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做错了事就该罚
“灵仙，你知道那些折磨她的人都是谁吗？”
灵仙有些慌了：“木兮，你绝对不能做什么傻事，你忘记你曾答应丘衍的事，不可以再篡改他人命数，你现在本身就在刀尖上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阴司注意，可不能再……”
灵仙还没说完，林木兮崩溃大喊：“可那是一条命，那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灵仙没作声了，不公的可怜事数不胜数，她自己不就是一个。
“那些人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都是谁，我就问一个，要了她身子的是谁？”
灵仙沉默着，没有作声。
……
当天晚上，林木兮没有回家。
第二天，学校照常上课，只不过，不少着制服的警察进出学校，了解情况。
同时，田甜的家人亲戚直接堵在了校长办公室，说要讨个公道……
当天下午，就把田甜的尸体摆在了学校大门口，有些强迫激进的意思了。
没办法，校长一方面动用了警力，一方面也私下跟田甜家属赔偿解决，这事才终于算过去了。
田甜那是过去了，可林木兮这还没罢休。
郁志儒接到学校的电话，马上请了假从b市赶了过来，等他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班主任没放人，还把林木兮留在办公室。
他托同事去带了盒饭回来，正吃着呢，只见一身警服进来，办公室正在午休或者吃饭的人都打起了几分精神。
“木兮？”
郁志儒叫了一声。
林木兮回头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班主任率先反应过来，放下筷子，整理了一下形象，出声问道：
“你是林木兮的家人？”
郁志儒点了头：“我是她哥，怎么了？”
突然就火急火燎的打电话给他。
林木兮也没办法，总不能把家里的电话给班主任把！
班主任的视线有几分耐人寻味，学生的家庭情况一向朦胧模糊，但一般都有个大概的，唯独这林木兮，父母住址什么都没填，要不是这次，他还真不知道她有个当警察的哥。
“今天上午，她把几个女同学堵在卫生间，把人家的头按进马桶里，现在正是严打校园暴力的时候，她作出这种行为，学生们已经不止一次反应，那些同学的家长也已经开始有情绪了，这让我们很难做。”
郁志儒有些意外班主任说的，他有些不相信地问身边的林木兮：“真的？”
她可从来都是个爱撒娇的小吃货，连骂人的话都没听到过一句，怎么会作出这种事？
林木兮淡淡的应了一声，没有过多的解释。
郁志儒一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过错方是自个妹妹，他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问道：“学校是想怎么个处理法？”
“咳咳。”班主任清了清嗓子，“林木兮以往成绩优异，是我校重点培育对象，但这件事恶劣影响极大，校长那边的意思是，当着全校的面批评，自我检讨，给予处分，若有再犯，作开除处理。”
郁志儒没作声了。
见此，班主任连忙又补了一句：“前几天发生那种不幸的事，家长的压力，社会舆论和上面的压力已经让这个学校战战兢兢了，这个时候还发生这种事，没被直接开除，真的算是轻的了。”
郁志儒看了一眼身边一直沉默没作声的林木兮，向班主任应了一声：“做错了事就该罚，我们认，我一定好好批评教育她。”
班主任这才松了一口气，到底是警察，做人公正，要是换做其他家长，指不定得费多少口水。
……。
郁志儒一身警察制服，走在前头，那身姿，从背后看去，帅极了。
林木兮乖乖地跟在后头，什么话也没说。
过往的同学见此，议论纷纷，说是林木兮要被警察带走了……。
刚从宿舍楼出来的郁月嬅远远地瞧见了那一前一后的身影，眉头顿时紧皱，五哥怎么来了？
不过想想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敢告诉家里人吗！
你想瞒？呵。
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郁志儒顿步回头，见身后唯唯诺诺的林木兮，不免有些生气失望：
“你就一点都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林木兮抬头，眸中一片明镜：“路上小心。”
郁志儒气急靠近了些：“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有些事，明明不像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所为，明明不该是她会做出来的。
林木兮鼻头有些发酸，视线顿时模糊了。
她知道，她伤他心了。
“哥，对不起。”
