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五十一辈子，真相？
第二十二章
我现在简直就是进退维谷。
仔细想想，如果我跟她们认真论证我不是洛展，那我会不会死的更惨？
但照现在这种情况，洛展背下的情债，好像都得让我来偿。
啧，对洛展这人，我简直心情复杂。
此时此刻，我能够做到的只有——战术后退。
“你好啊！好久不见，看上去你没怎么变？”我强颜欢笑，摆摆手，后撤一步，随时准备溜了。
等等，我好像不认识路？
“不要随时想着逃哦，展哥哥，这么久了，坐下来叙叙旧？”
元月总算不捏着声音说话了。她干脆地打了个响指，就有无数细线从不知道什么地方飞出来，把我紧紧地缠好，像是缠一只长条粽子。
跟这玩意儿打过太多次交道，即使在夜色中，我也第一时间认出这是该死的招魂索。
“我……”
“哦对了，我也不是很想听你说话，安静一点吧。”
我徒劳地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慢慢走过来，端详了一下我的脸，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你就只适合这样。姐，去办正事吧。”
我看见元昕露出了一个无奈的微笑。
“我刚刚尝试过了，没找到那个触发点，倒是把他拉了进来。”
“那是他活该。”元月白了我一眼，“一直都喜欢到处瞎碰碰，吃亏了转生了都不改一下这种陋习。”
哦，原来她知道我转生了啊？
那她俩之前那些是在逗我？
看着我幽怨的眼神，元昕这个大忽悠家首先绷不住了。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反应能力。”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到你的脸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然后就通知了妹妹。”
“洛展死好久了，尸体还是我组织烧的呢。”元月嫌弃地撇了撇嘴。
“但你放心，跟你说的那些往事肯定都是真的。”
“你跟他说了什么往事？”
“我们与他的经历。”
“那么点时间，说不了什么重要的事吧？行了行了，听说你触发了洛展的记忆碎片。那你该知道我了吧？我，元月，咱俩青梅竹马，我承认以前是馋过你身子，但我也承认我小时候确实眼瞎，没看出你皮下是个什么样子。现在，你死了，我死了，恩怨两消，也不想再纠缠那么多，我还是勉为其难当你的好妹妹，做你最忠实的娘家人，保证你不被狐狸精迷了眼。行了吧？”
我：“……”
我觉得有点不对。在回忆中，分明就是这个小姑娘害死了洛展。
前后反差未免也太大了吧？再怎么心大，看见我都不会是这种反应吧？
“又是徒劳无获的一天……不，还是有一点收获，收获了一个大活人。”
元月拍拍手，我被绳子一扯，自动跟着她俩飘走了。不知道她们怎么走的，竟然一下子就走到一个非常空旷的地方。
今晚无月，只有零星几颗星星。空地中央已经裂开的祭坛显得异常诡异。这地方太眼熟了，不久之前才跟着洛展的记忆一起来过，还直接死上面了，导致我现在对这地方有巨大的心里阴影。
周围围过来一群鬼，在夜色下，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他们窃窃私语。
我突然心里发怵，试图挣扎一下，发现那玩意儿越缠越紧。
“来，大家过来见见老熟人。”
元月这巫女当得有点随意啊。真正的巫女不应该是那种，神圣不可侵犯，一天到晚需要时刻在意自身形象的上位者气息吗？这感觉怎么那么像她当了个村长，大家晚饭后聚在村口聊天的架势呢？
“洛展？！”人群中有人惊呼。
我现在开始觉得我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了。
“看来大家对你印象都很深刻啊，展哥。”元月大大咧咧地坐在我身边，非常自然地踢了我一脚。
我：“……”
忍耐，忍耐，现在我就是待宰的羔羊，只能屈服于她的淫威。
“诶，对了，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很好，她问出这个问题后，其他人都非常自觉地原地坐下，准备开始听故事。
我试了一下，发现突然能够说话了。
“林弃。树林的林，丢弃的弃。”
“这什么名字？好奇怪？”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局势，发现这些鬼看上去都非常友善，元月也不像之前我想的那么不讲道理，甚至性格还有些大气。
所以我开始跟他们解释起我名字的含义，也就是那什么被恶鬼缠身的蠢话。
不料，我刚说完，就看见夜色中的两姐妹对视了一眼。
“所以你……最后有没有被恶鬼缠身啊？”元昕试探地问。
“当然没有啊！我体质其实不太招鬼，那个算命先生乱说。”我自信回答。
众鬼沉默。
“你的体质的确不太招鬼，”身为鬼的元月为我解惑，“是因为目前你体内阳气很盛，寻常小鬼没法承受这种阳气。但你的阳气对我们这些要修炼的鬼来说非常诱人，可以使修为在短时间内大增。所以……”
