奔山顶进发了。

        新一轮的出发由于有了良好的心理准备,并且心理承受能力都已经经受过考验了,故而接下来的时间内虽然很累,但各人也不觉得有什么。雪越下越大,气温也越来越冷,不知道日期的人一定以为现在是冬天的。雪落到地上还没化成水就已经结成了冰,路面开始有些打滑。为了不让有人摔跤,林枫出了主意,就是6个人手拉手并排走,好似赤壁之战曹操的连环船。因为没有敌人,路上人也不多不会影响交通,故而这个主意还是不错的。集体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就算有人脚底打了滑,也会被同伴拉住。几个人的情形好听地说就是手拉手心连心了,说得不好听的就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恒心是有的,心情也是有的,可惜空气太沉闷了点,体力消耗占用了大多数的注意力,子涧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看我们六个人的造型,真是帅呆了,可惜没人给我们拍个集体照。这时刻太值得珍藏了。”子涧打破了沉默,所有的人都感觉舒了一口气的样子。

        “你想拍我给你拍,穿着这个样子,这么狼狈,我可不拍。”徐婕撅着嘴说。

        林枫提议众人休息坐下一会,,几个人一下子像放了气的气球,顿时焉了下来。古秋使劲地捶自己的双腿,不知道他是在安慰还是在惩罚双腿。果然便宜没有好货,一块钱的雨衣早已经不成样子了,可是烂归烂,总不能扯去,毕竟还稍微能防点水,这气温要了着了凉就完了,而且一人生病就会影响集体的进度了。冷归冷,可几个人的体力消耗实在是很大,只不过坚持下来了而已。林枫把手伸进自己的后面,一摸已经全是汗了,但也不能脱衣服,身上很不舒服。现在能做的只有快速结束这征程了。大家已经很累,非常的累,对于非常累的人来说,休息十分钟休息一个小时乃至不休息都是没什么区别了。林枫拍拍手,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又敦促大家启程了,石阶一级一级,一段一段,看不见尽头,双腿都像灌了铅般的沉重,几乎要用双手把自己的双脚搬上去。在这么寂静的夜里,寒冷的山间,离繁华都市十万八千里的悬崖边,没有别的法子,只有坚持坚持再坚持。大衣难看,还得捂着,雨衣破烂,还得披着,这真是不一般的泰山之行。

        林枫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一接,原来是邵佳那小子。邵佳睡不着,便打了电话慰问慰问,听出林枫这里好像不太对,还贱贱地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林枫刚想把事情告诉他,子涧一把拦住,古秋使了使颜色,林枫立刻吹嘘起来,说山风多么的清爽宜人,景色多么的好,多么愉快的旅行。挂了电话,林枫自己都笑了。

        “晓灵你累了吧,来,把你包给我。”古秋看晓灵走路都很吃力了,一把夺过晓灵的包,晓灵心里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你也很累了呀,你看你,额头上都出汗了。走路都弓着腰了,还帮我拿呢,你累坏了我可不负责啊。”晓灵不舍地说。

        “没事。别把你累着就好。”古秋腼腆一笑。

        “唉,看看人家多恩爱哦,子涧,你看我们,出的汗也不少啊,也没人关心关心呢。”林枫对着子涧,看了看古秋他俩,别有用心地说。

        月惜徐婕一听,立刻先把包挎到了两人肩上,笑着说:“要想享受权利,先履行义务,先干苦力再说。”

        子涧叫苦不迭,但也认了,像个小羊羔似的跟在徐婕后面。林枫则自嘲地说:“现在是女权社会哦。”说罢继续上路。

        突然月惜提议说:“我们这样苦苦无聊的走着是不是太无聊了啊。这样吧,我们每个人讲一段故事,关于自己的,其他人没听说过的,一定要是有价值的哦。怎么样。”几个人想了想,都答应了。

        “那从谁开始呢?”林枫说。

        “肯定不是我先,我是发起者嘛,我最后一个。”月惜先首先大退堂鼓。

        “女士优先吧,晓灵先来。”子涧说。

        “徐婕不是女士啊,干嘛叫晓灵先讲啊。”古秋说。

        “又没怎么着你家晓灵,你这么紧张干嘛啊。”子涧说。

        “好吧好吧,我先讲就我先讲。”晓灵大方地说,“我就讲讲我在维也纳音乐学院的一个故事吧。三年前,我入学的时候,接待我的是一个金黄色卷发的身材高大身材皮肤白皙的本地学生。他一看见我就好像看见外星人似的大量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可能是那里的黄种人太少了吧,他问我是不是日本人,我很生气,我跟他说:‘i’aese’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后来又问我,chinaese不是景德镇嘛,我花半天才跟他解释清楚。后来他经常找我聊天,还让我教她中文,让我给他讲讲中国的文化,社交的礼仪。连吃饭的时候都要跟着我,还要请我吃饭,非请请我吃中餐,可他自己连筷子都不会用——”

