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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章


  前几天,老妈打电话来说,梦见我掉进河里了,要我这几天“防灾、防害、防小人”。

  我吐了吐舌头,打哈哈应付了几句,觉得她老人家是在宣扬封建迷信,便没放在心上,自顾自的上班了。

  当桃子义愤填膺地讲完柳亚如何拆散她和孔方,又如何故意让她代替自己去偏远的西澳岛调研的桥段后,我原先的不以为然,一下被放大了好几倍。

  老妈,真的要“防灾、防害、防小人”的是桃子同学,在您老人家梦里掉进河里的应该也是她才对吧?

  桃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我一张纸巾一张帕地递。

  原本以为桃子只是像平时一样发泄一下就好了,谁知,她今天这场哭竟持续了半个小时。

  刚开始我还打趣两句,听着听着,连我自己的情绪也被她带了进去。

  “我知道,我配不上孔方,但是她也不能抢得那么明显啊!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和他出趟差,柳亚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没资格去,还说,像我这样的外聘工,能去个海岛采采风就不错了。

  她这样实在太瞧不起人了!”

  爱情这东西原本就讲究个你情我愿,桃子和孔方的有缘无分,本没什么值得气愤的。

  但,柳亚对外聘工的蔑视,却是我不能容忍的底线。

  毕业那年,我拿到设计院的offer,后来因为家里的原因,我临时离开这个城市,错过了入职的时间。

  三年后,当我重新回来以外聘工的身份进了设计院时,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虽然,身份的不同会有“同工不同酬”的待遇,但这仅仅是一份工作,无需加入太多带着有色眼镜的看法,更不应该成为我和桃子人格尊严低人一等的理由。

  桃子才说完,我的气愤自然而然地不打一处来。

  “柳亚怎么能这么说!你在这儿等着,我这就去和她理论,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比咱们高出几个档!”

  没等桃子回应,我的脚步已跨出了更衣室,直奔柳亚的办公室而去。

  此时已是九点一刻,设计室的人大多在会议室参加周例会,安静地走道里,我急促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

  我气势汹汹地推开门,柳亚这个女人正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里修指甲。

  我不想等她弄完,反手将门关上,便走到她跟前劈头盖脸地质问起来。

  “是你让桃子代替你去西澳岛调研的?你明知道她对孔方的感情,却偏偏把她支走,你这样做很开心是不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桃子的感受?”

  我怒发冲冠,一口气将话说完,毫无停顿。

  柳亚却气定神闲。

  她缓缓地站起身来,骄横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冲屋里开着的房门瞥了一眼,才理直气壮地把我的话顶了回来。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拆散孔方和桃子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不爽,难道也对孔方有意思?”

  我晓得她伶牙俐齿,两相抗衡时的胡搅蛮缠自然是有的,却不想她竟然会颠倒是非,混淆黑白。

  一阵冲动从喉咙溢出,平时憋在心里的话一下冲了出来。

  “柳亚,你条件那么好,身边的好男人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能把孔方让给桃子,你这样周旋在孔方和时延之间,不觉得很无耻么?”

  话音落地,柳亚的脸色苍白如纸。

  我知道,话虽有些重,但确确实实击中了她孤傲的心。

  我长舒一口气,觉得要把话说到这份上她才能听懂,真心无奈,便安静下来,期待她也就此收声,也算是给桃子一个交代。

  不承想,柳亚红得发紫的双唇间,竟连最后的余地都不肯留。

  “我无耻?我脚踏两只船?那你呢,令书香,你又何尝不是玩弄男人的高手?”

  我惊呆,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信口雌黄的女人,除了冷笑,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偏偏,这样的沉默恰好给了柳亚发挥的空间。

  “难道不是么?劳力士,时延,孔辰,算起来,你玩弄的男人比我还要多。”

  我愕然,完全不知道她这个无理取闹的想法到底从何而来。

  “不可理喻!”我气愤地冲着她喊了一声。

  但柳亚的思路却仍在继续。

  “不要和我说你是无辜的,孔辰桌面上那张游乐场的照片,靠在他肩上熟睡的人不是你是谁?你都已经把他搞到手了,难道还想抵赖?”

