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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花开花落往事知多少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

  红颜一梦,刹那间弹指即过。

  此时人间已是春秋时期,上古颛顼至今已有上千余年。

  凄冷月光,缥缈如雾,约莫看见一个白衣小女孩,容貌美丽,一张可爱的小脸蛋,皮肤雪白,眉目如画,一双灵动的杏眼,眸子漆黑明亮,年纪虽小,身影修长。

  赵邕转身一看正是飘絮。

  飘絮笑语盈盈,突然走上前去,抱住赵邕,在他面颊上吻了一下。

  飘絮笑说:“你不开心啊?”

  赵邕摸着她的头发:“没有啊!我就是有些闷,不想睡觉。”

  他还是这样温柔的对她。

  飘絮却道:“我知道的,是不是那群老头欺负你了?”

  赵邕笑道:“那也不是欺负,那是教导我要好好做人啊!”

  飘絮不满的撅起小嘴:“什么嘛!就是欺负你年纪小,不懂事,拿凉水来浇你,让你难受。”

  赵邕轻笑一声,在她耳畔嘱咐:“这话不能乱讲,让人听见就不好啦!”

  飘絮笑嗔:“若你祖父在世,他们哪敢如此对你,肯定是百般讨好你,谁敢让你难堪啊?”

  大父,若在世,也许晋国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吧!此时听飘絮讲起,不由得思念起昔日祖父的谆谆教诲。

  “大小多少,报怨以德。天下难事,必做于易,天下大事,必做于细。”

  这是道家祖师老子的一名言,赵盾之所以如此教导赵邕,就是希望赵邕长大后以清静无为的理念处世待人,出自老子《道德经》的哲学理念,大意这是说清醒冷静。无为不是无所作为,不是无所事事,而是不做无效的工作。不该做的不做,该做的必须做,不能反着来,不然就是违背了道啊。

  飘絮看着他又闷闷不乐的,不知不觉想起颛顼曾与共工吵架一事,他也是这么闷闷不乐的。

  飘絮想着便说起来:“以前的颛顼哥哥就不怕那群老头,跟共工那老头吵得可厉害了,最后把那老头气个半死,告到少昊伯父那里去,谁知道少昊伯父还帮着颛顼哥哥,说那老头倚老卖老,还是把他气个半死,你也不用怕那些老头,等你长大就不用怕他们了,你别不高兴了。”

  飘絮越说越兴奋,临了又神情忧色的安慰起赵邕来,赵邕听着却越发糊涂了,也不知飘絮在说些什么?

  她似乎很是讨厌水神共工?

  就算共工没做什么好事,飘絮也不该如此去不敬古人吧!

  赵邕笑道:“我没不高兴,你别胡说八道了。”

  飘絮听了更激动,推开他抱着自己的手,恨恨的道:“我才没胡说八道,颛顼哥哥做什么都是对的,偏偏共工那老头要和你对着干,那个时候黄河发大水,你说要造渠通田才是上上之策,他非要去堵,最后堵成个大窟窿,水反而越来越大,把所有田地都给毁了,那时候的你也这么大,就是因为你年少英明,所以少昊伯父才让你做少主的,偏偏他们还不服气,尤其共工一族,让人看了就讨厌。”

  “你能别说了吗?”

  赵邕有些很不是滋味,自己喜欢的小女孩,在他的面前说着别的男子的好,不管那人是不是他,他都不喜欢。

  赵邕说完,只见飘絮愣怔,他便走过一边去了。

  赵邕现在想要静一静,偏偏飘絮还傻乎乎的不懂事去闹他,他能不烦吗?

  飘絮走过去抱着他的后腰,柔声问:“你怎么了?不高兴啊?”

  她觉得哪里是不是错了,又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错,所以就有些尴尬了。

  赵邕此时只觉得除了程婴,还有谁是真心对他好的,不觉怒上心头:“我没你的颛顼哥哥好,你去找他吧!别来烦我。”

  说完,就把飘絮推倒在地。

  飘絮啊!飘絮啊!为何在他面前你却想着其他小男孩?

  他也很难受的,好吗?

  飘絮却还是傻的可以,站起身,小跑过他的身边:“他就是你啊!”