        “他不会喜欢上了你吧。”古秋紧张的地问,众人大乐。

        晓灵似乎并不惊讶古秋这样的反应,她看着古秋,微笑着说:“我一开始也这么想的,所有的同学也是这么想的,我很害怕啊,我是真的对他没感觉。后来,我终于找到机会鼓起勇气跟他说,我们是不可能呢,我没打算要找个外国老公。他听完,笑了,后来他跟我解释说,他有一个中国女友,并且准备毕业了来中国发展,知道我是中国人才跟我接近的,后来我想想,他似乎也没做过什么暧昧的事,原来是我自己太过敏感了啊,哈哈,现在想想真的很糗啊。”晓灵讲完,自己先开心地笑了,几个人笑得前仰后翻,子涧还模仿那外国人当时的表情,更是把大家乐坏,而古秋,也笑的很舒心了。

        “古秋,该你了。”晓灵胳膊碰了碰古秋,古秋一脸惊愕,不讲都不行了。

        “我也没什么好讲的,我讲的这个大家不要笑,晓灵也不要误会哦。”古秋结结巴巴地说。

        “哈哈,看来是跟哪个小妹妹的如梦往事呀。”林枫搞怪地说。

        “去去。”古秋居然有点害羞,他的表情又一下子变得深情,一下子入了神,说:“我小时候喜欢一个姑娘。她真的很漂亮,很可爱,长长的辫子,甜美的笑容,明眸皓齿,淳真脱俗,我是真的被他迷住她。呵呵,说到这你们可能会笑我了,小时候的我其实也跟一般的男孩子一样,都很俗,喜欢那样的女孩子。那时候喜欢她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可是我不一样,我不是只是说的,我觉得我喜欢她,我要让她知道——”

        “你——表白了?”晓灵有些疑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古秋,打断了古秋的话,试探性地问道。

        古秋微微一笑,说:“是啊,我那时做事可风风火火了,马上就写了情书,偷偷地塞到她的抽屉里,接下来我就满怀期待战战兢兢地等着看她的反映。就算神仙也算不出最后的结果,我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桌上赫然躺着我的情书,我的情感,我的希望,我被狠狠地训斥了一番,我父母也被叫来了学校,被当作早恋的反面典型全校批评了一顿。可能出于面子考虑,整个过程中没有一次提及她的名字,我曾偷偷看她的反映,结果是她毫无反应,就像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那时候我真的是心碎了,心中所有的美好全部碎了,我甚至有些恨她,我做事也开始畏畏缩缩,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怕与人相处,怕与人交心,生怕被出卖,对一切美好的东西感到一种不安全感,对待感情由于自卑和怯弱渐渐回避,整个人都变了。你们现在看到的我已经在你们的感化下好多了,我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真的就像是噩梦。就好像站着悬崖边上,四周都是危险,孤单一人,苦不堪言。

        要是故事到这就结束的话或许我就不会在这而在精神病院了,未来要是能被预知那就不叫未来了。小学毕业的时候,她找到了我,让我很是惊讶,我说不出什么感觉,没有喜悦也没有仇恨,反而十方平静。她首先跟我说了对不起,她说一切都是她的错,一切因她而起,给我造成了伤害,却也无能为力,她说她看到我这样也很难过,只是也不能做什么,也不敢做什么。孩子们的情感比起现在的我们来更加的敏感,惧怕谣言。她告诉我,我的情书被落到老师手里纯属意外,她本来很高兴我给她写情书,正得意开心的看时却被老师发现了。老师和她父亲有些交情,再三请求不要公布她的名字,再说她也是被动的,所以也就没有提到她,只是一个劲地□□我。说到最后,她泣不成声,我想这么时间来她一定很难受,很煎熬,心灵的痛苦比起外在的屈辱也许更加难受,我乍然觉得她变了,没有了以前的光鲜,成了一个忧郁的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我的心弦不知被什么拨动了一下,竟也一下子泪流不止。

        从那以后我再没见到过她,直到现在也没有,她家后来举家迁徙,杳无音讯,我想联系却也没有渠道。听说她后来上了中学成绩并不理想,一落千丈,毕业就没再继续上学,再后来就打工,也许现在已经成家,也许现在已经有了幸福家庭,也许现在是孤独一人,我也无从得知。我总觉得对不起她,总觉得亏欠了她,可我实在又是无能为力,我感动自己很渺小,我很无奈。真的是世事多变,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就像《放牛班的春天》里说的,永远别说永远,未来不可预料。”古秋讲完这一切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仿佛还沉浸在悔意和失落当中。听的人无不唏嘘不已,陷入沉思。

