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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38章


  李太医将帕子拿到鼻前嗅了嗅,脸色微微一变,却又生怕自己错辨,把帕子泡进水里浸了一会儿,又用银针插进水中一试。众人眼见着那银亮的针尖一点一点变黑了,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看向帕子的主人。

  慕容婉也在那一刻彻底傻了眼,不敢置信的扑过去,“不可能!不可能!是谁要害我!”

  暖阁里瞬间一片死寂。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发一言。事实没证明之前,众人还能肆意揣摩上两句,眼下确认了毒是慕容婉带来的,已然涉及到了尚书府千金和郡王,谁还敢再多说一句话。俱是闭紧了嘴巴大气也不敢再出一个。

  慕容婉的丫鬟也震惊的张大了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喊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家小姐的帕子都是随身携带的,怎么会有毒!你们不要借机诬陷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怎么会无缘无故去害一条狗,一定是哪里错了!一定是!”

  李恪冷笑一声,“是啊,一定是哪里错了······你家小姐与小白无冤无仇又怎么处心积虑的害它?或者,你家小姐想害的根本不是小白?”

  “你、你血口喷人!”丫鬟急急道,连忙看向阮清,“殿下明察,我家小姐绝对没有要害谁的心思,这帕子一定是被人掉了包!”

  “掉包?”李恪眯了眯眼,冷笑道:“帕子是慕容小姐亲自拿出来的,你倒是给我说说怎么掉的包?”

  这话顿时堵得那丫鬟哑口无言,只能着急的晃着慕容婉,也忘了主仆尊卑,扒着慕容婉的袖子想要再找出一条帕子来,可袖子都快翻过来了也没有其他的帕子掉出来。丫鬟急的眼泪都出来了,连声喊着傻在原地的慕容婉:“小姐,小姐!你快说句话啊,郡王一向跟小姐关系好,一定会相信小姐的!小姐······”

  “好了!”阮清突然出声,眼睛不动声色的扫了一圈众人的脸色,尽量心平气和道:“这事与你家小姐无关,你不要再哭了,吵得我脑门都痛了。”

  此话一出,不止那丫鬟和慕容婉猛地抬起头看过来,其他人也纷纷露出惊诧的表情。

  阮清知道自己不出面给个说法的话,今日这事恐会闹个没完。只得耐下性子说道:“那帕子上的毒本就是从小白嘴里出来的,也没什么奇怪。方才我不也被吐了一身么,所以都别吵了,既然这里的茶点都没问题,定然是之前小白偷吃了什么。大家都受了惊吓,且先回去吧。”

  那丫鬟恍然大悟,喜极而泣道:“我就说吧!跟我家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是郡王殿下英明!”

  阮清莫名被扣了顶高帽子,一时也摘不下来,只看了看同样转怒为喜的慕容婉,对那丫鬟道:“你也先扶你家小姐回去吧,今日的事情让慕容小姐受委屈了,改日我再亲自向慕容小姐赔罪。”

  剧情转换的太快,慕容婉有些转不过弯来,不过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已十分高兴,连忙道了声“言重”,又看了一眼枉死的小白,心生怜悯的劝慰阮清道:“狗死不能复生,还请殿下节哀······”

  苏绾铭“噗”的一下笑了出来,转头对上阮清看过来的眼光,连忙又低下头,把笑憋了回去。

  可是还是很想笑怎么办?

  这个慕容婉真是太有意思了,竟连这种好笑话都说得出来,也不知是哪个老师教的。

  送走了几位小姐,阮清命人用帕子将小白包起来,找个妥当的地方葬了。毕竟养了一年多,说不难过是假的,只是小白是中毒而死,再葬在定王府的院子里伤及花草树木就不合适了。

  李恪看到阮清静静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心疼的不得了,忍了好半天才坐到他身边,小声问:“你明知道小白就是被帕子上的毒给毒死的,为什么要故意替慕容婉开脱?”

  阮清回过神,苦笑了一下,“你不觉得季香凝的表现很奇怪?”

  李恪一愣。他只顾着紧张阮清了,倒是没留心去看别人,此时听阮清这么一提,顿时有种茅塞顿开之感,惊呼道:“你是觉得······”

  “没有根据之前我也不敢确定,但这么闹下去只会弄得更糟,倒不如就这么算了······”阮清向来不喜欢麻烦,而且他也想不明白若真是季香凝的问题,季香凝又为何这么做?

  可李恪显然不愿就此作罢,阮清不明所以,他却有些头绪,很早之前他就隐隐察觉季香凝对阮清有敌意,故意借慕容婉之手欺负阮清也不是没可能,何况阮清若因此与慕容婉结仇,季香凝可是最大的受益人。

  李恪立马唤了人来,仔细去查慕容婉进府之后几个人的一切举动。

  真相正如阮清所料。根本在被丫鬟打翻的那杯茶水上。

  而在数日前,季香凝曾因自己的院子里闹了老鼠,向管事的要了些药回去,却令管事不要声张,称是怕惊扰了杨太妃,没白的替她担心。

  想来也是,慕容婉巴结讨好他都来不及,又怎会失心疯的用毒帕子害了小白。若不是小白先尝了毒.药,怕是慕容婉拿了那条帕子也要受些罪的。却是自个儿活腻了想不开,要再次刷新他的眼界不成?

