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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五十一辈子,告一段落


第十七章

        “灭火降燥。”

        像一盆冷水打下来,我全身都被淋湿透了,条件反射地护住怀中的画,却想起自己已经把画给了顾离优。从呛烟到呛水,只需一句话。我猛烈地咳嗽着,看着眼前一抹模糊的身影,脑子里突然回想起云步皋之前的话——

        “你的鬼比你想象的更厉害,需要担心的只有你自己。”

        “救援人员已经来了。不必担忧。”

        我挣扎着抬起头。火已经被熄灭了,而我湿漉漉地跪在中间,狼狈不堪。

        易子霜依旧是那副谁都不想搭理的表情,手握着剑立在我面前。那把剑看上去非常眼熟,就是之前救了我命的那一把。只不过现在,它彻底发挥出了它的全部实力,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隐隐散发出不祥的气息,而是通体萦绕着一股浓厚的黑气,上面血色的纹理若影若现,愈加渗人。

        换成以前,分开行动后,我可能会抓住他,询问他有没有受伤,聊一聊发现了什么,聊一聊他的法术,推测邵子涵的动向……

        但现在,我只能保持沉默,沉默地听着身边逸闻所的救援人员“咚咚咚”的脚步声,以及嘈杂中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冰冷呼吸。

        他信任我,是因为邵余吗?

        他接纳我的聒噪,我的莽撞,我的愚笨,都是因为邵余吗?

        我不太敢想,也不太敢问,生怕问出口,我们就会成为两个陌生人。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提着那把剑蹲下来,试图与我平视。但我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冰冷的,无欲的,好像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死物。

        “没有,就是有点……后怕,没反应过来。”

        我避开他的视线,努力像平常那样笑了一下。

        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好了。邵子涵是在另一个大厅等着我,我自始至终都不曾走进过那个挂着画像的展览厅。

        “没事就好。有不舒服的症状一定要说出来,要去医院治好。”

        他抬手,冰凉的手背贴了贴我沾满烟灰的额头。

        “应该没有发烧。”

        确实没有发烧。我自己能感觉出来,虽然我现在确实很冷。

        “应该也没有烧伤吧。我之前在你身上下了一个咒,可以抵御基础伤害的。”

        我一动不动,任由他牵着我的胳膊晃来晃去,反复观察。

        “没有烧伤。”他自言自语,“是不是伤到脑袋了?需不需要去做个ct?”

        我:“……”

        绷不住了。

        “我没伤到哪儿,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为什么总是觉得我伤了哪里?”

        我哭笑不得,内心复杂。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还不敢看我?你看,你又回避了。”

        我终于直视他的眼睛,心狠狠动了动。

        他专注地盯着我,脸上充满着怀疑与迷惑。我能看见,此时此刻,他眼睛里只有我一个人。

        可能是打击有点大,我总觉得他看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皮囊。

        我叹了一口气,轻轻搂住了他,拍了拍他的胳膊。

        “该我问问你了,你这趟收获如何?有没有受伤?”

        在专业人员(指易子霜,据他所说,他的法术是以水为基础的)的协助下,大火被扑灭了,所幸无人因火受伤,但之前云步皋杀的那几个的的确确是没了。

        我心底里非常愧疚,总觉得他们是因我而死的。但反过来想,如果他们不死,死的可就是我们,要稍稍好受一点。几个被打晕的神秘人被逸闻所带走了,据说是要进行进一步审问。

        我把我的发现汇报给了总部,还没有反馈消息。大火没有波及到别墅天台,因此顾离笙所在的地方没有受到影响,她也很快被逸闻所的人带走了。很可惜她并没有跟顾离优见上一面,不然说不定还能认个妹妹啥的。

        邵子涵不知道去了哪里躲着,在别墅附近并没有搜寻到他的身影。镇上的居民也没看见他出现。基本可以判定,邵子涵目前的位置离别墅不远。

        事发时,易子霜和庄芷兰正准备从别墅外绕回前厅。发现前方大门紧闭后,庄芷兰跑到空旷地带拨打了紧急电话,易子霜则利用其身为鬼魂的优势,飞上了天台,准备从天台直接下到底层,沿途灭火,然后就遇见了莽莽撞撞的我。据他所说,他施展的那个灭火的法术是一个极其简单的法术,只需要他念出一句话就能有大量水倾倒下来,前提是他必须要念出那句话。