        “其实你也不必太愧疚,本来你也没有错,造化弄人,大家都是受害者。现在上天待你也不薄,过去的就让的过去吧,放心底,成回忆。”林枫拍了拍古秋的肩膀,安慰说。林枫接着说:“本来下一个该是徐婕的吧,不过听古秋讲了这段经历,我也想起我自己,其实一直都是难以启齿的,很不觉得好受和光彩的经历。可大家如此知心,况且说出来也好受些,那我就不管大家爱听不爱听也讲出来了。”

        “肯定又是一个感人淳真的爱情故事,我得洗耳恭听。”月惜微笑着鼓励林枫。

        林枫笑了笑,说:“男孩子小时候都一个样,就跟古秋刚才说的一样,我也喜欢过一个那样的女孩。可是那时的我跟古秋恰恰是两个极端,我少年老成,性格沉稳,沉默寡言,不擅也不太愿意表露自己的情感,只是把情感放在心底,单纯的喜欢,不掺任何瑕疵,不带任何的实际行动。周围追她整天围着她转的男孩子实在太多太多了,有时甚至语言轻佻,我很是愤怒,握紧了拳头,但是我不会挥出去。也许班主任看我比较老师,居然把她安排成我的同桌,全班轰动,人人羡慕我,都说‘林枫你享福啦’。我其实心里十分开心,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笑一场,可是我还忍住了,表面上的我没有任何波动。渐渐的我觉得,她似乎很愿意跟我相处似的,对我也不像普通男生的那种厌烦,总是那么一副可爱的笑容,让我心醉。我的心渐渐被她感化,我和她话也多,接触也多,直到后来全班男生都起哄说我们恋爱了。我又何尝不喜欢她呢,我多么想大声承认,可是我真的做不到,而她似乎也没有辩解的意思,跟我说话的时候越来越害羞,像个成熟的女子。

        后来升入初中,直到初中毕业,我们都是一个班级的同学。我和她的关系,没有却没有实实在在的递进,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喜欢她的,可是终究怕说出口。以为就那样也挺好,所有的同学都以为我们是一对,可是她很是忧郁,因为我没有说出口,也没有承诺,女孩子最需要的是安全感,我没有给她,她对我失望了。后来快要中考的时候,她恋爱了,和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我万念俱焚,可也只能自食苦果,原本近在咫尺的自己没有抓住,除了后悔还是后悔。跟古秋一样,毕业了,大家都释怀了。她笑着问我喜不喜欢她,我说喜欢,他开心地笑了,哭了,释然了,告诉我,她一直单身。

        后来我们就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那是不可能的,她辍学,我继续求学,距离就这么拉开了。她现在已经嫁作他人妇,儿子已经会走路,丈夫也是我们村的,也是儿时同学和哥们。每次看见他们,我们总是相视而笑,有时也会坐下来聊些无关紧要的事,逗逗他们的儿子。有时想想,现在这样又何尝不好,只是心里总有些不大舒服,老是想一些如果,可世事就是这样,哪能总顺应人意,吾辈还是坦然对待比较好。”林枫说到这一脸的轻松,仿佛囹圄多年的人重见天日般,他又转过头来,笑着对月惜说:“但愿某人没有吃醋哦。”

        “我才不会吃醋了,哼,哦,不对,关我什么事啊,死样。”月惜说。

        “该轮到你讲了哦,你思考了半天想好要讲什么了吗?看这一下子不知不觉走了不少的路了,这方法真好,分散注意力。”林枫说。

        “刚才全听你们讲,哪有想啊,再说了,不是说好我最后一个讲的吗,该轮到徐婕了。”月惜说。

        “我……我不知道讲什么啊,也没有什么好讲的,你们都有感情经历,可我却是一片空白。”徐婕有些自卑地说。

        “没规定一定要讲感情的事的嘛,他们两早熟是他们的事,你随便讲,什么事情印象深刻就讲什么吧。”子涧一句话既鼓励了徐婕又损了古秋和林枫,古秋和林枫立刻狠狠地瞪着他,子涧连忙告饶。

        “那我就讲我小时候离家出走的事吧。”徐婕支支吾吾地说。

        “离家出走!”五个人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地表情重新大量徐婕,仿佛刚认识似的。

