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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李恪不知阮清心中的想法,倒是被阮清直勾勾的看着,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胡乱挠着头道:“你喜欢就好,我就怕你看不上眼。”

  “怎么会呢,这可是我拥有的第一把弓,我一定会好好收藏起来的。”阮清微微一笑。

  李恪晃了下神,飞快的转开眼睛,“收藏起来作甚,弓就是拿来射箭的,你要放它在那儿生虫子不成?”

  “就是就是!快赶紧试试这弓好不好用!”苏燕松凑过来嚷着催促。

  这时苏燕青已经命人在暖阁外面的空地上摆好了靶子,站在靶子旁边使劲挥手:“快射一箭看看!”

  阮清望着苏燕青:站的离靶子那么近,是想让他将他当靶子射不成?他顺手接过李恪递过来的一支箭,犹犹豫豫的朝苏燕青喊了一声:“燕青哥哥,你跑开一些,我怕会射偏了伤到你。”

  苏燕青忙跑开,站的远远的,“好了!”

  “还是我先做个示范吧。”李恪睃了阮清一眼,直觉有些不放心,便是从阮清手里接过弓箭,两脚稍稍分立,抬臂,拉弓,瞄准,手指利落的一松,箭头银亮的在半空飞快的旋转,划出一道笔直的白光,铎的一声正中盯在了红色的靶心上。

  阮清看的眼睛都直了,兴奋的小脸通红,跃跃欲试的奔上去接了弓就要大展身手。

  李恪看了看他的姿势,有点头疼。这一看就是真没摸过弓的人,拿弓跟拿菜刀似得,真是令人不忍猝视。

  上前扶着阮清细细的胳膊纠正了一番,又不厌其烦的说道了一通瞄准的诀窍,这才示意阮清放手。

  短小的木箭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只是没飞出两米远就软趴趴的掉在了地上。阮清目瞪口呆,似乎不解为什么一样的箭李恪就能射的那么干脆利索气势飞鸿,他射出去的却是这般死气沉沉的模样。

  李恪哈哈大笑,一口大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青松两兄弟也笑的乐不可支。尤其苏燕青笑的最大声,上气不接下气道:“哎呀······你这还要我跑远一些呢······哈哈······我便是站在你对面也管你射不到我一根头发!哈哈······”

  阮清胀红了脸,无地自容的咬着嘴唇道:“是我没顺手罢了!”

  “把那靶子挪近一些吧。”李恪忍俊不禁的招呼侍从去挪靶子,指着两丈远的空地,“放那儿吧。”似又觉得不妥,改口道:“还是再往前些,就放那儿吧!”

  阮清甚有自知之明的保持了沉默,重新举起弓。李恪这回干脆亲自上来扶住他端弓的胳膊,一只手按在他拉箭的手上,温声道:“不要着急放手,试着感受一下弓弦最大的张力,定住之后再放,放的时候要迅速干脆,否则会拖住箭尾影响发力。”

  阮清听话的点头。

  李恪这才放手退后半步,手在袖子底下不自觉的摩挲了两下,总觉得刚刚那滑腻腻的触感有些异样。这个想法令他微微脸热。

  阮清也有些脸热,他其实很想像李恪说的那样定住力之后再放手,可是他觉得胳膊太重了,弦拉到一半就有些拉不动的吃力感,更别说瞄准了。咬牙费了好一通力气,箭才飞了出去,这次甚至还不如上一箭,还没离开弓把子就坠到了脚边。

  青松两兄弟笑的更大声了。

  李恪摇了摇头,将弓箭拿了过去,忍着笑道:“还是不行,你力气太小了,再来恐怕就连弦都拉不开了,还要多练习才好,急不得。”见阮清微微咧嘴,便是顺手捏起阮清的胳膊轻轻搓着,问:“是不是已经感觉到手臂有些酸了?”

  阮清沮丧低下头,点了点。他好像太高看自己了,还以为会很容易,原来连拉个弓都这么难。

  话本子里那些弯弓射大雕的故事难道都是骗人的不成?

  “你也别难过,射箭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我这样子也是练了七八年的。你已经很不错了,除了没力气,姿势却是难得有些样子了。”李恪在武馆经常指点师兄弟功夫,很有安慰人的经验,指着苏燕青笑道:“便是燕青那小子,最初学射箭的时候,学了一个月都还不会拿弓呢,他竟也好意思笑你,你可比他强多了,是根好苗子。”

  苏燕青戛然止了笑。

  “真的吗?”阮清期翼的抬头。

  李恪老神在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可不会说谎骗你。只是你还是要多吃饭,使劲长身体才行,否则哪有力气。也难怪出门会被人错认成丫头,你这般瘦弱的身子可不像是七八岁的男子汉。”又道:“这弓你还是先收起来吧,总还是不大适合你现在用,回头等我做好了弩,你先学习怎么用弩好了,待以后再学习射箭。”

  阮清赧然的应了。貌似又丢了一回人······

  苏燕松跑过来,伸着手嚷嚷,“我可不可以试试这弓?我还没学过射箭呢,我也想试试。”

  李恪便将弓递给了苏燕松,指点他射箭的方法。阮清退到一旁观看。看完了才知道李恪确实没骗他,苏燕松射的比他还乱七八糟。力气倒是比他大,却连个弓都抓不到地方,有时候弓和箭就一块飞了出去,砸到脚上疼的苏燕松哇哇大叫。

