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总裁夫人美滋滋（4）
*
太阳下山。
寰宇总部大楼门口，停下一辆影视城专用保姆车，先下来两个黑衣人打扮的保镖，张助理撑开一把遮阳伞。
一双红色高跟鞋。
梁烟推了推墨镜，从车上下来。
夏季限量吊带小短裙，肩上搭一件小香风外套，不知道的以为她是什么新晋名媛。
短短十多米的距离，走进旋转大门，被她走得像红毯大道。
标准的腿玩年系列，前台一个个看得迷妹脸。
顶层总裁办公室里，蒋铭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信号。
新来的女秘书坐在桌面上，一身职业装，衬衫扣半解。
蒋铭领带胡乱的缠在脖颈上，文件撒了一地。
Lilu在帮他解皮带。
蒋老二一直不肯抬头。
蒋铭很郁闷，蒋老二要是废了，他也八成废了。
这些年千帆历尽，就肖雅容一个最合拍，他一拍手，肖雅容都知道他要什么姿势。
他又不敢明目张胆把肖雅容call来公司。他摸透梁烟的底线，不怕梁烟知道了作，怕老爷子第一个起手把他捶到土里。
Lilu听同事讲过八卦，蒋总和家里的正主早就貌合神离，听说蒋总刚认识梁烟那会儿，当过一阵梁烟后援会的粉头，吹捧她是清纯又不做作，气质挂文青。
粉丝滤镜太厚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不就是个家庭主妇形象么。
门被人暴躁的推开。
梁山好汉一样，气势如虹。
走进来的女人骨架娇小，身材玲珑。
肤白身娇易推倒，举手投足都像是喝露水长大的，像一副挑剔细腻的工笔画。
Lilu看来人形象，以为是蒋铭的小情儿来了，刚想质问她，看不到先来后到么？
梁烟先手就是一个耳光。
清脆、悦耳。
明明她没有特别大的动作幅度。
蒋铭非但没有身为上司护犊子，连一句开脱都没有，想甩锅是真的，再凑上前问她手疼不疼。
Lilu的黑框眼镜掉在地上，她从桌上跳下来，整理走光的衣领，脚下没注意，眼镜被踩成两半。
梁烟看了一眼，露出放心的微笑。
蒋铭：……他没有选错人，老婆就是要娶个安分的，虽然她穿得越来越不安分，让他有点想收拾她，床上收拾的那种。
然而梁烟心里想的是：……还好她的眼镜没有自己的贵，牌、面！
“我的眼镜……”Lilu蹲下身，捂着脸蛋，开始卖惨式掉眼泪。
“赔钱咯，可是不值钱的我怎么赔？”梁烟瞥一眼她的胸牌，“还有，Lily啊……”
“我叫捡起眼镜，唇边有一道指甲划出的血痕。她怕在蒋铭面前出丑，谁知道蒋铭跟个死人一样坐着看戏。
“你揩油我老公这么久，这笔账怎么算？”梁烟说，“夫妻财产共有，他的就是我的。”而她的不是他的。
不是说总裁夫人……Lilu惊讶。她刻意将受伤的半张脸对向蒋铭，看看，你老婆的九阴白骨爪。
蒋铭对她的小动作没反应，直接拨出内线电话，交代一通后，“Li什么的，去人事部结工资。”
Lilu：“……”她倒是想撕，问题是蒋总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只能狼狈的离开。
“生气，哄不好了！”梁烟看着蒋铭的造型，嫌弃的移开眼，“我要离家出走。”
“……哦。”蒋铭面无表情。
女人嘛，化妆品是最好的武器。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会打扮就是不一样。再说他对他早腻歪了，想要还不是分分钟得手，她还能翻出花来？
他瞥了一眼，百叶窗外……老爷子的保镖好像在暗中偷窥？
蒋铭秒变脸，“……老婆我错了。”
他想去牵梁烟的手，被她不动声色的躲开。
梁烟轻哼一声，踩着细高跟啪嗒啪嗒走了。
