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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时延番外(2)


  时延的脑子确实好使,之前下的关于松香的“套”,竟在见面的当天就应验了。

  当书香哭丧着脸,委屈地向他哭诉自己没能找到他要的那款专业松香时,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理直气地拒绝她的绝佳理由。

  他可以如愿地扬长而去了。

  但不知为何,看着她紧皱着的双眉和眼框里不断打转的泪花,他的脚却怎么也迈不开。

  古人说,物极必反。

  当时延拉响手上那把因为过度涂抹松香而有些走音的小提琴,把她推荐的曲目《全世界失眠》完整地拉完一遍时,这四个字不停地在他的脑子里回荡。

  坐在他面前双手捧着脸的“小个子”,却丝毫没有察觉出来,反而在音乐结束时等着那双大大的眼睛拍手称赞。

  “太好听了!这首曲子果然选对了!!”

  他懒得和她讨论,只缓缓地眨了一回眼,以示默认。

  她却越发地高兴:“你太厉害了!不行,下次我一定要带个本子让你给我签名,这样以后你当上音乐家,我就把它挂在屋里炫耀!”

  这些年来,他听过许多表扬和赞美,但这么“唯利是图”的赞誉却还是第一次。

  “噗嗤”,一个忍不住,他浅笑了一声。

  而她却好像并没注意到。

  突然,他觉得,和一个“门外汉”练琴也不错,至少,她听不出自己的不足,而这一点倒让他放心了不少。

  于是,他答应了她关于排练的日程安排,并在回家后,将相关事宜一一标注在台历上,以免忘记。

  他告诉自己:和练琴有关的事情,都很重要。

  除了彩排的时间,地点,演奏时的姿势、技巧,还有——坐在树下安静聆听的“小个子”。

  其实,对于时延这样的专业演员来说,这首毫无难度的曲目实在没有一周练习两次的必要。

  但书香却不这么认为。

  她觉得做事还是尽善尽美的好,否则上了台再后悔了可就来不及了。

  时延觉得她这话和他母亲说的有点相似,略微思考后,点头答应了。

  此时已是深秋,傍晚的小树林在晚风的吹拂下开始有落叶凋零。

  时延耐心地对着谱子,旁边的书香却因为无所事事而靠着他打起了瞌睡。

  他本想站起来坐到别处去,但想到没了自己肩膀的支撑,她磕了头哭起来会更麻烦,便索性一动不动地坐着任她随便靠了。

  风吹过,一片调皮的叶子从树上飘下,正正地落在那个鼓吹要反复练习却径直睡去的令某人脸上。

  时延视而不见,但这个“言而无信”的家伙实在睡的太香,任谁都有一种冲上去打两巴掌的冲动。

  他有些无语,决定把树叶拿下来一探究竟。

  才抬起手,某人圆不隆冬的脑袋竟然顺着他的肩膀往后滚。

  眼看要撞到树干上,时延赶紧耸起肩膀作为依托。

  不料,这一弄,圆不隆冬的脑袋竟又朝他肩膀的另一侧倾斜。

  一个不留神,他俩的脑袋就这样挨到一处了。

  而同样亲密接触的还有他和她温润柔软的双唇。

  一阵电流穿过,时延的脸蹭地一下红到耳根。

  虽然他上台演出经验无数,但这种心跳得像是要飞出自己的胸膛的感觉却让他几乎窒息。

  他下意识地四下张望,在确定四周无人后,才重新回过头小心地看了看刚才那个圆不隆冬的脑袋的主人。

  见她仍旧睡得像一座雕塑,他不禁感叹:令书香,你是有多睏才这么后知后觉!