  赵邕眸子有丝泛红,扣着飘絮的双肩,不由暴怒:“我不是颛顼,我是赵邕……你明不明白。”

  他必须提醒飘絮,他不什么颛顼,他是赵邕,赵盾的孙子,不是上古的颛顼帝,他也没颛顼那么厉害。

  他就是个很普通的人。

  飘絮到底能不能明白呢?

  飘絮被他的震怒吓得更傻的愣住,双眸颤栗的望着他。

  就在这时,程婴似乎听见他的怒声,原本在书房打算歇息时,就赶到此处,看见赵邕在虚空中抓着什么,怒火上涌。

  程婴以为他是因为朝堂之事:“邕儿,你在做什么?”

  “你别乱讲话了。”赵邕一见父亲,忙把抓着飘絮的手,放了下来,低低的对飘絮说了一句。

  赵邕走至程婴身边,边走边说:“没……父亲,你还没睡啊?”

  程婴道:“我来看看你,你还好吧!”

  赵邕望着他,有些尴尬,收敛心神:“我没事,我就要睡了,您也早点回房歇息吧。”

  程婴看他没什么事,也就放心,刚走两步,就转身道:“对了,你刚刚说什么颛顼,那是上古五帝之一,你不可对圣人无礼啊!”

  赵邕连忙应了:“孩儿不敢。”

  程婴摇了摇头,一片茫然的往自己屋中走去。

  他怎么说起颛顼来了,程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程婴走后,赵邕转身看了飘絮一眼,她正低着头,不敢再说话了。

  赵邕温声笑斥:“都怪你,你没事老说他干嘛。”

  “我错了。”飘絮这下才知道自己有错,都是她才把程婴招了来,幸好程婴没有走前,赵邕亦是故意迎了上去,就是不想程婴上前。

  因为飘絮好像很怕程婴?

  赵邕的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看着她轻轻的笑了一声。

  赵邕拉着飘絮到了一处青草地上,两人坐了下来,飘絮靠在他肩上。

  过了半晌,赵邕扳直她的身子,拍了拍她的脸蛋:“以后不许你跟我提他了。”眼神满是戏弄孩童的意味。

  飘絮不由吃笑:“为什么?”

  赵邕直言不讳:“我不喜欢他。”

  飘絮又笑:“你们是同一个人啊!”

  赵邕凝着她,问:“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飘絮想都没想:“没有,我只喜欢你。”

  赵邕轻抚她的脸颊:“小笨蛋……”

  飘絮现在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她要是早明白,还会弄出这些事来吗?

  飘絮怔怔的问:“你还生我气啊?”

  “亲我。”赵邕温柔的望着她,突地生生吐出两个字,飘絮有些恍神:“什么?”

  赵邕有些失望:“你没听到就算了。”

  飘絮笑出声:“哈哈哈,我听见了。”说着就往他脸颊吻了一下。

  赵邕被她吻这一下,有些失神,好像很遥远的时候她也做过这种事。

  其实飘絮之所以会不喜欢共工,那亦是由于她的前世,女禄……

  女禄,小字沉香,她是火神祝融氏容光与涂山氏女乐的独女。

  那一年,沉香八岁,颛顼十一岁。

  少昊时代,他统治的晚年时期,出了一些乱子,水神共工一族世居九黎,与轩辕氏家族本就矛盾重重,后来据说在黄帝时代,曾派战神星魂前去镇守九黎,后世亦说星魂就是蚩尤,当然这是不可考的胡诌之言。