郁志儒也有些情绪，到底还是摸了摸林木兮的头，有些无奈：“我来的时候，听袁青说了些，以暴制暴是不对的。”
“嗯，我知道了。”
她知道了，她只是用错了方法。
“哎。”郁志儒深叹了一口气，“既然出来了，我也不着急回去了，走，带你吃点东西去。”
……
当天，郁志儒担心林木兮，原本只请了半天的假，整个下午他就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坐着，等她放学一起回了郁府。
她想瞒，忘了学校还有个郁月嬅。
一进门，老爷子就把她喊到书房去了。
好大一会才出来，像是啥事也没有似的，跟郁志儒一起锁屋里去了。
一楼卧室。
郁月嬅在戴雅秋的房里，有些不满出声：“妈，你看，这么大的事，老爷子都不说罚她！”
戴雅秋有些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手上新做的指甲，冷笑一声：“别说在学校闹点动静，她就是捅破天，老爷子也乐呵给她补咯。”
这话说得郁月嬅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可偏偏毫无他法。
晚上八点多，林木兮和郁志儒俩人躺在院里的走廊上，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谁也没有说话，。
随后，她书包里的电话响起，是郁啟葉打来的。
她想想也知道郁啟葉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干嘛。
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意外的是，那边沉默着没有作声。
良久，就在林木兮没了耐性想要开口时，郁啟葉突然来了一句：
“愚蠢！”
就没见过做坏事还明目张胆的搬在台面上来的人。
林木兮受着，完全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在大人训斥的时候，连话都不敢回一句。
随后，又是沉默了十几秒，电话直接被挂断——
林木兮心情越加不好了，把电话放回包里，继续回到走廊上躺尸。
郁志儒多嘴问了一句：“是四哥打的电话？”
“嗯。”她懒懒应了一句。
这一声过后，谁也没有再说话了。
……
翌日上午，课间操时。
校长亲自登上升旗台，看着操场上一片片的学子们，义正言辞：“近日来，学校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对此……。”
一番立场公正的发言之后，校长点了林木兮的名，班主任推了她一把，让她上台。
林木兮在众目睽睽之下，淡然登上升旗台，直接从兜里拿出一早郁志儒帮她写的检讨书，她直接念了一遍……。
只是，在最后结尾时，她放下书纸，看着下面熟悉且陌生的面孔，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那般嚣张带着不可一世的狂妄：
“这场所谓的检讨，是班主任求着上的，是看在校长一把年纪，可怜他的份上才答应的。你们想看我的笑话，以为这样，我以后就会乖乖缩起脑袋？你们看，哪怕我犯了这么大的错，学校只是处分记过，根本不敢开除……。”
林木兮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班主任气势汹汹的拉走了。
接下来，当然又是免不了一顿批评。
至此，林木兮没有再上一节课就消失，反而乖乖的上完一整天的课程。
对她在课间时的嚣张言论，不止遭到了班级的排挤，更是惹来了整个学校师生的不善。
可她对此并不在意，但凡有任何想要捉弄她的把戏，她都会以眼还眼，并且依旧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俩天后，今天轮到林木兮和另外俩个人留下值日。
那俩个人坐在自己位置上，连动都没动，故意把所有的活都留给她一个人。
她倒是没心思连这个都去计较，可能是想早点做完，早点回家吧！
暖黄色的夕阳透过玻璃照射进教室的每一寸角落，映得那扬起的灰尘那般明显。
她一个人把教室扫完，其他班级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扫完之后，她拿了书包，刚准备走，其中一个值日的女孩说了一句：
“想拿回你的手机，去体材室。”
说完，俩人率先一步离开了教室。
林木兮摸了摸最外面那层，确实没有了手机的轮廓。
……
体材室在室内游泳馆里，用来存放大量体育器材用品的一个杂物室。
门口，几个男女张望着：
“我看她是不会来的，怂得一批。”
“哎，那是不是她，她来了。”
林木兮拿着书包，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下，还是踏了进去。
一进门，林木兮就被一张熟悉的面孔强拉着推到了墙上，紧接着，约莫有五六个男女开始对她施暴……
她卷缩在地上，以最大程度保护自己的内脏和头。
那些人一边打还一边骂着：