  这是他第一次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

  也是他第一次感觉:缘分,不在于家底殷实,也不在于才貌双全。

  排练进展很顺利,和他原先预想的一样,才两三次,乐曲的整体效果就已经能够呈现出来了。

  书香一如既往的捧场,甚至为了排练效果亲自到英语老师的办公室上“偷”出录音机给他播放伴奏。

  全套合成时,琴声和伴奏顺利地融合,舒畅流利,效果不错。

  但以他多次参加演出的经验来看,和顶级交响乐团的现场伴奏相比,这种简陋环境里的粗糙的合成,真的就是低档的“残次品”了。

  但“门外汉”的她却满足地笑了,笑得那么灿烂,那么美好,仿佛一颗尚未打磨的钻石在石缝里散发着光芒,耀眼,却不做作。

  突然,他有些恍惚,酥麻的感觉从左心房蔓延至全身。

  一群下晚自习的学生错落经过,三言两语的玩笑让这个本来还有些隐蔽的地方多出几分“众目睽睽”的气氛。

  他本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却人群经过的瞬间有了一丝想要躲起来的紧张感。

  这份紧张并不来自所谓的“偷偷摸摸”,而是来自于心里的担忧,生怕这颗耀眼的钻石被别人发现的担忧。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她的笑容应该也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他从来没有对小提琴之外的东西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也从来没发现,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母亲,居然还有一个女人是他真心想去呵护和拥有的。

  于是,当四周再度安静下来时,他迫不及待地向提出了要求。

  “以后,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这样笑了,好么?”

  “小个子”却似乎不能领会其中的含义,只撇嘴道:“为什么?我笑起来很难看么?”

  完全领悟不到重点的反问,让他挫败感顿生。

  但是,如何将心中所想准确地传递给她却更让他手足无措。

  无奈,他只得作罢,敷衍了事地回了句“是的,很难看”后,决定另择良机。

  谁知,这天之后,她却告诉自己不再到小树林陪同练习了。

  他想充耳不闻,但终究还是一通电话打到了她的宿舍。

  他本以为可以在电话里对她的半途而废大肆谴责,谁知接电话的却是她的舍友,还告诉他令书香因为“打杂”打得太出色而被学生会推荐到市里做为大运会志愿者,要一个月后才回来。

  他不甘心,立刻询问令某人的手机号码,舍友却说她根本就没有手机,而且志愿者的训练是全封闭的,即便是有手机也会被组委会没收,不让通话。

  这意味着,直到校庆晚会那天,他都没有和她取得联系的机会了。

  他的失落,蓦地更甚。

  校庆晚会的舞台设在图书馆门口的广场上,时延的节目排在最后作为压轴。

  一曲奏毕,台下掌声如雷,欢呼的姑娘们站在椅子上哭喊着他的名字表达爱慕之情。

  但他,却不为所动。

  一方面他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些学校里的小打小闹,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另一方面,上台前他的心已经被小树林里的某人占据了,这样狭小的空间,容不得他再去思量别人。

  他礼貌地在舞台上点头示意,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除了是礼仪的需求外,其实更是在找人。

  在找那个不容分说强行闯进他内心深处现在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人。

  可惜,广场里的人实在太多,即便他使出全力在人群里搜索也没能发现她的任何痕迹。

  莫名的气愤开始在心里滋长。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将自己扰得心神不宁却仍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躲在远处?

  而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被她莫名其妙地使唤着,还甘之如饴,毫无怨言?

  散场时文娱部的女生叽里呱啦地讲了什么他听不进去,但当“书香”两个字跳出来时,他的神经立刻被牵动。

  原来她已经回寝室去了,他三两下把提琴放进盒子,决定追上去问个究竟。

  及至宿舍楼下赶上她时,她的笑容竟一如既往地如盛开的鲜花般灿烂,似乎丝毫也没感觉到面前的这个人,内心深处正在深处煎熬着,急切需要她的解救。

  内心的期待与多日的想念在这一刻化成苦涩泛滥心头,渴望解脱的他不由得眉头紧蹙。

  从今往后,他再也不想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她使唤了。

  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有更合理的名义才行,否则,这种莫名其妙的合作只会让他的思念和渴望更加强烈。

  “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麻烦你了。”

  她的声音很温柔,虔诚细腻却充满歉意。

  蓦然一震,他突然意识到:

  眼前的这个人,内心所想的竟然和自己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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