  我定定地看着她,任由她脸上的得意和傲慢肆意挥发,却不屑于反驳。

  是的,照片上的人是我,但我问心无愧,所以无需隐瞒、更没有向她澄清的必要。

  心里的坦荡,使我一下淡定了许多。

  我仰起头,理直气壮地反问:“确实是我,怎么了?”

  或许柳亚不曾想过我会承认得这么爽快,只见她微微一怔,一股不可思议的神色爬上了她的脸。

  但,只一瞬,这道难得的脸色便被得逞后的高傲所取代。

  “呵,既然你自己都承认了,那我也没必要帮你瞒着了。时总,您看,像令书香这种乱搞办公室男女关系的人,该怎么处理比较合适?”

  我一震,顺着柳亚的目光往后回望,时延满是愤怒的冰冷面孔果然映入我眼底。

  这个点数,他不是应该在会议室里开周例会么?

  我甚是疑惑,但瞥见他手上拿着的档案袋,突然想起柳亚的办公室本就是档案室,时延在里头的房间查阅档案也在情理之中。

  一种祸不单行的感觉袭上心头,我一下不知如何缓解萦绕周身的尴尬。

  “她说的,是真的?”时延面色冷峻,盯了我半天才恶狠狠地抛出这句。

  我不明白他的问话究竟想知道什么?

  是乱搞男女关系,还是玩弄男人?

  是对孔方有意思,还是已经把孔辰搞到手?

  倘若此时只有时延一个人,我或许可以装疯卖傻地将这些误会一个一个地说清楚,道明白。

  但在柳亚面前,我却丝毫不想这样做。

  因为我晓得,一霎那的松口或示弱,都会让今天这场关于尊严的“讨伐”付之东流,而这,恰恰是我所不能承受的。

  面对时延,我心存忌惮,生怕一些没必要的误会惹来他冷漠的目光。

  但转念一想,单相思了这么多年,即便我真的解释清楚了,他看我的眼神应该也不会有另外的变化。

  为了一个千年不变的结果而丧失自己的尊严,我,做不到。

  两相比较下,最终的选择是:强撑下去。

  我故作倔强地点点头,强压紧张的声调缓缓应道:“是,柳亚说的,都是真的。”

  时延冷峻的脸色一下阴沉了许多:“这么说,你同意到设计一室只是为了隐瞒你和他的关系了?”

  我无力解释,更无法承担他的眼神,只好转身不看他:“这个与你无关。”

  身后的喘息声越发厉害:“好,很好!”

  一声冷笑,时延声音才又响了起来:“确实,你们之间的感情我无权干涉,但有件事,我不管恐怕不行。让桃子去西澳岛是我的主意,既然你很想帮她,那就由你代她去好了,从明天开始,别让我再看见到你!”

  时延冷冷地说完,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后竟是无尽的蔑视。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从我身边擦肩而过,而柳亚则骄傲地跟在他身后走出办公室。

  我呆站在原地,失落与辛酸交织到一处。

  失落,是因为没能在柳亚面前挽回尊严。

  酸楚,却是因为时延的立场。

  在这场口齿间的争斗里,时延偏向柳亚的举动与言辞,让我先前有些迷乱的脑子又重新意识到:其实,和柳亚相比,令书香永远都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左心房剧烈颤抖着,鼻尖瞬时弥漫阵阵酸楚,眼眶里暗流涌动。

  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如果让这不争气的眼泪流下,我的失败将更加彻头彻尾。

  我深吸一口气,仰天长看,不愿让泪水有丝毫的溢出。

  但,很遗憾。

  当时延脸上厌恶的神色在我脑子里再次闪过时,我的双眼,还是决堤淹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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