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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心计深沉


  “可我做不到,我觉得自己好懦弱,但我无能为力,我真的很怕拉伊,即便他已经死了我还是很怕他,怕他再来找我。”这种恐惧是长久以往的压迫导致的,想要战胜确实不容易,并非说说就能成功,那需要极大的意志力和坚韧。像仙儿这样性格胆小的人做起来更难,所以不能怪她。

  阿月双手按在她肩上,用衣袖上的粗布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压低声音道:“你不能无能为力,害怕你就战胜他,如果拉伊要找你报仇那你就让他来,看我们谁怕谁,我们能让他死一次就能让他死第二次。”她的话低沉沙哑中带着坚定的力量和几分狠厉,莫名止住了仙儿的眼泪。

  她哽咽的点点头,也许她也可以去试试,说不定能做到呢。

  对面不远处营帐外有女子低头悄声说着话,因是军中皆是男子那两个身影就格外惹眼。苏映抑到这里已第二日,昨日粗略看了看拉伊的大帐,里面的摆设还是他死时的样子,没有被破坏过。这里本来就有仵作和显毓分派下来处理的两名士兵和一名副将,苏映抑就没有再多带人过来,他其实也就走个过场,一他不会查案,二他不会验尸,不过摆摆样子,显示出皇家威仪,对众生平等的重视罢了。

  啧啧啧,这个拉伊是多遭人恨啊,死之前还打的那么激烈,摆明就一定要他死咯。这血溅满地也真是太恶心了点,如果是他必定下手要快狠准,绝对不让对手有还击的能力。可是二殿下你确定你真有那个能力吗,你忘了被苏映寒下套差点囚禁在地牢一辈子了,你哪来的自信?

  今日再来么也着实看不出别的名堂来,身后几人还在激烈议论着,仵作说从拉伊腹部伤口的深浅来看,动手之人显然是个力气不大之人,所以才会在各处都划有刀痕,显然不是拉伊的对手。两名士兵的观点是留在案角、柜上、床头的划痕走势来看似乎不太像是因打斗留下的,因为多数划痕的走势都从里向外非常的规整,只有少数凌乱不堪。副将的观点是致死拉伊的匕首就是他自己最常用之物,如果是有人从外而来想要刺杀拉伊,又必然是个有武功之人,否则不可能在军营中来去自如,那又为何要用拉伊的匕首,而非他自己随身携带呢?自己的兵器不是更能在人不备之时下手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看似也并非毫无道理,主要是到现在还搞不清为何要杀拉伊,他的死苏映抑不关心,想必那个人也一样,到是杀他的原因要弄清,这背后又是否藏着阴谋,事关苏映抑的清白,他可不想被别人栽赃陷害,到时没把事情处理好还惹了一身腥。

  这么多疑点摆在那,想查清看来更是不可能了。苏映抑还以为很快就能结案,谁知自己来了两日毫无收获。侍卫撩开帘帐往外走,谁知他才没走几步就见到了老熟人,他到是忘了那个丑小子被送来了这里,说起来他能复位还真是多亏了他,虽然是彼此各有所需的利用,但到底也是靠了她,既然见到了苏映抑到是很有兴趣的想看看她在这里过的如何,是否还是那个自负的丑小子。不,她连性别都是假的,明明是个女人,却还能有本事搅得魏军乌烟瘴气,想到能令苏映寒头疼,苏映抑就觉得痛快。

  苏映抑摆了摆手让围着他的人都退下,随意找个借口说要看看。他一步步往前走,鹰隼般的眸子盯着阿月,阿月正感觉后背生寒,就听到有人凉薄的声音响起:“呦,这不是阿月么,这可真是好巧啊,怎的在这里也能遇到故人。”

  阿月是知道这事交给苏映抑来管的,但不想这么快就和他碰到了,她将仙儿往身后挡了挡,低声吩咐她先回营帐。仙儿不知苏映抑的身份,她抬起头怯怯地看了他一眼,眼前的男子容貌俊美,笑起来时勾起的唇角有一抹坏坏的笑,鹰隼般犀利的眸子直勾勾朝着他们看来,仙儿娇羞了脸,甚至忘记了悲伤恐惧,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阿月见仙儿还没动,抬手拍了拍她手臂,示意她别怕。阿月这是以为她害怕呢。仙儿领会她的意思,离去前朝苏映抑略福了福身。