  少昊晚年,天下还未完全稳定,和九黎部族长期形成对立局面,直至颛顼,才形成各民族真正统一。

  共工氏不满少昊帝要传位给侄子颛顼,于是便聚众闹事,祝融氏世居东夷之地,看不惯他们骚扰百姓,他离共工最近,少昊便命他前去镇压。

  祝融接到他主公,也就是少昊的指令。

  他带领着东夷大军,前去平乱,本来就要大胜,结果不知道从哪来了一场巨大的洪水瞬间淹没他和他的大军。

  祝融的夫人接到消息,带着女儿前去寻夫的尸骨,不幸却遭到共工带人来追杀她们母女俩。

  少昊听闻此事,亦派人前去接应祝融,就是风伯飞廉和颛顼,谁知他们赶到那里只看见满地的尸骨和女子的呼救之声。

  原来是共工抓了女乐,因痛恨祝融,把女乐绑于树上,想要射死她,随后再诬陷祝融不是平乱,而是要谋乱。

  平与谋乃一字之差,若坐实了,祝融就不是平乱,而是谋反。

  飞廉带着颛顼赶至,由于共工还不想与少昊撒破这层表面的关系。

  共工对少主颛顼也还算是尊敬,此时的颛顼亦代表了少昊,要求他放了祝融的夫人女乐,共工不得不放,却又不想女乐就这么被颛顼带走,假意安排人送颛顼等前往都城,暗中谋杀女乐。

  只因女乐知道他想谋反的意图,于是为除后顾之忧,不得不杀。

  这一日,女乐因要外出,在山间果然遭到了黑衣人的袭击。

  颛顼带着沉香在这一处玩耍,说起来,他们两个在一年前就认识彼此了。

  颛顼仿如神祗一样出现在她和母亲面前的小男孩,她能不高兴吗?

  沉香会不爱上颛顼,那才有问题吧?

  更何况,他们的缘分并不是止于此。

  这时,颛顼自然是救下了女乐,他年幼便跟随在伯父身边,武艺自是不错,从小又师从神医扁鹊,医术也是极好的。

  女乐受了伤,颛顼替她医好,沉香开心的走过去抱着他,在他脸颊亲了一口,以表达对他的救母之情以及喜爱之情。

  女乐含笑斥她:“沉香,你别这样,颛顼哥哥不喜欢的。”

  沉香自是不信,睁着大大的眼睛,不明其意,转头问颛顼:“颛顼哥哥,你不喜欢吗?不要我对你好?”

  颛顼笑道:“我喜欢,我也对你好。”说着,就在她粉嫩雪白的脸颊上温柔的轻轻吻了一下。

  沉香开心的拍手笑道:“小神医,你快替我妈把伤治好,我就再亲你一下。”

  颛顼望着小沉香天真活泼,纯洁可爱,心中很是喜欢。

  次日清晨,各人用过早膳,颛顼和沉香在山谷中追逐蝴蝶玩,越追越远。

  其实是颛顼故意扰乱众人的障眼法,他是想知道共工为何要杀女乐。

  女乐知颛顼的用意,随后跟了来。

  这几日颛顼带着沉香玩耍,别人见他三人走远,也不大在意,走出些许,到了一处山坡,三人便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女乐对着女儿道:“沉香,别追蝴蝶了,你去摘些花儿来编三个花环,咱们三一人戴一个。”

  沉香很是高兴,自去采花摘柳,坐在不远处编着花环。

  女乐亦是故意引开女儿,不让她知道那些秘事,小女孩是守不住秘密的。

  女乐说完,沉香已编好一个花环,笑着走来,道:“妈,这个花环给你。”说着就给她母亲戴在头上。

  随即在母亲怀里坐好,忽听她母亲说起那个共工与父亲祝融的大战。

  沉香心中一惊:“妈,你不要说那个共工了,我好怕他。”

  女乐知其意,道:“傻孩子,你再去摘些花儿编个花环,给你颛顼哥哥戴。”

  沉香望着他,笑着问道:“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颛顼摸着她的头发,笑道:“我喜欢红色的。”

  沉香点头笑道:“嗯!”

  沉香拍着手正想走开,转身又道:“我编好后,你可不许不戴哦!”

  沉香回来后,把花环给颛顼戴上,又笑着搂住他,在他脸颊一吻,女乐看见忙把她拉了过来,笑斥:“这么没规矩。”

  颛顼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史记·五帝本纪》记载颛顼:“静渊以有谋,疏通而知事。”

