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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好事多磨


傍晚六点,落日西沉。连大的大学生活动中心里人生鼎沸,第十届连大文化月的文艺汇演正在进行。这是次大型的演出,既是汇演,又是比赛,各院系为单位准备节目,内容不限。难能可贵的是连大这次在评委系统上做了极大改进,除了前排就坐的领导和专家评委手握选票外,在场的每一位观众都有一票。各位选手完全不用刻意讨好和迎合评委的口味,只要作品得到大众的认可,就一定能获奖,这无疑能极大地激发创作者和表演者的激情。

        不仅中文系,其他院系皆组队参加比赛,无一例外。让人吃惊的是,校学生会也自行组建团队,排演节目参赛,这在连大、在连大学生会实属创举,而坚持这么做的人就是大二就担任学生会主席的周涌。平心而论,周涌都不能不算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领导者。

        此时台上正在演出的是院学生会的相声,台下此起彼伏的笑声证明了这个节目的成功,许多学生光顾着笑,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呢。可林枫在后台看了半天,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观众对于这个节目除了笑还能做什么。

        恐怕也只有林枫可以在即将上台表演还能够这么的淡定了。邵佳总共就没多少戏份,在那紧张地打颤,手拿剧本不停地念叨着台词。最可怕的是他越紧张就越说不好台词,急得满头大汗。他戴起了梁思成的眼镜,穿上了西装,梳起了三四十年代的发型,还真有点民国文人的派头,起码他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很像的。

        子涧倒不是很紧张,他从上午就穿起了他的那套徐志摩的剧服,期间还搬运了各种器械,在学校走来走去,搞的连大学子个个惊呼“难道我们大学也出了个李敖了”!此时他没有在背台词,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里,在思考着。忽然站起来,嘴里嘀咕着,表情严肃,偶尔冒一句“徽因,没有你我生不如死”,吓人一跳。子涧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他对表演充满了信心,也做足了准备,他焦急地望着舞台的方向,只希望台上的节目快点结束。

        自从古秋遇上了晓灵,大家都发现他比以前沉稳多了。换做从前的他,这个时候恐怕早就临阵脱逃了,可现在呢,他抱着吉他,闭着眼睛弹着为话剧创作的主题曲,晓灵则弹钢琴,嘴里轻哼着。两个人沉浸在自己构造的音乐世界里,一脸满足,怪不得都说艺术家是精神上的富豪,一点不假。古秋晓灵都有演出任务,而他们却丝毫不以为意,就艺术家的特质来讲,自信这一关古秋算是合格了。

        周伯来到了后台,告诉林枫话剧被安排在最后一个节目,算是压轴戏了,大概一个小时后登场。末了周伯询问各人的准备情况,忽然发现“林徽因”和“陆小曼”都不在——徐婕和月惜不见了。哪里是不见了,根本就没出现,负责化妆的小吴说了句,一下子众人呆了。

        “我还以为她们早就来了呢,只是有事出去了呢!你确信他们没有来过吗?”子涧很急切的问。

        “你现在满脑子都是徐婕,做梦都好像她在你身边呢,哪会知道她根本就不在啊!”古秋不复刚才的镇定了,所有的人都开始担心起来了。

        “他们会不会反悔,突然不想演了啊?”邵佳又说了句很不中听的话,刚才白夸他像民国知识分子了。

        “不会的!”晓灵坚决地说:“不可能,这么长时间的排练又不是假的,哪会说不演就不演了啊,再说了,就算不演也得事先说明啊,这么做是存在要我们难堪。她们不是这种人,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得先找到她们人。”林枫说。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她们是什么时候呀?”周伯问。

        “昨晚,雅舍。”林枫、子涧异口同声。

        “那还不去找,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了,找不到人,节目演不了,大家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啊。”周伯焦急地说,额头上都急出了汗,这个时候谁也镇定不了了。

        “我去!”林枫子涧抢着去找人。

        周伯决定,林枫留下做现场调度,子涧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拿上车钥匙冲了出去。末了还夹走了徐婕月惜的剧服,时间紧迫,看来只能在路上做准备的。

        一番变故所有的人措手不及,隐隐担忧,且不谈徐婕月惜两人来与不来,就算来了,这样的状态又怎能演好话剧呢?怎能夺得第一名呢?邵佳,古秋都低下了头,面露沮丧。还是林枫乐观,用些好事多磨的大道理激励大家,其实最担心还是他。

