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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案情进展


  朝夕在心底嘲笑秀怜,她至死都不知自己被司夜离和黎儿给设计了吧,还以为自己背叛了心爱的男人,却没想到这个男人根本没爱过她,而她赖以生存的相府却有着催要她命的“好姐妹”。那个繁花开盛,平静和谐的相府底下也真如她所料,暗藏着波诡云谲,他的那些个没名分的小妾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们来到他身边,看似是当侍妾,实则莫不是被人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只要想到这些她就觉着可怕,他所面对的不止是朝堂,就连日常生活都要时常提防着,当真不是一般的累。

  “那你既然都知道他们有问题,你为何还要留他们在你身边?”她后知后觉问出这句话,看着他拿一副你应当知晓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总算明白过来,他这是将自己所知的棋子都摆在明面上呢,任凭他们如何翻浪都握在他指骨间,唯有如此才能让他们安心,而他自己也需要这表面上维持的局面,否则一样还会有别人被安排过来,省得他花费心思了。这个人还真是,她隐隐有些同情他,更多的是觉着他腹黑,她望着眼前的男子,忽然间也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会走上秀怜的老路,也害怕不能得尽他所爱,更怕有一天被他算计。

  “你当初为何要娶我?”当真只是为了讨西凤帝的欢心,替他解决麻烦,还是为了别的目的?对于这个问题她既想知道,又盼望着永不知真相。她忐忑从他口中听到任何残忍的话,那都会将她置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眼底的闪烁都被司夜离看在眼里,他叹息一声,要问的是她,问了堵心的还是她,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有安全感呢,有些话他不说并非是无话可说,那些事他既做了本没什么不可言的,然而真相是什么,真相是隐藏在锐刀下翻搅血肉模糊的残酷,真相是对她的诛心。如果换成以前她问这话,他会说,但现在他不敢告诉她这些,他在害怕。他怕她知道后会将眼前的美好都覆灭,所以他撒了谎。他吻了吻她的唇角,轻声低喃:“小白,我就算算计天下人也不会算计你的,你不会成为任何人,相信我。”当然从前的不算。他也巧妙避过了她的问话。

  朝夕眼底有氤氲的雾气,她努力去看清他的脸,勾了勾唇嘲弄道:“可是阿离,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能办到吗?”过去的她可以不再提。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意味着什么,司夜离唇齿间细细琢磨着这句话的分量,再回答时目光中多了份坚定:“如你所愿。”他笑着将手与她交扣,十指连心,“江山永固,白首偕老。”

  朝夕本是没想到他这么快能回复,再不济总该要考虑清楚,可真当听到这话时她反而不知所措了,他……他这是开玩笑吧?再者江山如何她当真不在意,她只在意他。

  朝夕表情呆滞,司夜离忍不住捏了捏她,看吧,他妻子是如何的难伺候了,怎么都不能合她的心意。

  “好了,快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他的承诺轻而浅,就如风过耳般显得不真实,或许大概只是哄她的吧。朝夕被他哄睡觉时如是想,而这夜他也终于没再闹她,两人相拥而眠。后来为着这句话朝夕反倒睡不着,心里是辗转反侧的,身体却是不敢乱动半分,怕他看出。不知为何心里乱糟糟的,似梦似醒间她想到了过去许多事,看到了相府中许多人,有一张熟悉的老面孔狰狞着朝她走来,走得近了她看清那人是秀怜,秀怜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龇着牙狠狠咬上她,她眼底的恨意似在诉说着她为何要将司夜离抢走。她猛地清醒过来,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入目处皆是黑暗,唯有窗外透进来浅薄的月色。她惊觉的发现床榻另一侧没有人,摸了摸那个位置早已冰凉一片。这些时日他们一直睡在一起,有些时候她也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她不是感觉不出他的难挨,只是心里上还没做好准备。倒不是排斥,她也知道这种心里很矛盾,或许对他确实太残忍了些。她半倚在床头,心里没来由的失落,这种事她不知如何该开口,也不知能对谁说,可他就这么睡到半夜的走了怎不令她胡思乱想。有些难关总要过的,这些也不是她的错,如果他介意一早就介意了,放不下的其实是她自己。她爬起身,拢了外罩在身上,神思一直紧绷着,直至入梦也没睡多久,又加上那个噩梦扰得她再也睡不着,想去外面走上一走。

  夜色还很深浓,院子里静悄悄的。她今日住在司夜离这边,并非是她自己住的阁院,难怪她有些睡不好,大约是不适应。司夜离也不知去了哪里,她反身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他们住的不算太近,需要穿过一栋小楼,她还是回自己那边吧,临走还有些事要处理,走的太急连芷澜都没告诉,这丫头又该要急了。这么想着她脚下未停……

  ————

  融融夜色包裹下,男子一身月白长衣笼在暗处,他身后跟随着流锦,低垂着头听他吩咐。

  “你派人找到刺杀我们的刺客了吗?”

