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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9章


  桂嬷嬷已经焦急的等在了定王府的门口,听到消息后她心中急的不行,想跟着苏辄一块去武馆却也知道自己的腿脚误事,只能留在府里等,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急的哭了两回,眼睛都还是红的。

  苏辄看到她这个样子,没有多说什么,下了车亲自抱着阮清回了明月斋。

  桂嬷嬷只好焦急的拉着后面的李太医询问情况:“殿下可有事?”

  李太医安抚她:“你别担心,殿下只是受了些惊吓,熬些驱寒压惊的药喝了就没事了。”他怕桂嬷嬷多想,便没对桂嬷嬷说阮清喝酒的事情。

  桂嬷嬷却是仍然不能安心,眼圈又红了:“我就不该让殿下一个人出去······你说好端端的怎么就掉进了水里呢,这要出了什么事我就是死一百次也不能恕罪!”说到这儿,她忽然想起阮清被苏辄抱在怀里的样子,脸色骤变:“殿下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李太医略一踟蹰,想了想道:“殿下受了凉,穿着湿衣总是不好的,我便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桂嬷嬷这才放松了脸色,急急跟着回了院子。

  这一次的事情连杨太妃和忠义夫人都惊动了,从来不出院门的杨太妃也亲自由李氏扶着到明月斋来看望阮清,很是心疼的唏嘘了几日,药材补品更是不要钱似得往明月斋送。所幸阮清并无大碍,好汤好药的喂着,没几天又活蹦乱跳了,好像之前受的那一顿苦不曾有过似得,转头就抛诸脑后了。

  桂嬷嬷骂他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但王爷显然不是那么宽容大度的人。

  这日御书房议事,纪明泽旧事重提,刺挠了苏辄两句。

  照苏辄以往的性子,听了也当他放屁,在心里冷笑一声就算了。但纪明泽实在是没眼力介,挑在这个时候发难,苏辄当时就沉下脸,睨着纪明泽冷冷道:“纪大人如此深明大义,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却怎的连自己的孙儿都教不好?孰不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纪大人何不先检讨检讨自身?”

  当日从武馆回去之后,天七便将情况一五一十的跟苏辄说了,虽然天七也说纪凡应是不小心,是个意外。可苏辄不这么认为,哪来那么多意外?便就是意外,他也当它不是个意外,何况早前纪凡就跟阮清有过不对付的“陈怨旧恨”。

  狗改不了吃屎,说的就是纪家人这种德行。纪凡可是深得了纪明泽的真传。

  纪明泽被苏辄当着皇上的面骂到脸上,噔时毛了。但他并不知道几日前的那桩事故,纪凡自己怕的要命哪敢回去说,纪明泽便只当苏辄是在翻半年前的旧账,气的胡子都抖了起来,怒声道:“王爷这是何意?老夫不过是就事论事,你何故东拉西扯,拐着弯的诋毁老夫?”

  承帝也皱了皱眉,有些狐疑苏辄正说着朝事怎么就扯到私事上去了。难道被纪明泽为难了一大堆,他却只骂纪明泽这么一句,心里就痛快了?这可不是苏辄的作风。

  纪明泽暗暗睃了皇上一眼,想到皇上是极其宠爱保平郡王的,可不能让苏辄在皇上面前戳了坏,又忙道:“我那孙儿是顽劣了些,可毕竟是孩子,尚不懂事,后来也诚心实意的亲自去给保平郡王道了谦,王爷是不是太苛刻了一些?还是说王爷心中有鬼,是在故意转移话题?”

  苏辄冷狞一笑,“孩子?不懂事?小小年纪就敢将郡王推进水里,长大了懂事了岂不是就敢火烧太子东宫了?”

  “苏辄!”纪明泽猛地跳了起来,连苏辄的官称也不喊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般大逆不道无的放矢究竟意欲何为!”

  承帝也沉下脸来,不悦的看向苏辄:“定王,你又何出此言?”

  苏辄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将那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他口气平淡,措辞不夹带任何私人感情,也不添油加醋夸大其词,直述的口吻却更加无法令人怀疑他这是在借机报复,而是就是在描述事实罢了。

  承帝还没听完,脸就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堪为第二个翻版的苏辄,转头冷冽的盯住纪明泽,“纪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给朕说来!”声音并不大,却寒气狂飙,令人脊背都冷了。

  纪明泽哪里知道怎么一回事,这可真是飞来横祸,当即便噗通一声跪倒地上,“臣、臣不知······”

  承帝气的龙冠都快飞起来了,重重一拍桌案:“大胆!”

  苏辄上前一步,冷着脸落井下石,“纪尚书忠于朝事,对家中疏于管教,不知情也不外乎。倒是纪尚书的这位孙儿却是个胆大心宽的人物,既然身手如此敏捷,何不放到军中去为国家为百姓谋福?”

  纪明泽霍然抬头,目眦具裂的瞪着面不改色的苏辄,那眼神恨不得扑上去将苏辄一口一口撕了。随即又想到承帝宠爱保平郡王的事情,唯恐承帝一怒之下真的听了苏辄的蛊惑,将宝贝孙子扔去军营,连忙敛色磕头:“皇上明鉴,拙孙愚钝,险些闯下了大祸,臣回去一定严加惩戒,令他再不敢犯!只是拙孙实在年幼,顽劣是顽劣了些,哪里懂得什么身手,又如何有资格谈什么报效国家,只要他不惹事臣都要烧高香了,还请皇上施恩,臣今后定当好好教导拙孙!”

