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趁势追击
陆子涧起床时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昨晚在周伯家就他话最多，回到宿舍倒头便睡着了。看来和徐婕有了不小的发展后对他的鼓舞是巨大的，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这种追女孩子的劲头以前也有过，不过这一次更甚，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开心。
陆子涧走到客厅才睁开惺忪的睡眼。客厅里没其他人，只有林枫倚在沙发上睡着了，桌子上是完稿的剧本。邵佳房里隐约传来声响，那小子只要是有电脑，真是怎样都行！
陆子涧把林枫叫醒，问：“古秋呢？要睡进房间睡去吧，这里睡能舒服吗？”
“古秋还能去哪？去找晓灵研究我们话剧主题曲了。”
林枫睁开眼：“我靠，这都天亮了！不行我得去睡会儿。”
“去吧，去吧，看把你累得。”子涧说。
“没办法啊，为了你呀。你快把剧本拿去给徐婕吧，让她先看看，让她自己挑角色。如果对剧本有不同意见，尽管提，我这人好处很多，虚怀若谷算是其中之一。”林枫说。
“哈哈，就知道你最行了，我要是和徐婕能成，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子涧笑着说。
“别说的这么夸张，我可担当不起。我已经把我这块做好了，剩下的你们加油。既然夸下海口要拿第一，就要做到。”林枫说。
“好啦，知道了，你快去睡觉吧，跟女人一样啰嗦。我闪了，去找徐婕了。”子涧说。
“回来时记得给我带份外卖，我准备睡到晚上。”林枫说完进了自己房间，倒在床上便睡下了。迷糊中他还有一丝清醒，看到子涧和古秋这样，他为朋友开心，可也为自己不安。已经三天了，丝毫没有再见到月惜的迹象。照这样的话，势必要被相思之苦煎熬至死。这可怎么办才好。想着想着，便熟睡了。
陆子涧蹑手蹑脚地走到徐婕上课教室的门口，见还没下课，便倚在墙上等着。此时过道无人，他可以静下来构思接下来的说辞，怎样说话才能为自己正名，才能委婉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才能证明自己不是徐婕想的那样的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子涧竟紧张起来，这种心情像极了小学生考试前的忐忑。子涧有点笑自己幼稚，又觉得幸福。
终于，铃声响了，学生们从教室出来，过道顿时变得嘈杂。子涧认认真真地看着每一个从教室里走出来的人，生怕错过了徐婕。可当他看见徐婕和另一个女孩结伴出来时，居然不敢上前了，甚至羞得想回避了。他躲到角落，拍了拍头，给自己打气：“陆子涧，这还是以前的那个你吗？怕什么，她又不是洪水猛兽。”子涧一咬牙，极其无畏地冲到徐婕的面前，速度之迅速，出现之突然着，实吓了两位女孩子一跳。
“徐婕。”子涧腼腆一笑，再找不到其他的开场白。
徐婕旁边的女孩一看，自以为子涧和徐婕已经是一对了，自作聪明地说：“徐婕啊徐婕，你还自诩不食人间烟火，大学不恋爱呢——不过我支持你，大家都是性情中人。”说完拍了拍徐婕的肩膀，带着诡异的微笑很识趣地自己走了。徐婕一脸无辜，赶忙想辩解，可是那同学已经走远了。
“都是你，害得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她们一定以为我是一个轻佻的人。”徐婕怪罪子涧道。
“洗不清就别洗了，将错就错呗。”子涧小声嘀咕着。
“做梦。”徐婕斩钉截铁地说，“我就算孤独一辈子也不会找你这样的纨绔子弟。”
“你老说我纨绔子弟，我哪里纨绔了啊？不就多给了司机10块钱的小费嘛！一切都是道听途说，三人成虎，没有事实根据的。”子涧着急辩解。
“你别跟我解释，不关我的事。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没义务，也没兴趣过问你的私生活。”徐婕不屑地说。
“久了你就知道我其实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了，我也不多说了，我会用事实证明给你看的。”子涧说。
“还‘久了’，我一刻都不想和你多待。”徐婕不屑地瞟了子涧一眼。子涧无奈地笑了笑。
“找我干嘛，我很忙的，还要去自习呢。”徐婕说。
“找你谈谈话剧的事啊。”子涧说。
“你可真是无赖，还真让我演！我不会演的啊。”徐婕有点急了。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不能演呢。再说了，我们都很看好你，觉得你身上有林徽因的气质呢。”子涧说。
“林徽因是谁？”徐婕问。
“不会吧，林徽因是谁都不知道啊？大诗人徐志摩一生苦恋的女子，梁启超的儿媳，《人间四月天》的女主角。”子涧说。
