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炼器初体验

　　秋色怡人，风景如画！

　　此时，连云正是一年里最绚丽多彩的时节，少了夏天的苍翠，多了秋日特有的绚烂。山风吹过，枝叶摇晃，一片金红海洋里，波浪翻滚。巨石、古树、凉亭、廊桥、宝塔等点缀其间，相映成趣。

　　相反，山谷大裂缝处，不时喷出白气，散发刺鼻气味，满目苍夷的景象，与连云这仙家圣地景象，格格不入，十分突兀。

　　不知是错觉还是确有其事。在精炼中，凌云感觉状态大好，平时本应过不去的坎，只需稍加把力，便能轻松攻克。还幸运地碰到杂质较少的矿石，提炼出生涯第一块千年铁精。而在随后的休整中，思考如何新增财源时，思虑如泉涌，又被他一一否定，却仍被他找出几个可行方案，打算明日去试验一番。

　　修士炼器时间，长则几年，短则个把月。

　　翌日，他放心不下小灰，便不顾抗议，带着不情愿的小灰，先到赵枫处申请延后任务，继而讨要进入炼器室令牌，向护卫弟子缴纳了两月费用后，通过传送阵到地底深处，出现在镶满夜明珠的大厅中。

　　驻守此间的执事弟子，见有人到来，忙上前搭话。寒暄后，凌云领了刻有丙十七字样的令牌，穿过大厅，走到岩浆河边的石室群，找到相应石室，打开守护大阵，进入其中。

　　据宗门玉简介绍，炼器室位于裂缝底部的岩浆河岸峭壁上，深入地下三百丈，共有三排石室，分为甲、乙、丙三级。甲级石室，供筑基期中的佼佼者使用。乙级石室，供寻常筑基修士使用。丙级石室，供练气期修士使用。因地势关系，最上层丙级石室最多，最下层甲级石室最少。但石室功能，却恰恰相反。

　　“哐！”身后传来石门关闭声。

　　炼器室布局，与他想象并无两样。三面墙壁处，各伸出长度不等的引火兽头，兽头下方是模型台、加热台、提炼台、刻阵台及冷却用的小型蓄水池等，围绕中间的凝神草蒲团以及摆放材料的案几。

　　凌云换出小灰，让它自行玩耍后，坐到凝神草蒲团上，拿出几样材料及工具，在案几上一一摆放。小灰刚要表达不满，却被罗列在案几上的材料吸引，蹦上案几，吱吱着品头论足，颇有寻宝鼠的范儿。凌云摸透小灰性格，微笑着丢出饲灵丸，引开小灰后，闭目养神，做最后准备。

　　那几样材料分别是乌金剑、龟甲盾、千年铁精一块、千年火铜一块以及小堆蓝土粉末。其中，乌金剑与龟甲盾，得自黑影。而千年火铜及千年铁精则得自胖掌柜。他目前缺少趁手防御盾牌，便趁此次炼器，准备重炼龟甲盾，然后试验之前想法。

　　千年铁精，具备坚硬性及一定延展性，但易碎。千年火铜，具备延展性外，还是良好的导灵材料。蓝土则是额外添加的材料。他认为蓝土含有极高的碳元素，会提高法器坚固度！

　　记忆中，他在珍宝阁多次观摩过炼器，但到了真正要炼制时，心中仍忐忑激动！

　　炼器大体分为选材、提炼、塑型、刻阵、融灵、成型、冷却等七个步骤。因在炼器前，修士会花几年、甚至上百年时间，寻找合适材料。故，选材界定较为模糊。提炼是进一步去除杂质的过程，进而聚合不同材料初步塑型，然后在法器雏形上刻画用途各异的阵法，得到成型法器。若想炼制灵器以上法器，还需融灵步骤，令法器拥有灵性。最后是冷却。

　　此次重练龟甲盾，材料已备齐，少了选材、塑型两个步骤，提炼、成型也相对简单。毕竟初次独自炼器，过程越简单越容易成功。

　　他待情绪平复，打开兽头开关，引出暗红地火，并运用灵识控制千年铁精，放在火上加热。同时，灵识不断深入千年铁精中，去芜存菁。半日后，控制着已成柔软果冻般的千年铁精，放到加热台上持续加热，又控制千年火铜，重复以上动作。在整个过程中，他全神贯注，不敢分心。

　　小灰见他忙着正事，不敢打扰，独自在一旁玩耍。

　　一日后，凌云稍作休整，又控制乌金剑，放在地火上加热。同时，灵识探入剑身，加刻半个坚固阵，继而用布满灵力的右掌，用力拍打剑身。刻有坚固阵的乌金剑，应声断成几节，还原为具有柔软及坚韧双重特性的乌金材料。

