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坦白
欧阳无尘在两人走动安宁村村口的时候，顿住了脚步。
安长歌好奇：“无尘，怎么了？”
欧阳无尘鼓足了勇气，坦白道：“歌儿，我想我该向你说明我的一切了。”
安长歌听着，有点纠结。
到底要不要现在听呢？听还是不听？总感觉听了之后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的相处了······
可是······
听吧！
欧阳无尘给长歌时间决定。
安长歌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做了建设，还是决定先听了再说。
“你说吧。”
欧阳无尘握紧长歌的手，望着长歌的眼睛，如实说道：“猜出我的身份不简单了。我的名字是真的，叫无尘。但是我的姓氏不是姓玉，而是欧阳。”
安长歌听着耳熟：“欧阳？——欧阳无尘！你是······”
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不靠谱，很想听到无尘的否定回答。无尘怎么可能是他呢？他不是应该呆在那繁花锦簇的京城吗？怎会回来这穷山恶水的地方？不会的！不会的！
安长歌想挣开欧阳无尘的手，不会的，自己想多了！
欧阳无尘却紧紧握着，不放手。
严肃的说道：“是，我是欧阳无尘。东辰国的逍遥王欧阳无尘！”
安长歌心里生出一阵寒意：这样的男人是自己可以托付一生的嘛？他说的一生一世的承诺可以兑现吗？之前虽然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非富即贵。但还远远达不到这个程度。先帝的嫡出皇子，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这是天潢贵胄，岂是自己一介小小农女可以相配的起的。而且，婆媳关系自古以来就是婚姻中最难攻克的症结，她若是坚持的话，自己的婆婆就是母仪天下的太后，那贤惠高雅的女子典范会接受自己这大大咧咧的粗鄙之人嘛？心里好闷啊！今天才决定把自己的一切一点一滴的展示给他看，却要戛然而止吗？才鼓起勇气迈出这一大步，就要退回去吗？——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安长歌摇着头，好无力啊······
欧阳无尘一只手仍旧紧紧的扣着长歌的手，防止她逃开。
另一只手强势的抬起长歌的头。
坚定地说道：“歌儿，不管我是玉无尘还是欧阳无尘，我永远都会是你一个人的无尘。”
安长歌被这坚定地眼神，浓烈的爱意看的有点动摇。
安长歌幽幽的问道：“会吗？可能吗？你是堂堂的东辰国的王爷，就算我再无知也明白你的终生大事不可能由你自己决定。那我呢？你想让我怎么做？给你当小妾吗？外面多少女人不在意，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是吗？是这样吗？”
开始还想就这样平白的直抒胸臆，结果还是压制不住自己心里的那阵恐慌，难道自己的爱情才刚刚开始便要宣告结束吗？
欧阳无尘看这，真切的看到长歌对自己的感情比自己认为的要深一点，心里暗暗窃喜，只要长歌对自己开始投入感情就好，自己有把握可以打动她。对于长歌，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和原则早就溃不成军。
于是，欧阳无尘再接再厉道：“歌儿，这一生一世只会有你一个人。你说的，之前没有发生，现在、将来都不会发生。我已我的性命起誓，若是违背了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我情愿领受千刀万剐之苦，永堕无边地狱，世世不得轮回。”
这郑重的誓言听得长歌震惊不已。来这世界这许多年，长歌已经深深感受到世人对神鬼的畏惧，一般是不敢轻易许下这种誓言的。
安长歌的心更是动摇的厉害。
挣扎了许久，问道：“你······我们的身份背景差异悬殊。现在就算在一起，可以后呢？会白头偕老吗？皇上同意吗？太后同意吗？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为了我与全世界为敌吗？”
安长歌逼着自己咄咄逼人，或许该残酷一点，才能让自己下定决心。
欧阳无尘坚定的肯定回答：“我愿意。”
安长歌面色掩饰不住的惊讶。
欧阳无尘对着安长歌的眼神：“我之前追求你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好了，不会让你难受，不会让你受委屈。而且，我母后和皇兄都是开明的人，他们受尽了后宫倾轧的苦楚，都是渴望能得一人白首。他们都赞同我能有一个知心的妻子携手一生。皇兄也是如此，后宫已经形同虚设，只守着皇嫂一人。”
安长歌忐忑的心有了一个宣泄的借口，安定不少。
“你皇嫂？是——”
欧阳无尘如实相告：“就是云凤儿，本名白丹凤。是我舅舅白霸天的独生女儿，被奸人所害，流落在外，我此行本就是为了寻她的。”
安长歌顿时明了：“原来如此！”
再别的话，安长歌还没有想好。
安长歌的安全感太弱了，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打破心里的藩篱，却轻易地就被这想象不到的现实身份差距所打败。
欧阳无尘所说的，只是让自己有了那么一点点前进的动力，可是，能这么一直走下去吗？自己能坚持多久呢？身份、地位是能轻易忽略的吗？自己身上那潜藏的最大的秘密能告诉他吗？会被当做妖怪吗？若是这国家容不下自己呢？
可是就这么放弃，好像更艰难了。不过几日，欧阳无尘似乎已经强势的入住了自己的心，闪过放弃的念头，就让自己有用刀剜肉的疼痛之感。
安长歌天人交战着。
欧阳无尘也在焦急的等待着。
可是，欧阳无尘清楚的知道，不管长歌的决定是什么，自己绝对不会放手。纵然要逼着自己折断长歌的羽翼，自己也是在所不辞的。长歌这一生一世，来生来世，都是自己的，谁都不能跟他争，谁都不许反对。皇兄母后不可以，老天不可以，连长歌自己也不行。
欧阳无尘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有点魔障了。想必知道也不介意，不在乎。人生第一次有一个女孩入了自己的眼、进了自己的心，那么除了在自己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欧阳无尘抓紧安长歌的手，传达着自己心里的坚定。
安长歌感受到了。那股燃烧一切的执着与爱恋。
原来，他已经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感情了嘛！
那自己呢？愿意赌一把吗？之前答应他时的想法只是建立在他是一般的富家子弟的基础上，现在呢？还可以吗？
“无尘，可以给我时间想想嘛？今天的事情太多了，我脑子好像已经不能转了！”安长歌有点哀求的意味。取舍之间，都是为难。
欧阳无尘想着不能逼的太狠了，毕竟自己隐藏的身份对长歌而言太诧异了。
“好，你需要时间，我就给你时间。可是，我对你的坚持不会因为你的退散而停止。这一生，我非你不可。”
安长歌看着他，有种立马答应他的冲动。
费尽力气压制住。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他握着的手能感受到他血管的流动，感受到那份热烈到难以承受的爱情，安长歌深深感觉自己快被俘虏了。
欧阳无尘握紧，不放。
“我给你时间，但我不会放开你的手。”
两人对视，相顾无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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