  “那些人做事极隐秘,滴水不漏,出任务前早将身上处理干净,不会让人抓到把柄的。”流锦似是想到一点犹豫着该不该说,正吞吐着被司夜离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忙又继续说道:“但由于我们去的太快,找到尸体时瞥见了曾出现在尸体边上凋敝的蔷薇花,因是一闪而逝没来得及留下证据,所以不敢贸然的肯定。”他的话无疑在指向一个方向。

  玄月宫,一个以蔷薇花为宫徽的神秘组织,因太过神秘而世人不得知其真正做着什么,只知江湖上各大轰动的杀人案件都与其有关。若说玄月宫太过隐晦而被世人遗忘,那有处地方世人怕是想要不记得都不行。远在黄沙掩埋的关外可不就有座望江楼么,而望江楼的楼主望月公子就出身玄月宫,身为替玄月宫搜集情报一支,以其背后玄月宫的实力可想而知了罢。他则有幸在玄月宫中领受过两年生不如死的滋味,所以比旁人知晓的更多些,在对付望月时则更能攻其不备,说起来他对望月这个人更为熟悉些,或许也是仅仅在这世间为数不多见过他真容的人了吧。不过那时他们都太小,就算匆匆瞥见了也未必还能记得长什么样子。只是在往后的数年中他搜集了大量望月的资料,包括他生活习性,为的就是能将玄月宫最得力的臂膀斩断,事实证明他做到了,同时也将玄月宫宫主逼出了水面。那个人怕等着要他死等急了罢,他就是喜欢看他失去耐心的样子,他才好将他的真面目撕裂。不过依着如今的局势能将此事搅合进来的,大抵离他的目标不远了,他还是很期待看到那一天的到来。只是那个人藏的那么深,部署了那么久,等待了那么久,不将他背后的目的揪出来实难让他安寝。

  到不是他心胸狭窄非要将此人除掉,而是太过忌惮,毕竟玄月宫隐藏在暗处,对他的威胁太大,在这条路上他必要清除一切障碍,否则就会被他扼住咽喉。于他来说想做的事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顿了顿脚步,对流锦道:“继续去查,还有凤景行一事也再查下去,我总有种感觉此事到这里并不会结束,反而仅是个开始。”若能搅得江湖朝堂都动荡,那才是真的遂了他心意。

  “主子的意思是这次贤王被人供出来是个阴谋?”

  “或许。这事是他自己做的,如今东窗事发只能说明有人想要他死,贤王这些年在朝中口碑不错,到是没见着他和谁结怨,就算有议论声说凤云殊之事与他有关,但无凭无据的栽赃不到他头上。你派人去盯着凤云殊,看他有何动静。再者凤景行对付凤云殊也是间接得罪了宁浩,他们之间既能为了利益联盟,又为何不能撕破脸呢?”他原以为只要将这二位皇子斗下去了这条路就会平顺许多,但看来他的对手还不止这些,那就让他们一次全出现吧,只有他们按捺不住才将是他的机会。他会在旁看着他们如何斗下去的。

  凤云殊现如今被宁浩安排了住处,想要打探他的消失委实不易,宁浩那人做事素来谨慎,他们讨不得半点好处,再说凤云殊也再掀不起任何风浪,盯着他也没什么用。然流锦并不敢违抗司夜离的意思,只应声道:“是。”

  司夜离让他退下,推门步入朝夕房中,就在他们看不到的角落暗处躲着一人,那人因隐匿的太深任是连他们都无从发觉。那人眸色被黑暗笼罩,与夜融为一体,只有稍稍拽紧的拳头才能看出那里有个人,来的时候无声无息,去的时候也无知无觉,不过方才他们的谈话到是都被听了。司夜离看向不远处的虚无,轻声叹了口气,有些事他也不知为何走到了今日这步,但若是真要对不起一人,那他也只能对着虚无说声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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