蒋铭：“……”怎么感觉她还有点小欢快？错觉，一定是错觉。
*
梁烟住了半个月的酒店。
期间她接到梁母电话，问她要生活费。
电话那头声音很吵，梁母在打麻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你在作什么？你有作的本钱么？”
梁烟说：“那你去找蒋铭要钱好了，记得带上七大姑八姨，到他家门口织毛衣跳广场舞，顺便再要一下我以后的离婚赔偿金。”
梁母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她毫不犹豫的掐断电话。原主能活得窝囊，卖女求荣的母亲占大部分因素。
剧组正式开机。她接到的剧本简单，卖前任情怀的青春类型电影，梁烟和编剧达成共识，这部戏会侧重男主，没错，她就是这么公报私仇。
肖雅容进组当天，连助理都没带，给剧组所有人都准备礼物，包括梁烟，她张口陈旧老段子就来，很快和剧组其他人混熟。
梁烟收到一瓶娇兰典藏的胭脂香水，当着她的面，转手送给张助理。
肖雅容露出保养得宜的笑容，“以前都说梁导是老好人，容易相处。第一次正式见面，我觉得梁导是个有趣的人才对。”
你在说你吗呢。
反正梁烟一句话没听进去。
身为鉴婊界的祖师爷，如果说梁烟属于甜婊的话，那么肖雅容就是白莲汉子婊，可见段位有多低。
蒋铭的口味……邪性。
网红脸的模板，没有半点辨识度，全是动过刀的痕迹。幸好她剧本改的早，不然要被航母拖累死。
“不好意思。”梁烟说，“我更喜欢别人夸我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肖雅容被这话噎住，再也玩不出梗。梁烟裸/照还在自己手上，她这是彻底放飞自我？无所谓了？
梁烟刚敲打完意图装嫩的老前辈，转身对上一对熟悉的眼睛。
秦衡平静的看着她。
“教你的，都会了么？”梁烟眉眼弯弯。
秦衡当机半天，才勉强嗯了一声。
肖雅容表情有过转瞬即逝的微妙，她看向秦衡，淡漠的说：“初次见面，你好。”
*
开拍第一场戏，剧组进山取景。
梁烟拿着板子，不远处秦衡正在系威亚。
这场戏讲学校社团组织去山里写生，在峭壁发生意外滑坡，典型的英雄救美戏码。
秦衡失误不断，一连喊了几次咔后，惨白一张脸。
这可怜劲儿。
别提多招人。
工作人员围着秦衡慰问，人群里让出一条道，梁烟走到他面前，“恐高？”
秦衡点头。
“这场戏改一下。”梁烟说，“改成男主受伤，女主去救他。”
肖雅容听得心惊肉跳，觉得自己也快恐高，紧张的看向编剧。
编剧：“我觉得导演说得没毛病。”
肖雅容：“……”
“等等。”梁烟说。
负责吊威亚的老哥：“……”
秦衡和梁烟静静的对视，她对着他挑眉，“我说过，你会来求我。”
“不需要换。”秦衡说。
“那就不换。”梁烟一脸“你以为我会怜爱你么”。
秦衡冲工作人员比了个手势，示意继续。
“就这脸色，你别为难后期，听化妆师说你挺犟，坚持素颜出镜。”梁烟说，“给他上妆。”
化妆师提着专业的箱子上场，梁烟没说话，化妆师自动让开。
她手上的动作自然，浮生若梦家的轻薄粉底液，她没有用上妆棉，晕在指腹上，揉了揉他的脸颊，像在打扮自己的洋娃娃。
张助理看着微微屈膝配合她的秦衡：……真实的羡慕。
第一场戏打板结束。
一群人围在梁烟边上，欣赏镜头。
“梁导镜头运用绝了，全是男主的大特写。”
“每次拍男主，光线变的都不一样……”
“男主镜头占比会不会太多？”
“小声bb一句，给女主也白给好么。”
最后几秒的画面停在肖雅容脸上，梁烟刚喊完咔，她白眼翻上天。
“看看，就肖大姐刚刚这段白眼，放到今天的路透花絮里，用官方的微博账号发。”梁烟说。
“梁导，你别瞎叫人，肖老师粉丝听见该生气了。”张助理给梁烟使眼色。