　　破坏远比建设容易。这是前世广为流传的至理名言。在这一世，同样有效！

　　最后，凌云用灵识探进蓝土中，仔细改变其结构，得到许多蓝色结晶颗粒。

　　三日后，凌云将聚合了乌金、千年铁精、千年火铜以及蓝色结晶颗粒的柔软凝结物，放在加热台上加热，随后休整龟甲盾。他先借助地火，剔除融进盾身的各种外物，又用刻刀、锉刀、顶针、冲头之类的小工具，在灵识协助下，仔细休整盾身毛孔。

　　兽类骨骼虽坚固，却骨质疏松，拿来炼器，一般都用外物填充，加固加厚，方能得到称心法器。他正是休整添加这些细孔，使之分布更合理，在浇铸其他材料后，受力方会更均匀。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时间又过了三日。

　　凌云结束繁琐的休整步骤，擦了汗珠，转头见小灰在熟睡，吞下辟谷丹及固元丹，打坐恢复灵力及灵识。

　　休整后，他加大地火温度，等材料凝结物化成液体，便均匀浇铸在龟甲盾上。期间，得到恢复的灵识，不停深入盾身各处，控制浇铸程度，务使盾身更加平滑、规则。至此，塑型结束。

　　炼器正式进入刻阵环节。那些精良法器，必是各种阵法被刻画得完美和谐之物。换句话说，刻画阵法，直接决定法器好坏。

　　阵法由来已久，且种类用途繁多。简单来说，阵法是利用万物，形成小型能量场，以灵力作能源，引天地共鸣，借用天地灵气，壮大自身，达到击敌、困敌、御敌、幻敌等目的。有些阵法，还需特殊灵媒，方能引出天地共鸣。据说，强大的阵法大宗师，能用灵识，瞬间布出阵法对敌！

　　在炼器中，修士运用灵识，在法器表面或器身深处，打破原有结构，然后重新排列、刻画，令法器结构或密集或螺旋或尖锐或松散，组成各有用途的阵法。例如，坚固阵以三角型为主，振反阵以螺旋形为主等等。凌云选择刻画坚固阵、振反阵、锋锐阵、引灵阵、隔灵阵、缓冲阵等六个基础阵法。

　　他灵识虽比他人强，前世又身为设计师助理，对复杂阵法有些天赋，但一次刻画六种阵法，已是极限。比如，坚固阵、振反阵及隔灵阵主要分布在盾身表面，引灵阵及缓冲阵分布在盾柄周围，锋锐阵则集中在盾牌边缘。另外，这些阵法还不能单独存在，需彼此交集、互相缠绕而不能失去原有作用。而且，龟甲盾本身刻有的坚固阵，还需休整添加，更增难度！

　　为此，他着实费了不少心思。玄妙的灵识，无孔不入地探进盾牌深处，在他脑海中，清晰反应出盾牌内部结构。他平心静气，一点一滴地刻着，累了便休整，进而继续刻画。

　　暗红地火高温，很好地加热了龟甲盾，使刻画阵法变得相对容易。凝神草编织的蒲团，也在此显威，虽不能立刻令他精神饱满，却也出了不少力。近一个月辛苦修炼的锻识术，也在发挥着作用，令他得以苦撑。

　　终于，在半个月后，凌云侥幸刻完阵法，奋起余力，送入蓄水池中，不及检验成果，往后一倒，昏睡过去。在“呲呲”声，白气瞬间弥漫不大的石室。

　　翌日，小灰醒来，见凌云熟睡，便用毛茸茸的尾巴去戳凌云鼻孔，报复近一月的禁闭生活。

　　“阿切！”凌云做梦回到久违的地球，呼风唤雨，混得风生水起，忽感一阵鼻痒，打着喷嚏惊醒。却见小灰瞪着双眼装无辜，不忍怪他，摸了它脑袋，记起龟甲盾，忙招来查看。原本黑褐色的龟甲盾，如今变得漆黑如墨，细看还多出许多蓝点，像极了夜空中的繁星，神秘而美丽。

　　他用灵识及灵力，仔细感知，继而惊呼：“上品法器！”

　　按理说，练气五层的凌云，灵识再强大，也炼不出上品法器。不过，他竭力刻画了现阶段还算完美的阵法，又添加了蓝土粉末，加上少许运气，得以侥幸炼出上品法器。

　　凌云爱不释手的抚摸半天，在乌龟盾及星空盾之间犹豫良久，终嫌乌龟盾难听，取名为星空盾。他希望星空盾坚强如虚空，牢牢守护自己，不受伤害。

　　隔日，精神焕发的凌云，又开始忙碌。这次，打算利用剩下的乌金，以及若干铁精，加入购得的少量空间石，炼制自带五个丹药空间的面罩法器。到时，便能放入固元丹、复原散、回气丹、辟谷丹、避毒丹各一粒，能在打斗中偷偷服药，增加了持久力。不过，目前缺了避毒丹，待日后补充。

　　然后，便是验证他想法的各种实验。

　　十日后，丙十七炼器室石门缓缓打开，露出灰头土脸的凌云，以及立在他头上欢叫着的小灰。

　　为期四十多天的炼器时光，终于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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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绩从未如此惨淡过，有点灰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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