  “这个我见犹怜的小美女叫什么名字?”不知是仙儿离去前的举动还是什么,苏映抑竟然感兴趣的朝她打听。

  阿月并不觉得自己同苏映抑有什么熟悉的,他们曾经是一起患过难,住过地牢,可那也不代表他们之间能熟稔到像个老朋友般交流。在她的认知里他们不过是互相利用了一场,仅此而已。而且苏映抑是怎样的为人她早就清楚,她不认为与苏映抑这样狼子野心的人打交道能得到任何便宜。既然连朋友都算不上,阿月又怎指望他能在落难时帮助自己呢。

  “二殿下,阿月是戴罪之身,殿下同奴婢说话就不怕惹来闲话吗?”阿月直言道。

  “闲话么?你是说当初你助我复位还是我假意被你挟持呢?”苏映抑想了想,朝她压低声音笑问道。他离她很近,阿月抬起头就能看到他那双鹰隼般的眸子,倒映着灰头土脸的她。

  被他这么说阿月也不恼,反问道:“殿下都不怕,阿月有什么可怕的?”说罢她毫无畏惧的迎上他双眸。

  这样的气势才像当初他们一起落难时的丑小子,也才配同他合作。

  “不怕自然就最好,本宫还以为你是怕同本宫站在一起被皇兄误解,我们是同伙。”最后那句话他说的极低,既为试探又为暗示。

  同伙吗?阿月可不敢想。她假装听不懂道:“以阿月这般的容貌,难得殿下还能不嫌弃,阿月站在殿下身边,自是感觉无上荣光。”

  瞧这嘴甜的,难怪皇兄舍不得杀她,换了是他也不想浪费了这等人才。

  “这话说的,在地牢中日夜相见不都看习惯了么,你哪天若是变了个样子本宫怕还认不得呢。”苏映抑调侃的说道。

  这话到是让阿月想起些事来,她近来发生的这一系列事后同姬典那边到没什么联系,他先前给她配制恢复容貌的药膏她也早就擦完,看来真要被苏映抑说中,她很难再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从前到是不介意自己长成如何,以望月公子的身份在江湖上行走方便时也刻意的将容貌给隐了去,时日长久她到真忘记原来是何样了,可有些东西存在的时候不懂得珍惜,肆意的挥霍,真正失去了才想追回,这大概是人的通病。

  想到这个事阿月总不免有些伤感,转换了话题问道:“听说殿下此次前来是为调查拉伊将军的死因,不知殿下可有查出什么来?”阿月故意问苏映抑这些,是为了从他口中探听出她想要的情报。

  苏映抑果不疑他,笑道:“没想到你对这事也感兴趣?可惜啊,一无所获。”按理说在这事结案前应当要保密,但苏映抑既然不把阿月当外人这些话自然就不会瞒她,再说他也不觉得她一个女人能同这些事有何牵扯。苏映抑看了看阿月,猛地像是想到什么,试探问道:“你在这里这么些日子可是有何发现?”

  阿月本还在想依他这脑子一无所获才是对的,乍然听到他的问话不禁愣住,“殿下这是在试探奴婢?”她笑了笑道:“殿下怕是太看得起奴婢了,奴婢对怎么杀人,为何而杀着实也没什么兴趣。更何况奴婢见血就头晕,奴婢的胆子可是小的很……”

  她待还要说下去被苏映抑打断道:“得得得,算本宫问错了人,还没完没了了,就你胆小?本宫就没有见过哪个女子比你胆子还大的,杀人你没兴趣,见血你头晕?唬谁呢,那次你架在本宫脖颈里的匕首可是丝毫没见任何胆怯手抖的。”

  这话题真是没法再谈下去了,再说估计苏映抑都能数落出她其他的罪状来,阿月朝他摆摆手道:“殿下,您看这天也不早了,那边的人眼巴巴都等了您半天,咱还是以后再叙旧吧。”说罢,她当真朝他福了福身转身离去,不再逗留。她想要的话都已收到,见好就收的道理她懂。

  哎,这人竟敢给他搁撂子,还反了她了。苏映抑生气地指了指,奈何阿月早已走远,压根也没把他当回事,当然她也是料定了苏映抑不敢拿她怎样,谁让他现在没任何实权,又在苏映寒的亲卫军中,掀不起多少风浪,该掀风浪的是她。

  拉伊的案子就这么被搁置下来,毫无进展,苏映抑气哼哼回了宫。这件事若没办好不但没给自己解脱任何嫌疑,反而还要在苏映寒面前显得他无能,苏映抑当即回宫将平日他笼络的一堆人给叫来,让他们出谋划策去分析了。

  “主子。”菩桃敲门进来,他神色微敛似有话要说,苏映寒放下手中的楷笔,挥手将随侍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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