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骂

　　早晨。

　　许慕歌醒来的时候，还是习惯性地往枕头旁边摸了一把手机，可当她连摸了几把都没摸到得时候，整个人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望着四周，许慕歌再次意思到自己穿越了。

　　许慕歌多么多么希望昨天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睡醒的时候一切都会回归如以往，但是现在周围的环境再一次清楚明白地告诉她，这是哪里。

　　许慕歌洗梳完毕，向着灶房走去。

　　帮厨是她每天的工作之一，其实也就是烧火丫头。

　　今天起来的似乎有点儿晚，当许慕歌赶到厨房的时候，祖母孟氏已经在那里忙碌了。

　　记忆里，祖母孟氏从来没有给自己过好脸色，不是打就是骂的，稍微有点儿不如她的意，就会换来一阵喝骂，想必今天也不能幸免。

　　“奶奶。”

　　许慕歌走上前来，怯怯地叫了一句。

　　孟氏余光瞥了许慕歌一眼，脸色更黑了，但好像没听到许慕歌的叫声似的，当许慕歌是空气自顾自地忙碌着。

　　周围空气仿佛骤然一紧，好似暴风骤雨即将降临，许慕歌顿时有点儿拘束不安。

　　许慕歌怀着忐忑的心情，望着孟氏那佝偻的身影担惊了好一会儿，但始终不见如往常一般当空劈下来的闷雷，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今天来晚了是因为昨天的发生的事情，或许她打算放自己一马，但看样子也不像，不过到现在不是也没有发作么，管她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

　　许慕歌站在那里，望了一圈整间厨房，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三个字，脏、乱、黑。屋顶早已被烟熏黑，像刷着黑油漆似的；苍蝇飞来飞去随意地餐具上爬上爬下；一个不大的厨房被树枝，树叶，枯草等等柴火占据了一半。

　　哦，对了。

　　还有一个土灶，最原始的那种。

　　在二十一世纪的城市里早已绝迹，不是穿越的话许慕歌估计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看得到。

　　“臭妮子，发什么愣啊，越来越不像话了！”

　　这句话非常的突兀、尖锐，许慕歌根本没有意思到孟氏会什么发火的时候，她发火了，而且一发火就给人一种雷霆万钧摧古拉朽的不可阻挡之势。

　　许慕歌感觉孟氏的声音仿佛在自己脑海里炸开似的，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赶紧弯下身抚去凳子上的灰尘在灶台边坐了下来，随手抓起一把柴火丢进灶台里，而孟氏的骂声却还在继续。

　　“死妮子，起来这么晚怎么不睡死你呀，你不知道一大家子人还要吃饭么？！这里可不是你享福的地方，何况这里也没有福可以享，要享福就老老实实地嫁过去，到了张员外家就有享不尽的荣华福贵等着你去享受。”

　　孟氏脸色阴沉无比，手里提着把勺子望着许慕歌越看越不顺眼。

　　“从没见过你这种人脑袋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天上掉下来的荣华福贵旁人眼红妒忌得不得了，你却倒好居然嫌弃还要死要活的，真是有福不会享待在里家就会气磨人，作孽啊……”

　　许慕歌装作听不见也不去看孟氏那张让人厌烦的脸，低着头一把接着一把往灶台里填柴火。

　　阵阵黑烟从灶台里冒了出来，不一会儿就弥漫了整个厨房。

　　“咳咳！死妮子你成心的是吧……咳咳……”

　　孟氏被烟熏得老泪纵横，到了喉咙眼的脏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不停地咳嗽了起来，咳了一会儿实在是抗不住丢下许慕歌自个儿跑了出去。

　　许慕歌也被熏得够呛但因为坐的低烟气都往上层跑所以情况比孟氏好多了，只是没想到烧火居然也是个技术活。

　　塞了那么多柴火进去不但不着反而冒起了滚滚黑烟，许慕歌折腾了一会儿才找到诀窍，用火棍缓缓挑起里面的柴火，轻轻地往锅底里吹着气，只见“轰”地一下灶台里的柴火才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孟氏再次进来的时候样子可怖一双眼睛能掐死人，仿佛要把许慕歌碎尸万段似的。

　　许慕歌装作若无其事老老实实地烧着火，其实心里有些害怕眼睛余光一直盯着孟氏的一举一动，不敢掉以轻心，孟氏若动手的话她已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似乎许慕歌的担心有点儿多余，许慕婷一边跑一边火急火燎地大声嚷嚷着，人还没有进厨房声音便先传了进来。

　　“饿死我了，饿死我了！”

　　孟氏听见声音便知道是谁来了，连忙转过身去望着进来的许慕婷脸上的怒气也一下子不见了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满脸堆笑，用讨好来形容也不为过，她赶紧掀开锅盖也不嫌烫手抓起一个馒头递给许慕婷。

　　“给，吃吧。”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可不是一般的偏心！

　　同样是孙女但是在孟氏的脑海里却差别大了，许慕歌看在眼里心里羡慕的紧，却不敢把自己与许慕婷比。

　　不仅如此，许慕歌打心眼里还有点儿感激许慕婷来得太是时候了，要不然自己十有八九就要遭到一顿毒打。

　　“啊！好烫！”

　　许慕婷手指刚一接触到馒头便发出一声尖叫，连忙把手缩了回去，冲着孟氏吼了起来：“你想烫死我呀！”

　　闻言，许慕歌猛然一愣，接着低头扑哧笑了起来，彻底被雷到了，不过心里却忍不住为许慕婷叫好，这一声吼真是太给力了。

　　孟氏仿佛被这一声吼给震住了，整个人完全地僵在了那里，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过了几息手上的知觉好似突然恢复了一样，才痛得“哎哟”一声把馒头丢进了锅里。

　　听着这声鬼哭狼嚎声，许慕歌心里乐开了花，但却不敢笑出声，只能默默地丢出两个字——活该！

　　孟氏望着许慕婷有气发不得，转了一圈看到正在默默地烧火的许慕歌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出气筒似的也吼了起来：“你这丫头就知道烧火，蠢的跟头猪似的一点眼色都没有，馒头那么烫就不知道递个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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