  苏辄目光淡淡的从承帝面上扫过,深表担忧的对纪明泽道:“纪尚书日理万机,朝政之事更是离不开纪尚书您这位栋梁之才,只怕也没什么时间去教导家中儿孙吧。”

  纪明泽心中一跳。

  果然,承帝沉吟了片刻,沉声道:“纪卿也是年纪大了,不宜操劳过甚,兵部的事由定王先帮衬着管理,这段日子纪卿就暂时歇在家中,含孙弄怡吧,等什么时候家中的事理顺了,纪卿再回来为朕分忧。”

  纪明泽身子一垮,颤声应是。

  苏辄面无表情,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先帮衬着管理?等家中事理顺了再回来?呵!

  苏辄心中冷笑。如今兵部的乱麻谁人不清楚?皇上这是借机把烫手山芋扔给他,想着等他处理好了,再顺势收回还给纪明泽。皇上这是当他傻子不成?

  不过,如今也算是达到了他的目的,他本就对兵部这个缺不感兴趣,只是不喜欢兵部在这个时候拖他的后腿罢了,没了纪明泽这老匹夫在跟前碍眼,日后也就好办多了。

  转瞬间,苏辄已心生一计。

  阮清并不知道自己落了次水,也会引起朝堂上时局万般变化,养好了病便又开始跟着苏辄继续课业,当然门也是万万出不得了。苏辄已经下了严令,无他的亲自批准,阮清只能呆在府里乖乖看书。

  期间纪明泽亲自领了纪凡来定王府探望。阮清并没有咬着那点过错追究到底,礼数周全的陪着说了会儿话便送走了这爷孙俩,并笑眯眯的收下了爷孙带来的重礼。

  只是,那日纪凡前来却一改本来面貌,全程耷拉着脑袋,一副虔诚知错的嘴脸。倒是将阮清看的满心疑窦。

  纪凡确实变化良多。

  那日在武馆,他也确实是冲着找场子去的,然而当他成功的将阮清推进水里,又看着李恪将浑身湿漉面容惨白的阮清从水中抱起来时,心里竟有那么一瞬后悔,甚至恨不得将自己的贱手给剁下来。

  回去的路上,纪凡坐在马车里,脑海里却是不停的回想起那个抱着小狗甜甜微笑的身影,纵然已经知道阮清不是女孩,可一看到那张莹白漂亮的小脸,他就有些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纪凡也算是有眼界的,混迹京中多年,作威作福,什么五花八门的人没见过,更是小小年纪就呼朋唤友的结伴逛过青楼酒肆,早早开解了人事。心性不稳的少年郎,初尝禁果,便是有些不能自持,见到长得白嫩水灵的小姑娘就想吃上一口。可近日纪大公子的胃口变得艰涩起来,自从在学堂前被伪娘们真郡王惊艳了一把之后,再看那些花丛里的蜜蜂蝴蝶便俱都成了臭头苍蝇,难以下咽。

  是以,在武馆看到那个倒了自己胃口的小郡王,纪凡第一个念头就是将风光霁月的郡王殿下从一朵鲜花变成臭苍蝇。然而等着看郡王丑态的他却发现,即使是以狗啃屎的姿势跌入水中,泡了个通透,那朵鲜花依然变不成苍蝇,本就清丽出众的小脸经水那么一泡,更加水嫩了,苍白着透着几分孱弱的美竟是更加叫人心神颤动,视线无法挪开一分。

  分明是去找场子的,可纪凡觉得自己好像非但没占着便宜,反先败下阵来。

  回去之后,纪凡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闷了好几天,除了被从宫中回来的祖父骂了个狗血淋头的郁闷之外,也是闹不明白自己是着了什么道儿,竟然真的对将那个小白脸推进水里一事有了那么一丝愧疚。

  后来,纪大公子那些狐朋狗友们,少了冤大头纪大公子的财力支持,好几日都没能痛快出入酒肆青楼后,终于耐不住寂寞的找上门来。见纪大公子精神不佳,最擅投其所好的孟家三小子,便捡了最近一桩家门鲜事道来,与纪大公子分享,希望能借此激起纪大公子那么一点兴致,好振作精神重出江湖,继续带着他们尽情挥霍银钱。

  纪凡目瞪口呆的听完孟三满面红光的自曝家丑,整个人都傻了。

  原因无他,只因孟三所说实在太有冲击力了。其实纪凡之前也隐隐听到了一些传闻,道是孟家老二背着娇妻在外面私养了一位娈童,几乎夜夜不着家,与那娈童厮混苟且。后来被眼明心细的娇妻发现,一怒之下带着人捉奸床上,直接将那娈童从孟二的身下拽下来,乱棍打死了。但外间传的并没有这般详尽,纪凡初初听到时也只是冷笑一声,觉得荒谬。可有了孟三如临现场的泼墨描绘,这事还真就像一把子钢针撒在了纪大公子的心窝子里,瞬间打通了纪大公子的奇经八脉。

  原来,京中所传有人喜好男风是真实存在的。

  原来,他纪凡也并不是只爱大胸脯的丫头片子,每每看到小郡王便拔不开眼,甚至因此丧失了儿郎那一点英伟的雄风,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孟三的努力没有白费,果然令颓唐的纪大公子精神重振,当天就偷偷结伴翻墙出去,不过这次去的不是青楼,而是小倌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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