  倒是难为了季香凝细心筹谋,将人心计算的精准不落。

  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让慕容婉喝下那杯茶,也不敢在慕容婉身上留下痕迹,只叫人将茶泼在了椅子扶手上。慕容婉想来爱美干净,肯定会下意识的用帕子去擦,如此,帕子上就会染上少量砒.霜。

  那一点量的砒.霜对于一个人来说顶多受点苦,可对于一只小巧的动物来说却是致命的。季香凝算准了阮清会随处带着小白,而慕容婉初次见到小白也一定会欢喜的要抱,便是难免小白将毒吃下去,使得阮清对“下毒”的慕容婉怀恨在心。

  即使小白没有如她所愿吃下毒.药,慕容婉也会不小心因帕子上的毒受一番折磨,但慕容婉自进门后一口水都没喝,任是谁也怪不到他们身上。以慕容婉那般蠢笨的脑子,也绝对想不到那一滴茶的机巧算计。

  李恪想通了前因后果,差点气的一佛跳墙二佛升天,拔了剑就要去找季香凝讨说法,却是被阮清拦住了。

  虽然阮清仍不明白季香凝为什么要那么做,是因为不喜欢小白?还是因为什么?但毕竟是寄人篱下,做任何事不能只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最起码,他还是要考虑苏辄的脸面。苏辄不在,定王府更加不能传出任何授人话柄的污点。何况对方还是早看苏辄不顺眼的户部尚书。

  事后,阮清挨个叮嘱了知情的丫鬟三缄其口,自此再没有人提起过。

  尧国康永十七年春,保平郡王被迎回宫中,长长的红毯一直从宫门口铺到了定王府大门前,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刘德安亲捧圣旨,奉十六人抬金色銮轿将保平郡王接到宫中。因太后早些年便去了灵岩寺礼佛一直未回宫中,皇上便携皇后及众妃嫔、皇子、公主于御花园设宴,喜迎保平郡王入宫,并大赦天下,即日起减免三成赋税一年以养生息。

  一时间,天下哗然。尧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宫里头多了一位保平郡王,且皇上极其宠爱这位保平郡王,竟隐隐超过当朝太子,甚至因此下旨大赦天下,减了一年的赋税。

  保平郡王在宫中的居所延用了定王府的名字,由原来的静安殿改为清风殿,一应规制用度与皇子等同。

  千里之外,镇守凤凰关正在城头指挥作战的定王苏辄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只抬手摸了摸发间乌黑的墨玉流云簪,露出了一个不知是喜还是什么的笑。

  这场战事一直持续了三年又两个月,其间两国断断续续交戎数十次,终于在尧国十九年春上,以鲁国折损二十万军,被李威带兵直追连取三座城池,鲁国狼狈败退凤阳宣告结束。鲁国当即派出了议和使来朝,提出暂时休兵的提议。

  苏辄在战事结束后并没能立即回京,经历了长达三年的战争,边关几乎是一片颓败惨淡,亟需修整重建,战中为国捐躯的将士,身后抚恤也需要慎重对待。这个重任便落在了无往不利的定王肩上。

  直至次年元月,苏辄方得以辗转回京。

  清风殿里正是一派欢腾的喜庆,虽已过了上元节,可宫中各处仍是飘满了红色的丝带和灯笼,再加上南边大胜的消息传回,这一年来乾坤殿中皇上和众臣子的欢悦之声都似乎能穿过层层高墙飘到各宫各殿。连内侍和宫女走起路来都好像踩在琳琅玉盘上,令人见了心情极好。

  最高兴的还属承帝。虽然这场战事拖延的甚久,让他的心也跟着吊了甚久,一直落不得地,日夜寝食难安的一下子老了好多岁。最终胜利的消息传回简直就像是回春的仙丹,顿时令他重新活过来一口气,整个人都精神焕发。

  最重要的是他略施淫威就让那个厌烦头疼的苏家王爷留在了那片残败待补的边关之地替他做苦力,在他的计算里,至少也要有个三五年不用在金銮大殿上看到那个刺眼的身影晃荡,惹他心慌气短。

  然而计划是美好的,那个可恶的人依然可恶的令人捶胸顿足,不过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就将三五年都难以恢复生机的边陲荒地治理的比从前繁荣更甚,等他接到奏报的时候,那人已经在回转京城的路上了。

  这可让快活了没几日的承帝再次重重的跌入了胆战心惊的噩梦,尤其看到那些不知事的宫人还沉浸在边关胜利的喜悦中,大肆张灯结彩欢声笑语一片,承帝便恨不得将那些不懂天子忧愁的蠢货一个个全拖出午门斩首示众。

  但皇帝做久了,最起码的表面功夫还是有模有样的。所以承帝内心的苦楚也只有承帝他老人家自己在午夜伴着亲手将贼子王爷斩成七八段的美梦,甚是孤独的吞咽了,全影响不到宫中不涉政事的花花妇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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