  阮清的心情一下子又好了起来。

  几个人在院子里闹腾了大半个下午,送走了李恪,阮清也累拖不动脚了,被婢女抱回去,半路就睡着了。晚饭的时候还是被桂嬷嬷拖了起来,迷迷糊糊的喝了几口粥,又继续睡了。

  桂嬷嬷担心的不得了,第二天的膳食又特意吩咐人多加了些补品,还不许阮清再出门去疯,紧紧在一旁看着让阮清在房中好好休息。

  阮清心中很不乐意,却也无法,而且醒来之后他发现手臂竟还是酸酸的,只好听话的在炕上躺着看了整天的梅花。

  梅花开的艰难,凋谢的却容易,夜里几场风就吹落了一地花瓣。多愁善感的小儿顿时感到无比忧郁,这么好看的花却不能长久的开在枝头,该是多么的遗憾啊,而且太傅也还没能看到呢,不知等太傅回来的时候,树梢上还能不能剩下一朵瓣子。

  想到这儿,小儿就有些躺不住了,连忙唤了玲珑进来帮他研磨铺纸。

  这样又过了两天,杨太妃那边突然着了人来唤阮清过去。每次杨太妃喊阮清去,都会有好吃的好玩的,桂嬷嬷在杨太妃面前说不上话,阮清因此就能借机饱一顿口欲,自是十分喜欢的。

  待桂嬷嬷给他换了一身天青色的万字不断头锦衫,套了黑色白貂毛领子小斗篷,便是兴冲冲的奔去了杨太妃的院子。

  还没走近就听见屋子里有笑声传出,隔着门看不到人,声音却是陌生的。不只阮清,连桂嬷嬷也疑惑了一下。

  门口的婢女对内轻喊了一声,得到回应,便是垂首推开了门。

  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阮清稳稳当当的进了门,抬头就看见在杨太妃的左手边坐了一位面生的年老妇人,身穿藏蓝色福寿绵延褙子袄,戴八宝楼阁金钗,富玉满堂翠绿镯子,满面富贵端闲,正转眼朝他看来,眼睛亮了亮便笑着站了起来:“这就是保平郡王了吧!可真是个玉人也似的,透着骨子灵气!”又忙福了身,笑道:“老妇给殿下请安了。”

  阮清由着桂嬷嬷给他解了斗篷,朝老妇人旁边坐着的灰着脸的少年看了一眼,裂开嘴甜甜的笑着上前,板板正正的揖了一礼:“纪老夫人有礼了。”

  纪老夫人哪敢受郡王的礼,忙半转过身子,受了个半礼,伸手扶阮清起来,“老妇哪里承受得起,殿下可莫要折煞老妇了。”说话间又打量了阮清几眼,心中惊异不已。不过一眼,这孩子就认出了她的身份,礼数还这般周全端正,很不简单。

  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世家贵妇,心里再惊骇也不会显在面上,只不着痕迹的偏头朝旁边递了个眼色。

  她旁边坐着的,满脸不情愿的正是纪凡。

  纪大公子接收到祖母的眼色,慢吞吞的挪下椅子,口气僵硬的朝阮清做了一揖:“给保平郡王请安。”

  纪老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笑着打圆道:“这孩子是被我给宠坏了,总没个正行。老爷听说了这孩子前两日不小心冲撞了殿下,还狠狠将他骂了一顿,这不,老爷非要亲自上门来给殿下赔罪,又怕唐突了殿下,这才忙命了我带这孩子过来,还请殿下宽宏大量,原谅了这孩子的莽撞,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杨太妃在上头听了,大概有了个底。先前还奇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纪老夫人怎的突然兴起带了孙子来访,要给阮清请安,敢情是来道歉的。

  杨太妃暂时没弄明白纪家小子什么时候得罪了足不出户的阮清,只言笑晏晏道:“孩子顽皮,玩闹起来难免会忘了形,纪老夫人却是言重了呢。”

  “是呢,都怪我太顽皮了,又没什么心思,没有把话说清楚。纪凡哥哥也是喜欢我,想和我亲近亲近,我高兴都来不及呢。”阮清充分展现出身为皇家人该有的体统和气度,顺着杨太妃的话笑的分外柔和。

  纪老夫人微微一怔,也是没想到阮清小小年纪会这般懂得进退,非但没像普通孩子一样无理取闹,反而将错揽到了自己身上,替自家混账孙子撑面子。

  这是天性纯真善良,还是······

  “殿下真是懂事!”纪老夫人讪讪的看了孙子一眼,佯怒道:“哪像这个混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功课却不好好做,老爷和他爹镇日里耳提面命也教不好,可愁煞了人了。”

  朽木不可雕嘛!阮清暗自腹诽了一句,却是天真的歪着头道:“纪凡哥哥很好啊,活泼又亲切,还说要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凡是我喜欢的都拿给我呢。”

  说着话一面朝着杨太妃走去,才想起似得,忙又对纪老夫人道:“老夫人快坐下喝茶,莫要总站着累坏了您老人家。”

  杨太妃笑呵呵的接了阮清的手,将他拉到旁边的软椅上,亲自给他垫上了一个厚厚的靠枕。

  纪老夫人这才坐了,心里却是不由得翻腾了起来。阮清的话挑不出什么错来,也像个孩子会说的话。但就是这听似纯真无邪的话,却正中了她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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