        不过易子霜这边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他们在地下室找到了一份实验观察报告,观察各个试验品的状态。这份报告写的非常详细,记录了很多不知道的受害者,但因为用序号代替了名字,我们也不知道各个试验品究竟是谁。不过可以肯定,其中一份必然是易子霜的。

        我心情复杂。在看过那些不知真假的资料后,我总是时不时地想易子霜到底还记不记得邵余这个人以及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如果记得,那他对我的态度到底是对我本人还是对那个与我皮囊一样的人的。

        但如果他不记得了,我也莫名觉得有些遗憾。

        不过现在看来,他并不知道我们在展厅里看见了什么。云步皋和顾离优对这些事都自动保持沉默,分别前,顾离优把那幅饱经风霜的画交给了我。

        “我拿着的时候心都在发慌。”他如此形容。

        云步皋则嘱托我去找个专家把画好好保存起来。

        对于云步皋这个人,我同样也是一种复杂的心态。他救了我们,但同时伤害了别人。

        对整个事情,我还有些微妙的怀疑。这火起的不明不白,大家自动把锅推到了邵子涵身上,但我总觉得不太像是他。这更像是一种障眼法,明面上的凶手和真正的凶手是两个人。

        当然,一切都是我的猜测。我的猜测百分之八十不准。

        易子霜本人倒啥事儿没有,还是老样子,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他还是非常自觉地就跟着我走,手里还揣着小霜霜——只能说难以置信,别墅都烧成那样子了,他居然还能有时间去抢救一只毛绒玩具熊。

        “走吗?”他站在我旁边,打断我的神游天外。

        我点点头,拉着他买了票。这应该是在我身边以来,他第一次正式拥有了一张票,成为正式乘客坐在我旁边。

        身份证是他自己掏出来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家拿的。等别墅善后工作做完,他不仅有了身份证,还有了手机、笔记本电脑、pad等生活必需品。

        所以现在,他坐在我身边,靠在我肩上,刷着手机。车厢空调开得有点冷,他的身上还披了我的外套,看上去过得非常滋润。

        我凑过去一看,发现他在研究股票的走势。

        只能说是大开眼界了。

        想到这里,我又开始感慨我一点都不了解他这个事实。不仅如此,我悲催地想,我身边的朋友我好像一个都不了解。

        不过对易子霜的这种不了解让我更加恐慌一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仔细思考,怎样做到毫无痕迹地拉近我们俩的距离呢?

        如果我能够以我本人的人格魅力征服他,那我俩会不会更熟一点呢?

        困扰我几天的问题迎刃而解,我心情非常舒畅,行动顿时大胆起来。

        具体表现在,我直接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休息一下眼睛,屏幕盯久了对眼睛不好。”

        事实证明,这种手段不可取。易子霜眨动眼睛带动眼睫毛,在我的手心里痒酥酥地刮着,让我有些心猿意马。

        嘶,我这是怎么回事?

        “唔,好无聊啊。”

        易子霜把手机扣在我的大腿上,扳开我的手,把脸埋进我的外套中,看样子确实非常无聊。

        我帮他理了理衣服,挪了挪位置,让他靠的更舒服一点。

        “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是一种黏糊糊的软糯,像猫爪子一样在我心口挠了一下。

        我捉摸着我是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趁他睡觉,我按照简单的逻辑盘了一下。

        第一,我对他关系的定位?

        很简单,朋友。

        第二,进行朋友间的对比,看看他的地位如何?

        嗯,比如,我绝对不会对顾离优用这种哄着哄着的语气说话,更不会忧虑我们的关系。

        不对啊,按理说,我和顾离优认识的时间久得多啊。

        可能是性格原因……是了,顾离优那种糙人怎么可能要我哄嘛。

        因为他神经粗,我不会哄他,也不会忧虑我们的关系。

        不对,这个逻辑线对不上。

        我为什么会忧虑我和绛绛的关系呢?因为我不了解他?

        那我也不了解顾离优啊,我跟人相处都是这种淡如水的关系。

        那应该是因为我的前世(或许?)跟绛绛有瓜葛,我怕他把我当成我前世。

        嗯,确实,我和顾离优应该不存在什么前世不前世的问题。

        我仔细一琢磨,我好像在知道这些之前,对待绛绛就已经对顾离优不一样了。

        好吧,我承认,可能是因为他长得比较好看,符合我的审美,很对我胃口。

        我豁然开朗。这是我坐上这辆车以来的第二次豁然开朗,这趟车真是我的福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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