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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贤王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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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菩桃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道命令先前已经传过一次,那时菩桃尚且能对着他说不可,抽调边疆士兵那将意味着将北魏的门大开,别有用心之人只要稍有关注便能趁着此时对北魏大肆进攻,届时边疆若是失守,那将对北魏是个不小的打击,直接将危害到后续的发展。那次苏映寒就警告过他,抽调了边关还能再从其他地方拨过来,说他分不清轻重。分不清轻重的人到底是谁?他已入了魔,哪里还能在意其他。所以此次他再下这样的命令菩桃已不再惊讶,而是默默做好他该做的事,尽量减少魏帝对此事的迁怒。

  阿月是在一片刀光剑影中苏醒的,她醒来时尤不知自己置身在何处,恍惚梦间,她正处在天壑初时。那时司夜离受了重伤她在照顾他,并与他约定好离别,后来她尤记得那个长得像苏映寒的男子带人冲杀过来,她带着司夜离逃跑,护卫着他们的人死了一波又一波,幸得一人所救他们才免于死亡。那人正是先前同长得像苏映寒的男子联合起来设计他们长得像百里无殇的人,他唇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邪肆的笑意,看着她道:“我就说过你会回来找我的。”她在心里冷笑,她可不是来找他的,像他们这样的人善于谋计,又岂是能帮他们那么简单。果然,他凉凉薄唇说出了令她震惊的话来,他要娶她。那一瞬间她想笑,放肆的大声笑,她何德何能竟得他们几人的垂青,娶了她然后呢,仅仅是因为喜欢吗?显然在他们眼中她不过是个可以利用的工具,他们想借助她的力量称霸帝业,他们是太过看得起她吗?她在男人的冷傲声中决绝的离去,一路向西入了西凤,这便是之后西凤开国皇后的故事了。

  眼下的她尚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现实,抑或者她也不愿分清。她以为他们在摔下悬崖时都死了,所以才会对司夜离身上未有中毒箭留下的痕迹不假思索,毫无怀疑。可当她看着他们在天壑大陆所认识的人,尤其是一直衷心跟着司夜离的四大暗卫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已不能再欺骗自己说他们还存在于过去。在那个时空中这些人都是不存在的,也正是因为他们她分清了又从梦境回到了现实中,他们真的还活着。就像过去那般虽置身于梦境,最后还是会醒来。她只是觉得有些恍惚,为何她要一次次置身于他人的梦境,演绎着他人的故事呢?这其中与她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彼时的司夜离依旧还是他们坠入悬崖时的模样,身上的毒箭已被取下,但脸上还有余毒未散去的痕迹,一张脸苍白如纸,薄唇如削,紧抿着唇看她,眸底却有着她熟悉的柔情,被沉黯紧紧压制着。流锦半扶着他,对她有憎恨有恼怒,却最终化为了无声的原谅。阿月知道他们的恼怒是为了谁,却不知的是他们又为何原谅了她。若是放在从前她必是不敢想,他们对她有多敌意她是看得清楚。她不敢往深了想,彼此本就无交集,往后也不会再有什么,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说。他们怎么想她怎么看她,她都不会介意。

  “小七。”苏映寒激动的声音自远处传来,避开重重烟火交战,将她紧紧抱住。他丝毫不顾及身上的伤口,仿佛只要见到她这些都不算事,就连神情间也是神采奕奕。他的怀抱很温暖,阿月靠得很近,许是凑得太近,闻到了他身上被药草迷盖的血腥味。

  阿月一惊,问道:“怎么回事,你受了伤?”为了她才被伤的?

  苏映寒眸底划过一丝闪烁,怕她担忧说谎道:“没,没有。战场上闻到血腥味很正常,许是沾染了别人的血在衣服上,你鼻子这么灵我哪敢骗你。”说罢还特意松开她展示了一圈。

  两人相识多年,她自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即便是怀疑也不会戳穿他,苏映寒对她的用心她明白。她也不是不懂他对她的感情,他在放任的同时也深深明白该如何才能抓牢她,是情感的牵绊也是愧疚。正因为他懂得才想做那个放风筝的人,给她时间和空间去做她想做之事,只有她毫无顾忌的做完那些才能回到他的身边来,做好他的太子妃,才能将她的心腾空,来接受另一段感情。他不是不怕她会离开,也不是不担心她的心里还有司夜离,但既然她说恨他,那他就相信她说的话,哪怕她只是在欺骗自己欺骗他。