“口误。”梁烟说。
肖雅容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人群，她再也装不下去，“梁导，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梁烟点头：“肖老师难得有个表情，纪念一下有什么不对？”
“……梁导这样故意针对演员的行为，非常没有职业道德。”
“我乐意。”梁烟说。
是个人都听出来梁导膈应肖雅容。
肖雅容想潇洒的罢演，她说不出这两个字，中年的流量小花没资格耍大牌。梁烟居然定了秦衡当男主演……她知道的话就是故意搞事，不、她不会知道！肖雅容攥紧手机，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助理出来打圆场，“梁导你看要不要去……”
“她明天不来，记得联系她经纪人付违约金。”梁烟打断她，“过几天需要取个公寓实景，大家应该都知道是哪场戏，到时会清场拍。”
大家纷纷踊跃表示，愿意腾出自己本地的住处，暂时用来拍摄。
张助理收集一份图文表交给梁烟，被梁烟残忍的扔在边上。
“我会实地考察。”梁烟说，“床戏拍不好，这部电影就是流水账，注定赔本。”
张助理：……有理有据。
有人看电影看剧情，看演技。梁烟出品么……看镜头。
*
梁烟为所欲为的挑了秦衡家。
市中心的楼盘小区，老一辈的都知道，能住在这里的，往十年前推都是非富即贵，何况现在。
秦衡的公寓在顶层。
他给她开门时，睡眼惺忪，碎发凌乱。
天真少年的即时感。
下颔轮廓却性/感的过分。
梁烟摘下鸭舌帽，大口罩。随手抓了抓散开的头发，露在长风衣外的双腿笔直，脚背白皙，踩在地板上。
“想喝什么？”秦衡问。
“白兰地，谢谢。”梁烟说。
秦衡哦一声，“那就凉白开。”
梁烟对着他背影做鬼脸，她决定干净睡服就和他886。
客厅整洁干净，原木简约的北欧风。
墙柜上放着一堆厚厚的……疑似本子。
梁烟好奇的看了一眼。
显然……是被人临时合上。
里面存着她的影集，不是作品集。每一张照片都和她有关，正脸，侧脸，剪影，背影。
秦衡捧着水杯出来。
照片被她摊在地上。
一地狼藉。
梁烟就着他的手喝下一口水。
她的小迷弟没有动。
梁烟解开风衣的双排扣。
她中空上阵。
干净的水杯，倒映出她的光影。
秦衡扼住她的腕，下一秒梁烟已经被压在门板上。
他的吻慌不择路，牙关嗑在她的唇边，指缝穿过她的发根，紧紧捧着她的脸颊。
梁烟轻轻吐息，浸过他的下颔，她几乎是用气声在说话，“……你想上我。”肯定的语气。
秦衡这人到床上老实多了。
别看他长着张纯良无害的脸，毫无攻击性。
梁烟选角没选错，他确实每个角度拍上去都是标致的初恋脸，每一个有情饮水饱的少女，在花开年纪遇到这样的人，都会招架不住的长相。
不是她花式玩镜头，秦衡底子好是一方面，随手一拍都像自带光效。
梁烟被他一路抱到床上，秦衡在忍耐，他的白色衬衫被她脱落大半。
他的动作来势汹汹。
她先开的口，现在却更像是他要将她安排的明明白白。
梁烟甚至产生一种错觉，他实在是卖天真的典范，背地里不知道动了多少歪心思。
她能感受到他骨子里的桀骜不驯。
就好比她刚想趴他胸膛上休息会儿，秦衡一把摁过她的腰。
梁烟脸颊染上隐忍的胭脂色。
浮浮沉沉里听到他模糊的低吟，忽远忽近。
男人的口是心非，在秦衡身上体验的淋漓尽致。
秦衡抱着她去浴室。
梁烟软绵绵的由他揽着，动弹也懒着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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