“所以你那算命先生其实说的没错，你很有可能被恶鬼缠身。招不招和缠不缠是两回事。”元昕补充。
“所以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身边到底有没有一只恶鬼缠着你，或者说，一个很奇怪的人？”元月图穷匕见，我感觉她的八卦之心已经熊熊燃烧了。
我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
我能说确实有只鬼跟着我，而且那只鬼跟她们也认识，可能跟洛展也纠缠不清吗？
出于某种莫名的直觉，我不怎么想告诉她们。
毕竟，易子霜看上去随时都可能因受不了我而离开我，他那样，应该不能算是“缠”吧？他可没吸我的阳气什么的，我这样乐观地想。
“不说？不说我就一直绑着你，乖乖说了，我就把你放开，怎样？”
我这次反应过来，我好像确实一直被绑着的。
“难道这就是恶鬼缠身？！”我面无表情，“现在不是你在缠着我吗？”
元月伸手过来狠狠掐了一下我的脸，无奈地把绳子撤了。
“说说嘛，我的好哥哥。我就想知道，有没有个长头发男狐狸精缠着你，如果有的话，我就不辞辛劳帮你把他……”她在脖子上比了个手势。
“别别别，你别冲动！”虽然我知道她们可能打不过易子霜，但伤到他的可能性最好一点都不要有。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把易子霜赶走？我求着他缠着我都来不及。
“哦？这么说，果然是他！”元月一下子站起来，“姐姐，事不宜迟，既然他都能进来，那我们这地方已经不再安全了，咱们明天就去找触发点，争取快点出去解决那只鬼！”
“诶不是，他怎么惹到你们了？不必如此，一家人和和气气不好吗？”
我觉得我像是在努力维持婆媳关系。
但这个婆也不像婆，媳也不是媳。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同事们都还没走出去，你们能帮帮他们吗？”我努力转移话题。
“好问题，刚刚忘记解释了。”元月又回到她原来的位置坐下，表情有些不对，“姐姐？这个你来说吧。”
“他们不会有危险。”元昕冷静地说。
“我们目前所在的世界跟他们不同，中间有个触发点，可以短暂使两个世界交汇同步，是洛展弄出来的。你进来那个世界的景象是我们世界的虚影，可以交互，但不能完全同步。”
我懂了，表世界和里世界。
“我们本来也不是在这里生活，是洛展弄出来这个世界，把我们藏了进来。你当时说，我们如果停留在那个世界，可能会有危险，必须得躲起来。”
“但我没有听你的话。”元月突然显得非常内疚。她的眼睛躲躲闪闪，抿紧了嘴巴。
“是的。我们当时觉得你是在一派胡言，你当时还带着那个鬼，妹妹觉得你一看就被蛊惑了，想把他关起来审问。”元昕平静地讲述一个对她们来说始终难以忘却的错误，“我们发现你身体状况很差，原本你是和现在一样，阳气很足，但你回来的时候，我们发现你的体质被完全逆转了。”
“我们认为是那个鬼干的，但你不听，你跑去把他放了，认为我们不该碰他。当时你身上的怨气已经彻底侵蚀了你的骨头，妹妹想给你治疗，但你直接动手，加速了侵蚀。”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跟我在洛展记忆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后来呢？”
“你陷入了昏迷。我们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你已经注定会死掉了。”元月难过地说。
“在你昏迷期间，你所说的异变发生了。很多失去理智的鬼魂包围了我们，死了很多人。我们只有按照你的办法，进入了这个世界。”
“我做错了很多事。”元月捂住脸，哽咽道，“我不应该跟你发脾气，不该因为我们俩以前的矛盾而不相信你的话。你当时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指责我，说我不该把这里弄成这副模样，我就……我就很生气，加上怀疑你带回来的那只鬼，我就态度特别粗暴……不该这样的……我留给你的最后一面，就是板着脸跟你大打出手……对不起……”
我整个人傻掉了。我不知道是她们骗我，还是我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或者说，是洛展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吗？
“你死前醒过一次，用你的记忆碎片把触发点填上了。”
“他留下的记忆里面，我肯定很不好。”元月闷闷地说，“毕竟你一看到我就躲。”
我无言。何止是不好，你在里面可是杀死他的第一要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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