        本来话剧的第一幕是徐志摩在国外巧遇林徽因展开疯狂追求的内容,林枫临时把张幼仪与追求他的男子的故事放到了第一幕,先衬托张幼仪对徐志摩爱之深沉。古秋强烈要求给自己的角色取一个名字,林枫想了想说:“叫秦关吧,情关的谐音。”古秋一听,笑着说“叫‘秦关’还不如叫‘秦观’,还是老乡呢。”定下了角色名字后,大家又强作镇定,继续投入到准备工作中。林枫说的没错,这时候结果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大家把这几个月的辛苦成果拿出来就行,不留遗憾,就算成功了。

        此刻徐婕和月惜的焦急程度远胜于林枫他们。她们同样爱这个话剧,珍惜这次机会,话剧对于她们的意义远胜于其他人。不是她们故意消极拖沓,是实在是没有办法。昨晚她们在林枫和子涧的引路下来到雅舍住了一夜,由于太累睡到中午才醒来,当她们收拾妥当出了门才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她们迷路了。作为两个地地道道的连城人,迷路实在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怪就怪雅舍所在的地方路太多太杂,她们找了半天都没有从小巷子里出来。想问路,家家大门紧闭,直急得满头大汗,想看手机却发现手机被昨晚的雨淋坏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子涧在入雅舍所在小区的路口遇到了徐婕和月惜,一看到她们的狼狈模样,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顿时生出怜惜之情。两人看见子涧像看见救星,子涧看她们也像是救星。来不及说多话,子涧赶紧招呼她们上车。在车上,徐婕委屈的哭了,虽然子涧一句责备的话都没说,她还是一个劲地道歉。子涧心里暖暖的,连连安慰。女人的眼泪,万能的东西。

        言归正传,现在一切为了话剧顺利演出。子涧把衣服扔到车后面让她们换上并把剧本也带了来,让两人也准备。月惜张大了嘴说:“在车里换衣服啊!”子涧想想是有点不合适,不过时间实在紧迫,便拿东西罩住车的后视镜,很君子地说:“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人!”

        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情去计较这人,两个女孩麻利地换上衣服,又拿起剧本反复念叨台词,酝酿情绪。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子涧真想给车插上翅膀,直接飞到连大去。总算没有耽误大事,三个人急急忙忙赶到后台时,“张幼仪“和“秦观”已经顶了上去。大家看人都到齐了,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接下来要看的就是各自的临场发挥。

        此时的徐婕既期望又害怕,就像小孩子都希望长大,等到长大了又有点不知所措。时间不会停滞,不管你是希望它缓慢停留还是希望它快点流逝,该来时它终会来到。第一场谢幕,古秋和晓灵如释重负地走下台来,把紧张扔给了徐婕。就这样,脑子不知道想的是什么,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徐婕仿佛一下子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里。她不知不觉地走上了台,观众的鼓励的掌声惊醒了她,她一下子回到了现实。她睁开眼,台下是无数双眼睛,一下子惊出一身汗,这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纵然在学习上她一直是焦点,但她从未如此彻底地展现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她忘记了台词,忘记了该如何表演。她想张口说话,才发现嗓子哑了。底下开始有些不和谐的嘈杂,她几乎可以清清楚楚看见各人的表情。有人指着她的鞋子指指点点,她才发现自己穿的还是凉鞋。表演还未开始,徐婕心里防线已接近崩溃,她慌张、失望、懊悔,几乎要哭出来,几乎要放弃演出直接冲到台下……

        徐婕一回头,看见林枫、子涧、邵佳、古秋、月惜、晓灵都在看着她,冲她微笑,冲她竖大拇指。她想到,此刻她代表的已不仅是她自己了,还有大家的期望。这么多天的努力,这么多天的辛苦,不能因为自己的不争气就宣告失败。徐婕告诉自己。

        “徽因!”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徐志摩”陆子涧来到徐婕的面前,深情的望着她。看到子涧的那一刻,徐婕像是身处悬崖快要坠落时忽然被一双大手托住,那双大手,温暖,可靠。子涧的眼神让她变回了自己,所有台词,所有排练的成果,所有的情感,一下子都回到了脑海里。下面,就是表演时间了!