“是啊，我就是这么白痴，只知道书本上的知识，课外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很笨啊？”徐婕说。
“怎么会呢？这个单纯看的是记忆嘛，看过的人知道，没看过的人就不知道，跟笨不笨没什么关系。”子涧安慰道。
“从小我就知道学习，就知道忙考试，就知道争第一名，其他什么都不会。好多人说我都是呆子，这样是不是很不好啊？”徐婕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的缺点，这让子涧很是吃惊。
“谁小时候都是这样的，关键看长大后。只要你现在多接触新鲜事物，多培养自己其他能力，那就是全能型人才了。眼下就有个好机会，演我们的话剧。”子涧说。
“你说不了三句话又往话剧上面绕，油嘴滑舌。”徐婕说。
“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嘛，证明自己的机会就在眼前。告诉那些小瞧你的人，我不但考试第一，我还能演话剧！”子涧鼓励道。
“这听起来是好，可是要想演好肯定难，估计会坏了你们的大事的。”徐婕说。
“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大事。”子涧有点急了，生怕徐婕不肯演。
“你瞎说什么啊！你个大骗子，骗我报名，现在又说这些骗人的话。”徐婕言语中带着羞涩，微微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虚浮的话。不过我的意思你肯定明白，你那么聪明。”这回换子涧有点害羞了。
“话剧内容是什么啊？你给我讲讲呢。”徐婕很是时机地扯开了话题。
“这个话剧啊，是林枫根据徐志摩的爱情故事改写的。徐志摩为了追求林徽因而抛弃自己的妻子张幼仪，然而林徽因最终却嫁给了徐志摩老师梁启超的儿子梁思成，苦闷之下的徐志摩又遇到了陆小曼……”子涧给徐婕认真地讲着，徐婕很入神地听着。
“这徐志摩怎么这么自私啊，为了自己的感情，毁了几个人的幸福！”徐婕突然说。
“是嘛，我也觉得这徐志摩做的有些不厚道呢。这个故事原本的结局对张幼仪和王赓是很不公平的，林枫对情节做了改动，他让张幼仪大胆地追求自己新的爱情，可我总还觉得还不够完美。我不太喜欢悲剧，相信所有的年轻人都不喜欢悲剧。剧本还得修改，这是草本，你拿回去先看吧。”子涧说。
“想不到你还挺有点自己的想法的嘛！”徐婕说。
“天哪，你才发现吗？一直都很有想法的好么！上次不还跟你聊《平凡的世界》的？”子涧趁势吹嘘。
“我看你呀，少吃苦，得让你过过孙少平那样的生活，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潇洒了。”徐婕说。
“我在你眼中就这么不经世事吗？其实我也吃过不少苦的，而且心灵上的苦痛比□□上的逃苦上千倍万倍，只是我不想表现出来罢了。苦就苦呗，自己苦就行了，自己承受就好了，没必要让别人知道，搞得亲近的人也跟着一起不开心。”子涧说。
“你说的也许是真的，不过以我现在对你的了解，我没发现，我也不相信。不过不排除以后会改变看法。”徐婕说。
“你迟早会发现，也终会相信我的。等到你全面了解我这个人，恐怕就彻底离不开我了。”子涧说完，一脸陶醉意淫的笑。
“臭美。”徐婕说。
“徐婕，谢谢你。”子涧突然深情地说。
“谢我干嘛？”徐婕问。
“我原以为这次你还会很讨厌我，会理都不理我，想不到你不但跟我说话，还跟我说了你的心里话。”子涧说。
“声明，你别乱想。我只是觉得你也没那么讨厌，起码没对我做什么出格的事。况且似乎还略有点思想和主见，起码比我好，值得学习。”徐婕说。
“我能乱想什么啊——哈哈，你这就开始有点了解我了呀。”子涧笑着说。
“懒得理你，我走了。剧本给我，我回去看看。”徐婕给子涧使了个白眼，转身欲走。子涧默默地站着，只是看着徐婕的背影微笑。
“喂，陆子涧。”徐婕突然转过身来，说：“你是不是想追我啊。”
子涧一听呆了，想不到徐婕竟如此直白。他认为自己已经够大胆了，想不到徐婕比她更甚。他看看四周无人，大声地故作开玩笑地说：“是啊，你接不接受啊？”
“没门。”徐婕说。
“啊！一点机会都不给啊？”子涧说。
“不知道。我先走了，再见。”徐婕突然眼神掠过一丝慌乱，逃跑似的走了。
这次是“再见”，不是“别见”，让子涧很是欣慰。
两个人隔着一定的距离，用类似喊的方式对话那样严肃的话题，子涧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非常美妙。子涧全身放松，对未来充满遐想，也充满信心。他知道，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证明自己。子涧深呼吸一口，使劲地张开双臂，一阵花香扑鼻，他顿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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