“你不是很嚣张吗？你不是想要为那个乡巴佬报仇吗？你起来啊！”
她看不见人，但认识这个声音。
之前，她把她按进马桶里的时候，她哭着说自己错了并求饶。
接连打了几分钟，那些人许是累了，开始抓着里面的一些排球或者网球之类的东西往她身上砸——
一旁靠在墙上冷眼旁观的郁月嬅不知是不耐烦了还是怎么地，转身离开了。
只是走了没多久，她见俩个穿着一身篮球衣的男生一人抱着俩颗篮球正往这边来——
想了想，她走上去，热情的开始搭讪，好似在拖延时间。
随即，那俩个男生把球放在地上，一起离开了。
郁月嬅看着地上的四颗篮球，又回头看了看游泳馆，脸上有些复杂，站了好大一会儿，到底还是离开了。
林木兮被打得气息有些不紊，尽管身上痛疼一下接着一下，可她硬是强忍着没吭一声。
直到不知是有人故意还是什么，狠狠踢了一脚她的肚子，她一下没忍住，痛呼出声——
也许是打的差不多了，不知是谁伸手扒了一下她的裙子，她下意识作出反应，踢了那人一脚……。
这种无意识的反抗让人变本加厉，几只手开始同时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同时还有一些男生的玩味取笑：
“小孩子的身材有什么好看的，一马平川哈哈哈哈哈。”
“这是教她做人，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么狂妄。”
一个女生愤愤出声。
尽管林木兮再怎么抗拒挣扎，身上的校服还是被他们强制脱了一下。
她背上的鞭痕还有些痕迹，这成了那些人相机里的特写，包括白色的内裤……。
“哎你们看，她肚子上有条疤，不会是剖腹产吧？”
“去你大爷，有没有点常识，剖腹产的疤不是在那个位置，也没那么短，估摸着是阑尾炎手术吧！”
一群人拍得差不多了，一只手突然勾上了她的内裤边，林木兮一把抓住，一双眼睛带着锋利和冷漠，死死的紧盯着她。
女生被她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发杵，尤其是想起把她按进马桶里时的那股狠劲，她突然有些退缩了。
一旁的女生见此，有些嫌弃地出声：“你怕她干嘛，还能咬你不是？”
说着，还不忘狠狠的踢了一脚她的肚子，疼得林木兮下意识收回了抓住女生的手臂，捂住了绞疼的肚子……。
随即，她的内裤被扯到大腿位置，还没脱下来，门口一个声音喊道：
“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男生一手抱一个篮球，篮球衣里还包着一个篮球，像极了怀孕似的的囧态。
秦修宸触及到了地上林木兮那张煞白的小脸，连忙扔了球跑过去，看着她手臂背上的淤青，心里顿时升起一抹愤然：
“你们在干什么？”
几个男女站起了身子，脸上有些慌然，就像是做坏事被人抓住了似的不自然。
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一个高大的男人不知从何处出来，那如鹰一般凌厉的眸光把众人都扫了一遍，转而脱了自己的t桖，将其盖在林木兮的身上，把人抱起，离开了体材室。
几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现在才开始慌了：
“你说，她不会去告诉老师吧？”
“怕什么，我们手上不是有她的照片，她要是敢，我们就把照片传出去，看她以后怎么做人！”
“就是，大不了处分咯，像她说的，学校敢开除我们。”
“就是，我爸可是……。”
秦修宸一脸愤怒地看着周围的几人，几个深呼吸，“她才十三岁，你们简直太过分了！”
说完，抬步离开了体材室。
“他谁呀他，激动个啥啊！”
……
让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还不等他们用照片做威胁，那段欺凌的视频已经在第一时间流了出去，校长一份，媒体一份，教育局一份，他们每个人的家长单位一份……。
如果说田甜自杀事件，北川辛苦压下来，那这次，想压都不可能了。
尤其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打的林木兮，一夜之间，突然姓了郁。
老爷子自然也见到了自个孙女被欺负的视频，气得整个郁府上下都憋着一口气，不敢作声。
郁家的势力让北川这个所谓的上流贵族学校停校整顿。
他们以为只是玩乐，却没曾想派出所的人上了门，说他们造成他人伤残，伤残鉴定已经出来，显示胳膊骨折，精神异常……
打人者的父母受到了单位的降职或其他处理，而林木兮身靠郁家，加上事态严重，哪怕他们是未成年，也会处于一至三年的刑罚，并且赔偿巨额损失……。
在外的郁书彦郁啟葉郁志儒在第一时间赶了回来，见病床上胡言乱语的林木兮，除了心疼，就只有愤怒。
郁书彦觉得处罚太轻了，转身便去了司法单位，想再次进行审判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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