        “徐志摩”紧握“林徽因”的双肩,深情地说:“徽因,你知道吗,没有你的日子里,我有多煎熬!脑还里、心里、全身都被你的片段占据。你的笑魇,让我追忆,甜蜜不已。没有你,我就好像行尸走肉,没有你,我不再是自己,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子涧的表演完全是原生态的,是发自肺腑的本色演出,他对徐婕的情感即使没有这般的强烈,也差不多哪去。要是平日里他这么对徐婕说一定会被指责肉麻,可在舞台上,他们都不再是自己。徐婕知道,他正在表达心底最热烈的爱。徐婕的脸很合时宜的羞得通红,很想即刻投进子涧的怀抱,可惜作为剧中人,她此时该想到的是梁思成,该想到的是徐志摩的性格与自己格格不入。

        舞台上的“林徽因”拒绝了“徐志摩”,彻底的拒绝,不舍的拒绝。子涧的眼中居然流出了泪水,徐婕想抱住他,好好安慰他,可是手伸了出去又缩了回来,这个动作完全是不经意的,却又无比传神。观众们忘记了徐婕初登台时的生涩,掌声很慷慨地献给了这两位年轻人,徐婕脸上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走下舞台,徐婕在子涧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子涧很是惊喜,不住地安慰,可他也不知道徐婕的泪水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有徐婕自己知道,这一刻对她来说是多么重要,她的人生从此掀开了崭新一页。这泪水里有小姑娘的委屈,有成功的喜悦,也有对子涧深深的依赖。徐婕早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得理不饶人的野蛮姑娘,此刻她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鸟,依偎在她信赖的温暖怀抱里。这一刻,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是陆子涧!

        话剧《人间四月天》的最后一幕是陆小曼重回王赓怀抱,终于轮到林枫和月惜上场了。这两个人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很是微妙,子涧他们都知道林枫喜欢月惜,无比热烈地爱着月惜,可林枫表现得却异常沉稳和平静,眼拙一点的人几乎看不出。其实林枫又何曾想这样,他也渴望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是他遇到了月惜,他必须收起锋芒,表现得厚重且值得信赖。他的心已属于月惜,为她,他什么都可以牺牲。这些天他欣喜地看着月惜一点点改变,看到月惜脸上露出笑容他也跟着笑。对于月惜的过去,他从不询问,从不强求,月惜诉说他倾听,月惜诉苦他安慰。她们已成为彼此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林枫与月惜的表演没有徐婕子涧那般一波三折,没有古秋晓灵的那帮激昂炽热,给人感觉她们现实中就是一对,在生活中经历了波折,因为爱,又走到了一起。他们之间没有过多的言语,只一个眼神,就充满了无尽的爱意。他俩站在台上,就那么彼此望着对方,四下寂静,别样的情绪在观众心中升腾,引出无尽的遐想。从观众的反应来看,大多数对林枫的改编感到吃惊,也颇为认可,有些人甚至激动得站了起来,一脸激动的鼓掌。

        话剧的结局,张幼仪守着徐志摩的骨灰,守着她的爱。徐志摩活着时她不曾得到他的心,徐志摩死后她作为她永远地陪伴在了徐志摩的身边。林徽因纵然欣赏徐志摩的才气才情,但她还是理智地选择了梁思成,他们的生活或许没有红袖添香的浪漫事情,却有着志同道合的安然之趣。王赓在与陆小曼离婚后如梦方醒,重新开始追求陆小曼,终于打动了陆小曼,他们的爱情也获得的新生。全剧没有一个黯然的人,除了秦观,除了古秋。

        当大幕再次展开的时候,观众看到的是一个抱着吉他的民国文人,弹着钢琴的民国女子,观众先是惊讶,接着是激动若狂。古秋闭着眼睛唱起了他为话剧作的主题曲。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晓灵相伴,他都不会怯场,总能那么完美的展示自己。

        这是条看不到尽头的路

        这是个没有结局的故事

        这是段没有对错的情

        流言蜚语,生老病死

        悲欢离合,阴阳相隔

        终不悔终难合

        这是个喜欢幻想的孩子,

        这是个虔诚鉴定的信徒,

        这是个不顾一切的疯子,

        所有的一切都只为她的一个微笑

        所有的一切都只为得到她的心

        所有的一切只为她活得好

        什么是爱

        爱是什么

        有情人终会终成眷属

        《人间四月天》只是一个梦

        古秋的词,古秋的曲,彻底地征服了在场观众,所有人都在高喊“有情人终成眷属”,所有的人都在鼓掌。古秋欣慰地看了眼晓灵,开心的笑了。

        话剧就这么悄无声响的结束了,虽然中间有过惊险的小插曲,但是总体还算圆满,谁又能保证那些小插曲不是全剧的亮点呢。已是晚上十点,下面是观众投票决出今晚最佳节目的时候。林枫他们在幕后依稀听得见观众们的争论声,最佳节目不出意外将在院学生会的相声和中文系的话剧之间产生。

        虽然也有个别人对话剧改编不太认可,但没有一人不被中文系的才华和演技折服。就在“中文系冠军”的喊声越来越壮大时,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一帮不知深浅的小屁孩,学着大人故作深沉,着实可笑。”他的身边站着周涌。