  大意就是说颛顼是位沉静、博识、有谋略的人。

  晋景公十九年,仲夏之季,景公病重,命太子寿曼辅政。

  一个月后,景公逝世,太子即位,他便是后世所称的晋厉公。

  然,景公之死似乎迷雾重重……

  据《左传》记载,鲁成公十年,晋国发生了一件诡异之事。

  说是晋景公当时是相信巫术的,他知道桑田有一巫人,就把这巫人召了来。

  这巫人通过一番占卜,认为晋景公的病是因为有两个鬼魂在作祟。

  那就是先前被晋景公杀死的两个晋国大夫赵同和赵括的鬼魂。

  但巫术久治不效,还断言晋景公必尝不到新麦,—月之内必死。

  景公不信,笑他狂妄,便把下入大狱中。

  都城国狱,沉重的狱门,轰然间打开,原本压抑冷肃的寂静,深不见底的黑暗,亦是因为程婴与赵邕的到来,而霎时间灯火通明。

  一眼望去,一个粗布麻衣的灰色身影,懒散的躺在草垛之上。

  真是好一派悠然自得……

  这哪里像是一个犯人,分明就是在享受这夜晚的宁静与安详。

  赵邕隐约觉得他曾认识他,而且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父子二人走近,只见这巫人是一个矮小瘦精、满脸笑意的青年男子,长相尖嘴猴腮,但他的笑容透出一种诱惑的温和。

  这样的人一看就不是个能做坏事的人,反而令人对他产生极致的好感。

  城中传言,说此人是楚国或秦国派来的细作,意图谋害君上,君上之病才会久治无效。

  晋景公便命程婴前去慰问他一番,瞧他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都城中人都说你是秦国,楚国派来谋害君上的,你真的是吗?”程婴直接问。

  巫人淡淡一笑,起身坐着:“老将军可信?”

  程婴一惊,断断没有想到,这巫人竟来了句反问。

  平常之人,若被他这么直接询问,反而会有些犹豫,或异样的神情。

  那么如果是这样,程婴便不必再问,他必是细作无疑。

  “凭你,我还真不信。”程婴哈哈三笑大声,直接了当。

  “那便是了。”巫人笑说。

  “你如何断定君上一个月内必死?”程婴再问。

  “老将军可信巫术?”巫人笑问。

  “信与不信,只在一念,我信则有,不信则无。”程婴戎马一生,遇见过不少稀奇古怪之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那便是了。”巫人眸子忽然幽冷,但瞬间即逝,他知程婴是个人物,若是旁人定会选择拷问,用那些下作的手段。

  程婴与他对视一眼,他依然是那样淡然处之的笑容,毫无违和。

  他是个看不破的人,赵盾亦是如此,所以他选择不再追问,况,景公只是说去问问他,并未言明一定要问出个结果来。

  以程婴之阅历,越看不破的人,反而越不会去做这些细作之事,只因他们骨子里带着一种孤傲之气,不屑与他人为伍。

  此时赵邕催程婴:“父亲,走吧!”

  赵邕冷意双眸与那巫人不经意间对上。

  赵邕的神色寒冷如冰,似乎对他有丝痛恨,很不想看见他。

  他果然还是恨他的……

  只因沉香早死,与他脱不了干系。

  巫人笑意渐浓:“少将军,请留步,我有话说,不知可否纡尊降贵?”

  赵邕脸色煞如寒冰:“有何话,你对我父亲说便是,与我有何说的。”

  巫人笑问:“少将军,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赵邕回身,望着他,他却避开他双眸发出的冷漠视线,似乎不敢与赵邕对视。

  程婴道:“邕儿,这人精得很,你是无法让他开口的……他也是我第二个无法看破表情之人。”

  程婴说着又陷入了一丝茫然,这样的人也是很危险的,况他还有可能真会巫术,邕儿留在此处,岂非不妙。

  赵邕知他所想,道:“父亲,你放心,我没事的。”说完,就转身返回牢房之中。

  程婴看他执意如此,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留下两个侍卫守在此处,独自一人回了程府。

  程婴一走,狱中即刻化为一片幽暗,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牢中亦能看清二人的身影。

  “对弈一盘,如何?”