  阿月对他毕竟是特殊的,两人患难与共,彼此扶持过,光是这个经历就足以超出了寻常的友情,更别说那时她在北魏受他赏识,用太子妃最尊贵的头衔给予她无上的荣耀,借着这层身份才回到的西凤。那些他为她所做的事数都数不过来,她对他就剩下了无言的感激和亏欠。

  眼见着他们感情这么好,某人眼底的怒火可想而知。但苏映寒抬眼望过去,只能看到他眸色深沉,眼底平静,除此之外竟是不能窥探出一分一毫来。他这么做自是为了试探司夜离,却不想那人太过深藏不露,以至于他到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那凉薄的一眼足以将他唇角的笑意拂散。那份淡定从容和投注在阿月身上的视线,分明是在暗示他,他们之间有什么。在意的越多自然便被他算计得逞,那个人什么都不需做,就能轻易触动他的情绪,只因他越在意阿月就越不能容忍她的心里对他有所隐瞒。他又何尝不是在试探他对阿月的感情到了哪种地步。这两个昔日的情敌视线隔着阿月,火花却是四溢,恨不能将彼此焚烧殆尽。

  “上头交代了,对皇后格杀勿论,其言行得失,有损国之颜面,其罪当诛。”侍卫长说出这番话来,就见底下的士兵纷纷附和起来,他们越杀越勇,势要将阿月斩于剑下。这些保家卫国的士兵为了国家的尊严全然已经陷入盲目中,他们听从于命令,疯狂的厮杀着。

  阿月知道轩辕澈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她戏耍了他一番,很难不被他报复,此时的他必然还在气头上,对她赶尽杀绝也在情理之人。在她的认知中从未将轩辕澈的感情放在心上过,那人不过是说说而已,或许还带着戏耍,谁让他没得到过她,得到了便也没什么稀罕了。但他这样赶尽杀绝,将坠入悬崖的他们都不放过,委实让阿月心中也是有气的。

  菩桃得到苏映寒的指令,护卫着阿月往后退。她在一片繁乱中看到一位头戴黑色帷帽的人站在人群之外,那人身量偏瘦,手中持箭,正对准了她的方向,精准的架着弓。阿月看不清帷帽底下的面容,只觉得光是看着那人就有种手心冒汗的感觉,那是种阴森的可怖感,似是不将她杀死不罢休。她从前到是得罪过不少人,那些人无非就是忌恨她掌握了他们的秘密,继而作为要挟的筹码,除去这层关系她到还真想不出来有谁会紧咬着她不放,事隔多年对她积怨还这么深。

  “小心。”司夜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给扯了过去。然而正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比他动作更快的是苏映寒的速度,他推开她,使她跌进了司夜离的怀中,而他被箭矢射中了手臂。他将箭矢拔出来,丢落在地。刚想要说什么,却敏感的察觉到不好,他怔怔看了箭矢两秒,才若无其事的在阿月的忧心眼眸下安抚道:“没事。”确实是没事,但那支箭上淬了毒药,毒药猛烈,瞬间就进入五脏六腑,他不想让阿月看出来什么都没说。没有必要增加她心里的负担,等他将毒解了再告诉她也不迟。他总是什么都替她着想,只为了能让她有个依靠,当她累了倦了想休息时,总有一个地方随时敞开着门等着她,只要她想,她就能随心所欲的活着,他会成为她的无后顾之忧。

  司夜离眉宇微微蹙起,那个人的身形有些熟悉,尤其是她射箭的姿势,与颜九有几分相似。而她射出的那支箭,虽不致使苏映寒受重伤,但他眉宇间一闪而过的神色出卖了他。难道说箭矢有毒?这个认知让他不由的将阿月拥紧,好似被伤到的那个是她。且他警觉的察觉到看似相同的箭,被淬了毒的箭头还是有稍稍差别的,与他身上中的那支到是相同,这是巧合还是同一人所为?索性他中的毒虽凶猛但算不得严重,显然那人是留了几分的,摄魂身上的药替他解了几分,回去再让荀子墨看看,应是无碍。但苏映寒看起来无碍,却并非他表面看似的那般无所谓罢?若是同一人所为,那他的目标是阿月,他不会允许自己一再的失手,更不会让她有机会再活下去。起初他也以为自己身上的箭伤是轩辕澈所射,直到这个人再次出手,前因后果联合起来,恍然看明白了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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