        林枫本不想插手评选,但一听到如此评价,实在忍不住,走出来质问道:“请问何谓深浅,何谓不可笑呢。”子涧也赶了过来,小声对林枫说:“他叫贾斗士,好像是个专门打假的所谓作家,看样子就不是好东西。”

        贾斗士听见了子涧的评价,捏着兰花指趾高气昂地说:“以我丰富的阅历来看,你们这剧本肯定不是自己改编,百分百请的资深作家操刀。”

        “如果连剧本都假手他人,那你们就没资格评奖,我们的相声段子可都是自己想出来的!”周涌跳了出来。

        古秋、邵佳撸起袖子刚要理论,周伯突然冲了过来,拍着胸脯说道:“贾作家,我以我的名誉担保,这话剧改编确实出自林枫之首。”

        中文系主任如此说,贾斗士顿时面子挂不住了,指了指林枫说了句“我记住你了”,就悻悻走了。子涧见此,立刻吵着观众起哄,大声问道:“你们喜欢哪个节目?”

        观众大喊:“人间四月天!”

        子涧又大喊:“爱情万岁,有情人终成眷属!”观众先是一惊,随即跟着附和,声音越来越大,无比雄壮。顿时“爱情万岁,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呐喊响彻大礼堂,响彻连大,响彻每个人的心田。

        毫无疑问,中文系笑到了最后,以最高的呼声获得了连大文化月的一等奖。林枫领着话剧社全体成员一起上台领奖,接受鲜花和掌声,接受大家膜拜般的拥护。这一刻,所有的人都开心极了——除了周涌。眼看胜利近在咫尺却无法获得的他倍感失败,倍感痛苦,倍感愤怒。

        周涌又站了出来,大声说道:“中文系的话剧,演员不都是中文系的人,甚至有非我校的人,这也能得一等奖吗!”这番话一出,现场顿时如冰窟一般冷寂,随即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这个局面是林枫完全没有想到了,他也被难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恐惧。

        还是子涧够机灵,够脸皮厚,他想出的损招让人哭笑不得,又让林枫他们不得不配合。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说:“你指的不就是周晓灵和安月惜吗?是,她们的确没在中文系上课,但他们确是中文系的人。周晓灵是中文系主任周春林之女,也是我们大作曲家古秋的女朋友,这你能说她不是中文系的人吗?”这句话给人的惊讶远胜于周涌的那句,古秋在身后只捅子涧,叫他别胡说,晓灵则羞得低下了头。台下男生们一阵欢呼。

        子涧在给自己加戏,可是这戏还没完,他接着说:“安月惜呢更不用说了,她跟我们话剧的导演、编剧和主演是——。”子涧的话还没说完,下面又是一阵欢呼。子涧很得意地小声对林枫说:“怎么样,满意吧。”月惜又恼又想笑,要不是在台上就得直接数落子涧了,这会儿她只是小声地吩咐徐婕待会一定要好好教训子涧。子涧一听忙狡辩说:“我可没说什么哦,下面的人怎么想就不关我的事了。”说罢,大家都笑了。

        哪知这事并没有完,台下观众比台上的林枫他们还激动。不知是哪个缺德的先叫了句“亲一个”,随即“星星之火,迅速燎原”,“亲一个,亲一个”的叫喊比刚才的“爱情万岁,有情人终成眷属”还壮阔,甚至连前排的评委都起哄鼓起掌来。

        这可把三位姑娘吓坏了,邵佳听了偷笑不已,说了句不打扰你们,就很识趣地下去了。子涧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可是他心里十分开心。他笑着说:“哥几个,我们就牺牲一下吧。”

        “想的美。”徐婕坚决地说。

        “子涧这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啊?”月惜好气地说。

        “你们这些男生真是太坏了。”晓灵直惊得花容失色了。

        “没办法呀,观众就是上帝。看这情形,不亲一下的话,我们是没办法下去了。”子涧幸灾乐祸地说。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无声地默认了,随即俩俩蜻蜓点水似的双唇轻抹,飞速完成了任务,台下闪光灯齐闪。竟然有人拍照!转眼三位女士两颊绯红,六个人的人心无不剧烈地跳动着,只有一旁叼着烟的邵佳异常冷静,缭绕的烟雾遮盖了他的面部表情。

        台下看见台上的三对情侣果真亲吻了,比自己跟女友接吻还开心,而三位女士早已是羞得无地自容了。子涧笑着说:“你们两别装了,开心就笑出来吧,装蒜。”子涧刚说完,林枫就狂笑不止,古秋则像犯了错似的无地自容,恨不得跪下来给晓灵赔礼道歉,让女孩们好气又好笑。

        真是个圆满的结局,真是个美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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