  巫人笑语相问,草席上出现的是一盘黑白残局。

  赵邕随即坐下,无所畏惧。

  他对这种事,总是见怪不怪,如果他会感觉奇怪,那么他就应该害怕飘絮。

  势均力敌,实难分出胜负。

  巫人笑夸:“你棋术很高明,亦是个霸道之人,斩草必除根,这是你的选择,也是你的宿命。”

  赵邕浅笑不语,他这话是不是有些讽刺的意味。

  巫人继续说着:“共工氏一族的惨败,亦是如此,他若不亡,天下难以安定。”

  “你究竟是谁?”赵邕冷声一问,这人种种迹象表明,他不是个普通之人。

  “我是谁,你以后就会知道的……我都是为了你好。”巫人似被他问的措手不及。

  赵邕没有前世记忆,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他只知道颛顼与共工之战,共工的九黎城及他和城中百姓,全部葬生在一场大水之中。

  据说这是颛顼之谋,他引诱共工利用九黎城之中的机关石启动护城河之水,造就城毁人亡。

  颛顼不用一兵一卒,大败共工。

  “你不是人。”赵邕冷笑一声。

  “我的确不是人。”巫人自嘲。

  他究竟是谁呢?

  赵邕如今只是人类,恐怕只有等他死的那一天,他才会知道吧!

  巫人道:“你舅舅该死,他千不该,万不该,杀你全族,原本你不必如此苦恼。”

  赵邕问:“你有害我舅舅之心?”

  巫人道:“我有害他之心,但他也是自寻死路,害死他的,是他自己。”

  巫人的直接令赵邕没有想到,他竟如此直言相告。

  赵邕笑道:“我可以将缓叔请来,必能救他。”

  缓叔,秦国良医,名缓,程婴年少时曾交好友。

  “你不能请,他若活着,与你有什么好处?”巫人岂会不知此事,只要到了月底,纵是良医也救他不得,于是他急忙出言告诫。

  巫人续道:“太子年少即位,不出几年,必死无疑,你可以找个信得过的人立为晋君。”他似乎在预测未来发生之事,赵邕笑而不语,随意执下一黑子,巫人即满盘皆输。

  赵邕冷笑:“棋下完了,我该走了。”

  他说完便起身离去,门口顿时停住。

  只因那巫人又道:“你和那个女鬼纠缠不清,迟早会被她所害,我劝你离她远点。”

  “我若不离,你待如何?”

  赵邕转身至前,目光悲痛,又似竭力抑制着,不令自己流露出太多情绪,他忽然想起些什么。

  “你……”巫人顿时无言,不敢再说。

  他依旧还是如此,仿佛一如当年,沉香就要枉死在自己手中,神情一模一样。

  赵邕刹那间记起过往:“我警告你,离她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似乎那时他也这样警告自己的,巫人怔怔的望着他。

  赵邕冰眸一闪:“我们……有什么关系,我的事何必你来操心?”

  巫人心痛不语,他们是最亲的人啊!

  他已记不起那是多久了,你只能从他眼中隐约看见,那是逐鹿之战,她亲手杀了他,原本黄帝毫无胜算。

  所以他恨那个女人……

  所以他想要杀沉香。

  所以他才说飘絮会害了赵邕。

  那是一段最深沉的恨,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女人会杀了自己的丈夫。

  巫人的目光霎那避开了他的眼,仿佛不敢再与他对视。

  赵邕猛然转身,一如当年,映着凄冷的月光,他分明看到了颛顼眼中冷冽如刀的凶狠之色,令人不寒而栗。

  唉!多少过往无需再提,仇恨的种子即已种下,这恨便再不可解……

  飘絮之祸,只怕就要从此开始了。

  他看着赵邕远去的背影,脑海之中闪过一段精彩的画面。

  春秋时期,秦国文化、经济比较先进。

  医学也处于领先地位,有“秦多名医”之誉。

  医缓、医和即其代表之一。

  医缓,生活在春秋时期的秦国,他医术十分高超。

  话说这时月底将至,晋景公听程婴说秦国有良医,于是就向秦国求医。

  秦桓公便亲自派遣医缓去为晋景公治病。

  医缓来到晋国,详细诊察了晋景公的病情后说:“病不可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之不至,不可为也。”

  晋景公称赞:“良医也!”

  正如医缓所言,不久晋景公便昏厥、未尝新麦而死。

  巫人轻声冷笑,如雾离去。

  他果真没有急时告诉程婴,让其请医缓来替他舅舅治病。

  我们的恨,现在何其相似……

  这一年,赵邕十三岁。

  原本晋景公是掉厕所去了,简直笑死,还是让他正常死吧!

  小男主还是快点长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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