        “不是你们想象中的离家出走啦,听我讲嘛。”徐婕连忙解释,然后缓缓地说:“正如你们之前看到的我一样,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一个知道学习的乖乖女。我的生活里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呆的时间最长的地方是教室和各个辅导老师的住处,最为长久的伙伴就是书,教辅书。最得意的事情莫过于考了高分,得了第一名,自然,最失落的事也莫过于考的不理想。由于高高在上惯了,一旦名次下降我的心理承受能力的缺陷就会显现出来,我会非常非常难受,身陷痛苦不能自拔。有一次也是如此,考了第二名,更痛苦的是与第一名只相差一分,而试卷里有多处不只一分的完全可以避免的失误。我沮丧极了,仿佛天塌了下来,仿佛一切都没了意义,感到自己没用,觉得上天在捉弄我。回到了家里,很正常的,爸爸狠狠地把我骂了一顿,那是看见的他最凶的一次。他一直很严厉,也发过火,但这一次明显很过分,我本来就不舒服,一个小孩子在这个时候需要的是宽慰,他却只是谩骂,我打心里不服。后来我越想越气,觉得这个地方实在是呆不下去了,考试考不好,班级里丢了面子,家里也得不到温柔。于是我背着书包,里面洒满了面包,又偷偷地在妈妈的兜里拿了几百块钱就上路了。可是出了门我就害怕了,我不知道该往哪走,不知道车站在哪,更不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了,我第一次感觉自己那么的无助,我觉得自己真是废物,除了考试什么都不会。在那么寒冷伤心的夜里,一个女孩子,边哭边走,边走边哭,一直到没有力气了,坐在了路边,艰难地度过一夜。那一夜对我的改变实在是太大了,我觉得我自己真的离不开家,我觉得父母给我们的绝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点,也让我重新审视自己,逐渐转变思维,不能再做单纯的书呆子。后来爸妈找到了我,我以为会是又一轮的打骂,可是事实却异常的平静,父亲带我去大吃了一顿好的,还跟我道歉,说他那天是工作上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才发那么大的脾气,还保证以后一定不会了。我那个时候真的觉得父亲好伟大,以前还对他给我的安排有些不满,其实父亲他有苛求什么呢,都是为我好,我真的应该好好报答他,让他以我为骄傲。”

        徐婕说完,几个人居然鼓起了掌了来,把徐婕吓了一跳,也惊喜不已,心里觉得特别温暖。她觉得自己真的是非常幸运,可以遇到这么一帮知心的朋友,让自己有了改变,有了心灵上的倚靠,她的心灵从未觉得如此的惬意和自由。

        “下面该轮到我了对吧,我也跟徐婕一样,不说什么情啊爱的了,随便说说吧。”子涧接着话茬说道。

        “哎哎,徐婕不说感情的事可以接受,你以前号称“情圣”,不说几段风流史,怎么对得起你这威名啊。”古秋调笑说,惹得众人笑作一团。

        “什么风流史啊,你别诬陷好人,你这纯心挑拨徐婕跟我关系嘛,太没道德了。”子涧急忙狡辩。

        “你就别解释了,越抹越黑,你啊,已经到了根本不需要解释的程度了,大家在心里对你早有定论,说也没用。”林枫说,“不过看你进来表现良好,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给你个机会,饶你一次,对你的内容不作要求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给大家说说我高中时候的牛事吧。”子涧如释重负,很快进入状态,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高中那会,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体格健壮,脾气暴躁,天不怕地不怕,还总觉得自己很牛逼,谁的气也不能受,最爱面子。有一个学校体能测试,测一项心跳频率什么的,是叫我们对着一个台阶均匀踏步,许多人一起测。我以为跟身边的女同学说话,乱了节奏,前面的体育老师立刻对我破口大骂。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已经快被他口水淹了,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就差没问候我妈了,我真纳闷那样的人那样的素质也能为人师表的,虽说是体育老师,但也不能那样啊。更不能接受的是我周围还有很多女孩子,我是无法忍受被他羞辱的。我冲到了他前面,恶狠狠地瞪着他,跟他眼神对视,直到他回避我的眼神。我一把抓起桌上的我的档案,另一只手拳头握起,咔咔作响。那体育老师着实被我吓住了,以为我要打他,神色慌张,说实话那时我真的想打他,可是转念想想,他没素质,我可不能比他更素质,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打老师着实有点太嚣张。后来我就一句话不说,摔门走了。”

        “后来这事怎么处理的啊在我们学校打老师和打老师未遂都是直接开除的,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徐婕关心的问。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后来无法是谈话呗,班主任叫我去谈,教导处主任,校长,后来又把我爸爸叫来一起。可我坚持我是有理的,虽说要尊敬老师,可他先作出了不是老师该做的事,粗口骂人了,就不能怪我不尊敬他了。我爸也支持我,也不责怪我,后来左右打点,就那么不了了之。我也成了学校名人,后来好像没个老师都有点怕我,生怕我打他们似的,哈哈。”子涧说道这自己都大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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